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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开玩笑吧,这没谱的事儿咱就不参与了,我是想问问,你生孩子后吃那什么减肥药,挺有用的。”
“哦,你说‘赛尼可’阿,老贵了一一一一一一”
两个护士在那闲聊,我捡个耳朵听着也是好玩儿。她们这一说‘减肥’,我还突然觉得自己这段儿好像也长肥了,不由自主捏了捏自己的胳膊,都是肉,这越想越觉得是个事儿阿,正好那主任办公室里有面镜子,我走过去站它跟前左照照又照照,照腰,照臀,照腿,是越看越觉得肥了,这下,我也愁上了。
哪个女人想自己长胖? 我原来还总跟慕夜显摆,看,咱吃啥都吃不胖,可现在,咋地不知不觉胖了 ?都怪胡小让!!!他把我养肥了!!!
胡小让进来时,我还在镜子面前噘着唇烦恼呢。
“这怎么了,跟这镜子有仇阿。”
他还笑?
我也没回头,对着镜子里的他就嚷,“胡小让!你过来!”
我看见那主任识趣儿地出去了。
胡小让走过来从后面搂住我,“怎么了,我的小祖宗,我病了你不先关心我,还吼我。”
我皱起眉头抬头望着他,“还好吧,检查出来了吗?”
他亲了下我的唇,“还在查呢,不过,方主任说没事儿,就是酒喝多了伤胃。”
“哦,”我突然又想起来我的茬儿,“胡小让!都是你,你看你————”我一把挣脱开他,指着镜子里的自己,“就是你!我都长这胖了!”
他愣了下,突然笑起来,“你胖也是我的错阿,这上哪儿说理。”说着又要上来抱住我。
我打开他的手,几乎冲他吼了,“你每天给我吃那些高蛋白的,还有那牛奶,全脂!”
“呵呵,”他硬是赖着过来抱住我,“哎呀,胖了好,胖了漂亮!再说,你现在正发育呢,你不觉你现在这里长地最好?”他一手盖在我的胸部上。
我任他盖着,却真忧愁上了,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皱起眉头,“可我不想要那么大,我不想像个乳牛。” 。
“哈哈哈”胡小让搂着我哈哈大笑,“我的紫上,你咋这宝气咧。”我还忧伤地望着镜子,这要真越来越胖可咋办呐!
“好了,我的祖宗,我就搞不赢你好不好,”他把我转过来,搂着腰紧抱着我,“你哪儿会长成乳牛,你就这大个骨头架子,再说,你现在正好,你不觉得你还长了个子?瞧,我的小紫上几水灵,哪儿胖,这叫丰满,一一一一”他话还没说完,我就强烈抗议,“我不喜欢丰满。”
“好好好,不是丰满,不是丰满,这叫什么呢,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一一一一”他搂着我还在哄,这个时候突然听见门口一阵闷笑,瞧过去,一一一一是那个邵伊。
见我们朝他瞧过去,他连忙举起双手,“我什么都没听到,就从她说乳牛开始。”我瞪着他!胡小让咬着唇向忍着笑直朝他摆手示意他快出去。
我知道在这里闹也是丢我自己的脸,挣开他,“出去,不说这了。”
胡小让忍着笑跟我出去了。
邵伊确实非常关心他这哥们儿,职业习惯性的嘱托他这要注意,那要注意,还说,“你最好也多吃些豆制品,喝点牛奶,暖胃。”
胡小让抓紧时机连忙跟我说,“看看,看看,现在不光是为你的身体好,我也要补,咱家现在就是要多吃这些,身体几种要,一一一一”我横了他一眼,没做声。
出了医院,我觉得自己就又像是受了次“营养教育”,而且补的东西越来越多了,胡小让看来是打定主意要把他和我都养成猪。
这个话题不想再多纠缠,我也不是不知好歹,且也不是完全没有常识,邵伊说的都有理,要听医生的话不是嘛,再说,胡小让他的胃也要养着,我就想,我少吃点儿就是了,“胖”的忧虑在此打住。
两个人回了家,顺道还去超市又买了些东西,到家时已经快七点了,却发现公寓门口小沙发上坐着个西装笔挺的人,管理处的王师傅跟我们说,“这位先生再这儿等你们有一会儿了。”
那人见我们进来也连忙起身走过来。
“胡先生,您好,我是代表路唐先生来邀请您和紫上小姐参加路家小少爷十七岁生日宴的,这是请帖。”
我一听,眼神就讥诮了起来,恶心!摆个什么谱,过个十七岁生日还摆宴?他路家黑钱赚多了就这样烧得慌?
胡小让也没接过帖子,就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我一把抽过帖子,“去!怎么不去!你跟路唐说,我还要吃人肉!”
胡小让无奈摇头跟着我上去了。
就是要去!不吃她们家黑心饭,看看我的慕夜也是好的啊!
120
又是我一个人坐飞机回武汉,不过这次是胡小让送我去的机场,并交代的很清楚,“后天不回来,我亲自去提人,且以后再别想独自回武汉。”他这次不跟我去,他说小孩玩意儿,他没兴趣。
他不去我落得大好儿,我和我弟弟可以安心多聚聚,可,下飞机才知道,他比你算盘打得精,路家的车早停好了等着呢,“紫上,慕夜这段时间都住在路家呢,我们直接过去,”唐律师亲自来接的机。我没做声,跟着他们上了车。
车上一直无声。我望着窗外的街景,心里却完全想的不是这回事儿,我突然扭过头倾身向前拍了拍前座位的唐亦,“唐叔叔,我爸爸对你那好,你为什么要背叛他呢,”
这话,我问地突然且没头没尾,而且,一点儿也不是质问语气,纯粹好奇,唐亦被我这么问着,看得出来,确实还是愣了下,好像根本没想到我会突然提到这,不过,到底是老滑头儿,马上恢复正常,和蔼地望着我,“紫上,我没有背叛你的父亲,是你的父亲确实和路家签署了那样一份协议,我只是按照法律程序办事。”
“嗤,协议,他是吃饱了撑了怎么了,连自己一双儿女的命都不管了……”
“住嘴!紫上!你不能那样说你爸爸!”唐亦突然严厉地转头,我眼睛立马红了!
抿了抿嘴,我倔强地又望向窗外,他这个时候表屁忠心?!我和慕夜被赶出老宅住在那破破烂烂的地下室时,他的忠心呢?
只听见最后他还是叹了口气,又转过脸去。车上再次陷入无声。
一下车,我只问,“慕夜呢,”唐亦还没开口,就听见身后,“紫上,”我一扭头,是慕夜,他过来牵起我直接进去了。两个人都没有看唐亦一眼。
“你怎么住这儿来了,”我问他。
“住哪里不都一样,反正哪里都没有你,”我弟弟语气玩世却实在落寞。我握着他的手紧紧捏了捏,满心满眼辛酸。
这时,我们在楼梯下,一个少年正好从楼梯上下来,不就是那“烧包儿”过生日的寿星!
他看见我好像也愣了下,然后又恢复淡淡的神情,继续走下来。慕夜牵着我走上去,谁也没理他,错身走过后,“紫上,”
他突然喊住我,声音不大,我拉着慕夜继续上楼,根本不想理他,却听见他在身后说,“裴满给你留了东西,”
我本想继续上楼,却终究没有抵得住诱惑,裴满永远是我心中一个梦幻的结!
转过身,居高临下,我睨着他,“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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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不说话了,转过头就走。
我这时委屈地扭头去看慕夜,“我想要那东西,”
慕夜翻了个白眼儿,“去去去去,看你那没出息样儿,”
我腆着笑上去抱住他狠狠咬了下他的唇,然后笑呵呵地就转身去追那个路凯程了。
跟着他进到一楼的书房,看见他从一格柜子里小心的拿出一个纸盒,他把纸盒递给我,我双手接过了转身就走,这什么东西?裴满会把什么东西留给我?我迫不及待地想一个人打开看看,“裴满不记得任何女人的名字,除了佛理,可他记住了你一个‘上’字,”
他在我身后说,我看着手里的纸盒,微笑起来,是吗?他记住了?他真记住了?记住了啊,应该记住!他臀尖上有我紫上用血刺上的三十四针“上”!他能不记住?他要记住,一定要记住!
果然他记住了。
盒子里躺着一只旧小号,号角的边缘刻着一个“上”!
我微笑着捧着小号贴向脸边,无比满足,梦圆了,梦圆了啊!
121
我去参加人家的生日宴总想起鲁迅讲过一个段子:说大户人家给幼公子过满月,宾客A说,此子神秀,当升官,大户酒肉伺候;宾客B说,此子俊朗,当发财,大户酒肉伺候;宾客C说,此子肉身,将来一定会死的,大户乱捧打走。
呵呵,你看,“大户”就是听不得实话,人人肉身,可不是要死的?我咬着酒杯沿还在想,要是他路唐带着儿子过来这边,我就照宾客水C说话,气死他!
当然,这么想是幼稚了些。事实上,路唐自在宴会上露面看见了我也就过来轻描淡写客套说了句,“紫上,来了,”我假笑了下,风轻云淡,屁事没有。
宴会上多的是他要应酬的人,路凯程也有他自己的一帮子人。据舒乙说,“育霆”来了不少人,主要是路凯程那边的,我笑,那路凯程那边的有没有你们地下格斗体系的?
舒乙讥诮地挑了挑眉:连他路凯程都要按规矩来,你说那边还有谁不是?呵呵,原来还是我弟弟最牛!
和慕夜亲近的今儿个来了几个,几个人坐在客厅的角落里喝着小酒,看着这虚情假意地 交错,也是趣味。
“我要搬新房子了,需要添把椅子。啧,生命中花时间最多的地方,一个是床,另外一个就是椅子,老子决定不吝银子。”
这说话的,叫文图,这小子真正理化天才,怎么考都是满分,他妈就撞邪了,人家的脑袋就为奥赛而生的!
“我建议你有两种选择,一个是明式的黄花梨南官帽椅,另一个是HenrnanMceeen的Aenon。Aenon是个化工材料做的网眼椅,严格按照人体工程学原理,椅子所有关键部位都能调节,由于有网眼,夏天坐再长时间,屁股也不出汗。坐上去,调节好,感觉仿佛你的初恋情人从你身后在轻轻抱着你。那黄花梨南官帽椅呢,就是有点太费事儿,这种椅子要出彩儿,出灵气,一定要时不时让黄花姑娘光着屁股在上面摩 。现在新社会了,哪儿找黄花 姑娘去?”
这是毕朋,说话慢条斯理,看起来教养挺好,可每每冒出来的话噎得死人。你别看人这德行,人家钢琴十五岁就过十级,所以他那双手是宝贝,舒乙说他从来不参加格斗,就是个“专业狗头军师”。
“黄花姑娘,呵呵,那不来了个?”
舒乙突然坏笑地扬了扬头,看着门口,都跟着望过去,……
什么黄花姑娘,是个男孩儿。一眼看去,很朴素,朴素的男孩儿头,朴素的白衬衣,朴素的牛仔裤。
“他怎么来了?”
“木头疙瘩也来凑热闹了?”
“呵呵,紫上,这你喜欢的型儿哦,死脑筋一个,他叫宁林,上上个月才转来‘育霆’的高一新生。”
舒乙走过来坐在我椅子边缘上戏虐地说,我没做声,手里拿着酒杯顶着下巴就不咸不淡地也看着那男孩儿。这么远远看那男孩儿,清秀,干净,感觉很舒服就是了。
我记得“宁林”这个名字,上次回来舒乙提到过,说他像裴满,其实这么看,他没有裴满漂亮……
谁知,在门口淡淡张望了下的男孩儿看见这边竟然朝这边走过来,越走越近……我的心确实越跳越快!
像!舒乙没说错!确实像裴满!不是外貌,是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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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满的眼神就像这样,里面总有一豆不确定的火苗在烧,太阳照耀,人头攒动,火苗害怕,噗就灭了。这种人的眼神让我着迷,鬼火一团,那里面遗传过来的生命、胆怯、懦弱、摇摆、无助、兴奋、超脱、困惑、放弃,简单地说,具备将被淘汰的物质的一切特质。
可有时,里面又格外强大!
男孩儿望着慕夜,“你们明天又有格斗?”
慕夜一直懒懒靠在椅背里,像只华丽的豹,只淡淡盯着他,也没回答他,男孩儿又看向文图,“是你要和子秋对阵?”
文图翘着二郎腿,玩味儿地浅笑,“是又怎样,”
“你能不能明天主动取消这场对阵,”男孩儿说的是陈述句,没有祈求,是要求,“笑话!他要不敢来,直接明天在格斗场上认输就完了,用得着你来充能,”
“子秋他绝对打不过你,可是他又不会轻易认输,他最近身体不好,我不希望他受伤,”
“呵,你到疼他,”
文图这话有些暧昧的侮辱性了,可,男孩儿不生气,他这样的神情太像裴满了,我曾经那 样“欺负”他时,裴满就是这幅弱中又带着倔强的模样,“子秋帮助过我,我们是朋友,我不会眼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