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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一会儿去传话的丫头回来了,屈膝行礼后道:“长公主与县主都说不去,请老夫人只管散淡自己的去,待明儿再过来请老夫人请安。”
陆老夫人想起陆明珠这些日子在公主府要死要活的,心里不由一阵不自在,暗想堂堂国公府的嫡小姐、县主之尊,那般去上赶着一个男人,成何体统,偏长公主还不知道辖制她,传了出去,将来四丫头还嫁人不嫁人了?可惜自己不方便管公主府的事,便只是道:“她们母女不去也就罢了,咱们自己去,到时候再叫了廷哥儿和远哥儿护送我们去,嗯,不知道那日祈哥儿那孩子沐休不沐休?若是沐休,便也叫了他一块儿去。”
一时众人散了,老国公爷进了荣泰居,陆老夫人忙将众服侍之人都屏退了,还令张嬷嬷守着门口后,才压低了声音问老国公爷道:“我已吩咐下去初八去隆福寺上香,也已透露了到时候会让祈哥儿去的话了,您现下总可以告诉我,皇上为何要我这般做了罢?”
昨儿个皇上特意召久未进宫的老国公爷去了一趟宫里,待回来后老国公爷便屏退了满屋子的人,如此这般吩咐了陆老夫人一通,令她只管照做,待事后再告诉她原因和下一步该做什么,所以陆老夫人才会忽然生出了要带一众孙女儿去自家素日并不常去的隆福寺上香的主意来,如今事情既已做好了,自然也该到老国公爷为她释疑并告诉她下一步计划的时候了。
老国公爷闻言,皱起了眉头,也压低了声音道:“说真的,这事儿我是真不想管,可皇上都已开口了,也没有我拒绝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皇上之所以这样安排,却是因有一个人想见孟祈那孩子……”附耳与陆老夫人说了一个名字。
即惊得陆老夫人跳了起来,失声道:“她见祈哥儿做什么?她与祈哥儿一个祖居京城,一个乃临州人士,罗凌两家也从没听说过有什么亲戚关系,根本八竿子打不着,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不成?”
一瞬间脑海里已浮现过好几种可能性,甚至还想到了凌孟祈难道竟是当今皇上的孩子不成,不然广平侯何以会恨他恨成那样?可转念一想,如果是皇上的孩子,广平侯又怎么敢怠慢,老早已将其当菩萨般供了起来,而且皇上登基已十数载,百官臣服,万民归心,如果真是他的儿子,他又怎么可能任其流落在外?
老国公爷的眉头就皱得越发紧了:“我也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但皇上当时是屏退了所有人单独与我说此事的,可见皇上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你别问也别多想了,知道了越多对咱们越没有好处,你只管将事情办好便是,也省得到时候皇上怪罪。”
陆老夫人饱经世故的人,如何猜不到自己夫妻只怕已是被动被卷入了一个皇家秘辛里,不由灰白了脸,沉默了半晌才道:“早知道是这样的事,昨儿您就不该进宫,该找借口推脱了的,如今可好,知道了这样的事,偏又只知道一鳞半爪的,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老国公爷苦笑道:“皇上召我一次两次我能找借口推脱,召我三次四次我难道也能推脱不成?谁让孟祈那孩子一进京便住在了咱们家,皇上不找咱们找谁?”
“早知如此,当初我们就不该留下他的!”陆老夫人想起以后自家可能会陷入的麻烦,便禁不住有些迁怒凌孟祈,又想起广平侯府上下都都容不下凌孟祈,焉知不是因为他们知道他会给他们带来大麻烦?
老国公爷倒是很豁达,大手一挥道:“孩子终究是无辜的,指不定孟祈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呢?且别想那么多了,先将事情了了,我也好向皇上复命。”
陆老夫人迁怒归迁怒,却也知道此事非办好了不可,只得脸色凝重的应了一句:“您放心,到时候我会将一切都安排好的。”
“嗯,夫人明白就好。”老国公爷点了点头,也是一脸的凝重。
与荣泰居内室那一室的凝重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国公府其他地方的欢欣与雀跃,听得陆老夫人说了初八要带大家去隆福寺上香还要住上一夜,那些日日不得出门槛儿的丫头们又岂有不高兴的?当下都叽叽喳喳的议论起到时候要穿什么衣裳带什么东西去来,其热闹程度直逼过年。
空翠阁自然也不例外,不但丫头们高兴得跟过年一样,陆明芙也是兴奋不已,一自荣泰居回来,便与陆明萱道:“你打算到时候穿什么衣裳去?我打算穿前儿新做的那件天水碧的,你记得别跟我穿成一样的了啊,我长这么大,还从去过隆福寺呢,大夫人说那里的景色极寻常,可我却听说那里有一片碑林,上面有好些名家的笔迹,早想去瞧瞧了,如今总算有机会了。”
顿了顿,又道:“太太再过十来日便该临盆了,到时候咱们可得替她求个签,再求个平安符才是,我听说隆福寺的签极灵,必能保佑太太与小弟弟母子平安的!”
戚氏如今已怀胎九个多月,算来这个月的中下旬就该临盆了,所以陆明芙才会有此一说。
陆明萱点头道:“大夫人连皇宫都是时常进去的,自然觉得隆福寺的景色寻常,不过景色寻常不寻常都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为太太求平安符。”她虽活了两世,因定国公府众女眷时常去的是大慈恩寺,所以与陆明芙一样,不曾去过隆福寺,但她却对此行提不起太大的兴趣,不过是见大家都去,她若不去未免太过扫兴,之前在荣泰居时,才没有说出她不去的话罢了。
姐妹两个又闲话了几句,才各自回了房。
谁知道到了傍晚,就有陆中显使人递话儿进来,说戚氏申时三刻生下了一个男孩儿,母子平安。
陆明萱与陆明芙先听得戚氏竟提前了这么多日子生产,都是大吃一惊,待听得母子平安侯,又禁不住大喜过望,尤其是陆明萱,更是百感交集,几乎不曾落下泪来,父亲后继有人,陆家也有支应门庭的人了,她以后总算可以不必再愧对父亲和姐姐,觉得自己是害得他们断了香火,毁了姻缘的罪人了!
陆明芙因喜形于色的道:“我们这便见老夫人去,请老夫人明儿一早便派了车送我们家去,太太如今坐月子,家里又多了小弟弟,只怕爹爹一个人照应不过来,我们回去也好帮着打理一下家务,照顾一下太太与小弟弟,省得爹爹顾此失彼,横竖如今太太已平安生下了小弟弟,平安符求不求也无所谓了,等以后有机会时,咱们再去隆福寺也是一样。”
陆明萱与陆明芙也想到了一块儿去,姐妹二人遂又去了一趟荣泰居。
陆老夫人一见姐妹二人进来便笑道:“你们也听说你们太太与你们添了个弟弟,母子平安罢?我听说小家伙足足六斤八两呢,你们太太倒是个能干的,替你们爹爹生了个大胖小子!”显然陆中显使人递话给姐妹二人的同时,也使人向她报了喜。
陆明芙忙笑道:“正是为此来求老夫人呢,我们姐妹打算明儿一早便家去,也好帮着打理一下家务照料一下太太和小弟弟,省得爹爹顾此失彼,求老夫人明儿与我们派一辆车。”
不想陆老夫人却笑道:“你们两个小姑娘家家的,如今回去能帮上什么忙?尤其你们太太提前了这么多日子发动,忌讳更多,没的白裹乱,好歹也要等到过了洗三之后,你们才好回去的,所以方才我已与你们爹爹使来报喜的人说了,初十一早派人送你们回去,这几日便先请族里的嫂子们帮着照顾一下你们太太和小哥儿,你们大伯父那里我也打发人去说了,这几日就别派你们爹爹的差使了,让他在家安安心心的待几日,如此不就不至于顾此失彼了?”
陆明萱与陆明芙听得陆老夫人已替她们安排好了,且她说得也有理,现下她们回去忌讳颇多,的确帮不上什么忙,只得道:“如此便多谢老夫人了,我们且等到初十再回去罢。”
陆老夫人点头笑道:“如此便不至于耽误了初八去隆福寺了。”
只是姐妹二人虽答应了陆老夫人初十再回去,到底还是忍不住惦记戚氏和还没见过面的小弟弟,接下来几日,便都有些心不在焉,巴不得立刻便到初八才好,所幸陆中显之后又打发人递了话,说戚氏的母亲已经去了家里照料戚氏和哥儿,让她们姐妹只管放心,姐妹二人方心下稍安。
如此过了几日,四月初八浴佛节到了,在那之前,陆大夫人已提前将一应动用之物都安排妥帖了,是日打早儿便领着陆大奶奶来了荣泰居给陆老夫人送行。
因是出门,陆老夫人穿了宝蓝色五福捧寿褙子并暗红色六幅裙,头发梳的一丝不乱,戴了翡翠头面,衣襟上还缀着金三事,打扮得颇正式,一见陆大夫人与陆大奶奶进来便笑道:“难为你们留在家里打点家务,照顾贤哥儿不得去,等过两年贤哥儿大些后,便将他送来我这里,换我留在家里替你们打点家务照顾孩子,也让你们去受用受用,你们道好是不好?”
陆大夫人闻言,忙笑道:“若真是这样,便是母亲疼我与廷哥儿媳妇了。”
陆大奶奶忙也笑道:“到时候祖母可别嫌贤哥儿顽皮才好。”
祖孙三代正说得热闹,穿戴一新的陆明凤与陆明丽陆明芙陆明萱姐妹四个到了,一时陆二夫人也领着陆明雅和陆明欣到了,陆二夫人看起来比先时瘦了些,越发显得整个人弱柳扶风一般,却是因年前害了一场病,陆陆续续的将养了好些日子方大好,本来此番她是不想去隆福寺的,但陆老夫人作婆婆的出门,作儿媳的本就该服侍左右,陆大夫人是因要主持中馈走不开,福慧长公主则是公主之尊,不能当寻常的儿媳来对待,剩下她一个儿媳若也不去,旁人会怎么看?
彼此见过礼又寒暄了几句后,陆老夫人便领着众人去了二门外上车,陆老夫人是一辆翠盖珠缨八宝车,陆二夫人领着陆明雅和陆明欣是一辆朱轮华盖车,陆明凤与陆明丽,陆明芙与陆明萱则两两坐了另外两辆朱轮华盖车,再连同随行的丫头婆子们坐的一溜黑漆平头马车,由陆文廷和陆文远领着的护卫里三层外三层的护着,浩浩荡荡往城外奔去。
这样的阵仗京城的百姓民众虽隔三差五就要见上一回,但依然挡不住大家七言八语,指手画脚的围观,也因此,马车足足用了比平常多出近半个时辰的时间,才算是出了城。
出了城之后,马车又行了一个多时辰后缓缓地停下,就有陆老夫人身边的两个老嬷嬷依次过来问陆二夫人并陆明凤等人:“二夫人(姑娘们)可要更衣?”
陆明萱撩起帘角,一眼就看到路旁有个简陋的茶寮,茶寮四周已被定国公府的护院们团团围住,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正用玄色的粗布围帐把那茶寮周围围起来,实在不是个更衣的好所在,不免就有些犹豫起来。
陆明芙自然也看见了那茶寮,也是面露犹豫,因问那老嬷嬷:“这里距离隆福寺还有多远?”若是不太远,她们忍忍也就过去了。
不想那老嬷嬷却道:“才听大爷说,还有差不多一个半时辰方能到,还请姑娘们将就一下。”
姐妹二人闻言,只得戴了帷帽,由伴香和落梅服侍着下了马车,——有了上次元宵节的经历,如今陆明萱是再不敢轻易带丹青出门了,哪怕大皇子这几个月以来都按兵不动,但她依然不敢再冒险,于是带了伴香贴身服侍。
就见前面车上的陆二夫人母女三人并陆明凤姐妹二人也由各自的丫头服侍着下了马车。
一时大家都强忍着不适解决了生理问题,陆明萱年纪最小,自然排在了最后,等她出来时,前面的人都已上了马车,只有陆明芙还站在外面等她。
陆明萱见状因说道:“姐姐怎么不先上车,有伴香等我即可……”话没说完,不经意竟看见前面一身白衣一身青衣的陆文廷与陆文远身侧竟多了一抹挺拔的玄青身影,不是凌孟祈又是谁?
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没忍住状似无意的问陆明芙:“凌世兄怎么会在这里,他难道不用当差吗,今日好像不是休沐日罢?”
陆明芙倒是没多想,只当她是单纯的好奇,道:“听说好像是老国公爷使人直接去锦衣卫卫所请他来的,说是他武艺出众,一旦遇上歹人,有他护卫着咱们一众女眷,他能放心些。”
难怪之前没见到凌孟祈,敢情竟是被老国公爷直接从卫所叫过来的,可隆福寺虽在京城城外,却也是天子脚下,况此行陆中冕足足安排了好几十个护卫护送,哪个歹人敢不长眼的来惹定国公府?陆明萱微微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怪在哪里,只得暂时抛开,与陆明芙一道上了车。
待主子们更完衣后,便轮到丫头婆子们了,如此又用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马车才又重新启动了。
之后路上再没做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