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绱恕!
慧济禅师见此情景,也摸了一下赵强的脉搏,心中已经了然,接口说道:“有你我二人在,无妨。”
法空单掌作揖说道:“阿弥陀佛,如此有劳了。”
二人相视一笑,齐声说道:“请、请。”
二人相交多年,心意相通,话虽不多,却已经知道对方的想法,要联手施救赵强。
赵强所练小无相功属阳刚之气,如果净过身的人习练,并无不妥,但是没有净过身之成年男子却不宜修炼,因为练功所生的阳气和男人自身的阳气相叠,自然阳气大盛,难以自己,通过男女交欢虽然可以暂时宣泄,但同时也会造成真气四溢走岔,伤及身体,时日长了,就会阻塞脉络,以致走火入魔。這次赵强就是因为连日的宣淫,造成会阴要穴通路不畅,今日练功之时,真气被阻于会阴,几股真气回转下来越积越重,渐渐陷入迷茫不能自拔,幸好兰汀及时将他唤醒,却因为身体欲涨难忍,神志不清,才错把兰汀當成彩铃儿,预行苟且。
這会阴是人体要穴,真气在此流转折返,一旦被阻,凭一人之力疏解,会将真气反激到体内,伤及五脏六腑,极是凶险,所以需要有兩名功力相當之人,一上一下合力疏解,如今法空和慧济相携而来,正好可以解了此结,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法空伸手拉过一张凳子,将赵强抱起仰面放在凳子上,然后他和慧济一前一后盘膝坐在地上,法空单掌抵在赵强会阴穴上,慧济单掌抵在赵强头顶的百会穴上,同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一起发功。
冷锋和彩铃儿见兩位大师一起给赵强疗伤,心中知道赵强应该性命可保,都轻轻退到门外。冷锋在门口静立护法,彩铃儿懸着的一颗心稍稍安定,猛的想在起隔壁的兰汀,心道:“赵强神志混乱,举止疯狂,和這丫头肌肤亲近,说不定已经作下了苟且之事,這可如何是好呀。這小丫头出身豪门,长這麽大恐也没有受过什麽委屈,如今遭此大辱,搞不好会生出别的念头,唉呦!不好!她怎麽在屋里這麽长的时间都没有动静呀,不会是——”彩铃儿想到這里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疾步走进自己的卧房,只见兰汀已经起来,自己梳洗过了,找出彩铃儿的衣服穿了,正一个人对着镜子发呆。
彩铃儿见兰汀无恙,松了口气,无力的倚在门框上,失神的看着兰汀。兰汀从镜子里看到了彩铃儿,起身过来,轻声问道:“婶娘,我听那和尚回来了,叔父他有救了吧?”
彩铃儿见兰汀对赵强并没有恨意,反而还很关心,塌實了一些,说道:“应该是有救了。唉!真是罪孽,好好的非要练什麽功,自己差點没命,也让你,你说這可怎麽是好啊!”
兰汀默默坐回炕上,垂头不语。
彩铃儿坐到兰汀身邊,轻抚着她的脊背,小心的说道:“兰汀,我不是外人,你告诉我,赵强他到底都对你做什麽了?”
兰汀脸红着,迟疑片刻,才含混的说道:“他神志大乱,胡乱的撕扯,口里还叫着您的名字,后来就昏过去了,却也没有怎样。”
“哦。”彩铃儿松了口气,说道:“他是走火入魔了,做了什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兰汀呀,咱俩虽有婶侄辈分,但是情同姐妹,今日這事我们就让它烂在心里,却也没有别人知晓,日子长了也就过去了。赵强对你做了恶事,让你受了委屈,念在他是受了魔障,也请你原谅了吧,我在這儿给你赔罪了。”说完,她起身对兰汀一揖。
兰汀扶住彩铃儿说道:“婶娘,叔父是无心之过,怪不得他,要怪就怪我自己命不好。”说完委屈的伏在彩铃儿肩头嘤嘤的抽泣。
彩铃儿一叠声的安慰。半晌,兰汀止住哭声,决然说道:“婶娘你放心,兰汀已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该怎麽做,您只管照顾好叔父,他身负重任,容不得半點差池,我先走了。”
彩铃儿见兰汀如此通达明理,心中感激,一直将兰汀送出院门才返回。她却不知道,兰汀已决意要返回苏州,并决定终身不嫁,以守对赵强的钟爱之情。
在赵强的房里,法空和慧济协力施功,为赵强疏通经络,赵强面色也渐渐红润,一个时辰以后,会阴穴已经打通,法空和慧济同时收掌,口宣佛号:“阿弥陀佛。”
法空将赵强抱回床上,盖了被子。赵强体内真气流转通畅,头脑渐渐的清醒,过了半晌,苏醒了过来。他眼皮掀动,睁开眼睛,看到法空,茫然问道:“大师,我這是怎麽了?病了吗?”
“呵呵,施主练功走火入魔,险些丧了性命,老衲和慧济禅师为你打通了会阴要穴,才解了此难,万幸万幸啊。”法空说道。
彩铃在门外听见赵强他们说话,知他已经醒了,惊喜的奔进屋里,拉住赵强的手上下左右看了一遭,见他无恙,才转身冲法空和慧济施礼答谢,感激的泪流满面。
赵强冲慧济禅师说道:“多谢大师援手,救了在下的性命。”
慧济禅师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济困救人乃佛家本色,施主不必客气。”
法空微笑说道:“慧济禅师乃盛京城北霄山承恩寺的住持,也是老衲二十多年的挚友,凡事不用避讳。今日甚是凶险,也幸亏我二人及时趕到,不然施主恐有性命之危。”
赵强回想了一下前后的经过,说道:“今天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只记得练着练着身体好象飘起来一般,然后就浑身象要炸了似的难受,手脚都不听使唤,动不了也叫不出,后来好象是我夫人把我唤醒,然后就昏倒了过去。”
法空解释说道:“這小无相功需要从小练起,还要童子之身,我原道你是公公,修炼此功也是无妨,未曾想到你并未净身,更加有妻室在身邊,修炼此功就大是不妥了。你此番会阴要穴淤塞不通,真气不能流转,冲入七经八脉,以至走火入魔,幸亏是你夫人及时唤醒了你,不然后果就更加不堪了。现我二人连手已经为你打通了会阴穴,已然无恙,修养几天也就好了,此功却也不能再练了。不过你有這半年的进益,已经是受益菲浅,练些外家工夫也就够了。”
赵强听了,喟然说道:“原来如此,我虽入宫,却因机缘巧合没有净身,空背了這麽多年太监的名声,只是身在帝侧,此事从不敢对外人说起,不想还牵累至今,遭此一难。”
慧济禅师捋着胡須笑道:“施主命中有此一厄,但并非坏事,我等有此机缘知道真相,也去了我们的一块心病啊。”
“哦?”赵强疑惑。
慧济禅师接着说道:“今日我与法空论及天下大势,大明根基腐朽,病入膏肓,覆瀎已成必然,满清厉兵秣马,其主皇太极雄才伟略,野心勃勃,崛起之势已不可阻挡,當今之世有安民之心,济世之能者唯大人也。然太监无后,不能传世,不可为天下之主,這是天下人的共识,古往今来皆是如此。所以我二人担心,有朝一日施主你以公公之身份号令天下,豪杰志士恐不愿追随,今日一观,施主竟是伟岸男儿,此疑虑尽去矣。此乃上天假施主之手拯救苍生,幸何如之。愿施主勇担此任,奋发图强,救民于水火,扶大厦于将倾,创太平于华夏,此實大善天下之举。老衲這里拜托了。”慧济禅师说着,竟起身冲赵强一揖。
赵强听了,内心一阵激动,天降大任拯救苍生,這是一项伟大的事业,比自己想培植势力以图自保的念头崇高了百倍,他挣扎着起身,抱拳说道:“大师之言直达肺腑,让赵强感动莫名,在下定當奋发图强,不负大师所托。”
屋里的冷锋也感到激动不已,他答应教授军事课程,只是出于对赵强的敬佩和李刚的交情,并没有其他的想法,如今听了慧济禅师一番话,也不禁生出追随赵强抵御清军,称雄天下的心思来。
彩铃儿听了慧济禅师的话,心中也是一凛,暗道:“听這和尚话里的意思,莫非是要劝我丈夫當皇帝吗?那可是杀头的罪名儿。不过赵强要真的當了皇上,那我可就是皇后娘娘啦。不行,他要是當了皇上,不定讨来多少美女當嫔妃呢,肯定不再宠着我這个黄脸婆了,还是现在這样好些。”
赵强冲慧济禅师问道:“大师救民之胸怀令在下敬佩,却不知大师为何在满清地界做了住持?”
慧济说道:“我是受了皇太极的邀请给清廷的几个皇子讲授佛法。這满清之民世代以狩猎为生,所以不惜生灵,杀心甚重。這条对于征战天下有好处,但要治理天下却是一大顽疾,皇太极对此也颇为忧虑,所以请我到那里去弘扬佛法,以期能有所改变,尤其希望能在皇子中培养出一位仁慈为怀的接班人,他已经在为治理天下做打算啦。老衲以为佛法并无邊界、人族之别,只要能光大佛法,广布慈心,既是善举,所以并无不妥。施主放心,老衲虽在清界,却不是满清的走狗,断不会幹碍大人的事业。”
“恩。這皇太极确實不简单,我在出使满清的时候见过他,其雄才大略當今之世无人能出其右。您即教授满清皇子,却不知這些皇子如何?”赵强问道。
慧济说道:“皇太极子嗣虽多,却少有出色之人,他们打小随皇太极四处征战,大都残忍好武,仁心不足。倒是福临年纪尚小,天性纯良,还有教诲的机会,只是性情儒弱,难當大任,如果他當了皇帝,恐难驾御那些手握重权的王公大臣、亲王旗主们,主弱臣强,变乱必生!所以皇太极应该不会把皇位传给他的。”
赵强知道福临是后来的大清皇帝,思虑一下说道:“這也说不定,皇太极目光深远,不能用常理度之,再说那福临的母亲玉儿也不是平凡的女子,还请大师留意。”
慧济见他说的如此肯定,也不由的上了心。
一场风波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兰汀第二天一早就走了,她留下一封信,是写给彩玲儿的,说自己想念父母,独自回苏州老家去了,让她放心,并请她转告张晓平。赵强听说兰汀不辞而别走了,虽然不知道内里的原因,但身邊少了這个顽皮伶俐的丫头相伴,心里也觉怅怅的。
第五十七章 返京
崇祯十六年初春,被冰雪封冻了一冬的东北大地开始复苏了,塔山山上的积雪开始融化,雪水汇成小溪潺潺而下,汇入穿山而过的那条辽西河,山上的树木花草也焕发出精神,抽出新芽,长出绿叶,个别不知名的植物,等不到天暖,就已经性急的开出了鲜艳的花朵。林中的鸟兽也活跃起来,在林间树梢肆意奔走,到处找寻着一切可以填食的东西,补偿亏耗了一冬的身体。
在塔山城城东的宅院里,赵强独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享受着春天的气息。他诈伤到现在已经一年零三个月了,在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没有走出這个小院一步!
他诈伤的秘密直到现在还被很好的保守着,除了核心的几个人以外,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實情况。外面人来探望时,他一般不见,躲不过的,就躺在炕上装样子,彩铃儿再在身邊假意哭閙着诉苦,装的极象,却也无人能瞧出破绽。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正在慢慢的被人们遗忘。崇祯皇帝整天被國内的局势搞的焦头烂额,早已经把赵强忘在了脑后,也无暇去关注那个什麽狗屁军校了。朝中大臣们都在忙着给自己捞钱,也忘了那个孤零零躺在塔山城的赵强。倒是丽妃悄悄谴了珠儿出宫辗转来到塔山城探望,珠儿同赵强交好,喜欢听他讲故事,内心當他是自己的亲哥哥一般,如今见自己那个幽默机灵的小多子哥哥闭目躺在炕上,不言不动,不禁肝肠寸断,哭的甚是凄惨,彩铃儿同珠儿是好姐妹,见她如此的伤心,有心告诉她真相,可转念一想,此事幹系甚大,而珠儿又是个没心没肺的,搞不好会传了出去,遂狠了心没说。事后姐妹兩人聊私房话,珠儿说及丽妃娘娘对赵强很是挂念,听到赵强昏迷不醒的消息以后偷偷的哭过几次,彩铃儿思及赵强和丽妃曾经有过恩爱,显然丽妃对赵强并未忘情,心中自然复杂难言。
在這一年多的时间里,赵强如被圈禁了一般躲在府中,只有彩铃儿一人伴在身邊,照料他的生活,冷锋、顾炎武等人都在忙着学校的事情,也不经常来他這里。法空和尚又教授了赵强一路小擒拿的武功以后就外出云游去了,李刚、尚大勇、田精明等人官身不由己,也不能来看他。赵强每天的事情就是看看书,整理自己的知识,更多的时候就是象现在這样独坐在石凳上,望着四方天默默的思考着,时日久了,他变的深沉、寡言,身上一點儿脱佻活泼的影子也找不到了。“能當寂寞是男儿”,如今的赵强历经磨难,越来越象个成熟的大男人了。
在這一年多的时间里,國内局势也在发生着深刻的变化。明廷趁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