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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王妃 父女卷 第1章 战场托孤
公元970年,大宋开国皇帝赵匡胤发兵北汉,为他统一中原的大业挥出了重要的一刀。
大宋才刚刚建立10年的时间,中原的土地被割据的四分五裂,群雄各霸一方,赵匡胤立志统一中原,他要把五代十国割据的局面全部消除掉。
北汉是位于北方的一个小国,靠近辽国,是辽的一个附属国,受到辽的庇护,在听到大宋皇帝御驾亲征北汉后,大辽皇帝派遣皇后的父亲萧思温为兵马大元帅,前往北汉抵抗大宋皇帝亲领的大宋雄师。
战场上旌旗飘飘,杀声四起,一队大辽的骑兵和宋军狭路相逢,在旷野里展开了你死我活的拼杀,辽军的大旗上绣着大大的“耶律”二字,在耶律的旁边是一只通体白色,长着一对双翅的老虎,目光里透着杀气。
大旗下的马背上,一个黑色盔甲的少年手里高高扬起一把弯刀,大声在指挥着自己的军队冲破宋军的阻碍,从外面将宋军反包围起来,只有这样,他的军队才能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雷烈,跟我走。”少年朝自己身边的仆人大声地喝道,“紧跟在我的身后,我们去干掉宋军的头领。”他剑眸如星,俊雅的脸上扬起了一阵快意的微笑,双腿一夹,亲自出动,朝宋军那边指挥战斗的将军快速地杀了过去。
“小主人,等等我。”被唤作雷烈的男子四十岁左右,也是一身黑色的盔甲,手里的狼牙棒一提,催促着自己的战马追了上去,他深知自己主人的脾气,只要他说出口了,就非得亲自把那个宋军的将军干掉不可。
他的小主人冲入了厮杀的阵中,手起刀落,闪着寒光的弯刀将阻挡他前进的宋军一个个都斩于马下,眼看就要冲到宋军大将的面前,他的脸上展开了一个得意的微笑,只要是他命定的目标,他就一定不会让他逃走。
“小主人小心。”他还在得意的笑着,身后的雷烈却是肝胆俱裂地吼叫出来,他飞快地催促着战马追上了自己的主人,身子像一支利箭一般挡在主人的身前,胸口和手臂上中了无数支箭,身体重重地落在地上。
“雷烈。”少年惊恐地大叫起来,抬起头朝自己的士兵吼叫道,“冲出去,让宋人见识一下我们白虎骑兵的厉害。”
他没有下马去看自己的仆人,睁大了眼睛朝宋军的大将冲了过去,在他身先士卒的冲击下,辽军的气势一下子就起来了,反观本来占据了上风的宋军,气势被压倒,溃不成军,没有多少的功夫,大将被斩于少年的马下,一哄而散。
危机解除,少年没有下令去追那些逃散的宋军,迅速地勒住马头,反身回到了雷烈落马的地方。
“小主人。”雷烈看到他焦急的脸庞,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勉强的笑意。
“你们这些笨蛋,不会止血吗?”少年飞身下马,解下了颈子上的领巾,神情慌乱地把领巾蒙在雷烈的胸口上,红色的领巾在沾染了雷烈的鲜血后,显得更加的艳丽。
“小主人,我不能陪着你了。”雷烈被一个亲近的侍卫抱在怀里,他抓住少年的手,眼里流露出遗憾的神情,紧紧抓住为他止血的手,“不能跟随在小主人的身边,是我最大的遗憾……”他的嘴里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来,脸色更加的苍白。
“闭嘴,不许说话,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可以离开我。”少年的眼里蓄满了泪水,放在雷烈胸口上的手微微颤抖着,他知道雷烈这一次为他挡箭不可能再活下来了。
他的身子在颤抖,他在害怕,他怕真的失去了从小陪伴着自己长大的人,雷烈是比他父亲还要亲近的人。
“小主人,答应我,帮我照顾我的女儿,她……”雷烈喘了口气,紧紧抓住了少年的手,用尽了最后一声力气说道,“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她是身份高贵的……”嘴里不断地涌出了鲜血,眼睛里的光芒慢慢地在消逝。
“我答应你,雷烈,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照顾她。”少年抱住他的身体,眼泪落了下来,看到他的眼睛里最后一丝光彩在他的眼睛里消逝,他的心被刀子狠狠剐过。
雷烈的嘴角含着一丝满足的笑意,身子一沉,紧紧握住少年的手慢慢地失去了力气,悄然地滑落在地上。
“雷烈,你安心地去吧。”少年伸手把他的眼睛合上,站了起来,身子一挺,“我会像你照顾我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他再也不看雷烈一眼,转过身,飞快的上马飞奔而去。
他转身的瞬间,站在他近处的侍卫没有忽略那串晶亮的泪珠,雷烈的死,最伤心的还是他的主人——耶律斜轸——
耶律斜轸:
辽国名领,字韩隐,契丹族,南院大王,授予最高荣衔于越称号。
辽保宁十一年(979)六月,宋围幽州(今北京,辽称幽州)。辽景宗耶律贤准备放弃幽州,退守松亭关(今河北喜峰口)、虎北口(今古北口)一线。南院大王耶律斜轸协同北院大王耶律休哥两面夹击围攻幽州的宋军主力,为解幽州之围立下大功。
982年,辽景帝驾崩,耶律斜轸与受顾命的韩德让一起,面对挑战,勇敢地承担起了保卫圣宗权力,维护国家稳定的重担,向太后保证说:“信任臣等,何虑之有!”。不但保证圣宗的皇位得以巩固,而且为辽朝的全盛发挥了各自的经邦治国之才。
耶律斜轸后以北院枢密使参决大政,除维护圣宗的地位外,也充分发挥契丹人能征善战的军事才能,保卫辽朝安全。在高梁河之战后,斜轸又参加了辽宋间的第二次大战——燕云之战。
统和四年(986),宋朝三路大军北上伐辽,承天太后亲自率师援救南京,以斜轸为山西路兵马都统,迎击潘美、杨继业的西路军。宋军乘辽方无备,已“陷山西诸郡,各以兵守”,斜轸先击败宋将贺令图,进围蔚州。
一面射书城中招降,一面令都监耶律题子设伏险处,配合围城打援,一举攻取蔚州。又败宋军于飞狐、浑源,并于狼牙村俘获宋将杨继业。与此同时,承天太后与耶律休哥等在东路也战胜了宋军,为辽宋对峙局面的形成奠定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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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王妃 父女卷 第2章 父女初见
耶律斜轸,出身皇族,他的爷爷耶律曷鲁是大辽开国的功臣,伴随着大辽开国皇帝耶律阿保机东征西讨,为他建立契丹国立下了汗马功劳,也是耶律阿保机最为信任和重视的大臣和兄弟,四十七岁却不幸病故。
出身在武将世家,他从小他爷爷的功绩就是他追赶的目标,立誓要像爷爷一样当一个影响契丹历史的男人。
在支援北汉的战役中,耶律斜轸初露锋芒,回到上京后,受到了大辽皇帝的嘉奖和称赞,他却没有因此而高兴,因为在北汉的战场上,他失去了从小陪伴他长大的雷烈。
雷烈不但是他从小到大的贴身侍卫,更是不知道为他阻挡了多少暗箭,他的身上留下了很多为他挡箭的伤疤,而这一次,他再也回不来了,那支射入他胸口的箭要了他的命。
他对雷烈的感情比对自己的父亲还要亲,为了将他培养成有用的将才,他的父亲从小就疏远他,要他独立的生活,他长到这么大了,出来就没有受到父亲的拥抱。
回到自己的家,受到的是父亲那些女人们的热烈欢迎,因为他为耶律家争光添彩,值得她们对他另眼相看。
父亲只是在客堂上对他微笑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对他说,受到大辽皇帝的嘉奖,要更加努力的上进。
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难道他不知道儿子要的是他一个热情的拥抱吗?
跨进属于自己的院落,院子里种满了花草树木,偌大的院子里只住着他和几个近身的侍卫和侍女,仿造中原凉亭而建的亭子里,一个女童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要回家,我要阿爸,你们都是坏人,你们都走开,我要我的阿爸!”哇哇的大声哭泣着,引得伺候她吃着葡萄的侍女直皱着眉头。
大声呵斥道,“叫什么叫,小主人把你接到这里来已经对你格外的开恩了,不要吃我自己吃。”
耶律斜轸的脸色一沉,身子一转,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了过去,一边冷声问道,“怎么了?”
说话的侍女一听见他的声音,吓得脸色苍白和另外一个侍女一起跪倒在地上,“小主人,您回来了。”
耶律斜轸站在了凉亭的外面,看到一个小小的女娃绑着两条细细的辫子,穿着一件红色的肚兜,胸前绣着一朵怒放的荷花,下身穿着一条嫩绿色的开裆裤,赤着脚,睁大了她圆溜溜的大眼睛,停止了哭泣,在他打量她的时候,小人儿也在打量他。
“小主人,我们马上就把她带走,不会让她在您的面前哭。”侍女们慌张地抱过小人儿,生怕她的哭声恼怒了最恨别人在他面前哭泣的小主人。
小女孩哇一声又大哭起来,尖叫,“坏人!坏人!”一口咬在抱住她侍女的手背上。
耶律斜轸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难道他没有吩咐清楚吗?他派人把雷烈的女儿接到他的院子里,难道是要她们欺负的吗?
被咬的侍女手背吃痛,叫了一声,松开了手,把小人儿摔在了地上。
耶律斜轸走进了凉亭,挥手重重一记耳光落在松手的侍女脸上,阴沉地喝道,“她是我耶律斜轸收养的女儿,就是你的主子,以后再敢对她不敬,我要你的命。”他的眼睛里露出凶狠的光芒。
他的话无疑像春天里的闷雷把两个侍女震晕了,慌忙跪倒在地,身子俯在地上,连连偷偷求饶。
耶律斜轸冷哼了一声,“给我滚。”伸手抱起了被摔在地上,姿势不雅的小人儿,把她柔软的身子轻轻搂进了胸膛里,脸上换了一种表情。
“金儿。”他低声叫道,唇角荡开了无限宠溺的微笑。
“到。”小人儿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小手一举,“金儿来了。”
“我知道你来了。”耶律斜轸抱着她坐在了凉亭的石凳上,余光瞥见两个落荒而逃的侍女都露出了见鬼的神情,他的心里冷笑了一声,把金儿搁在自己的腿上,伸手擦去了她的眼泪。
“我要阿爸。”金儿小小的手抓住了他的大手,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雷烈阿爸去了很远的地方,以后我就是你的阿爸。”耶律斜轸低笑着捧起她的脸,用他最温柔的声音对着她说道,“以后你就叫耶律金儿,是我耶律斜轸的女儿,你明白了吗?”
金儿忘记了哭泣,她还不明白他是谁,也不明白他怎么就成了她的阿爸,但是,她的脸上却展开了开心的笑意,因为她看见了他眼睛的深处闪烁着金黄色的光芒,那种光芒刻在了年幼的脑海里,因为,那是一种让她感到安全而且温暖的光芒。
女儿王妃 父女卷 第3章 父子反目
耶律斜轸把金儿安排在自己的院子里住下,对自己的仆人宣布,以后雷烈的女儿就是他的女儿耶律金儿,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在金儿的面前提起雷烈,他要金儿很快地把雷烈忘记掉,只要记住他这个阿爸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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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记住雷烈就好了,以后他会像雷烈当初对他那样对待他的女儿,这是他对雷烈的承诺,他一定会做到的。
才刚刚把金儿安排好,他的父亲就派人来叫他去大厅里,有事要问他。
耶律斜轸两道剑眉一拢,不知道父亲叫自己去又为了什么事?
跟着来人走进了耶律家肃穆的大厅里,他看见不但是自己的父亲坐在上首,两旁的位置上已经坐满了他的那些女人,她的母亲是他的正妻,和他并排坐在上首的位置上,朝进来的他使着眼色。
耶律斜轸心里一怔,随即就明白了,一定是他收养金儿的事情,他的院子里布满了父亲的眼线,总有一天他要当上耶律家的主人,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再也没有人可以管他的事情。
双手交叉在胸口上,他恭敬地行礼,“父亲叫儿子来有什么事吗?”他还穿着从战场上回来的衣服没有换下,显得他有多匆忙就来了。
耶律家的大家长冷着一张脸,沉声问道,“耶律斜轸,你今年几岁了?”
为什么总是要这样迂回呢?
耶律斜轸的心里浮起一股子厌恶感,但是,现在还是自己的父亲当家,他什么也做不了,心里明明知道他要问什么,自己也可以很爽快地回答他。
但是,他还是要虚伪地装作对他很恭敬的样子,“回父亲的话,儿子今年满十八岁了。”弯下身,浑身充满了不耐烦,要问什么就问吧,我要回去休息了。
“耶律斜轸,我问你,你成亲了没有?”大家长就是大家长,问起话来太有水准了,一步一步把耶律斜轸逼进了自己一早就设下的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