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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知道吕不韦表面上是骂李斯,有些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既是训教也有威吓,自从邯郸就追随在吕不韦身边,对他的内心再了解不过了,自己的主子确实是一个面善心毒之人,他确实可以置人于死地让你死不瞑目。但吕不韦有自己的优点,恩怨分明,手握重权却不滥杀无辜,对属下人也恩感并用,他不贪财,不好色,做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用任何人办事都让你得到好处,他的办事原则是:不论你采用什么手段,他只要结果不要过程。他相信钱是身外之物,千金散尽还复来,因此,对属下之人包括家人都无微不至地关怀,给你足够的养家用度,让你安心为他办事。 吕不韦一改温文儒雅的面孔,狰狞地吼道:“给我一个一个查,查出被李斯收买的人是谁,杀了他的全家!” 吕不韦十分气恼,他府中出去的人都背叛了他,这是不能容忍的,除了李斯之外,嫪毐也让他气不过。一个市井小人,靠着床上功夫讨女人欢心,如今得了势反而忘了祖宗八代,你谄媚的女人都是我玩腻味了送给你的,没有我的一手安排哪有你的今天,刚刚封了侯就与我平起平坐,吕不韦想起那天在咸阳宫的事问司空马:“最近嫪毐那边怎么样?” “侯爷指的哪方面?” “还能指哪方面,当然是群臣对他的态度?”吕不韦没好气地说。司空马小心谨慎地回报说:“朝中已经有部分官员主动结交嫪毐,多是中下层官员,像卫尉竭、内史肆、佐弋竭、中大夫令齐等人,嫪毐也把自己的一些旧友安排到自己门下任职。还有,嫪毐除了把雍城故宫大郑宫扩建为府邸外,又在咸阳南市旧有家宅兴建府第,广招门客舍人。” 吕不韦嘿嘿一笑,“他是想与我吕某比较比较,如此卑劣小人一旦得势,当然不甘寂寞,一定会把原先顽劣无耻的行径都显露得淋漓尽致,等他得意忘形之时,自然会有人收拾他的,乐极生悲,‘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嫪毐这个草包,怎会懂得老子这句至理之词呢,哈哈。” 司空马见吕不韦高兴,小心问道:“大王能不知他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饭桶吗,满朝文武这么多人,却封一个宦官为侯,自古少有啊,不知大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无怪乎现在街头都流传着几句顺口溜:    
《秦始皇私密生活全记录》第七章(18)
有儿不当兵, 战死无立功。 入宫做太监, 鸡犬都飞升。 我看强秦只怕从此以后要变成了弱秦,既然秦王任用这等废物,亲小人远贤臣,把侯爷的教诲忘得一干二净,相爷干脆另往他国寻求发展算了,凭爷在诸侯国的影响和爷的满腹韬略,到哪一国也能取得相位,哪国只有用爷去辅佐,不出三五年定会成为天下数一数二的头号强国。楚国当年赶走了伍子胥,被弱小的吴国所用,后来不是成为第一强国吗?伍子胥为吴王阖庐打破了赵国,建立了霸业,楚国几乎亡了国,楚平王遭到开棺鞭尸之辱。” 司空马的话似乎触动了吕不韦的心事,他也感慨地说:“是啊,贤才之人,一人可以兴国一人可以亡国。伍子胥灭楚,申包胥哭秦庭搬来救兵又匡复了楚国,像管仲、李悝、范蠡、吴起、孙武、商鞅、司马穰苴等人都是能够力挽狂澜,扶大厦将倾的匡世之人,可谓国家栋梁材,朝廷中流砥柱,但他们的结局又有几人得到好报能够善终呢?” 司空马认为吕不韦真的被他的话打动了,忙说道:“侯爷,你认为哪国可以发展,让奴才先去给你嫪毐路,如果给的条件比这优越就远走他国,俗话说哪里黄土不养人。” 吕不韦无言地摇摇头,司空马又怎能知道他的真实心思呢,他深埋心底的秘密,还有那个远大的计划,这一切都无法告诉任何人,他是一个不服输的人,也从来没有输过,当年经商如此,现在从政也同样如此,他自信这一次也不会输,他怎会败在儿子之手呢。吕不韦说道:“嬴政提升昌平君与我争权,从我身边挖走李斯为他所用,又封嫪毐为长信侯,这是与我争名,如今,又重任长安君为大将领兵伐赵。嬴政是在培养自己的势力,逐渐与我对峙,慢慢把我排挤出权力之外,可笑他太幼稚了。华阳太后虽有心计,毕竟是女流之辈,头发长见识短,如今也年老力衰,顾不了那么多,所以才会任用这些无能之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果子伊与成蝺真的借伐赵的机会起兵反叛,这是上天在助我。我先坐在高山观虎斗,等到他们两败俱伤之时我再出来为嬴政收拾残局,还怕他不老老实实听我摆布!倘若另投他国,即使仍然能够封侯拜相,也算被人逼出去的,落个无能而逃的坏名。常言说:好马不驮二鞍,良女不嫁二男,忠臣不事二主。我再投他国也算变节之人,定会遗臭万年。” 司空马一听吕不韦这么说,忽然想起一件事,忙凑上前耳语几句,吕不韦一怔,低声说道:“这事由你亲自去查,成蝺是否有谋反之举今晚就可见分晓,你一定要探听出他们密谈的内容,及时奏报给我!” 天刚黑,司空马就在眼线的掩护下混进夏太后宫中,藏匿起来。晚饭之后,夏太后就早早打发走下人留下两名贴心侍从等待桓齮的到来。直到亥时许,桓齮才悄悄赶到,拜见完毕,桓齮不解地问道:“太后为何让属下深夜来此,一定有要事相告吧?” 夏太后点点头,“是为长安君出征伐赵一事请你来此的。” 不等夏太后说下去,桓齮就抢先说道:“我知道太后疼爱长安君,怕长安君初次领兵出征有什么闪失,让我保护长安君,即使太后不吩咐我也会这样做。” 夏太后淡淡一笑,“也不全为这事,另有他事求将军帮忙。” 桓齮一拍胸脯说道:“有什么事太后尽管吩咐,‘求’字实在折杀小人了。我这条命都是太后您老人家给的,太后对我有再生之德,没有太后就没有小的今天,太后的大恩大德我来世只怕也报答不尽,别说太后让办一件事,就是太后让我上刀山下火海,小人也决不皱一下眉头。” “这事与上刀山下火海也差不多,但关碍着大秦国的百年命运存亡和嬴氏江山社稷的归属,我思考多日,惟有将此重任托付给你了,你一定不能推辞。” 桓齮见夏太后说得如此庄重,吃惊地问道:“太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知道长安君为什么要求领兵伐赵吗?” “大方面说,出兵援助齐国,从私而论是报长安君在赵国受辱之仇,也是有功于国补了封爵的缺儿。” 夏太后摇摇头,取出一个小羊皮袋递给桓齮说:“你打开看看就明白了。” 桓齮打开羊皮袋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半晌才说道:“这,这是真的吗?” 夏太后点点头,“先王临终前就知道嬴政是吕不韦之子,只是被吕不韦的亲信所控制,无法把消息传出来,才暗中留下此遗诏,几经周折如今才被发现,但大位已被为吕氏集团所抢,现在再不把王位夺回来,只怕永远也没有机会了,成败在此一举,望桓齮匡扶王室大厦将倾,嬴氏宗室的希望寄托给将军一人了。”夏太后说着,屈身跪了下来。 桓齮扑通跪倒在地,双手搀扶住夏太后,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此事来得太突然,他脑子一片空白。 桓齮一边把夏太后扶到座位上,一边问道:“华阳太后是否知道此事。” 夏太后一听桓齮提及华阳太后,愤恨地说道:“哼,不是她处处袒护着嬴政和吕不韦还不至于此呢,我看她是中了二人的迷惑,死心塌地为嬴政着想。此事怎能告诉她,说了她也不信,只怕会失密呢。” 桓齮知道长安君要求领兵伐赵的真正用意了,他定了定神问道:“太后让我怎么做?”    
《秦始皇私密生活全记录》第七章(19)
“成蝺将在伐赵途中举事,可能有赵军接应,你辅佐成蝺打出讨逆大旗,一旦举事成功,咸阳城内有子伊等人作内应,里外结合便可攻下咸阳,诛杀嬴政吕不韦等人,清除逆贼,确保王室血脉正统。大功告成之时,桓将军有再造秦室之功,一定给你封侯拜相。” 桓齮心想,你们想得太简单了,从他对吕不韦与嬴政的了解,这两人都是雄才大略之人,可称得上当世枭雄。嬴政年轻有为,胆略过人,吕不韦老谋深算,他们又都身处高位,手握重权。相比之下,成蝺平庸怯懦,又不懂兵法,凭他这次率领的十万兵马想反叛成功,实在微乎甚微。 夏太后见桓齮沉默不语,眼神中藏着犹豫,便说道:“桓将军不要以为我等人少力寡,吕不韦现在已经众叛亲离,群臣对他恨之入骨,特别是宗室大臣,早有除去他之意,只要你们举起反叛大旗,昭告国人嬴政非王室血统,是吕不韦以李代桃窃取王室之为,天下人一定会云集响应,扫除吕不韦势力则如风卷残云,蹴而可就。” 桓齮仍有所顾虑地问:“这只是我等一面之词,天下人会相信吗?” “怎么不信,先王遗诏在此,真真切切,我儿而立之年无病而卒,这不值得怀疑吗?一定是吕不韦的罪恶被先王发现,吕不韦害死先王矫诏拥立嬴政登上王位,他大权在握,等到嬴政再年长几岁,吕不韦向他挑明父子关系,他们父子狼狈为奸,把嬴秦改为吕秦,何人敢抗拒不从。趁现在吕不韦没有向嬴政挑明父子关系之际,起兵除逆为时不晚,一旦羽翼丰满,后悔都来不及了。” 夏太后又说道:“桓将军,我将此重任托付于你,除了让你匡扶王室夺回嬴氏江山之外,也有心让你去报全家被杀之仇。当年,你父樊统因子傒一案受累,命本来不当死,都是吕不韦一人所为,滥杀无辜,累及数千口人。你父让老妇收养你就是让你为全家报仇雪恨,你父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夏太后说着,早已泪流满面,她再次跪了下来,恳求说:“我一个快入土的人了,一生隐忍,不图名不求利,做出此举全是为了大秦江山社稷着想,嬴氏王室数百年基业为他人窃取,我死之后如何去见孝文王。桓将军,此事拜托给你了,为了表###迹,老妇只好以死祈求桓将军为大秦宗室奋力一搏了。” 桓齮手足无措,急忙扶起夏太后,泪流满面地说:“请太后放心,国仇家恨俱结于此,我桓齮若贪生不为大义效命,天诛地灭,永遭天下唾弃!” 夏太后这才命人唤出成蝺。成蝺走上前双膝跪在地上,哽咽道:“桓将军受我一拜,千秋大业全系将军一人了。” 桓齮也慌忙跪下,“长安君何出此言,我桓齮肝胆涂地也要把你推上王位,讨回奸人窃取的王室。” 夏太后上前扶起二人,欣慰一笑:“我也只能做到这些了,匡扶王室之事全靠你二人,老妇不能等到你二人凯旋归来之日,只能以死督促你们完成大志了。” 司空马在宫中等到半夜才见桓齮入宫,却无法接近太后寝宫,只好躲在远处监视进出之人。直到深夜,才见桓齮与成蝺先后离开,知道再等下去也无益,也悄悄消失在夜幕中。 嘟——嘟—— 粗犷的号角声中,长安君成蝺和桓齮纵马来到整装待发的队伍前面。这十万大军都是桓齮精心挑选的,马肥兵壮,士兵能征惯战。 检阅完毕,二人正准备告别送行的文武大臣催马出征。忽然传来消息,夏太后无病暴亡。众人大惊,成蝺一阵脑晕,几乎从战马上栽了下来。桓齮急忙催马跑到成蝺身旁,伸手扶住了他,低声说道:“君爷节哀,太后这是以死表###志,督促我二人誓死完成大业。人死不能复生,君爷能够完成太后心愿,她老人家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 长安君擦干眼泪问道:“现在是否立即出发?” 桓齮想了想说:“奏明大王,三军缟素出征,以壮军中士气。” 不久,从城内传出口谕,同意长安君请求,三军戴孝,缟素出征,即刻出发! “嘟嘟嘟——”军号再次奏响。 成蝺一身玄色衣裳走在队伍前列,桓齮驱车走在身后,大军如一条蜿蜒爬行的黑龙向潼关方向前进。大军进驻屯留,桓齮建议说:“此地虽小,但易守难攻,距赵国边境较近,君爷不是与赵太子嘉有约吗,现在就写一密信派心腹之人送往邯郸,等到赵国援军一到,我等立即举起反叛旗号,咸阳城内再有子伊等人内应,大功可望成功。” 成蝺接受桓齮建议,立即派人与太子嘉取得联系。太子嘉暗暗高兴,估计有机可乘,奏报父王秦兵来犯,再次要求和相国庞煖一同率军迎敌。 赵襄王也听到秦兵进驻屯留的消息,同意了太子嘉的请求,派庞煖为大将,扈辄为副将,太子嘉为督军,领兵十万前往屯留迎敌。 庞煖把大军兵分两路,一路由扈辄率领驻扎在太行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