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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春子正喝着蔡芬喂给他的鸡汤,不想父亲急匆匆赶来。牛树人和李唯一打了个招呼,问候了一声,然后走到春子跟前,“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你现在被人打了不算,还遭人恨。你说说,是不是那林源公司真跑了?”
蔡芬搬来把凳子,说:“爸,你先坐,别急。”春子也说:“急也没用,你坐吧。”
牛树人不肯坐,说:“你告诉我,是不是这么回事,是不是你们政府根本就不能回收农民辛苦种来的农产品?”
春子说:“反正现在消息也渐渐传开了,只不过是没有从政府部门公布而已,索性告诉你吧,你说的确是事实,不过政府正想尽一切办法补救,保障农民群众的利益。”
牛树人骂道:“我是你爸,你竟然也要瞒我,你被人打真是活该,最好是打死你们这帮吃公家饭的,拿工资不做好事,弄得农民没有了活路。”
李唯一在一旁劝道:“大叔别生气,事情来得突然,也怨不得春子啊。”
牛树人说:“李秘书,哦,李主任,我知道你是好人,待春子,待我们一家都好,只是,只是这事出得也太缺德了,农民辛辛苦苦一年不算,还贴进去不少老本,这还让人活吗?”说着,一把老泪冒了出来,蔡芬连忙递过毛巾,牛树人不接,用手抹了一把,继续说:“更要命的是春子参与其中,而且在我们村里死命推广,现在村里人全把怨气撒在我们家。”
“还有。”牛树人瞪着春子说:“村里人说是你吩咐公安将小六子抓走的,可有此事?”
春子急了:“谁说的,我见小六子被公安抓,还特意为他求情,只不过公安根本不听,这怎么能说是我吩咐抓他的呢。”
“是村里人讲的,他们有人看见,说你被人打了,要报复,所以连本村的人也要抓。这次我赶来就是为了这事,你赶快将人家给放了。”
“爸。”春子不知怎么说才好,“这根本不关我的事,是公安按照市委领导的指示抓的人。”
“那你也要想办法将他放出来。”牛树人说,“你知道吗,如果不将他放出来,他家人非把咱家抄了不可。昨天晚上就来了一班人,气势凶凶的,已经放出狠话了。”
“他敢!”春子火了:“哪道他们不怕犯法吗?”
牛树人看来也站累了,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他说:“就算他们不敢动手,可全村人的唾沫星子也能将爸给淹死。你就想想办法吧。”
李唯一在一旁插话说:“大叔,公安抓谁放谁自有他的一套章法,不是春子所能改变的,除非有市领导出面。”
牛树人看看春子,又看看在一旁的蔡芬,说:“你们就和我亲家说说吧,他是一县之长,让他出面将人给放了,如何?”
春子不着声,蔡芬只好开口说:“爸,你别着急,我回去和他说说看。”
牛树人这才略露喜色:“儿子靠不住了,还是儿媳妇好。”接着又对春子说:“你没被打残废吧,浑身是伤?”
春子说:“不要紧的,没伤到筋骨。”
牛树人说:“你残废了倒好,老实呆在家里,省得害人又害己。”说着叹了一口气:“唉,没想到会弄出这等事,真是天不佑我啊!”
说话间,春子见门口有一人探了探头,他看出是赵晶晶,便叫:“小赵,小赵,我看见你了,来了怎么不进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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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唯一闻听双眼忙向门口望去,果然是赵晶晶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两袋水果。
见她东张西望地神情,春子说:“哦,你吴慧贤嫂子开家长会去了,上午估计来不了了。”话一出口,赵晶晶顿时面色微红。
春子对蔡芬说:“我也坐累了,你陪我出去到院子里走走吧。”又对父亲说:“你也陪我到屋外走走吧,商量一下那事该怎么办才好。”
三人出门而去。在门口时,春子回头看了看李唯一,二人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蔡芬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待出得门去,低声对春子说:“他们两人是不是有意思,你有意要让出空间来?”春子说:“搞不清,都是同事嘛。”蔡芬说:“别把我当傻瓜,我能看不出来吗,你们男人啊,最喜欢联合起来打掩护。”春子摇摇头,不答。牛树人不知道小两口在说些什么,也不好问,只好远远地跟在后面。
病房里,赵晶晶坐在凳子上,默默地削苹果,偶尔用眼角地余光看看李唯一,欲言又止的样子。李唯一也是心潮起伏,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削好了一个苹果,赵晶晶递给李唯一。李唯一说:“你自己吃吧,你还来看我,我已经很满足了。”赵晶晶说:“不吃是吗,那我扔了。”说着,作出要扔的样子。李唯一连忙伸过手去,可他并没有拿过苹果,而是将赵晶晶的手抓住了,“晶晶,你以后别不理我好吗,我真的不能没有你。”赵晶晶挣了挣,没将手抽回来,便生气地说:“你再这样无理,我真的再也不理你了。”李唯一听了一笑:“按你这么说,你还是愿意理我的,不生我气了。”“别再废话了。”赵晶晶说,“这苹果你吃不吃?”
李唯一这才接过她手中的苹果,大口吃起来。
看着李唯一边吃边乐的样子,赵晶晶心中顿时有了一股说不出的滋味:自从与他那次在乡下摄影被救了回来,自己就有意与他保持距离,害得他一直闷闷不乐,却又发不出火,真是难为他了。因此这次李唯一被打负伤,赵晶晶再也不想置之不理,而是想通过自己的一些举动,让李唯一开心些,或许能够缓解他因负伤而生发的痛楚。
但是不是就此表示认可了李唯一想要的那层情人关系呢?赵晶晶一再明确告诉自己:决不!她知道,尽管自己的确喜欢他,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深在太多太难以解决,她实在没有信心去面对和化解。
然而李唯一并不清楚赵晶晶的这些想法,只认为她与自己又重归于好,又可以情意绵绵,故心情好了许多。
李唯一吃完苹果,又吃了一只香蕉,正与赵晶晶说着话,县委办主任郑清明领着几人进了病房。郑清明见赵晶晶在,便开玩笑说:“小赵啊,你怎么也不和我们一起来,是不是和李主任真有私情啊?”
一句话说得赵晶晶一脸通红。李唯一忙说:“谢谢郑主任,谢谢你们来看我,小赵今儿是路过这里,所以先进来了。”
“哦?”郑清明一笑,“开玩笑的。我今天一是受李书记所托,二是代表我们县委办的同志,专程来看望和慰问你和牛春早主任的,对了,这春子哪去啦?”
赵晶晶接过话说:“他说躺累了,刚出去走走,我去找他。”说着,逃也似的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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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痛失亲人遭人恨
郑清明对李唯一说:“这次旅游文化节多亏你的策划布置,总体来说还是成功的,即使出了些麻烦也不是你之过,所以李书记说你是有功劳的,本来他要来亲自看望你,无奈事情繁多,因此叫我代他来对你表示慰问和感谢,让你安心养伤。”
李唯一感激地说:“我做的都是份内之事,谢谢领导的关心。”
郑清明说:“说句实在的,你负伤了我是最难过的,因为你肯上的担子全落在我身上了,我整天真忙得不行,跑上跑下,人都要散架。”
“是啊。”旁边一名干部说:“原来由李主任承担的许多事别人一下子接不上,郑主任只好一一亲自过问落实,能不累吗?”
李唯一说:“好多事小赵都参与了的,叫她多跑跑。”
郑清明说:“唉,小赵现出门了我才好说,这丫头也不知怎么搞的,做事一点头绪也没有,这两天更是魂不守舍的,我真担心她会把事情干砸了。你想想,有那么多宾客出席我们高峰的旅游文化节,哪个环节出问题了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我能不紧张吗。”
李唯一却在想,赵晶晶这两天真的魂不守舍吗,连郑清明都看出来了,是因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我?他真的这么紧张我吗?想到此,李唯一有些感动,他对郑清明说:“我的伤也不是很重,脸上打得有些变形,比较难看而已,继续工作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明天我就去上班吧。”
“这可不成。”郑清明说,“领导吩咐让你好好养伤的。”
李唯一摇摇头:“现在正是县里最忙的时候,我哪有心思养伤啊。”
郑清明想了想,说:“这样吧,旅游文化节还有几天才能结束,确实人手也紧,要不你待在办公室坐阵,负责协调调度,就别到一些活动现场去。”
李唯一一笑:“你是怕我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吓着了宾客吧!”
众人哈哈大笑。郑清明说:“我知道你挺怜香惜玉的,不过这两天你就忍忍,让小赵她多为你跑跑腿。”
正说着,赵晶晶领春子进来了,说:“在说我什么呢,我这不是在跑腿吗。”
众人又一笑。
*** *** *** ***
在县委常委会议室,李又兵正主持召开党政班子成员会议。李又兵说:“农民闹事的事件基本平息,那几位找麻烦的记者经过宣传部的同志耐心做工作,也表示不再给我们添乱,因此我们得以抽出时间和精力讨论如何收购科技种养产品的事情,大家就此事议一议吧。”
副县长陈大江说:“事情还没我们想像的那么好,虽然农民不再到县城闹了,但据我所知,他们准备赴文州市甚至赴省城上访。”
李又兵说:“真不该把人给放了,现在反而壮了他们的胆。大江啊,这事你给我盯紧点,千万不可让他们越级上访。通知各有关乡镇,哪个乡镇的农民越级上访了,哪个乡镇的党政一把手负责。”
蔡学良说:“把人放了是对的,要不能更加激起民愤。现在的关键是将农民手头的农产品给收购过来,否则我们如何堵得死他们上访的路,堵是不行的,关键是疏。”
李又兵说:“这道理谁不知道,可是真正出路在哪里?”
吴地寿说:“文州市不是就要组团到广州招商吗,我看这是个机会。”
蔡学良说:“这正是我所考虑的。我想我们先把别的项目放一放,向客商重点推介天麻、仙人掌、梅花鹿,或许会有客商感兴趣而前来收购。”
李又兵点点头,“就这么定了,请招商局会同种养办、农业局等单位把科技农产品推介项目认真做好,然后请蔡县长亲自带队随文州市招商团去一趟广州。”
*** *** *** ***
听说爷爷病危,春子携蔡芬连夜赶回了牛磨村。
就在这天深夜,爷爷永远闭上了双眼。临死前,他拉着春子的手说:“我们家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众乡亲的事,你破了例。”说着,长叹一声,老泪纵横,再想说些什么之时,却已不可能,这位淳朴的老汉最终带着深深的遗憾离开了人世。
跪在爷爷的遗体前足足一个多小时,春子始终没有说一句话。蔡芬看着双眼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的春子,心痛万分,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陪着流泪。大伯和父亲起先是责备春子之过累及亲人,至使爷爷含恨而死,后见春子已是十分悲痛,便又反过来开导于他。
然而春子一直没有起身,伤心的他无法原谅自己。春子心想,尽管自己主观上一心想让乡亲们走上致富之路,但事实上失败了;尽管这失败不是自己之过,但众乡亲的确是在自己的推广宣传下走上失败之路的。也难怪乡亲们要将矛头指向自己,更难怪爷爷会因此而伤心失望,最终加速了本已体弱的他走向生命的尽头。春子知道,爷爷的提前离去,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在送葬的路上,披麻戴孝的春子亲眼目睹了乡亲们对自己蔑视的神情,亲耳听到了乡亲们对自己不孝的指责,他感到了一阵阵彻骨的悲凉。就在当天晚上,小六子的家人又闯进了春子的家门。
小六子的父亲是一个木匠,叫牛顺保,他指着春子说:“老爷子刚过世,我们本不该就来打扰,但我儿子被公安打折了一条腿,没钱去治,你说我能坐得住吗?”
春子大伯牛树才火了:“你也知道他爷爷刚过世,就又急着来闹事,你们也太霸道了,如果想打架,我们奉陪。”
牛树人也说:“我爸就是被你们一帮人三番五次的来闹给气死的,没叫你赔命,倒还想来耍无赖,以为我们好欺负不成?”
牛顺保并不示弱:“老爷子过世,是怪他有个能蒙带骗的孙子,还想算在我的帐上,没门。”他老婆秋芽也跟着帮腔:“别以为当了什么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