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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夏彤有些不甘心,还想要再说点什么。
“你给我在学校里专心学习,别管这么多!各人有各人的命,他既然能做得出来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夏妈妈没给夏彤再发言的机会就挂了电话,很是有些隔岸观火的意味。
夏彤趴在窗台上,再无之前跟符珈开玩笑时候的幸福和甜蜜。她的头上挂满了舍友们晾晒的衣服,手下是被晒得暖和和的被子。对面也是女生宿舍楼的阳台,年轻的女生们穿着清凉,在那挑衣服晒被子梳头发,心情好的还非要隔着栅栏跟隔壁宿舍聊天,大家的生活好像都是悠闲无忧的,为何偏偏我的生活总是这样千疮百孔乌云蔽日?
这时老二打开阳台上的门,将头探进来,眨巴着眼睛问她:“不就吃你个高级饭嘛,这么忧郁做啥呀?”
夏彤看着她胖乎乎白嫩嫩的脸庞,哑然失笑,捏捏她的耳垂:“当然是怕你把我那份也给吃了,自然很担心呐!”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早上七点起来写文的哦!写了两个小时才去上的课!舍友们都在睡觉哦!求赞美求大力的赞美!!!
☆、51舍得
在夏新文已经声名狼藉的时候;夏妈妈跟朋友合伙的酒楼却如期开张了。。。有了事情忙的夏妈妈早已不是成天家长里短的家庭妇女;每天在自家的饭店里忙里忙外,走起路来都是虎虎生风的。她最近眉眼带笑,跟人说话都快了几个节拍;店里有胆大的服务员竟也敢开她玩笑:“吕老板天天来我们这报到;是喜欢我们老板娘多过我们的饭菜吧?”
玩笑开多了夏妈妈便也不像之前那么不好意思,只是故作不耐烦的样子:“行了行了;就你话多!”
其实这个吕老板也不是什么大公司的老板,就是家里开了个不小的汽车修理厂;不差钱但是也富不到哪去。人到中年有些发福;挺了个将军肚,平时总是笑呵呵的;样子有点憨。据说中年丧妻;家里有个小儿子被送到国外念书去了。按说这老板娘模样好气质佳,说话也都很有文化的,虽说这年龄不小了,但配这修理厂的小老板还是有点亏。
不过他们总听吕老板“以芳,以芳”地叫老板娘总以为这是他的亲近方式,却不知在几十年前他就想这么叫她了。只是那时的他们才上高中,夏妈妈是品学兼优长得又俊的好学生,而他却是家里窘迫到要退学的穷小子。那个时候他还不胖,黑黑瘦瘦的总喜欢偷偷瞅着她,年轻敏感的夏妈妈又怎能不知道?少女的自尊心跟矜持让她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后来夏妈妈鱼跃龙门考上大学变成所有人艳羡的高材生,而他却默默背起行囊挑起家里的重担。他曾以为这只是一个年少懵懂时的梦,却未曾料想能在这么多年后重拾情缘。
夏妈妈对吕老板自是不讨厌,他老实却不木讷,做事周到又能体贴人。他虽然无权无势,但与他交往的从大富大贵到街头百姓都有,就连几十年前早该失去联系的老同学也时常约出来称兄道弟地喝两杯。夏妈妈已经从失败的婚姻中走出来,进入了一个新世界。
只是,旧世界的人还是想要跟她有些瓜葛。
她这天晚上刚回家,就被屋内跑出来的一个黑影吓坏了。她刚想惊叫,却在看清楚那个人的真实面目后压了下来。眼前的人还是夏新文吗?头发潦草,再无以前梳得油光锃亮的发型。他穿着已经分不清是什么颜色的夹克,衬着他灰暗的脸色倒还挺像工地上刚做完工的民工。
夏妈妈看了下自家的门锁,明明已经换了,他怎么进来的?
“你来我家干嘛?我家不欢迎通缉犯。*。**/*”恢复了冷静的夏妈妈立刻变得冷冰冰的,一副不想跟他再多说一句话的样子。
“芳子你借我点钱,我要是能出得了境就安全多了。我知道你怨我,但是我现在变成这样也算是报应了,看在我们十几年夫妻的份上你就帮帮我,我现在能信任的也只有你了。”夏新文过来想拉她的手,却被躲开。
“呵,你一个集资几亿还是十几亿的人还能找我借钱,我还真荣幸呐!夫妻情分,你怎么豁得出你这张老脸说出来的!你现在立刻从我家滚出去,不然我立刻报警!”夏妈妈一听这“夫妻情分”便彻底没了耐心,甚至又有了怒气。你在要把我扫地出门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所谓的“夫妻情分”?!她立刻推开家门,声音也抬高了许多,指着门让他滚。
“芳子芳子!”他立刻关了门,小声说,“我根本没有非法集资,是曹正那个老家伙栽给我的!他看我离婚这事被闹大了,就顺势把这罪名按在我头上,想把我当替罪羊,其实我什么都没做!”夏新文神情紧张,提到曹正这银行行长脸上表情变得有些狰狞。
“什么都没做怎么买得起别墅养得起女人,谁信?”夏妈妈抱臂倚在墙上,语带嘲讽。
“那个……是开发商为了拿到工程贷款送的。”
“收受贿赂也是违法的,反正你不亏。”
“两个罪名差多了!只要这工程没出事,我也不会出事,但是这非法集资是要判重刑的!也怪我,当时知道曹正在干非法集资这种事,我也没说,毕竟他是我顶头上司,可我没想到他这么狠,罪名全推给我了,自个倒是逍遥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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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妈妈在旁边听着,这么多年了她也知道他没撒谎,只是她心里还是存有怨恨:“我凭什么帮你?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
“就看在彤彤的面儿上吧,我要是进去了她就没爸爸了呀!”
“你这个爸爸有跟没有有什么区别?!”她立刻回了句,说完便觉得再纠缠下去也没多少意思,“你要多少?”
“十万。”夏新文犹豫着说出这个数字。
但是夏妈妈听到这个数字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高声冷笑:“十万?你当我也有贿赂可收?你还是找个箱子把自己装进去直接从海上漂过去吧!”说完便可了劲地将他往外推。
夏新文一看就急了,抱着她的胳膊:“五万,五万成么?这是底限了。”
夏妈妈看他走投无路的模样,比起之前那种意气风发,心也软了下来:“等我凑到钱了给你打过去。”
夏新文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纸条:“就打到这个卡号上。”
“芳子,以前是我糊涂了……你以后,自己也好好的。”就在夏妈妈关上门的前一秒,已经要走的夏新文回头说了那么一句。
夏妈妈倚着门,慢慢坐下来,从他们恋爱的时候一直到结婚离婚,其实她已经回忆了无数遍。她记得结婚的那天晚上,夏新文握着她的手说:“芳子我们以后好好过。”一直到刚刚的那句话,一样的路,却再也不能一起走。这段婚姻耗费了她太多精力和时间,她曾以为少年夫妻老来伴,她也曾真的以为他们真的可以相伴到老。
只是命运啊,总不告诉人们他的下一步棋是什么,所以才让我们与身边的人兜兜转转,离合变幻。
在地上坐久了,夏妈妈的脚都麻了,站起来的时候踩在地上就像是踩在了棉花上。她手在脸上一抹,全是泪。离婚以后到至今这是夏新文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用这样抱歉而难过的语气,仿佛是真的在后悔没有珍惜他们的婚姻。
夏妈妈终究还是个心软的女人,她赋闲在家很久,用剩下的钱大多投在了酒楼里,包括那栋贱卖的别墅钱。她自己拿出了七万块,又向朋友先借了三万,凑足了十万才打到了卡上。
出了境要钱,到了外面人生地不熟的总也是要花钱的吧?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其他的都听天由命吧!
正当夏妈妈以为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却接到了夏新文的电话,那头的他语气惊惶,甚至带着绝望:“警察来了,我这次真的死定了。”
夏妈妈跟在这边也着急:“那你快跑啊!”
“快找人救救我……我还……”那边还没说完就被挂掉了。
夏新文落网的消息出现在媒体报纸上的时候远在他乡的夏彤都要急疯了,但却又无能为力,每天上课精神恍惚,脑袋里总是出现爸爸被抓起来坐牢的片段。别人问她怎么了,她只推说没休息好。
而夏妈妈千方百计,也终于弄到了探监的机会。这时的夏新文剔了个平头,穿着统一的条纹服,戴着手铐,很是落魄的模样。
“你不是说……”夏妈妈看了看他身后的警察欲言又止,换了种说法,“我不是给你十万块钱了么?”
“十万?”夏新文立刻惊诧地抬起头,神情激动地重复,“你给我打了十万?”
“是啊,你没拿到?”夏妈妈听了他的语气也很惊讶:怎么会?
夏新文似有愤怒,脸上的肌肉微微扭曲:“郑雨露这个贱人,取了我的钱然后报警抓我,等我出去了别让我再看见她!养不熟的白眼狼!”
夏妈妈一听他竟然还跟那个破坏自己婚姻的女人有牵扯,并且还把自个东拼西凑的十万块全拿走了。心里真是火冒三丈,语气也从同情变成愤慨:“你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能凑成一对!就你这样还妄想再出去跟她算账?得了吧,你就在牢里过你剩下这一辈子吧!”
夏新文也难受,一个大男人抱着头在那哭:“我真是瞎了眼了,身边这都是些什么人,上司栽赃给我,朋友隔岸观火的,就连……也落井下石!”
夏妈妈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说:“以前你还有永远支持你的妻子和孩子,现在,以后都不会有了。”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夏新文老泪纵横。
“你就在牢里忏悔去吧,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芳子,你救救我,我不想坐一辈子牢。”夏新文忽然抬头,用那种希冀的眼神看着她,就像是快要溺死的人看着最后一根稻草。
“我救不了你,我又不是法官。”夏妈妈面容漠然,她其实已经对这个男人绝望了。
“你认不认识一些有权势的人?非法集资这事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以前银行里的一个朋友也知道这事,身边也有证据,但是他也不敢帮我作证。只要你认识背景硬一点的人,只要一句话,就能帮我洗脱罪名了!求求你芳子,我真的不想做替罪羊,我宁愿因为房子的事情被判几年,也不愿意替人受过啊!”
“我不认识什么有权势的人……”夏妈妈讲到这忽然停顿了一下,“这我还真认识一家人,不过找他们的代价就是要用你的女儿换,你舍得么?”
夏新文听到她真认识权贵心里一喜,但听到后来也满头雾水。还未等他开口,只见夏妈妈站起来,拿起桌上的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但是我不舍得。”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好了~可以去食堂吃饭了……不知道还有木有饭了……泪目
☆、52关于软硬
当大家都在等着开庭审判夏新文的时候;网上却爆出一条惊人消息:夏新文背后有高官做后台;完全不会重判,甚至会在大家降低关注之后重新复职。
消息一出,舆论一片哗然。各种观点一通混战;只是大多恶言都指向那纵容包庇罪犯的无名高官和罪魁祸首夏新文。大家群情激奋;有人甚至呼吁重罚夏新文,人肉无名高官并且一并重罚;这样才能对民众有一个交代。这种言论一经煽动,响应的人竟能达到数万;一时之间;夏新文这案子成了最受关注的事件。
夏彤看着网上的咒骂和呼声越来越多,她心里也变得越来越心焦。她想知道高官是谁;她想知道她爸爸到底会被判多少;她想知道好多,只是无从诉说。
开庭时间渐近,夏彤极为不安,请了假就坐车回家。夏妈妈酒楼律师所两头跑已是焦头烂额,看见夏彤不打招呼跑回来也没工夫责备她,只让她在家呆着别乱跑。
开庭的前一天夏妈妈带着她说是请人吃饭,等到后来她才知道请的竟然是符珈的父母。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大步走进来的符劭华和李馥宁,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妈妈什么时候跟符家和好了?之前不是一副水火不相容并且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么。
“叔叔——阿姨好。”夏彤站起来问候道,只是微微有些迟疑。
符劭华脱了外面的大衣给服务员,走过来笑道:“丫头什么时候回来的?不用上课吗?”
“前天刚请假回来的。”夏彤赧然地笑了笑,无缘无故请假回来不上课,这是典型的坏学生做法吧?
“小女孩就是爱瞎担心,”符劭华拍了拍她的头,“以后别一个人闷不作声地就跑回来,不安全。下次要回来前打个电话给叔叔,我安排人去接你。”
“不用麻烦了——”夏彤刚要推脱却被符劭华打断。
“不麻烦,一家人怎么会麻烦?”
而跟在符劭华身后的李馥宁只是向夏彤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默然落座。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