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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能见到她,要双眼睛来做啥?”?
“伙计,即使您再绝望,在这个家里,我允许您努力去进行诗歌创作,可是,别跟我唱小调。这位冈萨雷斯夫人,也许不去实现她的威胁,但她一旦这样做了,那可恰恰如俗话所说得那样,她会把你的一生变得象狼嘴一样黑暗。”
“她如果伤害我,她就要进监狱。”
诗人在年轻人背后,象在舞台上一样,走出一个半圆形,带着伊阿戈(莎士比亚悲剧奥瑟罗中人物,译者)贴着奥瑟罗耳朵出坏主意时的神情,对马里奥说道:
“仅个把小时,他们就会将她无条件释放,她会辩解说她这样做出于自身防卫。她会斥责你用‘白刃武器’侵犯了她的宝贝儿的贞洁,一个轻松的如小曲一样的比喻象锋利的匕首、象尖利的狗牙、象穿破处女膜一样撕人心裂。您的那些诗歌,伴着您那极其丰富的口水,会在未婚妻的乳头上留下痕迹,而因为比这要轻得多的罪名,就曾把弗朗索瓦·维佣(法国中世纪诗人,译者)吊在一棵树上,脖子上的鲜血象盛开的玫瑰喷射而出。”
马里奥感到他的眼睛湿润润的,连发出的声音也是潮乎乎的:
“即使那个女人用剃刀刮我的骨头,我也在所不惜。”
“真遗憾,没有三重唱的吉它手给你伴奏这支小曲儿,吐—噜—噜—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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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痛心的是不能看到她,”邮递员神色凝重,“她那樱桃般的双唇,她那深邃而又忧郁的双眼,就象漆黑的夜晚,不能嗅到她发出的那温暖的气息!”
“用老太婆的话来说,比‘温暖’要热得多,那可是火焰般的灼热。”
“她的母亲为什么要赶走我,而我是想跟她结婚的。”
“依罗莎夫人之见,你除了指甲上的污垢,没有任何其它富余的东西。”
“可是我年轻而且健康,我的双肺比手风琴音摺的能量还要大。”
“可是你只是用它来为比阿特丽斯·冈萨雷斯叹息,现在你发出的气喘病一样的声音,就象一只幽灵之船的气笛声。”
“哈!就凭我这肺活量,可以吹动一条护卫舰,一直开到澳大利亚。”
“孩子,如果你继续为冈萨雷斯小姐而折磨自己,不出一个月,你连吹灭自己生日蛋糕上小蜡烛的气力都没有了。”
“好吧,那我该怎么办?”马里奥大声叫道。
“第一,请你不要对我大声喊叫,因为我不聋。”
“对不起,唐·巴勃罗。”
聂鲁达挽起他的胳膊,给他指指路。
“第二,回到你的家中,睡个午觉,你的眼窝深陷,比汤盘还要深凹。”
“我已经一个星期没合眼了,渔民们叫我‘猫头鹰’。”
“而再过一个星期,人们就会把你放进被亲切地称为‘棺材’的木头盒子里,马里奥·赫梅内斯,这次谈话简直比一辆货运火车还要长,再见!”
他们已经走到了大门口,他果断地把大门打开,当马里奥被一个轻微的动作推到路上时,他的整个面庞直至下巴,都变得象石头一样严肃。
“诗人、同志,”他以坚定的语气说道:“您让我卷入了这场纠纷,您要帮我从这里解脱出来,您把自己的书送给了我,您教会我使用语言,用在给邮票盖戳以外更多一些的事情上,由于您的过错我恋爱了。”
“不对!先生,赠你两本书是一回事,准许你抄袭诗歌是截然不同的另一件事,此外,你把我写给玛蒂尔德的诗赠给了她。”
“诗歌不属于创作者,而属于使用者。”
“我很喜欢如此民主的语言,但是我们可不要把民主引向极端,来讨论家庭中谁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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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差9(6)
邮递员怦然动情,他打开自己的邮袋,从里面抽出一瓶诗人最喜欢的酒。诗人掩饰不住地发出富有同情色彩的温柔的微笑。他们走到客厅里,他拿起电话机,拨动了电话号码。
“是罗莎·冈萨雷斯夫人吗?巴勃罗·聂鲁达再和您讲几句话。”
尽管马里奥很想通过电话听筒听到对方回答,可是声音只能让诗人那饱受折磨的耳膜听清。
“即使是耶稣带着他的十二个圣徒来,邮递员马里奥·赫梅内斯也休想走进这个家。”
聂鲁达抚摸着自己的耳膜,目光望着空中,象是在巡视着什么。
“唐·巴勃罗,您怎么了?”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现在我才体会到拳击手在第一个回合就被击倒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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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差10(1)
九月四日夜晚,一条令人异常兴奋的消息传遍了世界:萨尔瓦多·阿连德,作为马克思主义者,第一次以民主选举的方式在智利总统竞选中获胜。
唐娜·罗莎的旅馆里,几分钟之内便挤满了人,渔民、春季的旅游者、获准第二天可以放郊游假的学生们,还有诗人巴勃罗·聂鲁达,他凭着统计学家般的精明,猜到很多国际通讯社想通过长途电话的方式采访,他离开了自己的寓所。由于有“更加美好的未来”的许诺,使得顾客们也都慷慨解囊,罗莎夫人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把女儿放出来,参加竞选胜利的狂欢活动。
马里奥·赫梅内斯毫无顾忌地呆在离人群非常近的地方。当电报员从他那牌号已模糊不清的福特40的车子上走下来,汇入到欢庆节日的人群中时,邮递员迎上去,托他办一件事。由于政治上的胜利而十分愉快的这位上司,欣然答应帮忙。这是一件小小的“撮合”:方便时,悄悄地转告比阿特丽斯,邮递员在附近那间放渔具的棚屋中等着她。
议员拉韦突然走进旅馆,引起人们极大的关注,他身着一套白色西服,和他微笑时露出的白色牙齿一样白,渔民们叫嚷着嘲笑他,“把你的货色掏出来”,他从人群中走过,走到柜台前,聂鲁达正在一杯一杯地饮着酒,拉韦用凡尔赛宫廷式的礼貌姿势对诗人说道:
“唐·巴勃罗,民主的原则就是如此,必须懂得认输,失败者向胜利者致敬。”
“那就干杯,议员先生!”聂鲁达答道,递给他一杯酒,并把自己的杯子举起来,去和拉韦碰杯。人们鼓起掌来,渔民们高喊:“阿连德万岁!”又高呼“聂鲁达万岁!”电报员悄悄地为马里奥捎了口信,他的嘴几乎贴上了姑娘那性感的耳垂。
姑娘从酒坛边走开,脱下围裙,从柜台里拿出了一只鸡蛋。在这群星满天的夜晚,借着灿灿星光,姑娘赤裸着双脚,赴约而去。
打开棚屋的门,她从杂乱无序的家什中,马上认出了邮递员坐在一只修鞋匠使用的矮凳上,油灯发出的桔黄色的光芒照射在他的面颊上。此刻的马里奥,第一次在桌上足球台旁看到姑娘时的心情再次袭来。他一眼便看到了她那小巧娇美的迷你裙,裹紧身体的上衣。和他记忆中的一切完全一样,姑娘用脚把门关上后,举起椭圆的、易碎的鸡蛋,把它放到自己的唇边。又把鸡蛋稍稍下放一点,放到离自己的乳房很进的位置,鸡蛋合着她那舞蹈着手指的节拍,沿着她那跳动的双乳滑动,滑到她那光洁细腻的胃部,她把鸡蛋送到腹部,又滑到阴部上方,把它卧放在大腿交叉的三角部位,迅速地温暖了它,于是,她用热辣辣的目光注视着马里奥的双眼。他欲站起来,姑娘用手势阻止了他。她又把鸡蛋放到额头上,让它沿着古铜色的皮肤滑动,从鼻中隔的位置上滑到唇边,用上下牙齿将它衔在口中。
这时马里奥深知,几个月以来,忠实地反映他激情的精液的流泄,与此刻从他下身喷发出的(丝毫不是比喻夸张的)炽热的“大火山”相比较,不过是个“小山丘”。“岩浆”使他全身血液沸腾,视力模糊,连口中的唾液都变成了精液。比阿特丽斯示意他跪下。当姑娘似乎腾空走近他并停在他身边时,虽然地面是粗糙的木头,在他看来,胜似王公贵族的华丽地毯。
姑娘用手势示意他必须把自己的双手摆成“小篮子”的形状。如果说,有时候对他来说,俯首贴耳是不可忍受的,而此时,他唯愿成为奴隶。姑娘向后弯曲着身体,鸡蛋象个小巧的平衡木技巧者,它滑过姑娘的衬衫和裙子的每一厘米,直至落到马里奥的手心之中。他抬起头来,看着比阿特丽斯,看到她皓齿中的舌头象团鲜红的火焰,迷蒙的双眼闪出坚定的目光,眉宇中流露出期待小伙子主动进攻的神色,马里奥小心翼翼地举起鸡蛋,就象它马上要孵出小鸡来一样。他把它放到姑娘的腹部,带着魔术师般的微笑,让鸡蛋沿着她的臀部滑动,他缓缓地用鸡蛋划出姑娘臀部的线条,把它放在姑娘身体的右侧,比阿特丽斯微张着嘴巴,脉搏伴随着腹部和臀部的运动而跳动。当鸡蛋“走”完全程,年轻人又把它送回到姑娘腹部的弓形处,把它卧放在胸部的心窝间,随着鸡蛋向上翻滚,滑到颈部,比阿特丽斯低下下巴颏,微笑着把鸡蛋卡着,这微笑与其说是意味着一份亲热,不如说更是一道命令。于是马里奥张开嘴向鸡蛋靠近,他把它叼在嘴中,然后闪到一旁,他等着她走过来用嘴把鸡蛋夺回,从鸡蛋壳表面感到她的嘴唇擦过时,他的口腔内流溢着那美好的滋味,他吻到的她那第一小段皮肤,正是他在梦中渴求的、在他锲而不舍的追求下,姑娘所放弃的最后一座碉堡。他轻轻地舔着她的每一个毛孔,亲吻着胳膊上的每一根细小的汗毛,那丝绸一般轻柔地闭合的眼睑,那令人眩晕般的低垂的头颈。收获的季节来临了,蕴育着的、浓烈而又厚重的爱情成熟了,一切话语都是多余的。“这个时刻”,他自语,“这个”,“这个时刻”,“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时刻”“这个,这个,这个时刻,这个”……当她用嘴把鸡蛋取回时,他紧闭着双眼。黑暗中,他用整个身体伏在她的后背上,头脑中似乎象平静的大海中猛然间跳跃起一群鳞光闪闪的鱼儿。沐浴在漫漫无际的月色中,唾液流淌在那姣好的后颈上,此刻,他确信懂得了“无穷”的含义。他又换到恋人身体的另一侧,再一次用牙齿把那只鸡蛋叼在口中,这时,俩人就象在无声音乐的伴随下跳起舞来,她将衬衫的坦胸领解开,马里奥任鸡蛋从她的乳房滑过。比阿特丽斯解下腰带,把那件令人感到窒息的上衣撩起,当衣服从她的头部脱下,在煤油灯的映照下将那金色的躯体裸露出时,鸡蛋在地面上摔碎了。马里奥费劲地将她的迷你紧身裙脱下,姑娘体内散发出的醉人的气息掠过他的鼻子,他气也透不过来,便用舌头舔起来。这时比阿特丽斯发出一声意蕴深长的喘息,象哭泣、象呻吟、象是发自喉咙、象一首优美的乐曲、又象是出自狂热。这喘息声延续了几秒钟,她的整个身体颤抖着,直至神情恍惚。她滑到木质地面上,把一个手指头轻轻地放到曾舔吻过她的那张嘴上,又用这湿漉漉的手指伸进小伙子粗布缝制的裤子中,摸到他那粗大的###时,她用沙哑的声音对他说道:
邮差10(2)
“你要我的命呀,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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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差11
“记时牌翻开后的两个月举行了婚礼。”电报员如是说。罗莎·冈萨雷斯###老道于作为母亲所特有的尖锐的目光,自打这场富有几分喜剧色彩的冠军赛揭开帷幕以来,她对任何一场战役从未掉以轻心,于是,他们早晨、白天、夜间都展开了争斗。邮递员越加面色苍白,这并不全是由感冒引起,感冒早已魔术般地治愈。而比阿特丽斯·冈萨雷斯,据邮递员笔记本所描述,那些自发的目击者所证实,她是一天天如花似玉,光彩照人,似金光耀眼,如霞光灿烂般轻盈靓丽。星期六的晚上,当马里奥·赫梅内斯来到旅馆,向姑娘求婚时,他深信自己的这份恋情注定要得到寡妇的当头一棒,无论是能说会道的本事,还是颇费心机的头脑,都会被击得粉碎。而冈萨雷斯###,罗莎妇人一向信奉实用主义的哲学原则,她打开一瓶巴尔帝比索牌的香槟酒,把满溢着泡沫的酒喝下三杯,虽然面部表情十分平静地接受了邮递员的请求,她讲出的一句话也足以取代一颗可怕的子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由于罗莎夫人的这句话,使得已无法挽回的事实在教堂的大门口,以圆满的结局而告收场。以冒失鬼著称的电报员,看着聂鲁达英国面料的蓝色西服,用滑稽可笑的声调说道:
“您看上去真帅,诗人。”
聂鲁达把他那意大利丝绸的领带整了整,带着明显的戏谑的口吻说道:
“我是在全面彩排,阿连德任命我为驻巴黎大使。”
冈萨雷斯###的目光扫过聂鲁达的全身,从已发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