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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逸训练;后勤的士兵看了这野蛮苦难的十二天,一下子都不知道该先给她们吃点儿什么才好。
食物大幅度改善,她们觉得活过来了,但训练更加艰苦。正是雨季,高山地区早晚都很凉;陈曦先做试验,在瓢泼大雨里爬上陡峭的山崖,冷得打哆嗦,心里不是不嘀咕,这样的训练以她非人的体质都必须高度紧张半点不敢放松,真不知道士兵受得了受不了;只能先让她们上午爬,慢慢再说雨天爬。
岚烟也在看着攀登悬崖的士兵,那里有他的正副侍卫长,一个是爱说爱笑的默书,一个是文静寡言的燕珩,两个人都曾是皇帝的贴身侍卫,一年多以前派给他担任正副侍卫长,保护他在踏颟踏勘水文;实际上他在平安的时候也教过她们武功文化课。默书是手脚勤快嘴也勤快,所以岚烟很快就知道她们这一批侍卫是冯大人亲自挑选的,二百多人受训练最后剩下五十人分到陛下那里;他知道她们五十个人的名字都是陛下改的,因为云舒不喜欢从前的名字,文化考试第一以后就求陛下给她改,然后所有人都让陛下给改,改到最后陛下说起名字真是痛苦以后再不替人起了;他知道默书跟他手下的闻歌订了终身到她二十岁就结婚。
燕珩呢,燕珩喜欢默默做事,不但保护他还尽力照顾他;踏勘的路上默书负责开路警戒燕珩负责他的起居和近卫,虽然风餐露宿但他总有热饭吃隔两天她还想办法给他弄热水沐浴;他们在雨季测量水文,燕珩总能在他滑倒之前扶住他,或者在他倒地之前垫在下面;岚烟从没被人那么照顾过,尤其还是个年轻女子,开始的时候总觉得别扭,后来就慢慢习惯了他侧后半步有一个人,在他有任何需要的时候伸出手。
岚烟知道燕珩喜欢着他,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他就是知道;他呢,他喜欢燕珩吗?
前些天霜林问他是否还对陛下抱什么幻想,是否后悔让了馨玉。
幻想是有过的,幻想过让自己优秀,超越所有人的优秀,那她也许会再接纳一个自己,即使在苏叶云飏给他们写信告知他们跟陛下的谈话之后,幻想似乎依然未灭;后悔吗?岚烟知道自己后悔过,不放心馨玉配药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不愿意稀里糊涂过他的第一次;哪怕分享是必须的,他也要在她心里占一个特殊的位置。有时候想想,设若他不是那么要求完美,那么他应该是三君相之一;以他的才华容貌,他应该成为最被宠爱的一个。
但是人生没有假如。
皇帝与他在踏颟察看河务近一个月,跟他讨论工程,给他讲解管理要点,对他的赞赏溢于言表;偶尔皇帝也跟他聊天,海阔天空,只要他有兴趣的,皇帝都能跟他聊,象师长也象朋友,他忘记拘束跟皇帝激烈争论她也绝不生气,反而笑呵呵鼓励他,还是赞赏;皇帝说,你们啊,都是这么优秀的青年,当得一个好女子倾心相爱一生守护;明枫他们三个已经委屈了,你们几个可绝不能跟人共侍一妻,你们要给天下的男子争气啊!
皇帝的意思岚烟明白,失望也的确非常失望过;但失望过后并没象他以为的那样难过的要死;偶尔想想,跟皇帝做朋友,午休的时候就那么坐在草地上,一人一个饭团子边吃边聊,皇帝吃到个好果子赶紧让让他,他吃一口说这么酸陛下您什么口味?那样的无拘无束不也很好吗?真要跟几个人共同侍奉她,可能要看她的脸色,要揣测她的喜好,要在夜晚等她临幸,她要不来就黯然心伤,她要来了就雀跃欢喜,那他还能做他自己吗?才华横溢的骄傲的岚烟,还是谦卑的妒忌的唯唯诺诺的岚烟?
大雨如注,打在皮质的帐篷上重锤密鼓一般;从这里望去,悬崖上人影只依稀着,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冯大人表演的真拙劣,岚烟动动嘴角,他已经明白燕珩和默书必定是陛下跟冯大人特意安排给他的,只不过默书爱上闻歌;那么他有没有一点喜欢燕珩呢?
131 章
蓝荻很生气,连着四天没跟撒利萌说过一句话。
他跟她讲得清清楚楚,俩人假扮兄妹,兄妹呀,怎么从她嘴里出去就成了私奔了?就她那个整日贫嘴没正形的样子,就是私奔也不会跟她奔!这叫什么话呀,都是让她气的,是他根本就不会私奔!
攻占翰海杀了那家最大的富豪,抄出来不少琴啊箫啊书啊;得了城守府又顺带得了不少的往来官文;暴民对这些全没兴趣,撒利萌当上三首领第一件事就是吩咐手下把搜到的琴和有字的东西都搬给蓝荻。照撒利蒙的解释,公子除了读书弹琴就没别的消遣,跟她出来吃苦已经够让她心疼的了,他就这点爱好,她得尽量满足他。蓝荻不愿意见她,就躲在房子里整理那些官文,看看有什么消息能拿来用用,连吃饭都是留下来的那唯一的男侍卫给他端。
撒利萌知道蓝荻生气了,但她当时找不到机会跟他解释,她手下有了一万大字不识的饥民,能用的人就是留下的七女一男八名侍卫,还得有两个贴身保护蓝荻,她整肃那些饥民应付那些首领们已经够受的了,实在没精力也没时间顾及蓝荻的想法。
攻占了翰海,搬空了府库粮仓,粮食问题是暂时解决了,金银财宝也得了不少,闹腾几天才踏实下来;丰秋召集首领们议事,是占领翰海做大营还是放弃它继续进攻下一座城市。
丰秋手下亲信,不算撒利萌有八人,二首领的弟弟是丰秋的正夫,四首领的弟弟是丰秋的侍夫,丰秋自己的弟弟是四首领的正夫,其它几位首领间也都有拉扯不清的亲戚关系,只撒利蒙一个外来户。
关于如何表现自己的能力以便牢牢掌握武装力量,蓝荻事前都与撒利萌商议过,结论是在摸清丰秋的性格与能力,摸清各位首领脾气秉性和她们的关系之前,在表现自己的能力方面要有一个度,不能太强也不能太弱;首先要让丰秋感觉到撒利萌的忠心,以后才能见机行事;所以撒利蒙坐在议事大厅,听着几个首领和各自带来的亲信乱哄哄的拿主意,她就端着杯茶,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只静静地听。
丰秋听得众人议论半晌,有主张一路向王都打的有主张向东边进攻广宁的,还有人觉得应该把翰海当作老营先四处抢掠积够过冬粮草再说,各人有各人的主意,只三首领撒利萌端着杯茶静听,便笑着叫:“大伙儿说了这么多,三妹妹有什么想法也说说?”
撒利萌皱皱眉头:“说实话我还真没什么主意,主要是我对这边情况完全不熟;我听各位姐姐们说的都有理,咱要不进攻,就靠这里的粮食怕过冬都难,更别说这个城太小,不容易守也不值得守;不过呢,不管要进攻哪里还是打算占了哪个城,我琢磨着咱们都得先派人去打探打探消息,哪个城有多少军队,有多少粮草;都弄清楚了才好合计怎么走下一步;另外,大首领啊,我觉得咱们这些兵多少也得练练,要不太乱,打起仗来这么乱糟糟的配合不好。”
这话说的极是。众位首领都觉得有理,丰秋于是命二首领派人去各处打探消息,别的首领们就先练兵。
练兵不是问题,问题是怎么练,练到什么程度。撒利萌觉得她非得跟蓝荻商量商量不可。唉,她叹气,你说你要生气你就跟我嚷嚷不行么?要不我站着不动让你打两巴掌也成,你干吗不理人那?
蓝荻见端饭进来的是撒利萌而不是侍卫,就知道必定是有要紧事;生气归生气,正事绝不能耽误了,所以他问:“有事?”
“是的,长官。”撒利萌很严肃,在蓝荻面前她也不敢不严肃。
蓝荻摇头:“叫我名字,这个错误不可再犯。”
“是。”撒利萌还是严肃,还是下级对上级的恭敬态度。
“上来,坐下,”蓝荻指指矮榻:“既然你已经告诉她们咱们是私奔出来的,你就得表现的象个私奔的样子,不然被人注意到就是破绽。现在你叫我名字。”
叫名字啊?咱们中间差好多级啊!撒利萌有点儿紧张,蓝荻在宁诺是出了名的冷人,对男人还好些对女人他就是块凝冰石。
“长……那个蓝荻……请您听我解释。”撒利萌觉得冒汗,冷汗,心里也觉得奇了怪了,从鸿蒙出来一年多她也没在他面前紧张过;从广宁出来这一路经常遇到饥民转职的土匪,危险的时候她曾经把蓝荻抓到自己马背上护在胸前也没觉得不妥,怎么撒了那个谎以后一面对他就紧张呢?笨蛋,没什么可怕的,说私奔也为了保护他。的
撒利萌给自己打气完毕,低着头,不看蓝荻,不看他就不紧张了,开始解释:“那天丰秋给属下介绍那几个头领,她们之间差不多都是姻亲,二首领的弟弟是丰秋的正夫,四首领的弟弟是丰秋的侍夫,丰秋自己的弟弟是四首领的正夫,别的首领也都是这种关系;属下当时觉得,要是咱们表现得无能就站不住脚,要是表现得有能力她肯定会拉拢,属下怕她们谁提出来娶您,属下……”
“说我,对我说你。”蓝荻纠正她,撒利萌一说开头他就明白了,这种关系把所有人栓起来确实是南边各国的办法,如果撒利萌不这么说也许丰秋就要讨他做侍夫了,到时候再拒绝就麻烦了。“还有,跟我讲话的时候要看着我,你要有个妇君的样子。”
蓝荻说话不急不徐,撒利萌却听的紧张,妇君的样子是什么样?她有个侍夫,神使大人也讲过了要公平对待侍夫,她没打过他也没骂过他;然后呢?女人看自己的男人应该怎么个看法?
蓝荻直想叹气;他就算不曾爱过不曾被爱过也知道撒利萌那眼神完全不对,那不是看着情人的眼神,倒象是看着什么让她胆寒的怪兽。蓝荻尽力温和,努力挤出点笑来:“你别紧张,我一点武功都不会你不用怕我,咱们好好练练,你要记住咱们是私奔出来的,既然能私奔必定是很要好的两个人,你别那么恭敬,别露了破绽。”
说到武功,撒利萌想起来了,立刻脑袋舌头都好使了:“长……那个,蓝荻,你得练练武;我不指望你战斗,但是以后咱们不安定,学点武就算强身健体也好,逃跑的时候也方便。”
蓝荻低头想想侍园里的头牌们的样子,再微微抬头,温柔中带着点娇羞:“那您教我吗?”
撒利萌一个哆嗦头发根都瞬间乍起,呆了一呆:“那什么,我,我安排个人教你,好么?”
蓝荻给她个白眼,依然垂头做新人娇羞状:“您是我的……那个,哪儿有让别的女人教我的道理呀?”娇羞完了看她呆着脸,一副担惊受怕模样,只得回复正色:“别发呆了,成与不成关键都在你身上,大首领要有心必定会仔细观察你,你要露出破绽咱们就危险了。今天你就跟我练这个,练不好别出这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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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利萌心里一寒,她不是要躺着出去吧?
待到傍晚,练了一下午才被放出来的撒利萌一边擦着脑门上的汗一边还想抬手给自己俩大嘴巴:你个缺心眼儿的!当时就该说是兄妹,完了随便指个侍卫说是自己的嫂子不就得了吗?
可是长官不那么冷冰冰的时候还真是好看啊,还不是好看,是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儿;撒利萌浑身不得劲地瞎琢磨着,恩,就是那个大家公子味儿;你说你好好的一个大家公子,怎么就能看上个护院教头呢?真是想不通啊想不通。
唉,撒利萌叹气,心里替蓝荻不值;忽而一乐,这不假的么?怎么练着练着当真了?完蛋!想起来了,正事还没说呢,我要练兵啊,练到什么程度啊?她转身走回去,站门前仔细想了会,一边敲门,一边拿捏着温声细语:“蓝荻呀,有个事忘记跟你说了。”
二十多天的攀爬训练,尤其是背负同伴的攀崖训练,上已经是艰难十分,下更达到人体极限,连陈曦都碰的青青肿肿,士兵更是人人挂彩,更有摔成骨折的,但终于都坚持下来了。
啊,陈曦在悬崖下看着最后一组士兵成功落地,一方面满意得想叹气,另一方面又琢磨着是不是还可以再挖掘挖掘她们的潜力,加重训练难度;她环视崖下集合待命的士兵,三百多人各个让她练得脱了形,立刻对自己的恶劣想法唾弃得不行,说到底,这是训练,不是杀人;好吧,让大家休整两天吧,她自己也喘口气,要不真是够受的。
皇帝终于宣布休整两天,不少士兵立刻原地躺倒,先睡一觉再说;啊,她们还活着,活着真好。
二十多天的时间,岚烟也没闲着,要照料伤兵,要采集各种植物动物,光是毒蛇这山里就好几种,要捉来挤蛇毒配解毒药,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