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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缱绻过后,他抚着陈香圆圆的屁股,捏了又放,放了又捏。平日里隔着裤子看不出她的屁股竟有这么大而肥硕。“我把手探进你身体的时候难受么?”“很舒服。”洛云想理论上也该是这样。他记起高中和他睡的那个女生,当他要抽回自己的手时那女生竟抓住他不让他走。他把手从后面又伸进那暖湿的洞口,循着节奏深入。陈香觉出疼痛时一阵心慌,夹紧双腿让他停下。“是怕碰坏处女膜吗?”陈香点头。洛云笑了。
经过一番努力,洛云下身胀得难受,浑身疲惫不堪,却一无所获。
“你的第一次就是要给你的丈夫吗?”
“对。而且还就是在结婚的那天晚上,之前也不行。”
“你说,我们两个最后在一起怎么样?”
“没有可能。”
“我觉得你是我老婆。”
这是陈香等待了近九年的承诺。
“可是我不想和你结婚。跟着你一辈子操心。”这是宝茹的话,陈香终于找到了还击的地方。“要是没有处女膜这回事就好了。”陈香不无哀婉地说。
“要是没有这回事,今晚就不会是这样了,对么?”
“嗯。”
陈香的应声像一滴月经血浸入脱脂棉一样融入黎明的微熹。
十二、涉江
陈香有很久没再感受到过现在的这种自责和耻辱了。她甚至到了厌恶自己的地步。以前听过“一张沾污了的白纸”这样老套的比喻,不,她很确定自己仍是白纸一张,她仔细看过床单和内裤,它们仍是雪白一片。我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可是她会怀念从前的自己。那时的她比现在幼小,却比现在更加懂得什么是爱情。那是她能做到数年如一日地爱着洛云的岁月,那么自豪,那么无欲无求,那么怕他知道,所以冷脸对他,一辈子烂在肚子里。那时和好友一起偷偷注视一个打篮球的小帅哥,把他的每一身衣服每一个颦眉都反复记念。六一时她们俩弄了个气球,好友在车棚里鼓起腮帮吹,她给她堵着耳朵,好友的嘴里发出“噗噗”的像放屁的声音。那个气球拴在了小帅哥漂亮的自行车把上,他气急败坏地留了纸条夹在车子后架上。她俩高兴至极,打算把纸条永远收藏,却苦于只此一张,只能再次绑个气球来又气他留张字条。两人后来一起自我解嘲:“小帅哥就是咱俩的玩具!”两个女孩一下子觉得自己高了一截,自信潮水一样回卷,她们像盛夏里的鸢尾一样无拘地疯长。
她还想起补习时坐在她后桌的那个卷发的男生,他大她一岁却比她天真,总和她讲他自编的一些小故事,还至今珍藏着她的作文的复印件,某个晚上随着电波背诵她当年写的诗。高考前的那些炎热而宁静的日子,教室里只有零星的几个人,他和她便是其中的两颗星。她每日换了样地带鲜水果来,一人一个地一块吃。啃得透白的那些西瓜皮滑翔机一样飞出窗外,在烈日烤炙下很快就萎缩消散,恰似那缕青春易逝的或真或假或浓或淡的爱恋。雨后校园里一个映满青天白云的大水坑,他用自行车驮着她,磁针一样划破水面,剪刀似的分开两半。他的卷发和她的长发轻快地掠过高大的丁香树,他黑色的衣摆总在她脑中飞扬,挥之不去。
她又想起了萝伊,那女生踮着脚猫一样地踱过来。眉毛在银亮的小镊子修剪下向鬓间轻佻地飞扬,由深紫或是棕色的眉笔勾画,沿着那走向看下去总有莫名的舒服感,仿佛初春第一片饱满柳叶的脉络。她的绵长翘起的嘴唇总是涂着闪着银星的粉红唇膏,像天井拢出的一角狭长的星空。她有时会趁陈香不注意把沾满银星的嘴贴在她脸上,陈香假装生气地擦下去。萝伊叫陈香躺在她的宿舍床上,摆出一排各色的化妆品瓶子,把一堆白的绿的透明的膏体揉在一起,一块块地涂在陈香脸上。萝伊的手指细长嫩软,游走在陈香脸上如蜻蜓点水,陈香闭眼细细体会那份轻柔惬意,想象着女孩精致清晰的指纹,舍不得落掉一丝一毫边边角角的感受。
萝伊给她看一本《挪威的森林》,很多文字让她一头雾水。她把这些页折起来,等着与萝伊讨论。那女人细软的左手食指和拇指合成一个圈,白滑的右手食指穿过那个圈,就这样通过形象的教学让陈香第一次得知世上还有这样稀奇的造型,除了恶心和龌龊,就剩要撒尿的感觉。至于亲吻,就更是和陈香构想的大不相同。有太多的事实与她所想大相径庭。比如她曾以为男人和女人的嘴巴碰在一起就要生孩子,要是男人和女人睡在一个被窝里那就要生一堆孩子。现在萝伊告诉了她有一回事叫“做爱”,真正的接吻是要舌头和舌头绕在一起。萝伊还露出狡黠的笑问她要不要和她先试试看。
光棍节时她们俩逃了晚课去喝六十五度的红酒,萝伊喜欢红梅香烟,悠然而挑逗地朝陈香吐着烟圈。她还有双酒红色的尖头羊皮鞋,擦鞋油时用力过猛蹭碰了块皮,她总是心疼地唏嘘,小猫喵喵叫一样。那皮鞋有着精巧的尖尖的鞋跟,走起路来“嗒嗒”地响,响声迷人地缭绕,有摄人心魄的力量。
萝伊在班里认了个大哥,和陈香反复说绝非暧昧关系,虽然在班级同学眼里是这样。后来大概是班主任找她谈过话,认为她和大哥是在谈恋爱。她认定了这事一定是陈香告的密,因为她最常出入“色狼”班主任的办公室。这些都是陈香后来才得知的,也是这时才恍悟为何毕业前的那段日子萝伊疏远了她。
“那件事真的不是我说的!”陈香绝不愿承认萝伊那种交际花一样的人是自己的朋友,因为自己是何其正直端庄的人。但她不得不承认那落榜的岁月里有多需要这样可以带她疯的朋友。萝伊是只紫色的猫,悄然蹿过暗黑的街角,在路边的草丛里瞪着翠绿的眼睛,等着陈香这样的迷途中人。她吐着烟圈,那么漂亮。为着这古堡般的陈芝麻烂谷子,为着昭雪“出卖朋友”的罪名,陈香还是执意要作这无意义的申辩。否则,她甚至有时会怀疑真的是自己告了密。
辽阳师范要了那只猫。烂学校。
后来昭昭说萝伊就是个婊子时,陈香是从心底里激起的一阵愤然,热血一下子就冲上头顶,高压喷泉一样。大概是因为自己毕竟和她是朋友?不对,自己绝不会结交这样的朋友。大概是因为她给自己买过几只冰淇淋和糖葫芦?不对,自己是吃了人家的也不会嘴短的人。大概是因为她会在自己不经意时丢本《罗丹艺术》或是《凡高自传》过来?她还会趿着尖头的红色高跟鞋“嗒嗒”地踱过来,在自己懵懂无知之时神神秘秘地给她讲解《挪威的森林》;她还会带着自己逃课去大饮红酒,两个平日端庄的女孩子吵闹嬉笑招摇过市,发出最放肆的呕吐声,开着最下流的黄玩笑。这次想想是对了,大概就是这样的。
那段尚可胡闹的时光啊。
昭昭你对我是真心的么?你后来告诉我,高考结束的那天晚上你朝我要英语答案,为的仅仅是保留一张我的字迹,不是你平时借出去复印的我的卷子,而是真真切切的我的笔画,哪怕就是那些过时就毫无意义的ABCD!可是昭昭啊,我在和你最热烈地拥抱时就盘算好了甩你的日期;我在和你接吻时就睁眼看了你,看见你那闭起的眼睛,我是怎样的嘲讽着得意啊。你实在想不到仅仅几天后到了省城的我就和你说分手,再仅仅几月后进了京城的我就告诉你我有多么的爱着木东,一个除了家境以外各方面都优秀你十几倍的男生。然而一年后的你仍说着定要娶我,在你功成名就的那一天。那个你要看我换卫生巾的夜晚,你识破了我的谎言,原来还是男人伶牙俐齿,而且还是女人全心相信,女人从来不能识破男人的谎言,因为她们是心甘情愿甚至渴求被欺骗!你说我在外面受了伤回来找你做寄宿地,我惊讶心里所想你怎会全然知晓。我需要你的拥抱你的吻。可我怎能抛开纯洁天真的一面来承认甚至哪怕是自视一回这心灵的需要!
我是一个虚荣贪婪恋旧小气放荡暴躁苛刻敏感任性自私的人,永学不会怎样去爱我所爱和爱着我的人,总是在让男子们感到幸福的同时埋下炸弹,恋情两月之内陨灭,男人们丢盔解甲落荒而逃。我害怕寂静无声,需要身边有热气和活生生的东西,不停地抓紧下一个路人来治疗上一个刺客划破的伤,到了最后容易爱、迅速爱、挥霍爱、丢失爱、重新爱,却不知晓了什么是爱。
这是个失去的时代,我是个先知后觉的人。我在表白与应允的树枝间像只猴子一样跳跃,迅捷洒脱的攀援间印下的全是冲动盲目和后悔莫及的手印。原本好好的朋友,却不惜代价地去打破这平衡,只为了一两日近似疯癫的快乐,过后是视而不见心里幻想的苦熬,如果说有什么流传后世的意义的话,无非是在自己的罗曼史上多了一个可以去吹嘘“曾经为了我怎样怎样”的男人。
然而就是这“曾经”,有多少让人留恋的美好包含其中。面对那些回忆,我怎么可能再去潇洒地说上一句“不在乎”!比如我的宝茹,为何对你的感情偏偏产生在已失去你的时候。‘你用你的离去提升了你在我心中的位置,让我不住地回想你的好。离去后的你依然不期地流露对我的好,一阵风起会为我关窗,却对当初我的眼泪无动于衷。那晚我多想嚎啕痛哭让你心软,可是我找不到我的泪滴,我是多么蹩脚的演员!现在曾经刻骨铭心的日日夜夜蒸汽一般散尽无影无踪,我强迫症一样隔一会就翻找一遍见证那一切的东西:你的信、你的礼物、孤单的石头记。
然后我安心,它真的存在过,那段已走远的真实——你带我去吃栗子,你用冻木了的手给我戴上同心玉坠,你每天早上为我买来包子和紫米粥,你在我咳嗽时送来糖浆和梨,你总是握着我的手吃饭,吃饭时你总是拣难吃的菜给自己,说要把我喂得胖胖的,好让别的男生不再看我……我们一起看了最烂的《满城尽戴黄金甲》,一起看了最抽象的《我这一辈子》,你信誓旦旦地说养得起我,然后我多么希望那是我们俩共同的初吻!我们宴请两个寝室的同学,好像是凑齐了婆家和娘家的人,他们个个祝福我俩百年好合,那是出嫁的感受。我们的爱情包含了一切大学恋爱中所能有的全部情节,那么短暂,那么完整。
记起那晚你拥着我回来,朋友们大呼让你亲我,你快乐地说以前都是演戏,但这次是真的,然后凑近我清爽地送来你的吻。一伙人大声欢呼,欢呼声震荡校园。天啊,每每想到此,我竟然依旧会傻笑!
十三、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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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慧过来找陈香时,把目的说得再明白不过了——给我介绍个男朋友。陈香不禁笑了,她这还青黄不接的呢,哪里还有闲置劳动力。子慧跟着她听了一堂文学课,两只黑豆眼睛顿时生根发芽,既浏览一面又收不回目光。她和陈香说厌倦透了戏曲学院那群华而不实的帅男生,就喜欢这样文弱朴实的书生。晚上回去后陈香叫子慧把照得漂亮的照片发过来,说给她介绍个既英俊又有内涵的男生。这便是洛云。
陈香盘算着把子慧介绍给洛云,意识到这个想法时她把自己都吓得不轻。可是她还真的就这么做了。
结束了与洛云缱绻的那个夜晚的第三天,洛云问她那晚什么感觉。她叫洛云先说,得到的答案是:没什么感觉,扫兴,以后再不画你了,太折磨人。陈香在那天夜里就想哭了,洛云边吻着她的眼睛边问:“花开的时候为什么要想到花谢呢?”“因为你不是因为喜欢我而和我这样的,你只是生理需要而已。”对于洛云,她从来不能容许感情的不纯粹,所以对他含情最深,拒绝地也最干脆。“我曾经以为是这样,可是大学以来我糊涂了。九年来和你丝丝缕缕的联系,其实从补习时你醉酒的那次,我在公安局前抱着你时就觉得你是我的老婆,一直到现在仍是这样想。”洛云啊你终于漂泊累了,若是两年前听到这话我会是怎样的高兴啊,比考上大学都幸福。可是现在,我已经不能爱你了。
洛云告诉陈香,他预感那天晚上没有发生的事情迟早会发生。“陈香,你迟早会和我做爱,你只是现在还不能面对而已,而且绝不是我强迫你。”陈香冷冷地笑了,九年的心思有一半扔在洛云身上,如今再为他奉献一块仅有的处女膜真的不值得。“想做的时候告诉我。你懂我在说什么。”相对于那几滴桃花血来说,陈香更在乎的其实是自身的高傲。那天早晨在宾馆结账时,陈香坚决不许洛云掏一分钱。是你陪我睡!她即使是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