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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让你喝的，用蒸汽熏一下试试。”看着陶菲难受的小模样，方宇又有点心疼，又觉得很可爱。
“真的，一下子就通气了，还挺舒服的！”袅袅的温热蒸汽熏蒸在脸上，湿润、舒服，陶菲喜滋滋地夸赞道。
“那就好，我去给加湿器补点水。”
“哎……”陶菲叫住他。
“什么？”方宇转身。
“你吃了饭再上来。”从医院回来，方宇就这么楼上楼下地围着她忙碌，一口水都没喝。
“好。”愣了愣，方宇笑着答应。
捧着保温瓶，陶菲感觉这水蒸气仿佛涌进她心里，让心也湿湿暖暖的。
176、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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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宇吃过饭上楼，陶菲已经睡着。走过去把加湿器放好，给她盖了盖被子。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仰卧会有压迫感，她最近只能侧身睡觉，常常起夜，脚也有些肿……怀孕带来的不方便从没听她抱怨，如果说有人是在学着做个好母亲，那陶菲现在就已经是了。
正想着，陶菲皱了皱眉，睁开眼睛，看到坐在一边看着自己的方宇问：“看什么呢？”
“怎么醒了？”
“热蒸汽的作用好像不持久，又不通气了。”陶菲坐起来。
“过来。”让陶菲靠在自己怀里，把被子给她盖好：“这么坐能舒服点。”
“嗯，还很暖和。”陶菲轻轻点头，坐起来鼻子果然通气了。
“打开电视？”
“不要，”陶菲阻止：“给你讲我那个神奇的姥姥吧，想听吗？”
“非常想。”
“姥姥去世以后，因为我们那里有风俗，姥爷还在，姥姥就不能下葬。选寄存的地方时，由儿子们做主找了个地方，是个私人开设的，虽然环境好，但有些不太合法。我妈虽然很反对，但毕竟是女儿。大概半年后，我妈做了个梦，梦见我姥姥灰头土脸地拿着包袱跟在一个车后面走，问她去哪，她只说去北边。清明祭拜，他们几个儿女去找那个寄存的地方时，人家告诉他们，因为有人查，所以暂时搬到路北的一个小房子里。他们去看，所有的骨灰盒都放在一个个的纸箱里。我妈想起那个梦，一怒之下把姥姥的骨灰带回了家。”
“你是说外婆托梦？”方宇认为这只是巧合，因为人们的联想能力会把一些本来无关的事联系到一起。
“你会认为这是巧合吧？我当时也这么想，可后来还有。到了姥姥去世的第三年，老妈还是决定下葬。她和小姨选了很久，终于找到一块风水上讲很好的墓地。安葬的当晚，老妈就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好像赶路一样走了好久，总算见到前面有个院落，进去隔着窗子往里看，姥姥干净利落地坐在里面对着她笑。我妈说当时她又渴又累，也想进去坐坐，可里面一共就两个位置，另一个位置放了一盆水，根本没她的地方。”陶菲说到着笑了：“当时我妈给我讲，我觉得那只是她心理暗示的结果。”
177、微笑
“后来又发生了两件事，让我不得不觉得这世上有些事或许说不清，”陶菲接着说：“不过这是秘密，不能说。”
“我发现你很会吊人胃口，是什么样的事，还不能说？”
“很邪的，怕你以为我精神不好。”陶菲嘿嘿笑着：“对了，这个能说。我姥姥在弥留的时候嘱咐小姨，说我妈不信鬼神，应该不会记得逢节日烧纸给她，让比较迷信的小姨记得烧。到现在还是，小姨根本不用看日历，只要到了该烧纸的日子，前几天一准梦到姥姥。好玩吧？”
“我倒是想听听你说的很邪的那两件事。”方宇笑着说。
“不可说，不可说。”陶菲摆摆手，躺回自己的位置：“趁这回鼻子舒服，我得睡了。”
“睡吧，夜里不舒服立刻叫醒我。”方宇也躺下，从后面叠勺子一样地拥着陶菲，这是最近他们常常用到的姿势，既不会压迫到她的肚子，又能让她睡得安稳。
“嗯。”陶菲眼皮发沉，在方宇的怀里渐渐睡着。
“哎，卢毅来了。”林寒进方宇办公室时看见他正打算走。
“她来干什么？”
“以工作之名找你呗。”
“跟她说这个是你负责的，找我干什么？”
“卢小姐，你不能……”卢毅推门进来，张助理跟在后面：“方总，她……”
“没事，你先出去吧。”方宇向紧张的助理微微点头：“卢小姐有什么急事非要硬闯总裁办公室呢？”
“方宇，我可是佳辰的代表，你不打算和我好好联络一下感情吗？”
“以我对卢小姐在佳辰职位的了解，由华欣的副总裁负责这项目已经算是高规格接待了。”
“哈……哈……”林寒不顾卢毅的脸色大笑，这让她更加难堪。
“方宇，你就这么不能释怀以前的事吗？那是不是说明你对我还……”卢毅的变脸功夫让方宇、林寒都为之惊叹。
“别往脸上贴金了，人家老婆比你年轻10岁呢，半老徐娘，起什么哄啊！”林寒笑着站起身：“我说卢小姐，会议室请吧！”
“对了，你少刺激她，她可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我得走了，菲儿感冒，大嫂偏又这时候请假，我不放心。”见卢毅哼了一声先行出去，方宇对林寒刚刚提到陶菲觉得有点不妥，不禁叮嘱几句。
“幸亏你提醒，知道了。”林寒也觉得刚才口误，点头答应。
178、微笑
“怎么不多睡会？”方宇一进门，就看见陶菲盖着粉红色卡通小毯子偎在沙发上看电视。
“睡不着，那是什么？”
“买了两碗粥，还是热的，我给你拿勺去。”
“我不想吃。”陶菲一边擦着鼻涕，一边说。
“多少吃一点。”方宇洗了手，将手搓热，摸了摸陶菲的额头：“没发烧，来，雪梨、银耳煮的，又清淡又不缺纤维素，应该很开胃。”
方宇将盖子打开，陶菲低头看了一眼：“是梨吗？我不想吃甜的。”
“这个对喉咙痛最好了，加冰糖不会很甜，就吃一点。”方宇轻声哄着，陶菲终于拿起勺子。
“症状好像越来越严重了，不然就吃点药吧？”没吃几口，陶菲又放下了，方宇不再勉强。
“不用，真的发烧再说吧。”陶菲侧身躺在沙发上。
“上去看吧，困了就能立刻睡。”
“嗯。”陶菲关了电视，跟方宇上楼。
“等一下。”方宇转身去了厨房。
“干嘛你？”站在楼梯口，陶菲见方宇拿了大凉水壶和一个马克杯。
“你得多喝水。”
“我觉得你是趁机陷害我。”转身慢慢上楼，陶菲咕哝着。
“那就赶快好起来报复我。”方宇笑着说。
“你怎么那么闲啊，不回公司了吗？”在方宇的坚持下喝了一整杯水，陶菲舒服地靠在床上。
“如果事事都要我做，还请那么多人来干什么？”
“忘了你老人家和我们这些做小生意的不一样。”陶菲用手轻轻摸着肚子：“每次打喷嚏，我都怕把她震出来。”
“你打喷嚏像小狗似的，没那么大威力！”方宇哈哈大笑。
“你才像小狗呢。”陶菲瞪了他一眼。
“不像吗？”方宇学着陶菲打喷嚏的样子，气得陶菲伸手去打他。
“好了，好了，看看你多卖力气，都出汗了。”方宇抓住陶菲的手，笑着说。
“还不是你气我。”
“感冒时出点汗好，赶紧进被子里睡一觉，说不定明天就好了。”方宇拿了块温湿的毛巾给陶菲擦汗。
“真的？”
“不骗你。”方宇给信以为真的陶菲盖好被子。
179、微笑
“喂？”方宇将毛巾洗干净放回卫生间，手机突然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方宇。”卢毅的声音极尽温柔。
“有事吗？”方宇的语气毫无感情，和对方嗲嗲的调调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迅速从卫生间出来，看了眼熟睡的陶菲，打开门下楼去了。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
“没事我就挂了。”
“哎，别，我们一起吃个晚饭怎么样，我知道一家餐厅，一定合你的口味……”
“不用了，我没有时间。”不等对面说完，方宇回绝道。
“别挂，帮帮我，求你了……”那边的声音近乎绝望。
“明天中午吧，今天我没空。”方宇迅速说出时间、地点，挂了电话，回身上楼。
“怎么这么久才来取资料？我都想快递给你了。”陶菲推门进入，一个身着机车夹克、头戴棒球帽的年轻男孩说。
“知道你神通广大，我不留也有地址。”陶菲笑着坐在沙发上，鼻塞让她很不舒服。
“感冒了？看样子好像不严重，你得小心点，挺个肚子，和正常人不一样。”
“侦探不是该酷酷的，你这么啰嗦怎么行？”
“平时工作的时候一天都说不上一句话，现在不说更待何时？”
“你的小女朋友呢？”
“我工作的地方是不让她来的，怎么样，很有职业操守吧？”
“是啊，不然我也不会让你赚了我那么多钱。”陶菲笑着说：“纸篓离我近点。”
“这是资料。”年轻男子用脚把纸篓踢到陶菲身边，手上拿着一摞A4纸。
“这么多？”
“有我赠送的，还拿不准你想不想知道？”他并不把资料给陶菲。
“关于方宇的？”想起上次的电话。
“嗯。”
“我……我不要。”陶菲犹豫了一下。
“免费都不要，他可是你老公啊！”
“小孩子不懂别乱问。”
“你姐出国那年我就什么都懂了。”他坐在对面，神情落寞。
“你都比我小，让她怎么接受你呢，不是说尊重她的决定？”陶菲轻轻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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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倒杯水吧。”他站起来，转身进了里间。
“好吧，给你个偷着哭的借口。”陶菲提高音量。
“你真是的，就不能不戳穿我啊，还扯着个破嗓子喊。”他笑着拿着一杯水出来。
“哎，都忘了吧。”接过杯子，陶菲道。
“你忘我就忘。”
“去，少拿我说事。”
180、微笑
拿了资料出来，路过商场，犹豫了一下，陶菲进了超市。自己生病，搅得方宇也没怎么吃好，大嫂一放假，对于只会烧开水又陪在家里的方宇来说，也算是不小的灾难。
推着车找人少的收银台，刚刚站定，却被一阵香气挤开。一个高挑女人将一盒套套扔在收银台。
“搞什么啊，没看见有孕妇啊？”大概是因为感冒反应迟钝，陶菲还没来得及说话，隔壁排队的人已经有替她鸣不平的。
“小姐，你不能插队。”收银小姐微笑着对那个女人说。
“那一堆东西，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小姐，请你排队。”不说别的，收银小姐只是固执地重复自己的话。
“她先付好了。”谁都不肯让步，陶菲只好打破僵局。
“谢谢您的宽容。”收银小姐微笑着向陶菲示意，拿起那盒套套扫价。
“真是的，买那种东西还那么理直气壮，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隔壁的一对小情侣窃窃私语，用谁都能听到的音量。那女人没说话，快速付完钱，拿东西走人。陶菲笑了，这女人赶着去干什么呢？
“不好意思，让您就等了。”
“没关系。”陶菲笑着将车里的东西往收银台上拿。宽容，就这么简单吗？如果所有的错都像插队那么小，或许自己早就释怀了。
东西不多，拎起来却也不算轻省，陶菲招手拦了出租车。坐上车，她觉得有点虚脱，看来今天不该去取资料，还不如打个电话，趁方宇出门时快递到家。
靠在后座，陶菲无意识地转向窗外，有点昏昏欲睡，可不久的一幕让她瞪大了双眼。
“那女人不是……”陶菲不禁出声。
“太太您说什么？”司机问。
“停车。”拎着东西，陶菲下了车。
偌大的玻璃窗后，是方宇和刚刚插队的女人，两个人正接过菜单准备点餐。
“漂亮倒是漂亮，可有些老吧？方宇你就是这样的品味？”陶菲转身往步行街走，将满满两袋东西放在一个乞丐眼前：“还有小票呢，放心用吧。”
181、微笑
切了姜丝和葱丝，放在锅里煮水，痛喝了一大碗，陶菲准备盖上被子睡觉，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加上前面的肚子，翻身本来就费事，她一咕噜坐起来，穿好衣服出门。
“菲姐，好点了吗？”下午两点，客人不是很多，小涵看见陶菲进门，笑着迎了上去。
“嗯，好多了。”笑着回答，陶菲做在电脑前拢帐。
“银行的今天还没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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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等一会吧，现在还早。”小涵回答得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