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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有些慌的。
“我的就是你的，自己家不用太紧张。”顾云乔看起来心情不错，竟然开始哼歌。他这个举动把沈锦然雷的不清，顾云乔哼歌已经很惊悚了，更可怕的是他竟然哼的是《清风不相忘》的调子。
雷，天雷，顾云乔是中邪了吧。
“很奇怪吗？有谁规定我不能唱歌。”
沈锦然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的确没有什么人规定他不能唱歌，但是她还是一时间难以接受顾云乔这种“俗人”的行为。
为了避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结下去，沈锦然立马选择了转移话题，“你在Y市也有房子啊，刚买的吗？”
“不是，是问朋友借的，暂时住一下。”
沈锦然笑：“你竟然知道省钱了，真是难得啊。”
顾云乔也笑了：“存钱才有老婆本，我还等着把你娶回家呢。”
一提到这个敏感话题，沈锦然的笑就僵住了，顾云乔也看出了她的不自然，便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毕竟来日方长，他不知道的那些事情早晚有一天都会水落石出的，他有足够的耐心。现在的分别，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相聚，这也是他暂时放手的原因。
等车开到目的地的时候，沈锦然再一次被震惊了。顾云乔竟然住公寓！竟然没有住别墅！也不是住五星级酒店！这厮竟然低调了！
“顾云乔，你的公司出问题了吗？”沈锦然颇为认真的问道。
顾云乔失笑，反问她：“如果出问题了呢？”
“我的钱不多，应该帮不了你多少。”
顾云乔“扑哧”地笑了出来，大掌直接罩住了她的头顶，揉了揉她的发丝，“傻妞，就算我破产了，我也养得起你。”
“想来也是。”沈锦然不怀疑顾云乔的能力，更不怀疑顾云乔强大背景的实力。要他破产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走吧，我带你去参观下咱们家。”顾云乔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慢慢地走了进去。沈锦然握着他的手，犹豫再三终是没有挣脱开。她没有看到走在前面的男人，嘴角那一丝得意的微笑。
他早就掐准了她性格，所以才能如此肆无忌惮。懂得适可而止，不会触碰她的底线，那么她有火也发不出来。
走进公寓，沈锦然顿时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这里的布置是Z市别墅布置的简化版，可是即使是简化版也已经很好了。她回头看着倚在门边的顾云乔，猜不透他的意图，他难道只是让她来怀念下从前？
“坐会儿。”顾云乔关好门，“我去给你弄些吃的，你等着。”
“你不用。。。。。。”沈锦然的话还来不及说，顾云乔已经走进了厨房里。她看着他的背影，想到从前那些日子。他就是这样，为她做这些又做那些，他对她真的很好，几乎是挑不出任何的毛病。若是他没有做那件事情就好了，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叹息一声，沈锦然坐在沙发上，不禁回忆起了往昔。三年已经过了，那些回忆却依旧清晰，仿佛他们就在昨日发生。顾云乔已经影响到如此深的地步了，她越想越觉得把他从心底拔除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如果他可以对她差一点，刻薄一点，或许时间一长她就放开了。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她却不得不眷恋下去。
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啊，她放不下却接受不了。
“傻坐着做什么，过来吃吧，都是你喜欢吃的菜。”
沈锦然被他推搡着坐到了餐桌的凳子上，看着满桌子的菜肴，她别过头去了，狠下心说：“这些我早就不喜欢吃了。”
顾云乔手一顿，把想要夹到她碗里的菜又放了回去。“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你喜欢吃什么，告诉我，我继续。”
沈锦然眼圈一红，“不用了，只要是你做的我都不想吃。”这句话有多伤人，她明白。说完她就有些后悔了，她觉得自己真是个刻薄的人。
顾云乔放下筷子，叹息道：“可是我偏偏想要给你做菜。”
“何苦呢？”沈锦然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完美如最精美的艺术品。“你的手怎么能用来做这些事情。”她印象中的这双手，应该是掌握生死，在单子签下飘逸潇洒的签名，又或者是十指翻飞，在钢琴键上起舞。这双手那么完美，怎么能让厨房的油污沾染呢。而顾云乔这样一个人，更不可以让油污沾染。
沈锦然心里很酸涩，她总觉得顾云乔欠了她的，现在发现顾云乔为她牺牲的其实也不少。他这么卑微的做这些事情，只为了博得她的一笑。她觉得自己很可耻，这样肆无忌惮地挥霍着他的爱，理直气壮地伤害他。
而他们就像是两只刺猬，拥抱却把对方弄得遍体鳞伤。
或许他们真的不适合吧。
第三十八章 不是我做的
“该死的，你又在想些什么？”
顾云乔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这一场不算苦肉计的苦肉计难道起了反效果？可是他没有说谎，他的确愿意为她做这些事情，发自内心的愿意。他从来都不是她以为的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他的手也可以洗菜洗衣服做饭，他可以甘于平凡，只因为那个人是她。
“顾云乔，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很累对不对？”沈锦然平静地看着他。
“你胡说八道什么。”顾云乔有些恼怒，她的表现在他意料之外。
“我真是一个自私的人。”沈锦然笑了笑，“我总是埋怨你如何前世里怎么对不起我，却忘记了今生你为了我做了多少。看到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你，为了我堕落凡尘，我良心不安。我是个罪人，我本不该出现的。我的出现，害死了我的母亲，也害得你不幸福，我是个罪人，十足的罪人，我为什么要重生呢？”
“沈锦然，你给我清醒一点。”顾云乔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新年里的不安加剧了。
“重生不是会幸福的吗？”沈锦然低低地说道，像是在问自己，“可是我为什么不幸福呢？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我只有一个我，一个孤零零的我。”
顾云乔慌乱地抱住她，“你有亲人，你有朋友，你有爱人。你有我，我是你的亲人是你的爱人，也可以是你的朋友。对了，你有朋友，左阳他陪了你这么久，你难道不承认他是你的朋友吗？”
“左阳？”沈锦然垂下眼帘，“对，我还有左阳，还有欧阳时他也说他是我的朋友。”
听到欧阳时的名字，顾云乔眼里一道暗芒闪过。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个问题的事情，首先要做的是安稳下沈锦然不安定的情绪。“别把所有的罪责都归咎到自己的身上，你是最无辜的。”
“呵。”沈锦然淡笑，“顾云乔也学会安慰人了，这个世界真的变了呢。”
顾云乔向后跨了一步，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那你喜欢我的改变吗？”
“你能含蓄点吗？”沈锦然有些头大，受不了他的直接。
“我们直接没有必要这么见外。”
“顾云乔，你为什么会重生？”沈锦然支着下巴看着他，“你别告诉我你被谁杀了，或者是得了什么绝症，这我可不相信。”
顾云乔听到这话，却笑了，大方地承认道：“你说得没有错，我的确是被人杀了。”
“谁这么大的胆子。”
“我自己。”顾云乔轻轻地吐出这三个字。沈锦然愕然地看着他，企图在他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可惜他隐藏的太好，除了平静她看不出任何的东西。
“怎么？不信？”顾云乔戏谑地挑眉。
“你。。。。。。”沈锦然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走了之后，我觉得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每天除了喝酒不想做其他任何的事情。酒驾的结果，我想你应该懂的。”
沈锦然感觉顾云乔的语气轻飘飘的，似乎在谈论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而事实却让她有些触目惊心。她无法相信天人一样的顾云乔会有烂醉如泥的时刻，更想象不出来这样一个任何时候都冷静的人竟然会醉驾。
他是真的不想活了，才会如此的吧。
这一认知颠覆了沈锦然往日的想法，她一直以为前世顾云乔所爱的人是方倩兮，所以她不争不想，只是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即使他步步紧逼，她依然不肯脱离她的壳。算起来，她的确是在他身边最久的人了。
“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要和方倩兮结婚？”
“谁说我要跟她结婚了。”顾云乔有些愤懑，“我这么做不过是想刺激你而已，谁让你总是一副不在乎我的样子。”
沈锦然哭笑不得，“顾云乔，有没有人告诉你真的很幼稚。”
顾云乔摇头，“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怎么样爱一个人才是最正确的。从小就只有别人奉承我，从来没有需要我讨好的人。我喜欢你，所以我下意识地想要把你占为己有，不管是采用什么方式，只要达到目的就好了。”
“我辛辛苦苦挣扎，生不如死地过了那么多年。你却告诉我这只是你不懂爱人的表现。”沈锦然冷笑，“顾云乔，你以为我会同情你吗？你不懂又怎么样，这难道就是你伤害我的理由了？这样的理由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要弥补。”
沈锦然懒懒地靠在椅背上，随意地耸了耸肩膀，笑问：“说吧，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策划的，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现在想起来，每次出去买东西，她总会买到特别便宜的东西，那些售货员把东西卖给她们的时候就跟白送一样，态度还特别恭敬，想来也是这个同为重生人士的顾云乔搞得鬼了。
顾云乔脸上闪过些许的窘迫，“很早，大概你还在读一年级的时候，我就。。。。。。”
“你下手还真早啊。”沈锦然笑，“怪不得五爷说你有恋童癖，感情你一开始就拿着我的照片到处晃悠啊。”
“没有的事情，我只是。。。。。。”忍不住嘛。那个时候他不敢去见她，不用照片还能怎么样，再说他也没拿着照片到处晃悠啊，她的照片她都舍不得给别人看。
顾云乔的执着，已经到达了非人的地步。
“看来除了后来我知道的事情，你还是做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沈锦然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这么多年都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她完全没有**可言。怪不得他可以吃定她，感情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范围之内。
该哭呢，还是该笑呢。沈锦然迷茫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颠覆了她以往的认知，顾云乔做的远比她想得要多很多。似乎是她太小心眼，抓着前世的事情不肯放。上辈子她做了很多，那么这辈子她又做了一些什么呢？想想还真的是没有。
“顾云乔，你不欠我，不用如此。”
“你非得跟我分得那么清楚吗？你明明知道我根本不在乎那些，我在乎的是你啊。”
“顾云乔。”沈锦然停顿了一下，“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伤害我母亲？难道仅仅是为了你那可笑的占有欲？就算是你不喜欢李观言靠近我，也不需要做这些事情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顾云乔愕然，“什么叫我伤害你的母亲？”
“别装可，你真的以为三年前的事情我不知道吗？”沈锦然垂下眼帘，“你知道吗？一想到太平间里面冰冰凉凉的她，我真的想一刀杀了你。”
“锦然，你在说什么？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顾云乔气结，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染上这种倒霉事，是哪个人把黑锅放到他的身上，他绝对不放过幕后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谁这么恶毒，竟然嫁祸给他这种万恶不赦的罪名。这样一想，所有的一切都通了，三年前她的离去，还有那话语里的三条人命，那眼里的痛苦，还有她一声声的指责。
她以为他伤害了她的亲人，可是这样的事情他根本没有做过。他在她心里难道已经上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了吗？顾云乔有些愤怒，她竟然这样想他。
无怪沈锦然这样想，顾云乔是有前科的人，他连她都能掐死，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即使她不愿意相信，在重重的证据面前，她也不得不相信。
前世的孽，今生的果，顾云乔还真是自作自受。
“不是你做的吗？”沈锦然皱眉，那些资料显示都是他做的。李观言给她的资料她不相信，可是五爷给她的资料不可能掺假，到底是什么地方错了。
“我顾云乔还需要说谎吗？”顾云乔冷哼一声，“是我做的我不会否认，我还不至于敢做不敢当。沈锦然，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信不信我？”如果她真的不相信他，那就证明他真的是个很失败的人，已经到了丧尽天良的地步了。
沈锦然一愣，不知道怎么答复。
顾云乔失望地摇了摇头，“算了，我明明知道你怎么想的，也就不强迫你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