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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花果--童童和他的十多个女人-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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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寅平转头吩咐道 :“王友莲,明后天你就跟李联芬露个口风,看她意思如何,再说。”

  三嫂王友莲抱着个奶娃,微微有些发胖了,看得出当年是一个娇小伶俐的漂亮姑娘。商落人,读过农中,举止得体,说话和人,虽说当妈妈了,却不和婆婆大娘们凑一起,总是和队里一帮青头姑娘们结伙打堆,成了个妹姑儿头子,尤其跟李联芬谈得来。

  当下王友莲望童无逸微微一笑,说:“传话算我的。干不干得成还是她说了算啊!”

  童无逸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明白侯家人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经过周密考虑,有准备、有计划、从容行事的。

  只隔了一天,王友莲就到童无逸屋里来说:“芬姑儿说了,口说无凭。你要给人家个信物哇!”

  说起信物,童无逸想起蒋玉菡的汗巾;柳湘莲的宝剑;西方的戒指;中国的现钱。

  钱?童无逸身上倒还有点。入乡随俗吗?跟做买卖似的,想起就别扭。不能拿钱!拿啥呢?猛然想起,黄文婉打的那件毛线背心,浅咖啡色,很好看的竖条云纹花式,男女都适合。尽毛线够,打短小了,只好压箱底。她穿肯定合身,正好派个用场。翻出来给王友莲,说:“请你给她说,暂时只有这个,等我回兴盛再去好好准备。”

  王友莲说:“芬姑儿答应了。她还没跟大人讲,芬姑儿叫我们先不要张扬出去,慢慢看伯伯伯娘的意思,慢慢地打通伯伯伯娘的思想。现在不能够让他们晓得!”

  童无逸也是这样想。说了会儿话,王友莲临走笑着说:“这下你降辈分了。人家早就说过,这辈子不得喊你叫叔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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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无逸想起,去年冬天,在公房剥包谷子。李联芬的十岁小弟端着碗大头菜来说:“童叔叔,伯娘叫我拿来跟你下饭吃。”

  童无逸谢谢了,拿到灶房,回来,开李莲芬的玩笑说:“均儿都喊我叫童叔叔,你也该喊我童叔叔才对!”

  李莲芬很认真地望着他小声说:“他喊他的,我不!”一会儿又红着脸说:“要我喊你叔叔,下辈子!等嘛!这辈子坚决不!”

  一个玩笑她这么认真,童无逸好半天没话说。

  刘志英说:“她从不喊我幺姨哩。”

  旁边侯寅金接口道:“童无逸,人家想喊你哥哥!你咋个不知趣?”

  好多人都笑了。李联芬却板着脸咬着嘴唇,直到收工也没说句话。现在,童无逸总算弄明白在她心中,为什么一个关于称呼的玩笑有多严重的意义了。

  看王友莲的神态,事情进展一定顺利。既然如此,是该认真准备了。

  应该马上回兴盛告诉妈妈。看妈妈的意见,听妈妈的安排。应该把李联芬的相片带回去,让妈妈看!

  第二天,他找王友莲去要李联芬的相片。没想到十八岁的李联芬竟然没有单独照过相,只拿来一张三寸大和家人一起,七八个人的合影。除她的容貌好,看起来顺眼些外,真像报纸上的难民照片。童无逸不由自主地想起聪聪送他的那三张三寸大的玉照;想起刘妹那几大相册,从小到大的无数艺术照;想起夏翔、蓝瑛、曾彦荷送给自己的那些漂亮的照片。他真为李联芬这些农村姑娘们悲伤。

  这些在完全不同的生活环境中长大的姑娘,能不能够和自己融洽地生活在一起呀?

  毛泽东说:“一张白纸,好画最新最美的图画。”

  我能不能画好呢?

  
  
昙花果十八
十八。野雁鹅与山家雀。

  妈妈心里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伤心。照说,娶幺儿媳妇,幺晃晃成家立业,当妈的有个不高兴的?但是,人说幺儿媳妇盖面菜,这碗盖面菜却无论如何也端不上台盘。就那张照片看来,一个个面容愁苦,都是土里刨食,难求温饱的角色。我童家哪辈子修来的这门子亲哪?他更担心的是:大家都说结了婚的不调工作。跟当地农民结婚就更休想了!

  她问童童:“你当真想一辈子当农民不出来了哇?”

  童童说:“咋个不想出来?要出来得了嘛!”又说:“这回一个公社调一个,还不是做给老三届看的。全都是成分好的,我们这种‘杀关管’子女,没门!老三届的下来,就更没我们的戏唱了!”

  童童已经意识到,没有一个极大的社会变革,自己是毫无希望回到城市的。

  妈妈认了。

  虽说不能依璧县的三回九转老规矩,无论如何也该准备些东西呀。两娘母写了些信,哥姐们都寄了些钱来,连幺妹也给了钱。昆明寄来皮鞋;银川寄来衣料;上海的手表;杭州的枕套;床单被单,肥皂香皂。。。。。。全都是市面紧缺的必须生活必需品。还有妈妈亲手一丝丝、一缕缕绩成的麻线,织成的罗纹麻布蚊帐。童童打成一个大背包,兴冲冲背回石屏,却再也见不到李联芬了。

  石屏三队依然如故,照常出工收工、吃饭睡觉。童无逸却感觉到人们看他时不一样的目光。侯家人不再提李联芬的事。只有王友莲说了句:“不关事,我们单另说个好的!”

  童无逸坠入五里雾中。自尊心迫使他要弄清楚是咋回事。他看到刘志英依然不避嫌,总是意味深长、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他决定从她口中套出实情。一天收工时,童无逸有意在公房路口候着,等刘志英背着柴过来时,按住她的背篼,说:“歇会儿,我有话给你说。”

  刘志英笑笑,放下背篼,说:“快说,下午还要出工哩!”

  童无逸见四处都有收工的人路过,请她进屋,按在床边坐下,说:“屋里好说话。”

  刘志英狡黠地笑着说:“有啥说的?快说!我肚子饿了!”

  童无逸打开包,抓出一把糖果,塞到她怀里,剥一颗大白兔,喂到她嘴里,说:“饿不死你,慌啥?”

  刘志英吮着糖说:“好吃!你就背了这包东西来?有啥些宝贝?看得不?”



  “有啥子看不得的?”童无逸把包放在床上,打开。刘志英双眼放光,一样样翻看。拿着皮鞋,翻过来、转过去,里里外外地细看,又抬起脚,拿皮鞋去比试,说:“是36码的吧?”

  童无逸见她爱不释手,说:“脱了解放鞋试试?”

  她一下子红了脸,说:“早不拿来!前两场我才定了亲!”

  童无逸没想到她这样说,楞了楞,脑筋才转过弯来,说:“试一下,又不是要你退婚!”

  刘志英恋恋不舍地放下皮鞋,摸挲着一块宝蓝色灯芯绒说:“试人新,讨人嫌。不是跟我买的,我才不穿哩!”

  童无逸这才明白人家开玩笑并不是无中生有,一时间竟然无话可说,忘了要问她的事了。

  刘志英翻看一阵,说:“你要问啥些?不说,我要走了!”

  童无逸正想怎样开口,刘志英说:“我晓得,你要问芬姑儿的事。我跟你讲嘛。”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童无逸。

  李联芬跟伯伯伯娘谈起和童无逸的事,老人们才想起芬姑儿满十八岁了。平时俩老只顾田头土里、喂猪喂牛、挣家务、养儿女。李联云才娶媳妇几年?芬姑儿又想出门了。他们也曾留心过合适人家,万没想到这天会来得这样快。自从侯家要来了那个知青,芬姑儿和她幺姨不离左右。风言风语也听了些,但都没当回事。私下里俩老也商量过,都说这知青不过是大风吹来的野雁鹅,住不长的!不是在这山旮旯成家立业的料。芬姑儿只是没见过世面的山家雀一个,嫁跟他要吃大亏的!人家知青也瞧不起你没文化的乡巴佬,都叫我们是“农二皮”。就没把那些风言风语往心里放。这下当了真,俩老要拿话来说了。

  伯伯平时就话不多,铁青着脸只说了:“不!得!行!”三个字。

  伯娘话就多了,说:“他一个外头来的知青,不知根,不知底,无家无业!还是个资本家少爷。这个花花公子,那么多女知青他不找;矿区的女干部他都甩了!他找你?你晓得他安啥子心?人家黄老师都不跟他。你跟他过得到一辈子?我们庄户人家,找一个知根知底,有家有业的农村人,老老实实过一辈子有啥些不好?”又把侯家稍带进来,说:“他侯家搁起两个姑娘不放跟他,拿我李家的人做人情!”

  芬姑儿跟她伯伯一个秉性,话不多,心头自有主意。平时从不顶嘴,从不和人争论,更不会吵架。这回不同了,理直气壮地说:“婚姻法有规定,婚姻自由,不准父母包办!我就要跟童无逸!”

  伯娘一听,跳将起来:“要造反了!”又骂又劝、又哭又闹。

  芬姑儿始终认个婚姻自由的死理。气得伯娘找根牛纤索满屋子找地方上吊,说:“你要跟姓童的,我就死跟你看!”

  芬姑儿说:“你死我也死。我死也要跟童无逸!”

  伯伯听得火起,从墙上取下火枪,板开机头,摸出火壳子,安在奶嘴上,对着芬姑儿说:“你再说要跟姓童的,我一枪打死你。只当没生你这个报应!”

  芬姑儿先是一楞,“哇”地一声哭了,说:“伯伯!你打嘛!我也当你没生我。”闭上眼睛,不躲不让,只是哭。

  伯伯端着枪,手直抖。豹子、野猪,死在他枪口上的不计其数。这眼前却是他最乖、最听话、最能干、最漂亮的二妹姑儿呀!他下不了手。僵持了很久,见芬姑儿闭眼咬牙,毫无悔意,他一横心,闭眼扣动了扳机。“轰”的一声,隔墙装板打烂一块。隔壁的三叔、三婶,二爹、二妈,大哥、大嫂,爷爷、娘娘,都拥进来,夺的夺枪;抢的抢牛纤索;拉的拉芬姑儿;小弟妹们“哇哇”哭叫。乱成一团。总算把一场风波平息。

  从此,芬姑儿就把自己关在吊脚楼上闺房里做针线。话更少了。

  伯伯伯娘晓得女大不中留,忙托三亲六戚到处跟二妹姑儿找人户。李友江的家务、二妹姑儿的人才,远近闻名。消息一传开,说媒的踩断了门槛。二妈带着李联芬,一连看了十多家,个多月没落屋。二妈都走厌了,说:“天天喝酒吃油大,好人也遭不住嘛!”

  伯伯伯娘问起,二妈说:“芬姑儿没看起一家!”

  把芬姑儿喊来,问她到底要找个啥些样子的人户。芬姑儿说:“家务要比得过我们家;人才要比得过童无逸。”说完又躲回吊脚楼上闺房去了。

  说起李友江的家务,马道大屋基他住了东厢两进三列,板楼上下共12间房,又在敞坝边起了个长五间瓦顶吊脚楼,差点把个马道大屋基封成了四合院。吊脚楼下喂了四条牛:一条牯牛,一条母牛、带一大一小两个崽。牛是帮队里喂的,可牛崽要折价分钱粮;圈头常年是五六条肥猪,春夏天交两条一百五、六够称的拿屠宰证;过年自己杀两条三、四百斤的大肥猪,不说猪油腊肉穿年对月吃不完,单是每年猪牛粪投肥都够两三个人的口粮了!

  这样的家务,周围百十里不好找,总算还有差不多的;要在有这样家务的人户里找童无逸那样的人才,就有点难了。亏得芬姑儿咋个想出来的哟!好不容易打听到称砣岭下有家人户,老人是公社干部,管着煤炭山、石灰窑,不消说很有些进账。这家人住的是土改分的磨担勾大瓦房。口粮不愁,六畜兴旺。家务不比李友江差;小伙子读过农中,在小煤窑收称、记账。据说人才不错,跟姓童的有一拼。媒人来了,伯伯伯娘立刻叫二妈把芬姑儿带了去。

  刘志英说:“芬姑儿这回去称砣岭,四天了,还没回来,八成是定了!”同情地看着他。见他沉默不语,说:“芬姑儿没得这个福气。收拾好,这些东西还怕送不出去?”

  童无逸笑着说:“不关事。谢谢你了。”又抓了一把糖给她。

  她接糖时抓住童无逸的手打了一下,说:“自己!没主见!听人家的!该背时!”忽然脸一红说:“我叔叔婶婶就听我的,不得打我的破!”背起柴背篼,一溜小跑回家去了。

  童无逸自怨自艾、自悲自伤,想自己放弃了夏翔、错失了刘妹、失去了聪聪、被蓝瑛抛弃、受黄文婉拒绝,退而求其次,却连一个农二皮姑娘都娶不到!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我的生命还有什么价值?我引以为荣的一切,在他人眼中竟然不值分文!这真是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我还有必要活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上吗?

  他又一次想到了死,但马上就否定了这个念头。为一个村姑自杀?太没出息了吧!白读了这一肚皮的书!

  她家瞧不起我;我娶不到她,也许是好事。真要和李联芬结了婚,不知道怎样才能消除文化教养的差距;不知道要克服多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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