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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的工夫,刘健和潭斌他们相继来到石连长身边。“连长,有什么事情?”
石连长见大家都到齐了,高兴地说道:“同志们,李鸿章还真的逃跑了!根据地方赤卫队刚才送到的情报,李鸿章的主力部队现在就在我们前面不远的地方,他的前锋部队到了亭旁镇。”
“奶奶的!这小子还真的是兔子胆啊?!连长您说吧,我们保证服从连长命令!我们是不是摸上去给他们先来一下?” 潭斌一捋袖子,嘴里念念有词地骂了起来,他虽然是学院毕业的,不过跟战士们几天呆下来嘴里也开始不干不净了,潭斌有时候自己都觉得很奇怪,自己本来不是不说脏话的嘛!现在怎么粗话不离口了?
“你就是个急性子!让连长说完不成?”刘健在潭斌身后悄悄拉了下他的衣角,轻声地责怪道:“有什么事情动动脑子想想,别再整天喊打喊杀的了。我们连的任务是把敌人堵截在南面,这里要是一打先不说能消灭多少敌人,我们自己能不能安全地撤下来,要是让敌人知道我军主力上来了还不是把他们都给吓跑了?到时候首长的一番心血可就坏在你小子手上了!”
潭斌原本激动的脸立刻变成了大红脸,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谁也不知道他在嘟囔些什么。幸好天色很黑,别人也见不到他尴尬的表情。
石连长倒是没有注意到刘健在和潭斌说什么,他现在脑子里处在极度亢奋中,听了潭斌的话,石群耀摇了摇头,“我们的任务是赶到敌人前面去!现在敌人前锋部队已经到了距离我们四十里的亭旁镇,我们要是不赶快追上去可就要给他们逃了!我知道大家现在都已经很疲劳了,可要是不把敌人堵在宁海境内,根据地的老百姓这次不是白白地受苦了?大家十多天的等待不也泡汤了?而且以后想再寻找这么好的机会抓住敌人可就困难多了!相信首长一定希望我们马上赶到敌人前面去,把敌人给堵住!为此我决定,一;部队再次轻装!把所有的粮食全部丢掉,头上的头盔太重,也要丢掉,部队只携带必要的武器弹药轻装跑步急行军,拿出拼命三郎的劲头来,往敌人前头赶,往双尖山赶!一定要赶在敌人前面到双尖山!二;潭连长到一排去,刘教导员到后面的三排去,我在二排,大家一定要让战士们知道这次战斗的意义,把大家的斗志给我鼓舞起来!同时告诉班长,还有连队骨干,要他们帮助那些体弱的,帮他们背枪支弹药,我们这些做领导的要以身作则。三;时间,时间!别怕没有时间休息,敌人前锋已经领先我们四十里地了,为了抢时间部队到了双尖山再谈什么休不休息的事,要是路上遇到敌人阻拦一律绕过,不得恋战!到达双尖山就是胜利!明白了吗?”
“是!明白了!”几个人应声答应道。
“那好,现在就开始行动吧,散会!”石群耀说完一把摘下头上沉重的头盔随手扔在路边,带头大步流星地朝前奔跑。身后的几个排长迅速赶回自己排去传达连长的命令,潭斌和刘健按照石连长的命令也下到各自要去的排里面。道路上叮咣声响个不停,战士们把身上的米袋还有头上的一顶顶冰冷的头盔被扔在了身后,如同赛跑一般朝北奔去。没多少时间,战士们的脚步声远去了,渐渐消失在北方。东塍的山地再次陷入沉寂中。
“司令员!前面有情报传过来了!”杨沪生正在和黄翼升林建华交谈着彼此感兴趣的话题时,通信参谋骑着战马飞驰过来,战马一声长嘶停在了俩人身边,马仲达急促地对杨沪生说道。
“怎么样?有什么情报?”杨沪生急声问道,到现在虽然各种迹象都表明敌人可能撤退了,但这些只是迹象而已,并没有什么准确的情报可以证实李鸿章是真的逃跑了,杨沪生心中一直七上八下的,有些忐忑不安。虽然李鸿章就是留在临海,靠王得贵指挥的三条防线也足以支撑到主力部队转回温州,但要是那样部队的疲劳程度可是致命的!就是胜利,部队的无谓损失也绝对少不了!这是不符合杨沪生心目中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胜利的宗旨的。要是天气好些就好了!那样就可以让在温州的飞艇部队进行侦察,看看敌人到底是北撤了,还是继续呆在临海城内。
马仲达迅速地说道:“据东溪赤卫队情报,他们在麻山遇到李鸿章主力部队,敌人正在北撤中,按照赤卫队的情报,敌人前锋部队已经进入亭旁镇,大部队现在位于麻山以北。兵力大致在万人以上,携带有大量的各种火炮,另外还有骑兵部队。经过战斗,赤卫队毙伤十余名敌人,同时自己有二十人的伤亡。二师沈师长已经命令部队丢弃所有暂时用不上的东西,再次轻装跑步前进,希望敌人在撤回宁波前把他们拦截下来。报告完毕!”
杨沪生浑身一振,喉咙感到一阵发痒,全身的血液马上燃烧起来了,双手紧紧地抓紧了马缰,眼前原本漆黑的夜晚仿佛也亮了许多。杨沪生对自己一直都怀疑黄翼升是否是李鸿章所施的苦肉计感到有些难为情,看来自己太多心了,他是真的投奔解放军。黄翼升说的没错,李鸿章还真的是逃跑了! 要是这样临海那边的敌人并不多……想到这里杨沪生转头问道:“各师现在的位置。”
黄翼升转头小声地和跟在他身后的参谋商量一番后说道:“二师到了东塍,距离麻山不到二十里,现在正在全速朝北穿插,希望能把敌人阻截在宁海境内。荣一师现在到了大麦岭,距离麻山有三十里。八师全师现在已经渡过三江口,正在朝北赶来,距离麻山有六十里。二军炮兵团主力现跟随八师运动中。主要是火炮移动太笨重了,一时无法全部跟上来。从麻山到双尖山有四十多里地,沿途都是山路,淮军携带大量火炮移动必然迟缓,我估计他们今夜就是不休息前锋部队也要在明天午后才能到,至于淮军主力部队明天入夜前才能接近双尖山。按照我们速度,二师要是能加速行军的话将在明天上午赶在敌人之前占领双尖山。荣一师到达双尖山时间将是明天中午,八师将在入夜前可以赶到,不过前提是我们在路上不能休息。”
“双尖山……”杨沪生心中暗暗思量着。看来战场就定在双尖山了。“通知二师,加快行军速度,必须要在明天天亮前赶到双尖山布置好阵地隔断李鸿章与宁波敌人之间的联系!林师长,你的荣一师派一个团加强到二师去,荣一师主力跟在敌人后面不即不离,跟随他们一路北上,至于八师,参谋长,代我拟一份命令,我说你记……”杨沪生跃下战马,低着头缓缓地踱起步来。他的毛笔字实在是太难看了,拿不出手,要是他写的毛笔字给现在的这些人见到不笑掉他们大牙才怪!不过这也难怪,未来的普通人都使用钢笔圆珠笔了,除了一些老人闲得没事,又有多少整天拿支毛笔在那里慢慢地舞文弄墨陶冶情操的?至少杨沪生是没有那份耐心把时间耗费在练毛笔字上——有时间还不如看看军事小说呢!这是杨沪生真实的想法。
“快,点火拿笔纸来!”黄翼升跟随着杨沪生跳下了战马,急忙轻声对身后的参谋说道。
杨沪生踱了一会儿步,抬起头来厉声说道:“八师刘冰师长、江治华政委,敌人现在正全军北窜中,我主力二师、荣一师距离敌人已不到三十里,你部现在还在灵江附近徘徊,距离敌人六十余里,行动如此迟缓是何道理?在白岩寺会议中我已经说过全军必须轻装急行军,把敌人消灭在野战中,为何你师置若罔闻?如因你师延误战机造成部队无谓伤亡,甚至放跑了敌人不知八师脸面又在何方?我现在命令你们只留部分兵力掩护军炮兵团北上,其他部队必须再次轻装,加快行军速度,务需在明天下午两点前达到双尖山!不然军法无情!集团军司令员杨沪生。就这样吧,马上派人把这个命令送到刘师长那边去。”
“大人,这样是不是有些太不尽人情了?八师走在队伍最后面,当时三江口上浮桥有限,再加上要照顾二军炮兵团,速度慢些还是情有可原的……”黄翼升见通信参谋拿着命令骑马迅速地南下了,迟疑一会儿,小心地问道。
“不能这样说。”杨沪生打断黄翼升的话,火光下杨沪生的脸通红,有些急噪地说道“在白岩寺会议上我已经多次强调了必须轻装前进,部队速度是第一位的,一定要追上敌人,消灭敌人!二师和荣一师出发并不比八师早多少,现在距离敌人不到三十里,而八师才刚过了灵江,这是任何理由都无法原谅的!这说明八师的领导还太薄弱,要是在以后行军中八师没有什么好的表现我看他们就不用当什么师首长了,还是回家去抱孩子算了!”既然李鸿章已经证实是北逃了,杨沪生现在满脑子都是追上他,然后消灭他!不过想要全部消灭淮军主力两万余人,靠二师和荣一师是无法保证能够迅速解决战斗的,杨沪生担心夜长梦多,所以才如此失态。
杨沪生察觉到自己对黄翼升说话的语气有些太过了,黄翼升可能是对自己不礼貌地打断他的话有些失望,一言不发了,想了一想,缓和一下口气说道:“对不起,参谋长请见谅,我实在是有些太着急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八师必须加快行军速度!只要八师能及时赶到,那么战斗结束后我会跟他们赔不是的。”说道最后杨沪生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加重了语气。
“没什么,大人不必如此客气。”
“参谋长,你也别叫我什么大人不大人的,年龄上你可是比我大多了!我看还是称呼兄弟什么的比较好些。或者跟他们一样直接叫司令员也成。还有,以后别再说什么小人奴才什么的了,我们部队可是没什么‘小人’的,大家都是平等的,哪来什么奴才?”杨沪生微微皱了下眉头,自己被别人叫什么“大人”总觉得很是别扭。
“既然这样小……这个在下领令。”黄翼升沉思一会儿,觉得叫司令员也没什么,而且不叫大人什么的好像比较亲切些。
“对了,参谋长再给王军长草拟一份命令,既然李鸿章主力已经离开临海很远,原来的三线防御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了,让王军长把温州的一师、独一、三、四旅集团军重炮旅调到临海前线,把敌人给我封锁在临海城内!五师必须把李昭庆部牵制、消灭在方家岭!一万人对付不了五千人他程千里也够可以的了,告诉程千里,他的五师至少不能让李昭庆逃进临海城或者是跟李鸿章大队人马会合无谓地加大我军作战难度。至于温州城防,那边还有独二旅和城防炮兵部队,我看实力是足够了。”杨沪生见李鸿章的主力已经离开了临海,觉得在后面的部队不必再如此小心谨慎了,大胆地改变了原来在白岩寺所制订的作战命令。
黄翼升点点头,赞同道:“好,我马上让人把这命令送到王军长那边去。”
随着一道道命令下达,临海北面五万大军加快了行军速度,二师部队渐渐追上了李鸿章的后卫部队,超越他们继续朝北一路狂奔而去,荣一师和八师紧随李鸿章。临海城外源源不断地出现了大量的解放军部队,把程学启五千人马紧紧地压制在城内,临海城上每天枪炮声不断,尤其让程学启感到难受的是城内没有一粒米可食,他的部队出现了断炊。在方家岭的李昭庆自从遇到程千里的五师后就如同遇到了一张无比粘人的狗皮膏药,想击破他们自己实力不够,接到北撤的命令想要撤出战斗,跟随大哥北逃吧?这些“发匪”又紧紧地把他给粘上了,怎么摆脱也摆脱不了,李昭庆深怕一个不小心被人家给包了饺子,只能慢慢地边打边撤了,每天撤退的还不到五里路,李昭庆心中不停地哀叹着,这种速度可真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才能撤回宁波了。
“将军,我们这次到这里来帮助李大人,不知他会怎么想?毕竟那些中国人要求我们在没有经过他们同意之前不得进行超过三十英里的远征。”
骑在马上行进在队列中间的士迪佛立如同长辈疼爱晚辈一般露出淡淡的微笑,摇着脑袋解释道:“噢,亲爱的奥伦上尉,我们并不是去‘帮助’李大人的军队的,应该是‘你们’作为我的亲兵保护我到李大人那里,商谈怎样使用这支部队。”
奥伦以为自己耳朵有毛病了,他看了眼长长的行军队伍,三千士兵排着一个个方阵,随着鼓点迈着整齐的脚步,在每个方阵前有一名高鼻深目的军官带路,在方阵后还有一名军官督阵。由四十门各种火炮组成的炮营在队伍后面马拉人推地朝前前进着,炮营拥有两门发射三十二磅炮弹的攻城加农炮、十六门十二磅炮弹的英国海军榴弹炮、十二门十二磅炮弹的美国榴弹炮、四门英国山地榴弹炮、两门八英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