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荛六其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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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坐着的这个位置,该就是那次救起海橙的地方吧,我无聊地那里看看,这里看看,竟然看到一块儿刻着字的小石头。看来西凌海确实是记录心思的好地方。
说的多好,‘孤独,让你听到自己的内心。’也只有现在我一个人孤独地坐在海边,才能静静地理清一些思路吧。
六儿,难道你不佩服海橙吗,明明那样骄傲的一个男孩儿,明明清清楚楚感觉到自己感情的绝望,他依然勇敢地向你坦呈了他的心意,他对得起自己的心。
六儿,难道你不佩服云暖玉吗,为了自己唯一的亲人,小小年纪尽自己全部的可能为自己的父亲争取幸福,她,对得起自己的心。
六儿,你呢?你的心里在想什么?
有些人,有些事,已经深深刻在心底,不是靠任性,虚荣,烦躁,没有用的眼泪,就可以轻易抹杀的。你是个自主的女孩儿,也是个有承受能力的女孩儿,你也明明知道:一些本质上的东西,只有用心才能看得清楚,眼睛,是看不到的———
深吸口气,我站起身,双手插进口袋,平静地看着无波的海面:曾经,你也是这样看着这片海,鄙夷你的父母,他们懦弱的选择死来逃避现实,他们带走的不是你优渥的生活,带走的是你的信念。是谁为你重拾了它?
是伊墨。一个能为你重新搭建人生支柱的人,一个把你抱在怀里整整疼爱了八年的人————荛六,你不蠢,分手后这发生的一切,你也该看够了,也该思考够了————
闭上眼,我低下头,唇,慢慢弯起:伊墨,你在伤害我,可惜,伤害地不够彻底。
“这只鸡真嫩,好吃,”
“恩,如果要是红烧起来,味道可能更好,”
“切,红烧,你就会说,我们四个人里面厨艺最好的就是六儿了,她都不会红烧”
“什么不会,我那是懒地做,诶诶,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西娜,枪枪碗里,我每人各敲了一下,不客气地各瞪他们一眼,又捞起里面的鸡翅膀放到小鸟碗里,“这是鸡身上最嫩的肉,给大肚子吃,”小鸟娇腻地朝我纵纵鼻头,
“懒惰是生命的一半,我觉得这应该是我们四个人共勉的一句话,”西娜放下筷子,撑了个懒腰,懒人做派一见到底,
“你自勉吧,枪枪要是把这话记心里了,小鸟只能跟着他喝西北风了。你别教坏小孩子。枪枪,把电视打开,看看天气预报,”好几天没晒太阳了,觉着还真难受。
“咳,我这是告诉枪枪要学会储备能量,节能可以使人青春咧,小鸟,我们接着玩早上那个接茬游戏,每个人举出一例节能型动物,我先说,猫,用头脑和最低的能耗来确定生活的目标,”
“恩,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哦,蜂王,把任务分配下去,也让别人为自己工作一下,”小鸟手里还捏着鸡翅膀,慌慌张张的说。呵呵,西娜就爱带着他们玩这些不着边的游戏。
“枪枪,该你了,枪枪!”
“恩,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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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装傻,快接啊,否则又输的要”
“不是,你们看,是伊墨!”
我们全看向了电视屏幕。上面,带着黑色墨镜的伊墨,低着头,正被人护着离开记者的重重包围,
“怎么回事,枪枪,声音开大点儿,”西娜敲了下枪枪的碗,
“…全球第四大融资机构“伊蓝集团”今天正式申请破产…”
“破产?!!”西娜他们全惊呼了出来。我皱紧了眉头紧紧盯着电视,
“拯救‘伊蓝王朝’不被清盘的努力正在进行。如果管理人员没有能够找到愿意收购‘伊蓝’的投资者,其破产清算过程将于三个月后启动。除非有买家愿意接手,‘伊蓝’三万名员工将丢掉饭碗。
‘伊蓝王朝’的没落彰显出领导者投资方向的重要性,分析人士对该集团总裁伊墨。唐尼的管理进行了谴责,孤注一掷投入全部于一个自己陌生的领域,建筑工程,显然是这位‘商界神童’最失败的一笔。
目前,伊墨。唐尼所在的唐尼家族并未就此发表任何声明。
‘伊蓝’在全球融资界占有三成分额,相信这一地动山摇的崩塌会影响亚洲乃至全球”
“六儿,”小鸟碰了下我的胳膊,枪枪,西娜他们都看着我。
“没事儿,吃饭。”低下头扒着饭。
屋里没有了声音。枪枪把电视关了。
“鳄鱼,随便地偷一下懒,懒洋洋地躺在阳光下,享受着这一天。做些体育运动,如游泳。”
含着筷子,我突然出了声。
他们三个全愣着了。
“接茬游戏。我不能说啊,”我笑着睇他们一眼,继续拈我的菜,
“能说,可是感觉不是时候——”西娜打住了,明显枪枪在桌子下面踩了她一脚,她使劲瞪着枪枪。我放下筷子,笑了。
“好了,你们也别掖着了,我确实很担心伊墨,枪枪,你快吃,等会儿送我去他家看看,”
“咦,怎么不闹别扭了,”西娜微笑着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
“孤独,能让你听到自己的内心,”我对着口型小声地对着她说。西娜勾了下我的鼻子,“你想的通就好,”
是啊,人想通了某些事,确实要坦然了许多。
“枪枪,你觉得伊墨是个怎样的人?”
“他象圆周率π,让人无从解释。”
皱着眉头想了想,我突然笑出来。西娜说的对,枪枪有时候蹦出的话很经典。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就回来,”
“看看?你不进去找他?怎么看?”
“嘘,你也说他是π了,正面盯着看是看不出所以然的,我要,偷偷地看,”两只手指做了个小偷的模样,我朝他纵了纵鼻头,“好了,去吧,”摆摆手,我向马路对面跑了过去。
没有进他家的门,我而是跳进了隔壁龙叔家的后草坪,顺着管道熟练爬到二楼。龙叔家是开游戏室的,二楼是间超大的厨房,晚上根本没人。穿过他们家窗户可以跳上伊墨家的二楼和三楼间的排水管,再往上爬,就是透明球体活动室的顶棚了,这里,可以看进屋内。如此熟练,全因为以前常有晚归,又怕伊墨生气的经历。有时候,和他赌气,也有如此进屋的形式。
趴在球体顶棚的钢筋粱柱后面,我皱着眉头往下看,四楼灯光竟然是亮的,我本来还准备偷偷溜进去,下三楼,看他在做什么呢。突然听见脚步声,他上来了。


(我真的很想很想继续写,可惜老妈非要我上床睡觉了,搞不懂她明天上班,非要我这么早睡干嘛,咳,郁闷的我只有告辞了,晚安了姐妹们,祝有个好梦)
性格多变,心思缜密,虽然少言寡语,冷静漠然,眼底却似燃烧着两团火焰———亦静亦动。如此一个矛盾的综合体,伊墨,从来给人的感觉就是“难以驾驭”。
虽然在旁人看来匪夷所思又极端的举动发生在他身上,你应该觉得理所当然,可,面临事业全线崩塌,却气定神闲至于此,依然觉得不可思议:端着一杯黑咖啡,一手插在裤子荷包里,靠坐在桌沿上,他在看什么———
他竟然剃了个板寸,更显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人们都爱谈论他那双具有穿透力的淡色眼珠,不仅是因为由于混血,两个眼球能混出两种颜色,当然,色差之小需要在阳光的直射下才能够分辨出来,更是因为当他开动脑筋时,双眼迸射出的智慧火花,既有锋芒毕露之时,又会时常因为陷入沉思而略显阴郁————不知不觉,你就着了他的道儿。
喝了一口咖啡,我看见他放下杯子,也不看的就从桌子下的抽屉里摸出一个小本儿,眼睛一直没离开前方的那堵墙。当他专注地凝视着某一处时,恍惚间竟然连时空的流转都戛然而止。
他在看什么?墙在我这边的下方,我怕他发现我,又不敢撑出脑袋看。
小心翼翼地躬着身,我绕到他背后的方向,又找了个粱柱后蹲下,垂下脑袋往里瞅————我惊愕地捂着了嘴!
他,他在干什么?!
一整面墙啊,上面密密麻麻地贴着的全是照片。他正靠在梯子上,一张一张地掰弄,这样横着,看看不行,又这样竖着放———象在玩拼图游戏,专注认真地象个孩子。梯子下,地板上也铺着厚厚的相片,矮柜上,书桌上,零散撒着的都是。他是不是把一柜子的相簿都翻出来了?伊墨喜欢玩相机,四楼左侧专门还有个小暗房他自己洗照片用的。托他的福,八年来,我各个时期的各个相貌都得以保存下来。分手后,我还在后悔,什么东西不带走,那些相片该搬出来的,荛六多么珍贵的岁月痕迹呀。
他不仅在摆弄照片,停一下他就在那小本子上开始写,我原以为他贴一张记一下什么呢,可他一写起来又好象很长,专注了,干脆就坐在梯子上不停地动笔,赤着脚,这么冷的天,他却浑然不觉————
我转过身,滑坐下粱柱下,皱着眉头望向天上明亮的大月亮,纳着闷:他在干嘛?看他对破产的事儿不急也不管的样子,一门心思好象就在他这一屋子相片上面,是不是打击太大,要玩物丧志了?不,不可能,那是你,一失败就烦了,干脆甩手不干了。伊墨从来不这样,他是那种越是打击大越是来劲儿的人,神经质似的,你慌地不得了,他兴奋地不得了————这次,是不是,太沉静了?是不是闷出毛病了?———
我一个人坐在上面胡思乱想,后来又觉着,他这种反应既象他的性格,又不象他的性格,就说这猴孩子难以琢磨。我原来懒,对他这种所谓“发于内而形于外的智慧型气质”懒地用脑子,可是这次,他受到的真的不是一般的打击,六年的心血————我还记得“伊蓝”创业初始,他天天带着我风餐露宿的场景———
看了眼楼下还坐在梯子上不停写的伊墨,我默默地从原路回去了。在他家大门口,我再次抬头看了眼月亮:也许,我还要偷偷进去一次,看看那个本子上写的什么。
第十八章
“枪枪,你怎么弄的,还是男孩子力道大——”
“啧,不是力道,是技巧,切,你还是游戏发明者——…”
我回去的时候,枪枪、西娜他们都在店外面,围着路灯下的一辆吉普车不知在干什么。我过去一看,你说他们无不无聊,用人家吉普车的天线为弓,利用它弯曲的力将苹果射出去,看谁射的远。我走过去的时候,小鸟正在操作,“哦!我最远,我最远,起码有25码,”一个大肚婆就那样跳起来欢呼,我过去就踢了脚枪枪,“死孩子,把你老婆扶好了,摔着怎么办,”枪枪抱住他们家小鸟,两个人对着我呵呵直傻笑。
“西娜,你积点德好不好,人家这辆WWll又哪里得罪你了,看把人天线弄的,”我抢过了她手里的苹果,
“啧,好玩嘛,不信你也试试———恩,六儿,你又放屁,”她突然捂住嘴。我确实听见一种肛门气体释放摩擦裤子的声音,可,百分百肯定那是从她现在背着的手里———
“啊,荛六,你不去学擒拿格斗委屈了你这样的人才,看你把我手拽的,”西娜皱着眉头转着手腕直喊,枪枪和小鸟俩儿还抱着一团在旁边朝她笑着直做鬼脸。活该!让她整我。
看着手里的小型电子仪器,我还真信了她的邪,什么东西她都敢做,什么东西她都敢玩!西娜爱恶搞绝对是家族遗传,她老爸,大导演Depp,原来整不听话的她可是有过之而不及。10岁时西娜曾帮她父亲送一封信到警察局,结果被关了10分钟,不过,父亲与警察勾结的这幕恶作剧并没能打击到女儿的嚣张气焰,真正让西娜服软了的一次是,她父亲在拍《火车上的陌生人》时,骗她站到机车的大轮子上,然后突然关闭摄影棚所有灯光,让她在那里独自呆了十分钟,感受一种火车即将开动的恐惧,结果这个20岁的大女孩被吓哭的一塌糊涂。
“‘Depp’这个词在荷兰语中是‘白痴’的意思,这就完全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家那老东西会如此特例独行,会有那么多让人琢磨不透的古怪行径。”西娜对她老爸是即崇敬又痛恨的,可她自己呢————我无奈地摇摇头,玩着“放屁机”的开关,走进店里,他们全跟在后面,
“啧,西娜的点子其实都蛮绝的——”小鸟进了屋还在夸奖她,瞧把她得意地眉飞色舞的,“不过,从心理学角度来说,喜欢恶作剧的人其实也是过度的自信心和天生优越感的一种宣泄,”小鸟说的头头是道,
“也许吧,不过,我觉得象我这类人是宣泄,有些人,比如云柏凉,他也有过度的自信心和天生优越感,他表现出来的就是内敛,内敛的可怕,哦,对了,六儿,六儿,”我在厨房,听着他们说话呢,“干嘛,”
“刚才云柏凉来找过你,我们让他等会儿你,他说算了就走了,我觉得他好象蛮激动——…”西娜大着声音说,生怕我没听见,
“人家斯斯文文的,你又哪里看出他很激动——”枪枪驳她,
“咳,你是男人不懂,你注意他的眼睛没有,小鸟你说,他的眼睛是不是很亮——”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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