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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花椰第一次主动亲吻自己。常胜王突然醒觉,手指轻轻抚摸被她亲吻的唇,明明是冰凉的,却似乎全身都被吻的热了起来。常胜王摸一摸身体,居然又有了反应,只得苦笑着自己握紧。他从未尝试连续要同一个女人两次以上,可不知怎得,只要和这小丫头在一起,他就一直仿佛青涩少年,不断的产生欲望,似无论要多少次,也永远也不会满足。
——他根本未发觉,自己早已被花椰所媚,注定一生为她所困。
(*^_^*)
花椰回房服侍张淡香起床梳洗,却又被她紧紧抱住,拖到床上缠绵一翻。待张淡香心满意足,却又不想起床了,便吩咐花椰尽可能将常胜王缠住,别让他来自己房中,好让自己安安稳稳的睡上一整天。花椰无奈,只得答应。出门后花椰估摸常胜王也不会这么早便来找张淡香,于是决定还是先去薛弄玉处,看看她是不是知道些甚么。
沧浪别院里住的都是老妈子、婆子等,这个时间大多都起了床,而且也都离开了别院去分别做自己该做的事了。花椰打听到薛弄玉的住处,还没走到近前,就听到“乒乒乓乓”一阵乱响,花椰老远就看到薛弄玉,正从自己屋中向外扔着东西。
花椰又走近几步,看得更加清楚,薛弄玉面目狰狞,却又似乎不是因为愤怒。薛弄玉将旧物重重抛出,眼角撇到一缕白影,“啊”的惊叫一声,似是吃了一惊,抬头却见是花椰,更加恼羞成怒:“贱_人,你还来做甚么?”
王府之中,下人不得喧哗。院中一干婆子等本来只远远望着她又在瞎闹,听她这一声呼喝,便齐向这边靠拢,冲花椰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花椰视若无物,仍然靠近她,淡然道:“奴婢来看望姐姐,问姐姐早安。”说罢,轻轻拜一万福。
薛弄玉大喝道:“谁要你来拜我?你是来讥笑我的罢!”花椰却弯腰将她扔掉的东西拾起一样来看,立即皱起双眉。
——那是一面镜子。一面铜制手镜。
薛弄玉情绪极为激动,大步上前,手掰在花椰肩膀用力一推道:“不要碰我的东西!”花椰一个趄趔,手中铜镜“铛”一声跌在地上,薛弄玉却骇然失色,后退数步,不但不敢伸手去捡,似乎连看也不敢看一眼,转身急急逃一般回到房中。花椰起身追到房前,薛弄玉却已大力关上房门。
花椰拍门道:“姐姐且开门,奴婢并无恶意!”
薛弄玉哪里听她的,只隔门高叫:“滚!我不要再看到你这贱_人!”
花椰拍了一会门,薛弄玉却连声音也没有了,花椰长叹口气,只得作罢,转身去拾那镜子,拿起细细观看。
果然不大对劲。花椰皱眉,明显有种奇怪的气氛。是鬼吗?看不到,说不上来。——但似有甚么,在镜子的边缘。
——那是甚么呢?花椰细细的看那镜边。似乎是锈斑?不……不对,铜的锈斑,应该是绿色的,但这镜的边缘,却是铁锈一般暗红。花椰将镜子微微偏转。——是红色?不……不对,是粉色……对,是粉色!那靓丽而温柔的颜色,就像是……
——桃花……
——对……就像是桃花……静静的舒展着柔软的花瓣,安宁的令人沉稳,那满天遍地的桃花,随着微风,微微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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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椰……
——椰子……
花椰突然惊觉,吃惊的双手发抖,几乎握不住镜子的手柄。举目四望,四周的婆子们似乎看动物一般正在围观她,见她目光看自己,这才三三两两四下散开。
——刚才那是甚么?幻觉?花椰觉得胃中一阵翻涌,忍不住弯腰呕吐。她眼前一片金星,似乎天地都在旋转。花椰勉强走到一根柱下,扶柱而立,又抬起手来,望着手中的镜子。
——镜子仍是普通的镜子,反射着金属的黄色光芒。
一看到镜子花椰竟又觉得有些恶心,再次呕吐。早上也没吃甚么,只呕出一些酸水。但脑袋的眩晕感竟令她无法站立,她只觉得似乎自己慢慢跪在了地上,然后倒下。平躺着真是舒服,花椰想。
(*^_^*)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听到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同时惊呼:“怀孕?!”
好吵。花椰想。她还想再多睡一下,浑身都犯懒。
但天总是不随人意的,一只大手抚上她的额头,与那大手温柔的动作不相符合的,是那惊雷一般的嗓门:“你说她已怀有身孕一月有余?”然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回答:“回王爷,正一个月零十二天。”
花椰睁眼,先看到张淡香,那怪异的神色是似是看到了猪在天上飞,而且还不是一只,而是一群。——啊,这怎么行,怎能张淡香坐着而自己却躺着呢?花椰清醒了一大半,挣扎一下,勉强起身道:“奴婢……”
按在她额头的那只大手却不许她起身,又用力将她按回床上,语意透着不耐烦:“谁让你起来?给本王躺好!”
王爷?花椰转目望去,果然是常胜王,一只手抚着她的额头,表情却阴森森的,瞪着一个大夫打扮的人,道:“你可确定?”
十壹章为难
那大夫躬身道:“小人确定。”
花椰轻声插口道:“王爷,所谓‘怀孕’的,是奴婢么?”常胜王皱眉道:“还能有谁?”花椰不敢再问。她知道自己身分卑微,自己怀了身孕,未必是甚么好事。
常胜王手抚下巴皱眉道:“壹个月零壹十二天前,那是甚么日子?”张淡香犹豫片刻,不敢看常胜王的脸,低声回答:“是‘花朝节’。”
常胜王拧紧双眉。花朝节?他虽要过花椰三次,但那日……“不奉天”也要过她壹次。那么这孩子,也可能是“不奉天”的?
他正踌躇,那大夫却又补充道:“不过王爷,小人只能诊出怀孕的天数。”常胜王皱眉道:“甚么?”那大夫道:“依小人多年行医经验,行房过后的壹至二天之内,女人都有可能怀上身子。这丫头腹中的孩儿,也未必就是‘花朝节’那日便怀上的。”
张淡香脸色惨然。她蓦然记起,花朝节前壹个晚上,花椰似乎是在龙忘海房中过的夜。那么说来,这孩子也有可能是那龙忘海的?
常胜王看到张淡香的脸色,就知道她在想甚么。常胜王早知道花椰与龙忘海有私情,而且搞不好在王府中,她不止与他壹个男人有私情。如果在“花朝节”前壹到两日花椰也曾与别的男人睡过觉,那么这孩子的亲父是“不奉天”、是自己、是那龙乐师还是另外甚么人,只怕更加难辩。——就算这孩子是自己的,他堂堂王爷,要壹个婢女所生的孩子做甚么?若生的是儿子,他便不得给孩子以名分,便不得不给花椰以名分。他握紧双拳,不知道自己在犹豫甚么。他应该下令将孩子打掉,无论这是谁的骨血,都不应该让他活在这个世上。
可是……常胜王回头看向花椰,茫然而惨白的脸颊。她身体这般瘦弱,经得起这般折腾吗?这个时代没有甚么“无痛人流”的技术,小产之所以叫小产,就是因为它对女人的伤害和生孩子造成的伤害相差无几。所以壹直有个说法:小产便如同剥下女人壹层皮。
平时他都是冷面冷言,但凡见到有身分不适者怀有身孕,便直接命大夫打掉了事。而这次,他居然如此犹豫!常胜王伸手用力搓着面颊,久久无法下决定。
——是要保胎,还是打胎?
平日里,所有女人都围着他常胜王转,以他忧为己忧,以为他喜为己喜。但面对这个丫头,他居然无法保持平日的傲慢,只想壹想她将受的痛,他便觉得心焦。左思右想怎么也拿不定主意,对那大夫连连挥手:“退下、退下,先退下。寡人有事会传召你。”那大夫怔了一怔,躬身道:“小人可以先开些方子……”常胜王不耐烦道:“叫你退下便退下,若有必要开吃药,寡人自会召唤你!”那大夫不敢再说,告退离去。这是他头壹次出诊甚么药也没开,出屋之时表情很是纳闷。
花椰坐起身道:“王爷,奴婢……”张淡香突然跪下,道:“王爷,且听奴家一言。”常胜王皱眉道:“说。”
张淡香道:“奴家以前也曾有过孩子……”常胜王一惊,张淡香泪眼盈盈,道:“但那个孩子尚未成人形,便失去了……同时……同时也令奴家失去了做母亲的能力……”常胜王皱眉道:“你说这个做甚么?”张淡香道:“奴家肯求王爷慈悲,不要管椰子腹中之子,全听天由命。若这孩子不幸而失,也是椰子的命;若这孩子平安诞下,奴家肯请王爷准许,将这孩子过继给奴家,奴家会当他如自己亲生壹般,了确奴家平生憾事。”
常胜王甩袖道:“胡闹!你若有了子女,寡人将如何待你?”
张淡香叩首道:“即使王爷将奴家赶出王府,奴家甘愿在这城中随便找个院落安家。奴家仍是王爷的人:王爷若想得起,来看看奴家;若想不起,任奴家自生自灭也罢。”
常胜王心中壹动,这也不失为壹个好方法。侧目向花椰望去,见她也下了床,陪张淡香跪在壹处,皱眉道:“且……容寡人思量几日。”说罢,转身出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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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椰原本想向他报告壹下在薛弄玉处发生的事情,但还没来得及,常胜王已经走了。花椰不及不急追赶常胜王,先以张淡香为重,扶她起身,张淡香伸手摸花椰的头,两行清泪缓缓落下。花椰轻声道:“姑娘莫伤心,若奴婢令姑娘为难,姑娘怎样处置奴婢,奴婢也受得。”
张淡香强笑道:“傻椰子,我这是在救你,又怎会处罚你?”走到床边坐下,问道:“你这几日都在忙些甚么,怎会在沧浪院中昏倒?”
花椰便将事情始末,自莺哥之死壹直到自己如何去找薛弄玉,如何碰了钉子,如何在镜中看到幻象壹壹说给她听。她语调平淡,细枝末节却交待的十分清晰。张淡香听罢,难以相信,哧笑道:“只怕是你身怀有孕,又太过疲惫,心里不清楚,看到了幻觉罢?”
花椰在身上找找,却找不到那镜子,无以为证,只好不语。张淡香道:“正好你也怀上了身子,就别老是东奔西跑的,好好在我房中休养,消停几日罢。”花椰只得应允,却又道:“龙先生还不知奴婢已经怀孕,奴婢是否要去知会?”张淡香打她脑袋壹记,道:“你还嫌王爷不够恼你?少和那龙忘海来往才是。”花椰却知龙忘海是她亲父,虽与自己有床笫之欢,但怀孕大事还是应该告诉他知道,只是不能对张淡香和常胜王说起,只得待时机合适再去知会他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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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花椰睡的极浅而少,次日却只觉身子倦懒无力,壹觉睡醒只见太阳初升,吓了壹跳,连忙起床去见张淡香,跪下告罪。张淡香知道这是怀孕之后的妊娠反应,早招了常胜王赐给自己的两个婆子侍奉自己,见花椰进来,也没埋怨,只逼她喝了壹碗粥,便没事了。花椰却以为张淡香是气自己懒惰,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会如此。平日都好好的,怀孕也不是壹天,怎得现在身子突然懒起来?——但女人壹般都是怀孕壹个半月时(大约六周)才开始有明显妊娠反应,她却不知道。
十二章桃花
花椰算算日子,自常胜王交待她解决事件到现在,已经过了两日,今天已是第三日。不过昨日她已答应了张淡香不再出门游荡,薛弄玉又不肯见她,想弄清真相却又只觉得无处可去。房中张淡香又不要她身边侍奉,花椰百无聊赖,推门出屋,走到屋檐下,抬头仰望天空,却只在被树叶遮挡的缝隙中看到一点蓝色的光斑。
看到树她突然联想到花,花椰转身回屋。虽然薛弄玉的镜子已经不在身上,但更早之前她从莺哥那里拿到的铜制手镜正放在房中。打开柜子,花椰拿出镜子,反复打量。
看上去似乎只是一般的铜镜,随处可见。背面雕刻着细致的同心圆纹路,边上装饰有蝙蝠的图案,握柄的纹路似一株桃树,柄底还刻有一个“曹”字,似是出自出名的能工巧将之手。花椰没来王府之前,想也没想过世上居然会有这般做工精细的铜制手握镜;但是在王府中此物却是平常又平常,几乎所有稍微有身份的女眷皆人手一只,随处可见。这面镜子和在薛弄玉房前所见的是同一类么?当时那镜子她未细看,只大致觉得都是握镜的一种。自己在薛弄玉的镜中看到的,那是幻觉,还是甚么?花椰始终放不下,她翻过镜子正面朝上,细细的观察镜子,看是否能看出点端倪。
——却果然,在镜子边缘上,看到一抹靓丽的淡粉色光斑……
——不对,是桃花。
——一株开放正艳的桃枝,自镜子的边缘,伸出一角。
自花椰的角度望去,那桃枝似乎正开在屋檐外,自她房间的窗边掠过一角。
花椰转身,寻找那枝桃花。她的屋自然是屋,没有甚么花草。而门外屋前则只栽了两柱榕树,枝叶烂漫的铺了一院子,也没有甚么花草。虽说现在正是桃花开的季节,要赏桃花却最近也要到院与院之间相连的游廊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