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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伯的身后有一群惊惶失措的卫兵和女人,分不清哪些是水妖或者两栖动物,哪些是来自人间的“河妾”,但是,有两个天生的女神是不需要辨别的,她们一眼就能被认出来,这不仅是因为她们有鹤立鸡群的美丽,而且因为她们是那个危机四伏的大贝壳上仅有的两个镇定自若的女人。闻观无需描述,她仍穿着标志性的白色道袍,怀里抱着一把玉琴,眼睛空洞地望着正逼近的峡谷,她的镇定出于她冰一样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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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女神则难以描述,她的那身装束让她格外醒目。在这座白色的宫殿和穿着白色衣衫的人流里,她穿着一身蓝黑色的长裙子,在腰间系了一条白色的腰带,这身妖魔一样叛逆的打扮似乎具有挑衅和告别的双重意味——它既像是大胆妄为的诱惑,又好像是对一个即将死去的人的提前吊唁。而她又是一个高挑丰满、风姿绰约的绝色美人,那幅让羿神魂颠倒的画像也许只画出了她美艳的万分之一,因为她真正的媚惑来自隐藏在华美艳光之下的神秘莫测的浪漫风情,她那一双妩媚迷离的凤眼里含着略带妖冶的电波,优雅别致的嘴唇露出桀骜不驯的挑逗;这是个扇动一下翅膀就能引起风暴的大燕尾蝶,她站得离所有人都远远的,不过可能是最显眼的地方,当所有人都往那个珍珠宫殿的外面跑时,她则站在了门口,倚着那个闪光的大珍珠,她修长婀娜的身子是倾斜的,下颌微微扬起,带着旁人难以察觉的醉意和期待,那双美丽的凤眼不时地向斜上方顾盼一下,好像还将有什么事情会从那个方向如约到来。这个光芒四射的珍珠女郎就是洛神,真正的名字叫宓妃——为她生或死,看来都是无法拒绝的。
刺杀河伯的传说(3)
河伯冰夷认出了掀起地震的那棵花里胡哨、张牙舞爪的大树就是传说中的扶桑树,他因此预感到了不祥之兆,决定快点离开这里。他回头跟身边的两个大汉说了句话,两人立即跳进水中,变成了两只人们称之为骖螭的水怪,是他的坐驾。冰夷然后回头召唤闻观和宓妃和他一起走,但是没有得到她们的回应。冰夷看见闻观站在不远处,就过去拉住她的胳膊,拖着她向那两个水怪那里走,他的眼睛同时四下寻找宓妃,他很快就看见她了,这女神倚着珍珠宫殿的门正向山崖上看,冰夷感到疑惑。这时候,湖泊中央的大树黯淡下去,雾气消散,水面平静下来,一直西沉的红日在晚霞中一动不动地停在了群山上方,就像一只摒住呼吸的红眼睛,那个白色的大宝贝则漂到了峡谷口。一阵风刮过来,从空中俯冲下来的一柄寒光闪亮的长刀凶暴地横扫过去,它的威力如此强大,以至这个大贝壳上的所有士兵以及水中那两只水怪的身体都被斩成两段,河伯冰夷也遭到猛烈的一击,噎鸣刀深深地穿透了他的胸膛,他身上戳着这柄刀飞出去了十几步远,一大片血光溅向闻观,但在女孩儿身前一巴掌远的空中停滞了,凝固成一片冰碴儿;但那些斩落的头颅仍从四面八方向她脚下翻滚,变成了一群张嘴乱咬的蜥蜴脑袋,女孩儿惊骇得跳着双脚以躲避它们。由于来自空中的袭击太快,她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后来捂着嘴呆立在那里,直到羽烛再次弹射下来,一杆梭枪咣的一声戳在她面前,羽烛一手撑着梭抢,一手伸向她,他就这么停在那里,两条腿被空中的绳索紧紧地拉着,他温柔的眼睛看着她,说道:“你还想呆在这儿么?”女孩儿扔下琴,朝羽烛的怀里扑上去,两个人拥抱着飞到天上打起了秋千。这时候,晴朗的天空下起雨来。除了羽烛之外,没有人知道可怜的闻观是怎么哭的,她在羽烛的怀里哭成了泪人。
闻观飞上天那会儿,河伯冰夷正攥着刺入胸口的长刀喘气,他那冰川一样坚固的身体冒出一阵蓝色的寒光和冷气,蚩尤人最可怕的武器眨眼变成了一条冰棍,随着这冰川之神的一阵咳嗽,它哗啦一声碎成了一地冰碴儿——这柄曾经斩杀过时间怪物那冰山般身躯的噎鸣刀,就这么在一个冰川之神的身上毁灭了。河伯掸着身上的碎冰毫无损伤地站了起来,他只是还感到一点胸闷,只需喘匀了气就能发出反击——如果不是那棵火山一样的扶桑树正喷发着太阳般的热量,他本可以一浮出水面就把这片天地冻成冰块。他在喘气的工夫又看见了他的妻子洛神,他十分困惑她那故作镇定、甚至有点卖弄风骚的冷眼旁观姿态。他于是向她那里走过去,在离这个女神很近的时候,她朝山崖上的一瞥被他捕捉到了,他跟着看向那里,这时,一支狠毒的箭从他最脆弱的左边眼眶射进了他的头颅——那个站在山崖上的凶手从一个梦里知道,那是河伯冰夷唯一的弱点,射瞎了他的左眼,他就失去了冷酷的威力,从而变成一条只会飞的长虫。冰夷发出痛苦的尖叫,挣扎着向前跑了两步,扑倒在洛神脚前,伸手抓住了她的一只脚,他的迷惑显然比他的痛苦更多,他问她:“你在看什么?”宓妃说不出话来,她想抽出脚来,但她的丈夫把她抓得死死的。冰夷又问了一句:“你究竟在看什么?”这时候他抓住宓妃脚踝的那只手被一只有力的大脚踩住了。他抬起头,用剩下的一只眼睛看见了羿。这是他们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面。冰夷的手仍紧紧地抓住宓妃,羿的脚则继续踩在他手上,两个人这样互相看着对方。宓妃则仰着头闭上眼睛,看上去在祷告。羿蹲了下去,抚摸着冰夷眼睛上的那只箭杆。
冰夷问:“你是谁?”
羿说:“你应该先说救命。”
冰夷叹了一口气,说:“射日的魔鬼,不敬神的野蛮人!”
羿满意地点了点头,用脚踩住他的脸,一手抓住箭杆猛地拔了出来,箭镞带出了血淋淋的眼球。冰夷捂着伤口发出凄厉的惨叫,他因此松开了宓妃的脚。羿站了起来,说:“别叫了,懦夫,我会给你来个痛快的。”冰夷发出咒骂,但马上又向他跪下来求饶。羿对他说:“把头抬起来。”冰夷捂着脸发出哭喊声。这时几个蚩尤猎手从山崖上跳下来,他们对这个发洪水的家伙十分恼火,冲过来朝他的脑袋一阵乱踢,嘴里还说:“踩死你这个畜生!”宓妃觉得自己受到的污辱该结束了,她忽然开口说:“请你们放了他。”她那带着判官的语调刚落下,猎手们住了手。冰夷抬起头来,布满血污的脸孔已经完全变了形,头发也糟烂不堪,他感到震惊,眨着那只眼睛看着宓妃,刚才的迷惑又占据了他的心思,不过谜底已经就在眼前了。宓妃被他看得向后退了一步,羿在她身旁伸臂把她揽住,动作又自然又熟练,而这个美人随之依靠在他怀里。河伯冰夷终于明白了一切,这个受到严重伤害的神灵愤怒绝望地腾空而起,变成了一条巨大的白龙,它不顾头上淋漓的鲜血,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奸夫淫妇!”然后呼啸而去。
昆仑山·归宿(1)
1。
长着红色树叶的大绛树据说只有在昆仑山还能看到,它们展开恢弘的树冠温顺地环绕着洛水源头的秘境深处,红色的树叶被阳光照成透明的宝石,就像一道过滤阳光的环形大伞,给幽深的湖水抹上了一层粉艳,使之呈现迷人的紫罗兰的颜色。这块天地浸泡过催人放纵的美酒,群山在四周沉睡,被太阳熏热的风带着熟透的花香和蜜味,空气慵懒醉人,温度适合寻欢作乐。羿坐在一张飞在空中的毯子上,眼前出现了一片玫瑰色的水晕,一艘雪白的船停泊其中,活像一枚轻浮的贝壳。有两个漂亮的姑娘从船舷后站起来,她们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溅珠般地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向云彩上的羿招了招手,然后纵深跃入墨蓝色的水中,变成两条金色的美人鱼。空中的毯子靠近这艘华丽的大船,羿看见船舫里走出那位光华璀璨的珍珠女郎,她疏忽大意地罩着一件过分宽松的白色睡袍,这件闪着荧光的丝绸袍子因为她大敞四开的穿着方式,似乎随时会从她身上惊天动地地滑落。她慢慢地走向白色的船舷,嘴角挂着出谜者的神秘微笑,两只迷朦的凤眼给了悬在半空中的那个人一道漫长的蛊惑魂魄的闪电,那就如同她下达的继续前进的命令。毯子和船还有一段距离,羿纵身跃了上去,船在他脚下颤悠了一下,女郎消隐在船舫廊柱的阴影里。羿在她站立的地方等了一阵,她再次现身时换了一身袒胸露背的水蓝色的长裙子,腰间系着镶满珍珠的玉带,手里优雅地端着一个玉杯,杯里盛着谁也无法复制的琼浆。她站在船舫外头的一排廊柱深处,一侧是粉色的阳光,另一侧是一扇幽暗半开的门。羿走向她,血管里洋溢着沸腾的泡沫,轻得像一根只剩下羽毛的鸟,简单得像一头被饥渴唤醒的豹子,眼睛里全是无可救药的痴狂,他就这样走到她面前。她斜倚着白色的廊柱,扬起下颌,那双妩媚的紫罗兰色的凤眼带着无所顾忌的醉意看着他。他伸手在她粉滑的手臂上触摸,嘴里嘟囔着说:“这真是太妙了,这真是太妙了……”她绽出一丝自负的嘲笑,眼神向一侧的门里闪烁,说:“禁不住诱惑的人。”他咕哝着说:“不,是你闯进我梦里来的。”这时,他看见了她手里的杯子,他说:“这是什么?”她说:“能让人飞上天的好东西。”他说:“为什么只拿了一个杯子?”她说:“这是给您一个人的——独此一份。”杯子里的水呈碧绿色,绿得就像毒药。她把杯子举到他面前,他接过来,放到嘴边,看着这女郎期待的眼睛,他有一点多余的清醒,“我想起一件事来,”他说,“你是我的仇敌的女人。”她露出挑衅的神情:“您要是害怕就把它倒掉。”他瞧了一眼杯子,绿色的液体中闪过一些画面,每一个画面都上映着他喝下这杯水之后将要发生的事情。他为此窒息了一阵,随着深吸了一口气,绿色的液体像一道烟一样飘进他的口中,深入他的五脏六腑,他打了一个寒颤后觉得自己是一个巨人,四周的群山变成了沙粒,湖水变成了一张大床,太阳变成了他的仆人,给他张开了一张粉色的无边幔帐。他禁不住咂着嘴发出轻轻的惊叹:“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玩艺儿!”他把那只杯子扔进湖水里,听见咚的一声。他的手又去触摸她的手臂,然后拨开她的头发去抚弄她精致的耳朵。她有点不满地把头闪开,说:“别把我当成小姑娘。”她转身进了那扇半开的门,扭动的腰、裹在长腿上的裙子、裙子下面露出的赤裸的银脚、一股香气,和一片珍珠似的艳光都融入门里面晃动着的幽暗。他在夕照下发了一阵呆,跨进那扇门,门在身后关上,神秘的幽暗叮咚闪亮,就像宝藏在山洞中随着咒语自动发光。他进入一个镂空的大珍珠里面,洁白如玉的温柔之乡,一个张开的贝壳形成了一张柔软的大床,一片迷幻的光来自一个透明的球形天窗和几面巨大的水晶镜子,他通过那个天窗能看见在晚霞后面流淌的银河,通过那些镜子能看见自己变成了一个大泡沫里的虚幻动物。她坐在床沿上,刚才脱下来的白色睡袍耷拉在一边,蓝色的丝绸在她丰满妖娆的身上紧绷绷的急于解脱。床头跪着两个玉雕的水妖,托着一个盘子,盘子上的玉瓶和玉杯里晃荡着紫色的酒,她刚刚喝过一杯,又刚刚给他满上,妩媚动人的凤眼好像被辣椒烫过,又潮湿又火辣。他知道一个投降姿势的裸体女神随后就会在他面前出现,而在他离去时,她华美光艳的裸体,被揉搓得粉红肿胀的屁股将重新罩在那个白袍子里;他还知道自己最后将被那瓶永远也喝不完的美酒灌醉,不过在此之前,他只需喝上那么一杯,再露出他那身令人惊叹的野蛮纹身,一场翻云覆雨的肉搏战就会在头顶的天窗和身边的镜子的映照下狂热绝妙地开始——这就是他寻觅已久的奢侈放荡的爱情——其中会诞生一个不可告人的阴谋,那说起来只是他们喘息之间的一个小小插曲。那时,大贝壳给震得直晃荡,他趴在她大腿上呼哧呼哧地喘气,魂飞魄散的浪叫颤啼还在耳边回荡,她耸立在床沿上头的两只高傲壮观、光芒四射的大灯笼还在汹涌澎湃,突然传来了一声模糊的抽泣,他把她垂在床沿下头半天不动的湿漉漉的头发和美丽的脸孔一起捞上来,她那双又热又湿的凤眼从下面带有探索性地看着他,咧开的嘴又是感激又是悲伤。
她说:“我是请你来做客的,你却偷了东西。”
昆仑山·归宿(2)
他说:“我还能做别的吗?”
她说:“你知道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