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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很茫然。
飞行员完全控制了日本上空。柯蒂斯后来写道:“到那时在日本驾驶B—29执行作战任务实际上比在美国驾驶B—29轰炸机进行训练要安全得多。因为训练中的伤亡率比战斗中的伤亡率还要高。在B—29轰炸机烧毁所有日本城市之后,如果日本还不愿投降,我们还有别的进攻计划。稻田将被洒上石油、落叶剂或生物制剂,这会让粮食绝产。”
这的确是全面彻底的战争。其实早在偷袭珍珠港之前日本就粮食短缺了。现在“警察把在田地里偷农作物的小偷划分成几类‘蔬菜小偷’,并且把这种新的犯罪称之为‘毁坏田地罪'”。大部分居民都营养不良,“工人不得不在乡村用实物来换点儿吃的,在大城市里,旷工率上升到40%。”木村元一说:“食物配给非常严。我们没有盐或酱油,每人每天只有一丁点儿日本豆面酱。至于蔬菜,如果我们能吃到空地上的一点树叶那就够幸运的了。我饿得连爬楼梯都觉得是份儿繁重的劳动。有一天回家,我们发现尽管我们的门锁得紧紧的,但还是有一个贼进来过。除了我们所剩无几的大米和调味品被拿走外,其他什么也没有丢。我们面面相觑,惊讶不已,居然有比我们更糟糕的人。”
依然在东京享受美食的精神勇士发布了一篇题为“特殊的饮食方式——灵活机动带来无穷无尽的供应”的文章,以此表明对这些臣民的关心。著名日本史学家、普利策奖获得者约翰·道尔这样描述:
他们鼓励天皇忠实的臣民在他们家庭食品库中引进橡树果、谷物的外壳和花生壳以及锯末用来补充他们的淀粉供给。(锯末可以用发酵剂分解变成粉末,以1∶4的比例和面粉掺在一起,可以做饺子、锅饼或者面包。)至于矿物质,政府鼓励人们食用旧茶叶、种子、花朵以及玫瑰叶来取代。蛋白质的缺乏可通过食用蚕茧、小虫、蚱蜢、老鼠、田鼠、蜗牛、蛇或是食用由牛、马、猪的干血做成的粉末。研究报道说,由于消毒很好,耗子肉味道像小鸟。但千万不能吃骨头,因为已经证明吃耗子骨头会引起失重。
还有类似的文章,譬如“如何吃橡树果”以及“如何捉蚱蜢。”人们把这样的生活比喻成“洋葱式的生存,很明显,暗含的意思是人们为了换取大麦或土豆,不得不抽泣着舍弃他们珍贵的拥有,就像抽泣着剥去一层层的洋葱一样。”相扑摔跤员已经不再肥胖,动物园全空了,动物全都被吃光了。
现在劳动力虚弱,原材料缺乏,与袭击珍珠港之前相比较,工业产值下降50%。统计数字表明日本已失败了。但是“按照日本的军事教义,物质不算什么,精神是关键的,白人士兵也许块头是日本兵的两倍大,但是那算不了什么,因为他们的心胸非常狭隘”。精神勇士通过在一个东京公园里展览一架坠毁的B—29,紧挨着这个庞然大物的是日本小小的零式飞机,就是这架小小的零式飞机撞到B—29上使其坠落。这足以证明小可以胜大,精神才是关键的。
更进一步的例子就是他们把被折磨了67天的飞行员亨利·哈尔兰用卡车摇摇晃晃地运到东京动物园,剥光他的衣服后把他拴在猴笼的铁棒上,供那些营养不良且被烧伤的市民观看,以此表明他们还能打胜仗。
亨利回忆说:“他们的目的就是让市民过来观看,别怕B—29的人,看这位。我身上满是臭虫、虱子、跳蚤咬的伤口。我那时体重减了90磅。我站在那里,挺直腰板,尽力表现得像一名空军,一名有尊严的空军。尽最大努力保持自己的尊严。”
法国驻日大使写给巴黎的信中谈到精神勇士的思维模式,他说:“不知他们是严肃还是全喝醉了,惟一确定的一点就是他们拒不承认战败的结局。民众没有明确的态度,他们对身体上遭受的痛苦逆来顺受,精神上对领袖充满信心。”
当德国于1945年5月投降时,东京大街小巷里的居民对德国讥笑不已。一名外交官在评论中说:“东京报纸指责德国投降,谴责他们缺乏武士道精神。有了武士道精神,一个人永远不会死亡,永远不会无条件投降。”
精神勇士准备“最后的决战”。
这个战斗计划称作“决定性的行动”。带着日本大和民族的精神,日本所有的男女老少,手持竹矛,会把外国佬刺得落花流水。
6月8日,天皇批准了“今后战斗中要奉行的根本政策”。该政策宣布“日本必须战斗到底,宁灭绝,毋投降”。精神勇士已经急切地准备好牺牲自己和所有日本人以实现他们的一场空梦。他们将在“内地”,而不是“在海上”,与美国佬决一死战。日本将使用“绝对会胜利的武器”,“肉体粉碎”或者是“特殊攻击”武器。神风队的战术就是用飞行员的生命“换取”一丝军事之利。日本会成为一个大的硫黄岛。军方和天皇要搬到东京西北部的吉它山中的巨大的地洞里,在那里指挥作战。每位公民都要贡献力量,15岁~60岁的男子和17岁~40岁的女子都被组成“爱国战斗队”。按照《决战教育措施指导纲要》,学校课程全部停止,学生要打仗,校舍作为军事基地。
据称,“特殊攻击”或者叫自杀策略,能够拯救这个王国。“神风特攻队”将把美国的军舰赶走。强大的摩托艇——“海洋震撼者”用他们满载炸药的船头,撞毁靠近日本海岸的大船。“旋转天堂”是从潜水艇上发射后由人驾驶操控的鱼雷,这种射击根本就不给人生还的希望。“卧龙”队队员穿上潜水衣伏在海底,等待着戳航空母舰,等它一旦临近,他们就用装了炸药的尖去戳毁航空母舰。小型双翼飞机将去撞毁B—29。孩子们则被训练背着爆炸物蹲在坦克必经之地,这称之为“谢尔曼地毯”。同时731生化武器部队研制的“夜之樱花”细菌将由神风队飞行员抛到加利福尼亚传播疾病。满载传染瘟疫的跳蚤的飞机将从潜水艇上起飞,去传染圣地亚哥。
这简直是疯狂,但是日本领导人只看到往坑里跳的智慧。币原喜重郎首相写信给一位密友:“如果我们继续英勇作战,即使是有成千上万的平民被杀害、被伤害或者是饿死,即使千百幢房屋毁坏了,我们也仍有可能创造有利日本的国际形势。”不只是高级军官准备把臣民往热锅里扔,一位大阪部队军官也写道:“由于全国粮食短缺和美国对日本本土的入侵迫在眉睫,有必要杀掉所有老弱病残的日本人。我们决不能因为他们而让日本毁灭。”
一切都那么简单。正如海军中将大西龙治郎这位“特殊攻击”思想的提倡者宣称的,“如果我们准备在神风运动中牺牲2000万人,胜利就是我们的。”但是2000万人是保守估计。“在这自杀策略之后,还有300万休整充分的军队和3200万平民,受过使用最原始武器训练的他们,准备在最后一战中做出勇敢的抵抗。”这些人加起来“比美军、英军和德国法西斯军队的人加起来还要多”。但日本缺少布料来做统一的制服,因此战士都将穿平民衣服,“他们故意消除战斗人员和非战斗人员的区别,这样逼迫美国把所有的人都当成战斗人员对待,如果美国不这样做,他们就会招致自己的灭亡,这是灭绝的处方。”
数年之后,我就日本最终计划询问玉村。“日军鼓励相信神风,”玉村说。“神明会赶走进攻者。在日本没有人反对军方,也没有抵抗运动。如果美国人进攻,日本人将战斗到最后一人。”
美国的全面进攻战略称为“倒台计划”。第一步是“奥林匹克行动”,在1945年11月1日,76。7万大军在日本南部九州岛上进行前线攻击。在九州岛行动的基础上开展“宝冠行动”,于1946年3月1日进攻本州领土。
麦克阿瑟将军告诉陆军部长斯蒂姆森,入侵日本“将使美军伤亡100万。”陆军部得出结论:“打败日本会给日本造成500万至1000万的伤亡,美军则会有170万到400万的人员伤亡,这其中要包括惨死的40万至80万人员。后来杜鲁门总统说:“那时如果我们那时从陆地上入侵了日本,双方会各损失士兵100万,还有100万士兵将落下终生残疾。”但后来获悉的绝密文件显示日本防御能力大大超过最初的估计,这意味着死亡人数将更多。
历史上最大的浴血奋战正在进行之中。美国海军在紧接着硫黄岛战役之后的冲绳岛战役中的损失“超过了海军在以前所有战役中的损失的总和。”盟军发起反攻,实现诺曼底登陆动用了17。5万人的军队。而现在有700万美军驻在太平洋。盟军计划在马来半岛战役中用20万英军花7个月的时间重新占领新加坡,马来半岛的伤亡人数将轻而易举的超过诺曼底的伤亡人数。美国战时情报部让举国上下准备好接受“不可避免的重大损失。”
那时日本关押了35万盟军战俘。日本的陆军省次官下山发布一道命令指示关押战俘的军官在美军入侵时如何处理这些战俘:
战局严峻时,在决定如何最后处置战俘之前,要把他们集中关押在某一地方,重兵看守。尽管基本原则是听候上级安排,但是在特定情况可以单独做出对战俘的处理决定。要根据情况决定把他们集体还是单独干掉,根据情况决定采取大片炸死、毒死、溺死或斩首的方式。目的就是不允许一个人逃跑,把他们全歼灭,不留任何线索。
查理·布朗于2月16日被击落,在大船战俘营里,日渐消瘦。布朗告诉我:“日本兵用竹筷敲我的脑袋时,惯常所说的话就是,‘如果美军进攻,你们全得死。’”飞行员已经濒临死亡的边缘了,但是为了报复B—29在五六月份轰炸日本,九州帝国大学的外科室主任黑弗次郎教授捆绑了八个美军飞行员,架到他的手术台上,没有使用麻醉剂就解剖他们。
他切除一个飞行员的肺放入手术盘,人还活着,然后割开肺大动脉,看着飞行员的血汩汩地流淌致死。另一个被剖开胃,人还清醒着。教授又切断他五条肋骨,切开他的一条动脉,观察一下在他临死之前他的心脏还能跳动多久。在一个飞行员的头骨里钻了一个孔,然后插入一把小刀,在他大脑里搅来搅去,想看看飞行员身体的哪一部分随着他刀子的搅动而跳动。
1945年7月26日,杜鲁门总统发表了《波茨坦宣言》,宣言说:“我们将给日本一个结束战争的机会,日本要么投降要么面对彻底毁灭。”
8月1日,美国凝固汽油弹烧毁了八王子的80%,八王子是东京附近的主要铁路终点站。同一天,与威斯康星州麦迪逊的面积相仿的长冈的65%被毁。B—29在本州西海岸城市富山投了1466吨凝固汽油弹,该城市的99。5%被毁。
8月2日,“B—29先生”保罗·贝蒂茨和他的轰炸战友汤姆·费诺宾,走进柯蒂斯·勒梅在关岛的办公室。“这位含着大雪茄的将军,几乎是漫不经心地把他的来访者领到地图桌子跟前,展开地图和所侦察到的照片。在弥漫的雪茄烟雾里,他缓缓地说:‘保罗,首要的是广岛。’”
在广岛坐落着军事指挥部,它也保卫着九州,阻止美国的登陆。4。3万士兵混杂在28万广岛市民里,还有一些生产军需品的设备和工厂。
8月4日,“72万张传单撒在广岛上,敦促所有人立即撤出,(就像《波茨坦宣言》中所发誓的那样)此地将被摧毁。”传单警告,“现在就撤!”一天后,西宫、佐贺、前桥和今治市(这些城市也在传单的警告之列)燃起了烈火。
8月6日凌晨两点四十五分,保罗·蒂贝茨从提尼安岛驾驶B—29起飞,他用母亲的名字给这架飞机起名为“埃诺拉·盖伊”。凌晨五点五十五分,他在硫黄岛上的苏罗巴其山上空盘旋,等另外两架飞机追上他。从他的驾驶员座舱里向下看,他觉得登硫黄岛一站的代价虽惨烈但也值得。“这个小岛是我们执行任务从马里亚纳起飞到东京中途的重要据点。如果没有它,我们完成任务就有更大的困难了。”凌晨六点零七分,三架飞机在苏罗巴其山上空会合朝日本飞去。
早上八点十五分十七秒,汤姆·费诺宾看到艾欧在他的诺登投弹瞄准器中喊,“扔炸弹!”
一磅多(0。85千克)的铀从空中落下,在43秒内飞行了6英里。早上八点十六分,铀弹在新良医院的上空1900英尺的地方引爆,在离艾欧瞄准点的550英尺处。爆炸“大约在1/10秒内产生了刺眼的光芒”。
“Pika…don”,日本人叫它pika(闪光)…don(弹)——闪光弹。在闪光之后的30秒,爆炸式的狂风把玻璃吹到了6。6英里之外,8分钟内,烟雾和瓦砾形成了一座大山,就像喜马拉雅山一样高大和雄浑,估计14万人丧生。
对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