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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的波托马克河正泛着黄淘汹涌地朝华盛顿咆哮而去。森林、村庄不停地从窗口飞快地朝后面掠过,接着更多的村庄出现在前面。
“将军!前面就是华盛顿了!”说自己到过华盛顿上百次的华尔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手指着前方高声叫道。见华尔叫的如此激动火车中这些贸易团成员扑到窗口朝东南望去。
“华盛顿,我终于到了!”史秉誉心中暗自叫了起来。
第二十一章
“先生,蒲安臣先生所说从温州那边过来的代表团已经在布尔伦旅馆安置下来了。代表团请求会见阁下,不知先生是否会见他们?”
“让他们先住着吧,等我有空了会到那边去看看的。”西沃德小声交代后又走回了会议室。
西沃德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应付从温州过来的代表团——虽然蒲安臣说跟他们见面会很有意思的,他心忧的是前线战事,是叛军对华盛顿构成的实质性也可以算是决定性的威胁。现在会议室中就进行着关于战事的由总统林肯主持的会议。
战争进行的极为不顺利,据前线消息,七月一日南方叛军在罗伯特·E·李率领下,纠集了七万八千人在华盛顿北部的葛底斯堡与乔治·格登·米德率领的八万波托马克军团遭遇。第一天联邦军队就被人数少于自己的叛军击溃,退出葛底斯堡,只能撤到葛底斯堡南面的公墓山与库尔佩山防御。两军已经在葛底斯堡附近战斗一整天了,前线最新消息,李的军队一万五千人于七月二日,就是今天下午在炮火掩护下发动了猛烈进攻,对主阵地公墓山左翼构成了极大威胁。如果李通过魔鬼窝给米德来一记凶横的左勾拳——就像他以前已经做过的那样,那么波托马克军团崩溃的消息将在这两天传过来,华盛顿外面就没有什么联邦军队可以防守了。也许那时侯也只能接受南方关于独立的和谈书,虽然这是大家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
本来米德应该可以阻止李的进攻,米德的部队比李多,又占领了有利地形组织起强有力的防御,可是现实却是李已经威胁到米德的后方,要是小圆顶和魔鬼窝再被李攻占,那么巴尔地摩大道将被李轻易切断,八万联邦军队下场将是极为凄惨的,政府虽然实力雄厚,可也承担不了一下子损失八万人的后果。
想到这里西沃德对米德将军的无能极为气愤,北方工业基础雄厚,同时还有源源不断的兵员可以供政府征集,南方呢?除了棉花他们还有什么工业?对米德政府是要兵给兵,要炮给炮,就这样还打不过人家真是无能之极了!而且他找的借口也是极为可笑的,说什么葛底斯堡丢失是因为叛军那边有一列冒着滚滚黑烟移动缓慢打也打不破的大铁箱子沿葛底斯堡——汉诺威铁路滚滚而来,这些铁箱子从里面朝外面吐泻出大量的子弹,士兵对这些怪物根本没有办法,只能从阵地上撤下来……这是什么借口?
走回会议室,里面陆军总司令哈勒克将军还在继续他的演讲。
“……总之,我认为米德将军已经不适宜继续指挥波托马克军团了,他的世界已经在李的猛攻下彻底崩塌,需要回到后方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我提议由忠勇的汉考克将军接掌波托马克军团,率领军团继续抵抗李的进攻。直到将敌人彻底打败为止。”
陆军部长斯坦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望着哈勒克将军说道:“总司令阁下,我知道汉考克将军是位合格的将军,但米德将军也是位优秀指挥官,他是位勇敢的将军,尤其在防御作战中有他所独到的一面。米德将军在六月二十八日才担任波托马克军团指挥官,让他为前线暂时出现的挫折承担责任我认为是不公正的,也是毫无道理的。现在葛底斯堡战斗并没有结束,还是再看看吧。”
“再看看?”哈勒克冷笑两声站了起来,怒视着斯坦顿,重重敲击着桌子。“要是波托马克军团战败了,部长阁下了解事情的严重后果吗?到时候费城的大门将对李打开,这些缺乏给养的叛军将轻易占领我们的费城!那边有大量的军火,还有山一样高的粮食!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华盛顿将没有军队进行防御了!到时候部长阁下您可以阻止这些该死的叛军吗?”
“够了,关于葛底斯堡问题到此为止,战斗结束前还是不用换人了,就让米德指挥吧。哈勒克,还有什么部队可以支援波托马克军团吗?”黑瘦的林肯阻止了两位下属在自己面前继续表演。
哈勒克悲哀地摇了摇头,“没有了,总统先生。能用上的都已经给了米德,八万军队,库奇将军指挥的宾夕法尼亚三十个民团、纽约十九个民团。什么地方还有军队可以调拨?也许斯坦顿部长可以变魔术一样,再从地底下变出大量的军队支援前线去。”
斯坦顿强压下对哈勒克的不满说道:“华盛顿还有两万军队,我认为可以让他们增援米德将军。”
听到斯坦顿建议将留守华盛顿的两万军队也调走,会议室中响起了一片喧哗声。
哈勒克朝斯坦顿嘲笑两声,怪里怪气地说道:“那么部长阁下的意思是不要华盛顿了?您是否想要将首都迁移出华盛顿?我想部长阁下不会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吧?如果您愿意将华盛顿丢给那些南方佬,我将很荣幸亲自率领华盛顿的这些部队到葛底斯堡去增援。”
“南方现在对华盛顿最大的威胁就在葛底斯堡,全部增援不必了,还是调一个师去吧。就这样,散会。”见会议无法达成一致意见,林肯不满地说道,说着林肯站了起来走回自己办公室。
“总统先生,哈勒克对我的侮辱我已经无法再忍受下去了!我要和这个混蛋决斗!”
散会后斯坦顿怒气冲冲闯进了林肯办公室,一进门就大声地朝林肯抱怨着今天会议上哈勒克对自己不友好的举动。会场上哈勒克对斯坦顿的冷嘲热讽让他闷了一肚子火不好发泄,自己是个绅士,要是当场跟哈勒克顶起来,太有失身份了。可会议结束后,斯坦顿越想心中怒气越高昂,于是跑到总统这里来找总统评理了。
林肯走上前友好地拍了拍斯坦顿肩膀,“不,我的部长,你跟哈勒克都是我的得力助手,我怎么可以看到你们中间有什么人发生不幸呢?哈勒克说话侮辱了部长,我建议你还是在这里写一封内容尖刻的信回敬他好了,你可以狠狠地骂他一通,将他骂个狗血喷头。”
“好,我马上写!”气急败坏的斯坦顿不假思索走到一旁,刷刷刷开始给哈勒克写信了。气愤让斯坦顿才华横溢,笔走游龙般很快就写好了一封措辞强硬连讽带骂的信件。
“总统,写好了,您看看可以吗?”斯坦顿站了起来,将写好的东西递给了林肯。
“对了,对了。好!要的就是这个!好好剋他一顿,真写绝了,不错,实在是写的太好了!斯坦顿。”林肯看的高声赞叹着,夸奖的斯坦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等一下。”林肯见斯坦顿打算将信件叠好装进信封里时连忙阻止他,“斯坦顿,这封信你打算怎么办?”
“寄给哈勒克呀?”斯坦顿对林肯的表情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要胡闹!”林肯大声说道:“这封信不能发,快把他撕了扔进废纸蒌里去。凡是生气时写的信我都是这样处理的。这封信写的很好,写信时你已经解了气,现在感觉好多了吧?那么就请你撕掉,再写第二封信吧,直到自己不再生气为止。”
“……”斯坦顿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自己是继续写,还是就此放弃。
西沃德走了进来,看了看拿着信纸不知所措的斯坦顿说道:“总统,远东温州方面的代表团已经到华盛顿了,我是不是抽时间见见他们?”
“总统我先过去了,至于您的建议我会接受的。现在不打扰总统先生了。”西沃德的到来解了斯坦顿围,脸上发红的斯坦顿连忙撕掉手中信纸,逃出了总统办公室。
“他们到了?真快啊!”林肯走到桌子边上坐了下来,在文件中翻了一会儿找出一件念道:“……没错,是这个了。温州贸易商队在唐纳山口以一百名商人消灭了三百余朱利安匪帮,逃跑的匪帮头目朱利安在弗雷斯诺被抓获,并处绞刑。这个温州贸易商队就是代表团了?”
“是的,总统先生。蒲安臣允许这个代表团携带一些武器,说是用来给我们的礼物。”西沃德肯定地回答。
“不过总统先生,在火枪火炮出来后,东方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武器,尤其是进入十九世纪后。我不认为这支代表团能给我们多先进的东西,也许他们只是为了争取我们在道义上的支持才过来的。至于消灭了三百匪帮,这些匪帮只有一些玩具一样的手枪,只要有步枪,您给我十个人我也能把他们都给抓过来,这件事情并不值得夸耀。”见林肯语气中对温州代表团抱有一种好奇心,尤其是对他们以一百商人消灭了众多的匪徒更是感兴趣,西沃德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
林肯听出西沃德语气中对温州代表团的不屑,说道:“不,西沃德,你太小看中国人了。中国人是喜欢创造奇迹的民族,他们只是睡着了,现在也许这头睡狮已经苏醒了。”
见西沃德对把中国形容为睡狮有些想笑,林肯笑了笑说道:“蒲安臣的来信我看过了,就蒲安臣所说,我认为十分可信,我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落后的东方会制造出优良的武器,但这个是小事情。西沃德,要知道我们现在在战场上形势并不让人乐观,给温州哪怕是道义上的支持对他们有什么用?也许这些人到华盛顿来对我们反而是次机遇。蒲安臣信中所说的危险,现在还为时尚早,还是等平定了南边的叛乱再说吧。西沃德,你帮我安排一下,我要亲自接见这个来自中国的代表团。”
“是,总统先生,我会马上安排你们见面的。”
“不,还是我亲自到他们住的地方去好了,远来的都是客人嘛!你去安排一下,我处理一下这些事情马上就过去。”林肯笑着低头继续办公。
西沃德想说什么,见林肯一直低着头,只好轻轻地朝门口走去。
“总统先生!好消息!”西沃德刚走到门口,办事员从外面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有什么好消息?”林肯放下手头文件,抬头看着满脸兴奋地通红的办事员,可以说战场上已经很久没有什么好消息传过来了,每天的消息都是损兵折将、丢城失地,只要哪天能让叛军停止前进,林肯就觉得要感谢上帝了!他不知道这个办事员能给自己带来多好的消息。
“维克斯堡的叛军在彭明顿率领下向格兰特将军请求停战,他们宣布投降了!”办事员激动地叫了起来。
河水朝南边流淌而去,随着距离拉远,河面越来越宽阔。两岸河边上绿草舒适地伸展开身躯,在风中摇曳,岸边砌了一条小路,沿着河边从草丛中穿过,一直延伸到远方,随着一道弯头渐渐消失不见了。在南边视线中出现了几座低矮的白色木头房子,如同水中宫殿,在午后的水蒸气中幻动着。
深蓝的天空中飘荡着零碎的云团。兴许是技艺高超的师傅做出来千形百状的棉花糖,一不小心让风儿带走了,带到天上供仙子们欣赏,不管如何变化,千姿百态的云团上方都是一片棉花状的雪白。阳光下,天上的仙子们给云团下面边缘处镶嵌了一道金边。
一场大雨将漂浮在空中的尘埃清洗一空,雨后的空气极为清新。波托马克河对岸的树林中有几个小孩正围着树木嬉笑玩耍,一群雪白的鸽子滑翔到草地上,对身边奔来奔去的儿童视而不见,悠闲地散着步。极目眺望可以看到层层树林后面显露出朦胧青灰的蓝岭。
除了河对岸有几个正在玩耍的孩童,视野中就没有什么人还有闲工夫了,战争距离城市不远,虽然城市没有经受炮火直接洗礼,但过往的行人一个个忧心重重,低着头匆忙地赶着路。
吱的一声,背后厚重的木门被人推开了,史秉誉没有回头继续出神地看着远处蓝天白云青山绿草。
“是葵元吗?过来吧。”
“史叔你怎么知道是我?”推门过来的正是洪葵元。见史秉誉头都没回就知道自己过来了,洪葵元愣了一下,走到史秉誉身侧不解地问道。
史秉誉半转过身看着洪葵元脸上露出了微笑,“呵呵,很好猜的嘛。其他人在推门过来前会先打声招呼,也只有你才会一声不吭推门就进来了。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
听史叔叔这么说显得自己好象是缺少教养没有礼貌的人。洪葵元感到脸上有些发烧了,作为太平天国干王的大公子,给人家如此教训心里总是很尴尬的。嘟囔了几声,洪葵元终于说道:“也没什么事情,只是不知怎么搞的,人总是觉得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