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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到这里等等。”
“嗯……”杨静怡犹豫了一下。她所在的部队保密级别相当高。任务的性质也不适合广而告之,脑子一转,她想出一个主意。
“我是战地记者,在林子里迷路了。”
“为什么迷路了?”
“为什么?迷路了就是迷路了啊。”
“战地记者是什么?”
杨静怡有些哭笑不得,赶忙解释道:“就是采访别人的人。”看到小姑娘还是一脸的迷惑,又加了一句:“到处拍照片,做新闻。”
“哦——不明白。”小姑娘摇了摇头。
杨静怡狂汗,这小姑娘该不是从来没出过山吧,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她尝试着问道:“你们这里没有无线电?广播?报纸!报纸总该有吧?”
杨静怡低着头掰着手指头正说的起劲,没注意那边娜佳已完全没了声音。
突然一声冰冷的声音响起:“哼!”
她顺声音望去。却发现娜佳的脸上已是阴云密布。她冷冷的道:“你是特务!”
“特务?”小姑娘怎么会知道这个词?杨静怡一愣,但眼前的情况已经不由得她细想。
看到小姑娘的态度突变,杨静怡一下子警觉起来,果然。娜佳冷笑一声,右手一翻,手上多了一把小巧的匕首。
杨静怡没等她把手端平,身子猛的一斜,左手一把抓住娜佳的脉门,食指微微用力,右手顺势将一把匕首卸了下来。
突然失去了刀,娜佳猛退几步,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又抬头看了看杨静怡。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杨静怡打量着匕首,匕首很精致,握柄很小,精细的磨出几道指窝,明显是照着小姑娘手型做的。刃口比柄长一些,双面开锋,打磨的铮亮。
杨静怡皱着眉头问道:“你是什么人?”
娜佳却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惊恐的向后退缩着。
与女人相比,杨静怡更善于和敌人打交道。而娜佳刚好完成了从一个女人到一个敌人之间的转变。
她有些不耐烦,上前几步。加大了声音再次逼问道:“你是什么人?快说!”
正在这时,她身后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远方来的客人,你就是这样感谢救命恩人的?”
杨静怡一惊,身体瞬间做出反应。双脚一使劲,往右侧大大的横跨一步。将身体正面对准来人方向,双手做出防卫姿式。
“年轻人。身手不错啊。”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手里提着一个小包袱。
他有四十多岁,背直体阔,满脸的络腮胡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瓦列里叔叔!”娜佳如同看见救星一般,一把抱住了她的胳膊。
“没事了,没事了。”被称为瓦列里叔叔的男人拍着她的肩膀怪嗔道:“娜佳你太冲动了,也不问清楚。”
娜佳不服气的道:“她是特务!”
“哦?”那男人上下打量着杨静怡,蹙眉不语,小姑娘娜佳也稍微向门口移动了一下,颇有见机而逃之势。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那男人看杨静怡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不准备解释一下吗?”
杨静怡撇了撇嘴,说道:“没什么可解释的,我只能告诉你,我不是。”
那男人眼中精光一闪,露出几分赞赏,点了点头,将包袱丢到桌上,转头对杨静怡笑道:“我是瓦列里,村里的小辈都叫我瓦列里叔叔。”
伸手不打笑脸人,见瓦列里不再强势,杨静怡也伸出手道:“瓦列里叔叔好,我叫杨静怡,是你救的我?”
“呵呵,”瓦列里笑道:“我可不敢贪功,我只是把你把你拣回来而已,真正救你命的可是娜佳,如果不是她,我只能给你收尸了。”
看来这个丑陋的小姑娘确实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杨静怡有些不好意思,冲着娜佳低声道:“对不起……”
“哼!”小姑娘瘪着嘴,赌气似的将脸转过一边。
杨静怡有些尴尬。
瓦列里有些无奈的看了看小姑娘,冲杨静怡歉意的一笑:“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她就这脾气。过一会就好了。”
“那么,谁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瓦列里问道。
杨静怡将手中的匕首一举,然后双手一摊:“我也不知道,但这东西是她的。”
“哦?”瓦列里扬起了眉毛,又仔细打量了桌上的东西,点了点头:“确实是娜佳的。”
“娜佳,怎么回事?”她转头问道。
娜佳咬了咬嘴唇,趴到瓦列里的耳边小声的嘀咕起来。
瓦列里边听边用眼睛上下打量着杨静怡,眼光的惊奇越来越强烈。
娜佳说完了,瓦列里沉吟片刻。看了看杨静怡,又看了看娜佳,开口道:“娜佳,去把你爷爷叫来。就说客人醒了。”
“可是你一个……”娜佳指着杨静怡。
“你要是能帮上忙,刚才就不会被人逼到墙角了。”瓦列里调侃道。
娜佳的脸一下子红了,狠狠的跺了一下脚:“不管你了。”转身跑出屋子。
瓦列里冲杨静怡笑了笑,指了指床:“来,先坐下。”随后拖过一把椅子坐下。
杨静怡本来就是有伤未愈,再加上长时间的卧床,而且刚才又是夺刀,又是躲人,又站了这么久,身体早就支持不住了。听到瓦列里这样说。她也不坚持,坐靠在床边。
靠是靠好了,但她的右腿却屈立着,两只手也支撑在身体两侧的床板上,保持着随时能立刻暴起的状态。
看着杨静怡的姿势,瓦列里的眼神一亮,脸上若有所思。
瓦列里不开口,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杨静怡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也干脆闭口不言。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对坐着,屋里静悄悄的。只有炉子上煮的粥在锅里咕咕的响着。杨静怡突然觉得肚子里好饿,可又不好意思开口。
不知道过多久,门外突然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
屋里的光线一暗,门口多了一个瘦小枯干的小老头儿,衣服穿在她身上。就如同旗杆上飘扬的旗帜。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往返于两岸之间的,因为与索桥的山风相比。她这身材明显过于轻量级了一点。
然而,最引注意的却是老人的一双眼睛:清澈、纯净,却又充满了智慧,根本不象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的眼睛。
老人拱了拱手:“叫我华爷吧,先不说这个。”
“华爷?”杨静怡一愣。
从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无论是娜佳还是瓦列里,以及这个叫华爷的小老头,和自己说的,都是汉语,虽然带有浓浓的俄国味道。
老人转头对瓦列里道:“娜佳都跟我说了,还是你先问吧。”然后又拖了把凳子,坐了下来。
看起来他仿佛随意的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但杨静怡却发现,老头儿正好挡在自己与房门之间,再加上坐在窗前的瓦列里,刚好阻住了自己的去路。
杨静怡郁闷不已,暗暗的提高了警惕。她不准备先开口,而是打定主意:先听他们怎么说。
瓦列里却没有立即开口,而是打开了桌上的包袱——那是先前她带过来的。
里面是一团黑糊糊的破布,最上面是一把短刀,与娜佳刚才拿的匕首不同,表面经过热处理,通体黝黑,正是自己随身配带的那把。
她这才看出来。那团黑糊糊的破布,原来是自己穿的飞行服,或者说曾经是飞行服。沾满了血污和泥土,简直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瓦列里拿起短刀,摆弄了几下,开口道:“你是从哪里弄到的这种刀子的?”随后又指了指桌上的破布道:“而且这种布料也很特殊,不象是棉布,上面的花纹也很怪怪的。”
杨静怡心里暗叫道:天哪!这是什么地方,连迷彩都不知道!一群土包子啊!
看了看对面两个人的衣着打扮,上衣、裤子,都是现代的模样,只是布料十分粗糙,有点象以前在偏远山区看到的土布。
“那是一把突击队战术刀,采用优质合金钢制造,号称‘永不折断的匕首’,是空军飞行员的标准装备之一。”杨静怡说道,“我是中国空军的飞行员,想必你已经看出来了。”
“中国——空军?”瓦列里和老人对望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
“这么多年了……你们还是来了……”叫“华爷”的老人叹息道。
“你们是……”杨静怡看了看他们俩,她注意到他们和自己一样,也是黑头发黄皮肤,象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我们是谁,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华爷站起身来,说道,“我们虽然看起来像小丑一样,受到命运残酷的作弄,不得不隐藏起来,被迫昼伏夜出,不见天日,但我们依然不畏强权,挺身而出,发誓铲奸除恶,伸张正义,为饱受压迫的人民出一口气,唯一的方法就是复仇,这不是戏言,而是誓言,想要拯救水深火热中的同胞,就必须要以血还血!”
“而现在,该是以血还血的时候了。”瓦列里说道。
“你们为什么会躲在这里?”杨静怡想起了娜佳脸上的那道可怕的伤疤,感到这里的人们身上,一定有非同寻常的故事。
“你没有在这样一个国家生活过,姑娘。这个国家的一切都可怕得吓人,它暴虐无道,滥杀无辜,它使用极端暴力强迫人民乖乖听话,大家都敢怒不敢言。”华爷说道,“我们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也不知道到底该怪谁。当然你可以说这是那些布尔什维克当权者的决定,他们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不过,事实上,这个国家的每个人都难辞其咎。”
(五百八十一)奇怪的军事基地
杨静怡紧盯着华爷,她注意到老人那双布满烧烫痕迹的手。
“如果你象我一样生活在这个国家,亲眼目睹各种不平之事,你就知道,想改变这一切,将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是的,她们把我们撵出家园,她们摧毁我们的理智,夺走我们的常识,让恐惧控制我们,于是我们只能服从和沉默。”
杨静怡明白了老人在说一段早已被遗忘的历史。
“我知道,正义,公平和自由并不是抽象概念,而是一种人生态度。如果我们永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这个政府,这个国家的恶行视若无睹,就永远不会有希望,而今天,是该结束这一切的时候了。”老人看着杨静怡说道,“希望你能帮助我们。”
“我也需要你们的帮助。”杨静怡明白老人意思,说道。
杨静怡是一个职业军人,对她来讲,这里个十分陌生的世界,完全不同于她所熟知的那个世界。她明白这样一个道理,那就是要想生存下去,单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是绝对不行的。所以,她必须寻找到一个团体,以求得一个存身立足之地。
能成为最出色的前线战斗机飞行员,杨静怡最大的优点不是强壮的身体或是勇猛坚强的意志。她的优势在于,她常常能通过细微的、难以查觉的、甚至支离破碎的线索中得出正确的判断。
杨静怡在这里留了下来。她住的地方。就是娜佳的“闺房”。
这里与其称为闺房,还如称为药房。除了各种各样的药材,根本找不到半点女孩子的东西。
娜佳还是时不时的来给杨静怡换药,通过和娜佳的谈话,杨静怡知道,华爷原来是这个村子的村长。这个村子大概有百十来户,六七百人口,在这里,一个木屋就是一户人家。她们本来是居住在伏尔加河流域,斯大林上台后。她们和许许多多的亚洲民族一样,被强行撵出了自己的家园,送往北极做苦工。为了生存,她们选择了逃亡。最终来到这里。隐居下来。
这里的民风很纯朴。陆的,开始有村民来探望杨静怡。几天后,娜佳通知她,可以拆绷带了。
拆掉了绷带,杨静怡第一件事就是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长时间的卧床让她的身体就象生了锈。此刻一伸懒腰,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骨节在叭叭作响。
活动了一下手脚,杨静怡走到屋外。
她先是做了几十个俯卧撑,接着又打了一套军体拳,感觉还不十分痛快,又干脆打了一套长拳。
杨静怡是大学毕业之后才入的伍。在大学的时候曾参加过学校的武术会社,学过一些武术套路。所不同的是,经过几年腥风血雨的励炼,杨静怡打起拳来已全不似当初的花拳绣腿了。
平静的生活在这一天结束了。
早晨,杨静怡刚起床,华爷就来找她,面容有些急切,后边还跟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杨姑娘,有件事需要你帮忙。”老头开门见山。
“什么事?”杨静怡不解的问道。
老人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知道这些天瓦列里上哪去了吗?”
杨静怡摇了摇头。
“她们去探风声了!”
“探风声?”
“对。去探探周围的情况。你知道的,我们当初选这里建村子,最大的原因就是为了躲避布尔什维克的追捕。这里山高谷深,又处于密林深处,她们一般不会到这里来。但这样又一个问题。虽然暂时躲开了她们的眼睛,但四周的猛兽却常常危胁着我们的安全。所以我们就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