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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老贼、老贱妇,你们如今怎到是哑巴了?”
上官詹云和夫人只得犟着头跪在地上,死了女儿还得把气往肚子里咽,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李昂灿并不忌讳面对手下十几号人,见他二人不作答,便要给来个下马威,那管他是丈人老子,先让杖役掀翻上官夫妇,就像对待普通庶民一般按在地上杖责二十大板,面对皇宫方向行过礼,才又在公堂之上冷冷笑道:“嘿嘿!岳父大人,‘红娆肉’吃罢可是好受?您不知道皇上对微臣还颁有一旨吧!圣上之意是让您继续做我的岳父呢,不过本官已经把你打了,此仇你不会记吧?就当礼常往来好了。若是依圣上之意,性命便可活也,可有意听本官说说端倪?”
上官夫人抚下屁股,疼得翻开红嘴皮龇了大白牙,往日的风韵如今便不得见到。她本个是嫌穷爱富之流,见李昂灿世袭父职,早是又悔又妒只怨自己目光短浅,一步棋错输掉满盘。心里暗衬道:“慧兰都死了,怎么还有姻亲关系,再说就是女儿不死,如此痛恨慧兰不贞,也不可能啊,莫不是想着姿娆?。。。。。。”
惯常想美事的上官夫人脸上便浮起一丝得意的笑容来,被杖责的屁股虽然疼得站也不稳,确能竖起耳朵盼听下文。
李昂灿便又说道:“两个老货想要活命的话,就得答应本官两个条件。第一;将你小女儿上官姿娆代姐嫁与本官,可愿意否?”
上官夫人便拍掌欲要说:愿。。。意!”确被上官詹云一把拉下,示意她让李昂灿将话说完,他心里猜测如今李昂灿愿意娶二女儿,绝非喜事,他是为了报仇。且听他说出第二个要求再说。
李昂灿突然双目射出二道冷芒,面上寒气逼人,接着说道:“第二个嘛;本官要将上官慧兰掘棺挖出,于闹市之内鞭尸三日,以抚我心中怨气镇世道纲常。”
武将出身本是性格火爆的上官詹云再也控制不住,暴跳如雷手指李昂灿骂道:“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儿,想凿慧兰的坟?你的心被黑炭烧过了,她与你拜过高堂进了洞房,纵有万般不是,可她也算你的结发妻子,开棺鞭尸亏你想得出!”
李昂灿从殿上走将下来,一直绕到上官詹云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冷笑道:“结发妻子?。。。生前怀了别人的野种,死后落在你上官詹云名下,几时做过本官妻子?”
“这!。。。我。。。”上官詹云一时语塞。
“你说啊!为何不答我?好你个无耻老贼,本官运道不济之时,你不信守与我先父的婚盟之约屡次三番迫我退婚,我不允你!反倒把个败坏了的女儿送来与我成亲,我李昂灿乃堂堂正四品道员之子,更可恶的是你确似打发叫化子一般将我哄进三间五架连个普通老百姓也不如的茅屋之内。为女为妇的上官慧兰不恪守妇道,破了身坏了名本是死不足惜,为何将这笔烂沟子帐算在病弱的昂泽身上?如今你到来反我,本官不杀你,誓不解我心头恶恨也。来人!。。。”
李昂灿说到不痛快就要杀了上官詹云,确被上官夫人一把拦下,跪求道:昂。。。大人!求您饶恕他吧,兰儿死后碑上记载都是我妇人无知授意,与他无关啊!我们答应将姿娆许你为妻,你大人有大量莫要再与死人过不去,鞭尸千万不要啊!人心都是肉做的,问天下父母谁能容得下死后的女儿还要遭这样的罪啊!呜呜。。。。。。”
上官夫人此时是真伤感,事情闹到这步天地,走至绝境其实大多拜她所赐,先辱人者必被人辱之,此话一丝不假。
李昂灿见上官妇终于趴伏在自己阶前,心中多少解恨一些,再想想上官慧兰之死也有自己的失误导致,死人已哀活人的帐还要继续算,便把话题转向上官姿娆。
好,看在你老妇求情份上,本官还懒得再见那个淫妇女,不过有言在先,上官詹云自愿将小女上官姿娆嫁到李家,为妻为妾、为奴为婢全凭本官喜欢,你二人若是肯了就将她的生辰八字悉数呈上,并在另立的婚约之上签名方可。”
上官詹云别过脸去不得作答,如今的小辫子全都捏在李昂灿手里。
只上官夫人立即笑逐颜开,在她看来此乃天大的喜事,求也求不来的,往日看着蹩脚的女婿如今称头得官威赫赫,竟也还在自个儿的算盘圈里,到时候只要有小女儿多下功夫油光水滑的日子何愁不卷土重来。”
上官夫人刚想到好处确又柳眉紧缩,额上拧成个大“川”站起来说道:“承蒙女婿抬爱,大人既喜欢小女姿娆,贫妇只得割爱,然姿娆如今不知去向,和丫头已经走失多日了啊!”
李昂灿一听,无名火便又腾腾往上,呵斥道:“上官詹云,你家女儿怎都会恙般缺少管教?好端端的千金小姐不在家里呆着,如今又被谁个拐走啦?”
上官詹云一听此话,气便不打一处来,没好言回骂道:“呸!我家女儿恙般缺少管教,你家涝病子的弟弟就该勾引我家姿娆么?姿娆铁定受了李昂泽蛊惑,才会带着丫头去城楼营救你弟弟,如今他们一并不见了你到不去把城门守卫抓来问问,我到要问你,你那要死不活的弟弟把我女儿拐到那里去了?”
李昂灿听出许是上官姿娆救了昂泽,心里到也放心下来便吩咐将二人暂时收监,等查明真相之后再和他们算帐。
李昂灿下了公堂便派人四处打探弟弟昂泽和上官姿娆的消息,搜寻无果,倒是日日担心弟弟的病情,并不思虑其它。
转眼过了数日,李昂灿正在书房中读书,忽闻有人自报有叫李昂泽的求见,昂灿心里慌开了花,三两步出来看,见守卫拦下的果然是弟弟昂泽,两兄弟一月不见恍如经年悲喜交加的抱头痛哭一番,这才各问离别之事。
昂泽虽然不喜官利但为李家和哥哥感到万分欣慰,流着泪笑道:“哥,您终于如愿以偿了!”
昂灿方放开昂泽,不论喜事先看看弟弟,见他比平日里壮了许多,神情气色非常清朗健康便面带喜悦的讶异道:“昂泽,快快告诉哥哥,这些日子你都去了那里!是不是果真被上官姿娆所救?”
李昂泽先是一惊,问过哥哥是谁告知的,当知道上官姿娆的父母被哥哥收监少不得一通劝,说得李昂灿不耐烦,隧讲出被姿娆救走躲在草原上,拜上官姿娆和丫鬟如何精心照料等等之事无一遗漏说的清清楚楚。”
李昂灿听罢点头笑道:“不错,上官姿娆果然要比她上官慧兰出色不少!昂泽,哥哥不但未降级成功世袭父亲道员之职,皇上还为我特颁一道旨意,将上官詹云的二女儿姿娆许我为妻了。哈哈哈哈哈!。。。。。。”
李昂泽忽听此讯,不觉间身体竟然站立不稳。支支吾吾道:“哥!。。。你。。。既已可娶善良美丽的姿娆,自当满足万分,为何笑得这般怪异?”
“哥是非常高兴啊!如今官也有得做了,美人揽入坏,哈哈!我在上官慧兰身上失去的东西将会在她妹妹身上加倍找回来,慧兰死了,幸好还有个姿娆可以报仇,哈哈哈哈哈!。。。。。。这一定要比鞭死尸来得快活。”
李昂泽越听越慌,知道哥哥要娶上官姿娆,头上便似当顶雷击,如今见哥哥越说越不像话便劝阻道:“哥!你变态了,你怎么如此不可理喻?皇上给你权力不是让你满足私欲的,你要为圣上用心治理朝政和为民谋利,受父阴庇不是让你用权变态的惩治好人,上官姿娆是个好女孩,你既要娶她就要好好爱她才是。”
李昂灿初听弟弟说他变态,心中便升起火来,但想到刚刚和他团聚便压下火说到:“昂泽,我知道你不高兴!哥哥世袭父职,无奈朝廷官令历来如此,世袭官职只有一人可授,自古长兄为父虽然我只比你长两岁,你又从小身体不好,这官。。。”
李昂泽轻呼一声:“哥!你想到那里去了,昂泽是为你担心,想哥哥读书不少,怎就。。。”昂泽想说哥哥心性狭隘,终是没有说出口,忍下肚里还是再三劝奉。
“哥哥,上官姿娆是个好女子,她救了昂泽的命又细心照料看护日久,若是娶她过门只求哥哥真心待她,莫要再做错事啊!”
李昂灿当弟弟孩子话,只是哄他道:“哥依你便是,那么上官姿娆是否与你一同回来?”
李昂泽岂能说出不敢接受上官姿娆示爱,从大草原只身逃回的实事,只得对李昂灿如此说道:“昂泽因思念哥哥安危,自慧兰嫂子出事后哥哥便不知去向,担心你回来寻我,所以就想一个人先回老宅看窥,姿娆如今还在大草原上。”
李昂灿听完便十分高兴的拥着弟弟往府邸走去,说道:“好!等明日我们再去接上官姿娆,你我兄弟先回府里祭拜父母大人,容后好好高兴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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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昂灿自幼是个孝顺父母的乖孩子,对弟弟从来也是恙般照顾和爱护的,李昂泽见他如今能够想到双亲,儿时的快乐溢于言表,便也高兴的和哥哥勾肩搭背进到早该属于他们的府里去了。
第008章 乌加河魂
又是一场婚礼,红绸花绫、凤冠霞帔,好熟悉!只是和在乌加河举行的无法比拟,气派豪华上千倍,诺大的府邸,成群的下人小厮、来宾更是非富既贵!新郎还是他,如今已是朝中新荣升的四品道员,而新娘则已经换成了小姨妹。
七日前,上官姿娆和丫鬟正往临河郡赶,出了大草原,刚到郡城门,迎面便碰上李昂灿兄弟出城寻她,她被带到了道员府。
上官姿娆见到了父母,他们双双被琐在死囚室内,她操控着父母的生杀大权,曾经的姐夫向她宣读圣旨道:“要嘛奉旨嫁我。要么送你父母上断头台!”
上官姿娆当场晕厥,“这是一场阴谋,是上天委派李氏兄弟来害她全家的阴谋,害姐姐丢了性命、害得父亲丢官、害她丢失了爱的权力,那个他爱的男人成了她的小叔,更为可怕的是,婚礼后她们就得相敬如宾的生活在同一个屋檐。”
遮盖在红盖头里的上官姿娆一直在傻笑,泪却将精致的新娘妆容糊得支离破碎,生活和她开着滑稽而恐怖的玩笑!她爱的人不在,自从带他哥哥于临河郡的城门口寻到了她,他便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不见。
他带着他哥哥去找她,他是知道哥哥是要娶她的。
他没有阻止,也未曾前来祝贺,直到这场婚礼终结、客人散尽,李昂泽也未曾出现。
此时,新郎还在外面喝酒。
姿娆扯掉了红盖头,看着满室辉煌和燃烧的红烛,有人说红烛是用来燃情的,然而!此时于她眼中的烛台却是大颗滴落的红泪。
“事情为何会演变成今日的局面!”上官姿娆看着铜镜里糊花的脸,婚她已经结了,圣旨上只要求结婚就可放了父亲和母亲,姿娆呼叫守候在门外的丫鬟端水进来。
丫鬟是新的,她是道员府用好价钱新卖来的,模样俊俏知书达理,她不知新娘和新郎的故事,所以她是羡慕的,在她看来新郎和新娘是一对壁人、无比般配,是她见过最好的才子佳人喜结的最好的良缘。
丫鬟被唤进来,看见新夫人扯掉了头上的红盖头,满脸泪痕,便跪下禀求道:“新夫人莫要将盖头摘下,这样做将会不吉利的啊!”
上官姿娆将盖头扔到地上,伸手接过面巾将脸上的泪水和脂粉擦净,问丫头道:
你可知道二少爷在那里?
丫鬟摇头道:“奴婢不知!”
正说间,听见外面人声嘈杂,小厮们扶酒醉的新郎进洞房来,紧跟后面的正是上官姿娆所盼的李昂泽。
小厮将酒醉的道员大人放在床上,陆续退出。
李昂泽为哥哥脱了靴,将锦被盖好。这才回头对杵在那里木头一般的新娘子道一声:“晚安!”说罢便要转身离去。
上官姿娆一把拉住他,一行泪便又充盈而出。
“你没有话对我说么!就这样把我嫁掉?”
。。。
李昂泽看着姿娆,他的眼中布满血丝,然而人却是缄默不语,心里纵有千言然确没有一句适当的话说得出口。
二人相持许久,时间可以停留的话就这样也好,他的心乱的似一团细细的麻。
“姿娆爱的是昂泽哥哥,请不要装死人好吗?”
李昂泽身体一颤,下意识将目光投向床上的哥哥。李昂灿睡得很沉。
“姿娆,请自重!如今您已是昂泽的嫂嫂。”
此话一出,上官姿娆粉脸烧红,只觉得一整钻心的刺痛锥子般狠狠扎了她一下。
“我明白了,谢谢你!原来一直是姿娆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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