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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多情-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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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被磨得忍不住了,安平咬著被子细碎的呻吟。他痛到眼黑耳鸣,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叫出来,周身的感觉全被抓在腹部的绞痛上,外面的声音也听不到。
直到被一双手急切地抓在怀里,安平才略微缓过神。他微张开被冷汗浸湿的眼睛,模糊的视线里摇晃著一个人影。那人不断给他擦拭额头的冷汗,还在喊他的名字。
“我没事……你,你别……”
视野中的人像清晰了一些,安平认出那是裴宿恒。
青年紧张地把他揽在怀里,眼睛红红的,似乎随时都会哭出来。那担忧心痛的神色,比这要命的腹痛还让安平难以承受。
安平气息微弱,挣扎著说了几个字,想安慰裴宿恒自己没事。
股间突然涌出一股热意,湿热的感觉沿著双腿的夹缝向身下蔓延。心脏猛地一挣跌倒谷底。安平攒著仅有的一点力气从裴宿恒怀里滚出来,身体抖动著,竭力往被子里钻。
“走开……走开……”
安平躲开裴宿恒又伸过来的手,磨蹭著往墙角贴。
裴宿恒只当他在为昨晚的事害羞,单膝跪在床上,倾下身就去掀他的被子。
安平“呜”地悲鸣一声,抓著被角抽泣著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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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啊,求求你不要……快走,快走啊……”
声音凄厉哀绝,直如被逼入绝境,要用性命与猎人决斗的幼兽。
裴宿恒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却也停住手不敢再乱来。
两人僵持了片刻。安平痛得抽搐,身体细微地抖了一下,连带著身上的被子往上扯了一点。从被角下延伸出的床单上,隐隐约约似有一道血痕。
裴宿恒一惊,再管不得其他,霍地将被子掀到一边。
“啊!安平,安平你怎麽了?!”
青年吓得肝胆俱裂,紧抱住安平,眼泪像倾倒的雨珠,连成了线落在安平脸上。
安平羞愤欲绝,脸色涨红得能滴出血。如果现在手边有刀,他肯定半点也不犹豫地砍死自己。
裴宿恒哭得伤心欲绝,过了一阵想起要送安平去医院,忙不迭地跌下床去找手机。
安平捏著拳头,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强按著满腔的羞耻颤声道:“你,你……不,不要去医院……”
青年急的跌脚。
“怎麽能不去!你都病成这样了!”他拨了急救号码,按下呼叫键,“安平别怕,我会一直陪著你!不管你是什麽病,我都不会离开你!”
“你,你……”安平又气又急,眼泪也止不住涌出来,“你个笨蛋,呆瓜,傻子,糊涂虫……你,你……”
安平哽得语不成调,抽抽噎噎将头埋进枕头里,委屈地痛哭失声。
裴宿恒见他哭的伤心,却不似在为身体担心的样子。将事情的前前後後细想一番,青年兀地跳起来,扔了手机,憋红了脸不停在原地打转。
“我,我是傻子,我……啊!”
裴宿恒总算想到现在究竟该做什麽,风风火火跑去将上次给安平吃过的止痛药找出来,温好水端给安平。
安平屈辱地只想在他跟前自行了断,自是顾不上吃药,蜷在被卷了怎麽哄也不肯出来。
青年无奈,只得把人从被窝里硬拉出来,扣住安平的下颌,把药含在自己嘴里,口对口地喂进去。
“你敢吐出来,我就把昨晚的事再做一遍。一边做一边喂。”
那气势竟是少有地强悍。
安平舌尖顶著药丸在口里转了一圈,乖乖吞下去。
“家里,还有那……什麽吗?”
安平咬著唇,撇开头不理他。
裴宿恒了然,点点头。
“我去买。稍微忍一会儿,很快就回来。”
他跑到门口,安平突然讷讷地细声道:“要……内置式的……”
青年呆了呆,赶忙答应,“呃,好的,明白了。”
一阵风冲出去,眨眼就不见了。
再醒过来时,身上干净舒爽,身下是干净的床单,被子也是簇新的,还有好闻的洗衣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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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稍微缩了下肩膀,围在他腰间的手臂立刻又将他抱紧一些。
“舒服些了吗?肚子还疼不疼?”
一双温热的手掌轻轻揉了揉他的腹部,调整了下热水袋的位置。
“走开!”
安平恶声恶气,挣著身子往一边躲。
裴宿恒轻声笑著又贴上来。
“安平别害羞,没什麽的,真的。我以前也给安妮买过那些……”
“谁要听你跟她的事!”
安平说完便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那突然就长满了坏心眼的小屁孩果然又笑了。
“是是是,我不说了,不过……”他不顾安平的挣扎,嘴唇咬住安平的耳朵尖,“我也只是偶尔她买过东西而已,才没有给她洗澡擦身。安平,以後我做你专属的洗澡工好不好?”
安平扭著头,躲避喷在脖颈见湿热的气息。
“不要,我不要你,你走开!”
“好好好,别闹了,再睡会儿……”
裴宿恒怕他挣扎的幅度过大,碰伤了身体。把他的手脚都缠住,胸膛紧贴住他的後背,像一只巨大的贝壳,将他整个人包在怀里。
谁在跟你闹!
安平嘟嘟囔囔地腹诽。他不服气还要翻腾,眼皮却又开始发沈,终於不情不愿地,在青年胸口间飘散的淡淡清香里,沈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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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写的好开心好爽~~哈哈哈
希望没有雷到大家~~
三十三
安平从屋子的一头走到另一头,困兽般兜转了上百遭。
平常日子,他大多七点就已烤好第一箱蛋糕,准备开张迎客。今日眼看分针便要擦过七点半,他仍旧跨不出自己的卧室,一个人在房中兜兜转转,急的七窍生烟。
老王从大堂跑来催促,被裴宿恒在院子里拦下。两人交谈几句,那青年又一口把安平的活包过去。
裴宿恒一大早就蹲在院子里,守着一只小药锅,不知在煎什么药。
安平在窗口瞟了他一眼,立时面红耳赤,急忙奔回角落里,一颗心还兀自砰砰跳个不停,气喘地似要心脏病发作。
捂着胸口平复了许久,心慌之后又是一番心酸。
自己的脸面,算是在这青年面前丢尽了。最丑陋最无耻最放浪的姿态都被他看了个干净,过去辛苦装扮出的长辈形象,全被自己卑劣无脑的行径撞击得分毫不剩。
如今于这青年而言,自己根本就一只全身光裸的畸形小丑,可笑又可鄙。两人再要像过去一般相处交往,也只能让自己徒增笑柄。
裴宿恒但凡有一点慈悲之心,就该主动离开这里,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把那一天一夜,连通自己统统忘个干净。
他那么玲珑剔透的心思,绝不会想不到这一点。可他偏偏装聋作哑,摆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在自己家来去自然形如主人不说,现在竟然还要管起自己的生活起居。他纵使看不起自己,也没理由如此霸道!


安平脸色一时煞白一时鲜红,心头滚过无数个念头,上一秒想干脆冲上去跟裴宿恒拼个你死我活,下一秒又自觉无脸,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埋起来。
他患得患失,颠来倒去把自己拉扯得精疲力尽。
阴沉着脸又从墙角偷偷摸摸转回窗边,探头一看裴宿恒竟没在院子里守着他的宝贝药锅。
想必是趁着熬煮的工夫去厨房做糕点了。
小药锅在炉火上噗噗冒着热气。满院子都飘荡着一阵阵幽淡的药香。
只不知是什么药。先前没听说裴宿恒有什么病,前两天他也还生龙活虎的,褪了那身斯文娴雅的外皮,狼化的野兽一般,把安平折腾得过了两天才从床上爬起来。
安平脸色红了红,左右张望一周,见院子里的确没有人,慌张张溜出屋子,蹑手蹑脚走到小药锅跟前伸手去掀锅盖。
父亲学识渊博,家乡有名的全能才子。安平小时候跟着父亲,也学着认过几味药,虽远不到治病开方子的程度,药性药理还是略懂一些的。
他刚把药锅掀开一道缝,耳边便炸响一道惊雷。
“安平!你起来了?身上好利落了?”
不过将他撵出去一天没理他,裴宿恒却如半辈子没见面,兴冲冲狂奔过来,大狗狗一般张开手臂便要往人身上窜。
安平惊慌失措地躲开他,抽身便往屋子里逃。
“安平!”
青年到底扑上来,拉住他的胳膊,勾住手指,脸上飘着粉红云朵,笑吟吟望着他。
“安平~~我好想你。起来了怎么也不理我?”
青年摇晃着他的手臂,嘟着嘴撒娇。眼中春波柔腻,亮灿灿地晃得人眼前直冒金光。
被握住的手臂骤然撩起一丛火苗,火舌势如燎原,顷刻间就烧的全身发滚烫。腿间尤其热得厉害,热硬麻胀的感觉,便似那晚青年在自己体内抽插的情景又重现了一半。
安平羞得没脸见人,胡乱甩着手臂挣开他,没头苍蝇般乱跑,竟一头撞到茶花树上。
“安平!安平你怎么样?撞伤了没有。”
青年心惊肉跳,手忙脚乱将他巴拉到怀里,撩起他的刘海仔细检查他的额头。
“都撞红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青年给他揉着额角责备他,脸凑到安平跟前,嘟起嘴唇向着他撞疼的地方轻轻吹起。
“弗弗,不痛了不痛了,痛痛都飞走了……”
“烤好没有?客人都等得……哎,你们干什么呢?”
安平如吹爆的气球,砰的一下从裴宿恒怀里炸出来。他没头没脑在院子里瞎跑了两圈,好歹找准厨房的门一头钻进去。
裴宿恒顺了下头发,轻笑着对老王解释,“没什么,安平迷了眼,帮他吹一下。”
“没事就好,我还以为小安又不舒服了。小安啊,你病刚好点别急着忙活,有我跟小裴呢你再去多休息会儿。”
安平额上滑下一道冷汗,闷头揉面团只当听不见。
烤好一箱蛋糕,裴宿恒的药也煎好了,他仔细地用棉网滤出一小碗药汁,捧在手里殷勤地端到厨房。
“你又要干什么?”


安平羞怒未消,见他把那晚褐黑色的药汁送到自己眼前,皱眉怒目瞪着他,离开他老远。
“喂安平吃药啊,”青年还是满脸笑容,又把药送过去一些,“吃了这药以后就不会肚子痛了。来,快喝了吧。”
安平嫌弃的皱皱鼻子,“你知道我什么病就给我胡乱吃药?!拿开!”
青年无辜地眨眨眼,“我知道啊!怎么可能给安平乱吃药。这药是专门针对安平的症状请香港那边有名的老中医配的,可灵了!”
“骗谁呢。走开!我不喝!”
“真的不骗你!”他往外张望一下,压低声音小声道“这老中医调理月事不调最有经验了,很多外国人都……”
“裴宿恒!!!”安平放声怒吼,抡起一把勺子冲青年砸过去。
“你给我出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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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票票突然少了好多,不会涨不回去了吧。心惊肉跳……
三十四
“裴宿恒!!!”安平放声怒吼,抡起勺子冲青年砸过去。
“你给我出去!出!去!!”
勺子打著旋飞出去,手柄正打在裴宿恒的手腕处。
青年短促地低喊一声,手上一疼,药碗跌在地上摔破了。
浓褐色的药汁和碎瓷片溅在青年的脚面上。他捂著手臂往旁边躲了躲,眨眨眼睛,委屈地看著安平。
“你,你怎麽都不知道躲开!”
打人的一方比挨打的还要著急。安平跑过去碰碰青年的手腕,慌得不知所措。他方才气急了,抓起手边的东西就扔过去,偏巧摸了一把老式的木柄勺,分量很重。这会儿工夫,青年的手腕就肿起道一指多宽的印子,颜色煞红,缠在白皙的皮肤上,更加触目惊心。
“痛不痛?你等著,我去拿药膏,涂上稍微推拿一下,第二天就能好些。”
安平急著往外跑,却被裴宿恒牢牢抱住。
“宿恒?”
“我不疼。”青年环著安平的腰,目光望进他瞳孔深处,“只要安平身体好起来,我怎麽样都不会觉得痛。”
似乎也觉得这情话太俗烂肉麻,青年自己先抓抓头发,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嘴笨,不怎麽会说话。想说点好听的,也总说不到点子上。不过,”青年摸了摸安平的额发,笑容轻柔温暖,“那份心意绝对不假。安平,我知道,你……你害羞,不喜欢我总提,总提那件事……可是,你的身体真的不能放著不管了。每次看你那麽痛苦,我都难受得透不过气来。”
安平低头垂下视线,眼角微红。
“吃药……好吗?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那大夫,给我家里一位亲戚也调养过身体,管用的。”
安平没有回应。
青年放开他,转身去开门,“我再去煎一碗药,大夫交代说午饭之前服用效果最好。”
“你什麽时候知道的?”
青年停在门边,听著安平没有起伏的声音,冷冷淡淡地传过来。


“你回来後一直没有再离开,这药,不可能是现在才去配的。那麽,你究竟是什麽时候知道的?”
安平抬起头,眼睛跟声音如出一辙,冷漠得像寒冬屋檐下的冰凌。
裴宿恒犹豫了片刻,观察著安平的神色,轻声道:“去年,除夕夜……”
不等他说完,安平便猝然转过身去,手臂撑在流理台上,身体微微颤动。
原来如此,亏得他还以为自己醉了酒,都有本事把身体收拾干净,留不下破绽给人嘲笑。到头来,却是早就被人当笑话看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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