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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型野战榴弹炮在炮火急袭中成了挨打的靶子,一时间根本无法还手,炮火中几个炮兵被横飞的弹片炸的血肉模糊。
守卫在穗丰跟竹溪之间的陆战旅三、六营以班为单位在阵地上准备出击了,在他们后面,从路溪撤退下来的补充旅兴致勃勃地赶了过来准备痛打落水狗。猛烈的炮火再次朝英军阵地上吐泻过去。火光闪现,泥土夹杂着碎木在空中飞舞着。
※※※※※
“上校,下面那些人用空心弹将封信送了上来,上面写了些中国字,中校让我将信件带给上校您。”拉利必恭必敬地对正蹲在土坑中闭目养神的亨利道。
亨利疲惫地抬起头,睁开混浊的眼睛茫然看着面前这位中尉。不过三天的时间,原本神采奕奕的亨利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脸色苍白,深陷的眼眶里步满了血丝,原来的趾高气扬没有了,变成只要一点小动静都要浑身发抖。
三天前北面围上来的叛匪在炮兵掩护下对亨利部队发动了猛烈的进攻,漫山遍野都是蜂拥上来的敌人,密集弹雨将亨利压的头也抬不起来。当亨利再也坚持不下去,以为自己老命休矣时候,派去偷袭对手的三营从侧面钻了出来对猛攻的敌人进行了成功的逆袭,将敌人从阵地上驱赶下去了。不过三营所取得的胜利对亨利来说实在是太微不足道,这只是战术上胜利,对亨利所面临的绝境没有起到多少改善作用,这次是把敌人打退了,可下次呢?下次的下次呢?自己能从这支兵员比自己多数倍,武器比自己先进,火炮也超过自己的恐怖敌人眼皮低下逃走吗?这些问题亨利都不知道,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被敌人突然出现的军队吓了一跳的池洪鉴再看到敌人只有两百名援军时候胆子再次大了起来,在派出一个营到温州那边搞点小动作后,指挥四千多部队对面前的英军发动一轮接着一轮的攻击,将英法联军步步压缩进去,到现在这支英法联军只剩下最后的一座小山包了。可在这小山包面前池洪鉴终于碰到硬骨头了,面临绝境的英法联军拼死顽抗,七百多守军将山头守的密不透风,不多的炮弹总是准确的落在池洪鉴指挥的冲锋部队中间。
不管是强攻还是偷袭、夜袭,每次总是让垂死挣扎的英法军队奋力赶了下来。陆战旅毕竟擅长的是两栖作战,山地作战不是陆战旅专长,在付出一百多人伤亡后池洪鉴不想继续这种伤亡巨大的打法了。他让陆战旅一营在北面、三营在南面担任守备任务,其他三个营跟补充旅的部队轮流展开土木作业,将战壕朝山头上延伸上去。
亨利虽然看到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战壕如同自己脖子上正在勒紧的绞索,正在朝山顶延伸过来,可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用火炮轰吗?先不说火炮对这种战壕有多大杀伤力很值得怀疑,就是有效果,他也不敢将自己现在不多的炮弹全都打出去,要是没有炮弹,亨利无法想象当敌人发起总攻时还有什么可以用来抵挡,让士兵朝进行土木作业的敌人开火?那些人连脑袋都没有露出来,士兵们打什么呢?没有具体目标的士兵难道用枪打鸟玩吗?见战壕渐渐延伸到面前,冷汗直冒的亨利只能组织手下整连整连地朝进行土木作业的敌人发起攻击,可唯一的效果只有每次攻击都要被敌人保护部队打死打伤十来人后狼狈地撤回来。
烦恼的事情还有很多,亨利率领的部队为了追击方便并没有携带太多粮草,两天前困守山头的英法军队就没有吃的了,更加讨厌的是虽然波光粼粼的河水就在山下不远地方,甚至让人觉得伸手可触,可亨利他们就是无法接近河水一步!没饭吃忍耐一下还可以,而且山上到处都是野草,这些野草闭着眼睛朝下咽也可以充饥。要是没水喝人还不得渴死?看情况这种局面要是继续下去,不用敌人进攻自己也要活活渴死了!刚被包围的时候亨利还一个劲地怪罪奥伦上尉,要不是他说没有什么防备的叛匪头子正在朝瑞安潜逃,自己怎么可能率领部队南下追击?亨利在心中无数遍地诅咒魔鬼奥伦,发誓只要自己能活着回去一定要给奥伦公平的待遇。几天下来,亨利连这个念头也想不起来了。他只能绝望地不停祈求留在温州的陆战营能察觉自己的处境,过来拉他一把。亨利现在已经丧失了靠自己力量冲出去的信念。
亨利不知道大卫率领的陆战营现在也只能勉强守住温州,正期待着他率领步兵团回去救援呢!亨利指挥的苏格兰第二十六步兵团南下追击后,陆战营营长大卫中校只听到南方隐隐有沉闷的炮声传过来,可等了半天南下的亨利上校连个通风报信的也没有派过来,大卫派出去的侦察人员也如同断线的风筝,只见出去,就没有一个能传过来准确的消息。有些焦躁的大卫在亨利离开温州一天后派了一个连出城想搜寻一下亨利部队,好运的陆战连刚出城就被池洪鉴派来进行监视骚扰的部队发现了,掐头去尾,拦腰侧击,百来名陆战队员陷入泥潭中,进退不得。听到城外枪声大做,城里的大卫连忙收拢手头现有的部队出城支援,可刚出城他就被面前的景象吓呆了,在大卫眼前蚁群般的敌人部队正对自己出城巡逻部队展开围攻,自己那个连只能原地围成一个圆阵固守待援,密集的枪声中不时有陆战队员倒了下来。
两眼冒火的大卫正准备率领部队将该死的土匪驱赶走,在江对面几声刺耳的尖啸传了过来,阿思本舰队周围的江面上升腾起冲天水柱。狐疑的大卫顾不得给自己部队解围了,三步并成两步急匆匆登上华盖山,只见对岸旌旗招展,几条白烟正急速朝瓯江上舰队飞去,停在江心的阿思本舰队一边紧急离开锚地,一边拼命朝北岸发射大量炮弹。现在阿思本可是顾不上大卫他们了。
心胆俱裂的大卫连自己被包围的部队都顾不得援救,率领两百来人连忙撤到江岸上,占领了固守阵地——若是江岸被匪徒占领,大卫的陆战营下场可是极为悲惨的!
出不去城的陆战连见援军当了缩头乌龟,自己也慌了手脚。已经用不着侦察了,既然温州城外汇集了如此众多叛匪部队,说明亨利上校现在凶多吉少,大卫的陆战营最紧迫的任务就是防御了,一百名陆战队员灰溜溜朝温州城内“转进”了。
现在的温州不管白天黑夜,炒豆般的枪声在小小的温州城市上空回荡着,尖啸过后就是几声爆炸。白天城外浓烟滚滚,夜里城市上空红光闪动,杀声喊声不决于耳,真是比过春节还要热闹。高傲的皇家陆战营风声鹤唳,只要有一点动静立刻用暴风骤雨般地火力回击,而江上的舰队支援得力,只要陆战营一开枪,舰队上大大小小的火炮立马紧紧跟随,在可能的道路上用炮火组成一条死亡线。只是不管防御阵地选择如何合理,陆战营毕竟只有三百人,在优势敌人面前三百人的部队只能是敌人下酒小菜,没有其他道路可以选择了,现在能守住这个阵地已经是对他们信任的要走向反面了。至于援救亨利……现在只能希望亨利福大命大,靠自己的力量撤回来了。
愁容惨淡的阿思本跟大卫认为自己是最危险的,可他们要是知道亨利指挥的部队吃的东西是山上的野草,连水都没有喝,部队士气极为低落,不知大卫是否愿意出兵增援呢?
“给我看看。”眼珠血红的通译从拉利手中接过劝降信仔细看了起来。对通译来说他认为自己跟温州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两者之间的仇恨已经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很奇怪,你死我活在意义上是一样的。不管是“死”,还是“活”,最后倒霉的一定是“你”,而取得利益的自然是“我”了)的地步。何况自己现在是给英国军队当通译,按照那些人的意见自己就是汉奸了——自己明明是八旗子弟,怎么可能是“汉奸”呢?这些人要是抓住自己不点天灯可真是天理难容!
通译展开信件,看着看着脸色阴沉下来了。
“上面说的什么?”亨利无力地说道。无法抵抗的亨利现在考虑的是自己是否可以体面投降,退出这场该死的战斗。当然,让亨利低声下气去乞求别人接受自己投降这是亨利宁死也不会去做的,作为一个英国绅士,虽然战败但亨利还不想丧失最后一点尊严。
通译将信件揉成一团撕个粉碎,沉默半晌冷声道:“没什么,上面只有威胁,说是要求我们马上投降,只有投降才会让我们被体面的处死,不然这些人会用世上最残忍的方法将我们杀死。”
亨利大怒,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大声怒喝道:“什么?!这些土匪居然敢威胁我?
我们光荣的英国军人宁死也不会投降这些该死的土匪!”
“也许他们认为自己已经胜卷在握了。至于杀人,这正是这些土匪擅长并且喜爱的,有剥皮、剜心什么的。”通译看着雷霆大怒的亨利,冷笑着阴阳怪气地在旁边煽风点火起来。
被通译撕的粉碎的信件自然不是像通译所说的那样想要激起亨利怒火,这是一封池洪鉴亲自书写的态度和蔼的劝降信,在信中池洪鉴保证只要亨利率领部队放下武器向解放军投降,退出这场无望的战斗,那么解放军将会保证投降官兵生命安全,并且给予他们人道的待遇。要是亨利了解信件真实内容他将马上率领残余部队向解放军投降。
可惜极端仇视温州政府就是死也想多拖几个垫背的通译将这封信完全歪曲了,天真的亨利上校陷入通译所制造的陷阱中。
“不投降!宁可战死,决不投降!”亨利挥舞着手臂咆哮着。
周围的英军士兵听通译说自己不管投不投降都是死路一条,彻底绝望了。对面前敌人的仇视让这些人忘记自己正陷入绝境中,低落的士气再次被重新鼓舞起来。
“这些家伙已经无路可走了,怎么还不投降?”池洪鉴跟张新宇在山头下面朝上望去,让站在土堆上的池洪鉴不明白的是自己明明给敌人指出一条活路,可这些人为什么就是一条死胡同走到底?!见山上拿到劝降信却一点投降的意思也没有,倒显得有些群情激愤,池洪鉴不明白这到底算是什么事情,嘴里嘟囔着骂了起来。
“旅长,荣一师一团派人联络来了!”
池洪鉴从土堆上跳了下来,见侦察员带着一位农民打扮的青年人走到自己这里。
“报告池将军!荣一师第一团第一连连长高赜琦奉团长命令前来请示任务!”年轻人见面前这位军人肩章上有一颗亮闪闪的金星,连忙对池洪鉴敬了个军礼,高声说道。
“怎么,你们一团并没有加入到温州战斗序列中啊?丁团长怎么让你过来请示任务?”池洪鉴有些不解地问道。
高赜琦笑了笑解释道:“将军您这里打的热闹,司令员通过电报将温州战况通告了我们林师长。林师长说了,解放军大家都是一家人,既然温州这边有麻烦,我们荣一师自然有义务过来给你们分忧解愁了。现在一团全体将士均到了温州对岸,不过江上敌人军舰炮火凶猛,我军三营及炮兵两个连在北岸的蛇山牵制敌人舰队,一团主力跟迫炮连于今日凌晨三点在青田渡过瓯江,现在正在朝这里急行军。团长命我先赶过来跟将军沟通一下,免得彼此之间发生误会。一团主力距离这里已经不到二十里了。”
池洪鉴一拍大腿,哈哈大笑道:“这个林建华手也太长了吧?台州宁波归他负责还不够,还硬要在我们这里插一杠子?不过老子正发愁部队不够呢,你们一团还真成了及时雨了!”
高赜琦见池洪鉴说的话好像有些怀疑他们师长的诚意,连忙将出发时团长说的讲了出来。“池将军,林师长说了,我们一团是过来配合温州部队作战,决不是跟将军抢果子来了。林师长让将军放一百个心。”
池洪鉴不停地摇着头,“林建华会说这些话?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小子我还不了解他?只要听到枪声屁股后面马上就冒烟了,拉都拉不住!哼,我看这话要么是你们政委说的,要么就是你杜撰出来的。”
高赜琦尴尬地笑笑,对池洪鉴所说的话他不知道应该如何辩解,毕竟自己的师长本来就是一位好战份子。“呵呵,怎么会呢?我们师长真的是诚心想要帮助池将军的。”
“好了,你们过来我们欢迎,大家配合起来一起将面前的敌人消灭干净!”池洪鉴笑着转头对补充旅的张旅长道:“张旅长,我看我们总攻时间推迟两个小时,等荣一师一团到了后一起对这些红毛番发起攻击。一定要一战解决他们!”
张新宇赞同道:“我看还是四个小时后吧,部队挖掘工事辛苦了,乘着这段时间让担任冲锋的战士们休息一下。还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