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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省级领导的居所，整个房子布置得清新雅致，虽谈不上简陋，但绝对朴素。单从房间布置来看查副省长绝对是个廉洁的领导。
事实也确实如此。
保姆将茶泡好后迅速退了出去。凌辕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没等副省长说话抢先道：“查副省长，今天来拜访您其实是有些私事”
查副省长面不改色说：“两位的名字我早就素有耳闻，现在百年与达古联手在G市投资，我做为省里的主管领导非常高兴，为投资者排忧解难本来就是我该做的，能解决的我一定解决。”
查副省长的话显得平白无奇，这也是内地官员对海外投资者一贯的态度。
不过，查副省长脸上的一丝不悦还是没有逃过凌辕的眼睛。毕竟说到私事就是一个敏感的话题，而做事以雷厉风行刚正不阿著称的查副省长最讨厌别人走后门，显然，凌辕的话已经让副省长以为他们是来利用自己谋取私利的。
一旁的阿华也觉得凌辕此举不妥，但碍于不了解大哥的用意也不好出声，略为思忖，对查副省长说道：“查副省长，其实我们这次来还想给您汇报一下我们对投资核电项目的一些想法。。。。。。”
阿华话还没说完便被凌辕打断：“查副省长，对核电投资的事希望您多给我们指导，本来是想给你汇报一下我们的计划，但又觉得不妥，毕竟这事是东方主任主管，我们私下跑您家里说且不是越级了，不大合适。所以今天来我们还是只谈私事不聊工作的好。”
这下查副省长被凌辕和阿华搞蒙了，沉吟片刻说：“以后接触多了你们就知道，我这人喜欢实事求是，不喜欢兜圈子。不过既然来了都是客，无论说工作还是聊天我都欢迎，但有话可要直说。”
“早听说查副省长是位好领导，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其实我们今天来只是受人之托给查副省长带点东西。”凌辕说着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个信封。
见副省长眉头一皱，凌辕赶紧解释：“查副省长别误会，前几天我从公司人事部推荐的应届毕业生档案里看到了一位叫庄宁的女孩，我看她成绩不错今天通知她到公司面试。庄小姐确实是个不错的人才，我打算聘用她做我的秘书，后来聊起来知道庄小姐家的长辈还是查副省长的旧识——”
说到这里凌辕起身将信封递给查副省长：“这是她托我带给您的信，如果查副省长有需要我可以妥善安排你们见面。”
凌辕说完又不动声色的坐下，稳稳端起茶杯喝起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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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副省长接过信仍然面带微笑，不过这次他的表情还是有一些略微的变化，这一点连阿华也能看出来。
凌辕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找查副省长办的事也办完了，我们就告辞了。”
查副省长也站起来：“这点小事还麻烦两位专程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要不在坐下喝会茶，我这可是平常我都舍不得喝的陈年普洱哦”
查副省长不愧是经历过风雨的老干部，只是片刻便已完全将心态调整好，凌辕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暗自佩服，不过仍旧微微一笑：“不打搅查副省长休息了，等核电项目拿下来还请查副省长在项目奠基仪式上为我们剪彩。”
三、
从副省长家里出来两人径直走向一辆本地最常见的CAMRY轿车。
“大哥，还是我来开吧。”阿华说着已经打开车门坐在了驾驶位上。
凌辕特意交代阿华不要带司机和秘书，自己开车而且要换一辆不起眼的车，阿华想来想去CAMRY在本地可算是最大众化的车了，于是就临时找了这辆车。来的时候赶时间，凌辕怕阿华路不熟便客串了一把司机角色。
见阿华已经发动汽车，凌辕也没坚持，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位上。反正现在事情已经办完，可以慢慢走了。
“大哥你不是在信封里装了一张支票吧？”阿华被凌辕今天神神秘秘的安排憋得发慌，车刚上路就问了出来。
凌辕不置可否：“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大可能啊，可是我看那信封薄薄的，不会是现金啊？”阿华越来越觉得糊涂。
凌辕答非所问：“你觉得在大陆做事情关系是不是很重要？”
“那当然，可是我调查过，负责核电项目的东方主任好像很廉洁公正。就算今天见的查副省长也不会是个贪官吧？”达古决定投资大陆市场，阿华对大陆的方方面面自然少不了一番琢磨。
“如果已经和别人有了关系，对你肯定廉洁，公正就未必了。不过，查副省长到是个好领导。”
见阿华还是一副大惑不解的样子，凌辕抬腕看了看表说道：“时间还早，有个人我想聘用做我们的首席法律顾问，你也该见见的，要不现在约她？”
四、
蓝小柔决定在G市发展以后，以最快速度考到了内地律师资格，这对她似乎没什么难度。
熟悉两地法律，对市场有自己的独到见解，且并不缺乏商业头脑的蓝小柔在G市的发展可谓日益千里如鱼得水。
短短一年时间她的咨询公司便成为G省的头牌，而蓝小柔本人通过几个成功案例的运作更是跻身G市名流圈，与政府和商业界都打得一片火热。
自从一个月前接到凌辕的电话，要她帮忙了解与核电项目相关的当地政府主管领导的相关资料后，蓝小柔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政府在这个项目中最关键的两位领导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正如凌辕所说，表面公正廉洁的核电项目直接负责人G市开发区招商引资办的东方博主任只不过早已接受了金龙投资的贿赂，所以面对达古的时候自然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
虽然这么大的项目接受了贿赂也未必就将合同交给金龙投资，但如果在竞争双方差距不大的时候略微的偏向就能决定最后的成败。这其实已经将达古置于被动。
既然东方主任已经被对手先入为主建立了良好关系，那要将天平回复原位，甚至向己方在尽量倾斜就需要新的、够分量的砝码。
这个砝码就是查副省长。
查副省长是省里对核电项目的分管领导，也是招标组织机构中东方博的直接上级。毋庸置疑，查副省长的态度对东方博乃至项目的最终归属有足够影响力。
问题是查副省长是个清官，是个好官。贿赂不但达不到目的，只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而直接举报东方博，没有证据只会让问题复杂化，对谁都没有好处。
就在凌辕一筹莫展之时，蓝小柔却意外查到了关于查副省长的一个隐私。
这个隐私就是查副省长在多年前有一个私生女儿，而这个女孩就是今年东江大学金融专业的应届毕业生庄宁。
在了解到庄宁也正在联系工作单位的时候，凌辕让蓝小柔以百年的名义联系了庄宁，当然一切都进行得很正常，庄宁也确实如凌辕所说是一位优秀的金融专业毕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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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曾年轻过，只是对大众而言称不上什么大问题的事情在查副省长今日所处的位置就是不可接受也不可触碰的软肋。”
凌辕淡淡一笑，接着说道：“我给他的信封里不过是几张庄宁的照片和与百年所签聘用合同的影印件。”
阿华听得如痴如醉：“这也太夸张了，跟拍电影似的。”
蓝小柔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商场如战场。不过我猜就算最后竞标失败峰哥也不会把查副省长的隐私公开，毕竟他是个好官，对吗？”
凌辕笑笑没有回答，转向阿华：“你觉得蓝小姐做我们的法律顾问怎么样？”
阿华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肯定没问题，大哥身边的女人总是又漂亮又厉害”
此言一出，气氛顿时尴尬。
半晌，蓝小柔举起手里的咖啡：“咖啡代酒，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第七十九章 欲盖弥彰
一、
一切都在凌辕的预料之中，百年和达古共同投资组建的新公司顺利拿到了G市核电项目的合同。
项目奠基仪式结束后的庆祝酒会，G市各界名流，包括做为竞争对手的金龙投资总裁李斌也受邀出席。
致词完毕，凌辕端了杯酒走向查副省长。
“谢谢查副省长的支持”凌辕举起手中的杯子说道。
“不用谢，这段时间虽然我是直接下到基层抓了核电项目投标的事，但这是省里的重点项目，重视是应该的。最主要确实是你们方案很诱人，是目前多方共赢的最佳选择。”查副省长也举起酒杯说道。
众人哈哈大笑，气氛热烈，一派皆大欢喜，只有一旁的东方博笑容有些僵硬。他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查副省长会突然亲自过问竞标的事情，也许是自己倒霉吧。
凌辕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一切都心照不宣化於无形。做到公正对于查副省长来说并不为难，而就竞标方案而言，凌辕和阿华都有足够信心，就算对手是世界500强的跨国公司与百年和达古相争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二、
李斌远远看着谈笑风生的凌辕若有所思，有人与他打招呼他也显得心不在焉。
半晌，李斌微微点了点头，找服务生要了杯酒，揪了个空档径直朝凌辕走去。
“周先生，祝贺你”李斌举起酒杯对着凌辕微微点头。
“谢谢，以后还要请李总裁多多关照”凌辕也端起酒杯还礼。
眼前的李斌虽说算得上风度翩翩，但还是显得比较稚嫩，瘦弱的身形还是让人觉得扛不起“金龙投资”这块大招牌。
“百年与达古联手进军内地市场早就人尽皆知，将来我们肯定有合作机会，到时候还请周先生照顾我们小辈。不过这次竞标失败我受到的压力挺大的。”李斌喝了口酒好像不经意的说道。
凌辕饶有兴致的看着李斌问：“金龙投资是家族企业？”
李斌抬眼微微一笑：“那到不算，不过金龙投资是由华鑫股份直接控股的。”
凌辕脑中“嗡”的一声，瞬间失神。
“华鑫”二字几乎是刻在他脑中，当年的一幕幕似乎又在脑海中清晰起来。
“周先生，你没事吧”一旁的李斌见凌辕失态急忙问道。
“哦——，没事，我没事。”凌辕喝了口酒掩饰道：“可能这几天太辛苦，有点累了。”
“不要紧吧？”李斌的关心似乎也不是装出来的。
“不要紧。对了，华鑫股份也是内地企业吧？”凌辕尽量放松的问道。
“是，不过不是国有企业。华鑫总部在K市呢。”
K市，那个伤心的城市，这么多年也许是刻意回避，在凌辕的字典中几乎没有这个城市的名字存在。
又是片刻的失神，意识到自己失态的凌辕匆忙与李斌告别，提前离开了酒会。
李斌看着凌辕的背影疑惑的摇了摇头。
凌辕离开酒会没来得及吃饭便赶回办公室，让阿华的秘书将金龙投资的所有详细材料找来，准备仔细查看。
刚翻开第一页凌辕便如遭电击一般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三、
“干爹，那个周峰今天的表现很奇怪，你到底为什么要我故意把金龙和华鑫的关系透露给他？”
“你别问那么多，这个事情关系重大。这事从现在起你就不用管了，把金龙的事做好就行。”
被李斌称为干爹的人，没有给李斌接着问下去的机会，冷冷说完便挂了电话。
他今天心情一定不好，因为他从没以这样的态度面对李斌。
李斌放下电话瘫倒在沙发上，他也很苦闷。
四、
阿华已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大哥失踪了三天，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无奈之下他把电话打到了凌辕家里。
“大嫂吗，我是阿华，大哥回过家没有？”
“没有啊，出什么事啦？”
“哦，没什么事，大哥如果和你联系你告诉我一声。”
挂下电话Rachel颓然跌坐在椅子上。
心中没有惊慌，却不禁悲凄。难道他还是走了？还是不辞而别？Rachel总是觉得自己的丈夫会离开，一直都有这样的感觉。
也许该到他办公室看看，他走时不是让自己多去公司看看吗？
Rachel换上一身黑色的套裙，看起来像是###那样的小妇人，但依旧掩盖不住她的美貌。
到了公司，Rachel让人把凌辕办公室的门打开，自己一个人进去坐下，吩咐旁人勿扰，独自睹物思人悲秋伤春。
其实Rachel对凌辕的办公室并不熟悉，她很少到公司来。
只是这里仍有熟悉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