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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的密报。李月的军营就在城外当年他初领兵的地方,现在已经扩大了数倍,可容几万人驻扎,很多军队都曾在这里驻扎过,周围因其父的经营,开始慢慢变得热闹起来,酒楼、妓院、赌场、客栈一应俱全,不少长安人特地出城到这里找乐子,但李月军驻扎后,这里的生意反而清淡了很多,原因自然不言而喻了。
李月进入军营后,立刻升帐,今夜李月准备出动一万二千黑旗军,分为一百个小队,每队由一名校尉领兵,皆配有特殊的信号烟火,全城109坊个中每坊各配一小队值勤,吴昊负责街东54坊、荔非元礼负责街西55坊;另派张杰领一千人负责东市,袁履谦领一千人负责西市;又调二千铁骑兵,分十队,作为机动之用,由南霁云负责;最后李月自己亲领五百骑兵负责朱雀大街的巡逻。
是夜,天刚擦黑,家家户户便早早吃过晚饭,将大门一锁,携妻扛子上街观灯去了,长安本已繁华之至,今夜恰值上元节,便应了那“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的俗语,只见亭台楼榭、银装素裹,满城街巷、铺银散玉。远近树木挂琳琅,犹如撑片玉伞,等到冰轮升起桂华满时,只见临街人烟凑集之处,遍搭起千姿百态的灯架,真是玲珑百灯,无奇不有,银烛星球灿烂,照耀如同自昼。历来京城旧俗,这日千家万户不夜,男女老少,全都上街逛灯市;便是平日足不下楼的贵阁千金,也破例上街观灯走桥,凑个热闹。引得那风流少年,如蚁附膻,岁岁生出不少风流佳话来。
时交一更,灯潮正盛,满街玩灯男女,花红柳绿,庶民仕女,熙熙攘攘,摊贩商贾,叫卖声喧,这正是:
玉漏铜壶且莫催,
铁关金锁彻明开。
谁家见月能闲坐,
何处闻灯不看来。
又云:
花萼楼门雨露新,
长安城市太平人。
龙衔火树千灯焰,
鸡踏莲花万岁春。
又云:
火树银花合,
星桥铁锁开。
暗尘随马去,
明月逐人来。
这上元之夜便是将大唐的盛况、博大的文化以及百姓的希望都浓缩在这一夜的姹紫嫣红、璀璨光明之中。
李月身穿铁甲金盔,骑着赤血魔立于朱雀大街旁的金锁桥上,数十名骑兵环绕身后,王元楷和李即墨早率人巡逻去了。两旁人流如织,但见李月众人,皆远远避开,一些胆大的百姓虽然近前认出李月,但终禁不住桥那边的笑语吆喝声诱惑,便匆匆一拜,没入人流中去了,一些获准出营观灯的唐军将士也身着便装结伙游逛,偶然看见值勤的唐军,便上前打趣嬉闹,悄悄塞一、二个物什后,又到别处观灯去了。
李月已经接到数十起的冲突滋事情况,但皆是小打小闹,被值勤唐军及时制止,这时李月发现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巷口停有两顶小轿,数十名家人左右护卫着,李月之所以好奇,是这两顶小轿已停在那里约半个时辰都没有动过,李月突然有一种直觉,这两顶小轿似乎和他有关,正在李月感到好奇的时候,那两顶小轿似乎也感到了李月的关注,轿中人低语了几句,一名老家人慢慢地走上前来,恰似当年初遇赵绿敏的时候,
“大将军,我家小姐想和你说几句话,不知大将军是否能赏光。”
“你家小姐何人?”
“大将军曾与她有一面之缘,她不准我说,老奴不敢多嘴。”
“好吧!你带我前往。”
李月随老者来到轿前,左面的轿中人首先说话,声音甜美,听似一个年轻的女子。
“大将军为民守夜,放弃与家人团聚,让人敬佩,但在细节上处理似乎不妥。”
李月一怔,他没想到轿中女子竟是要寻他的不是,便问道:“请问姑娘,有何不妥?”
“大将军请看,这观灯人流如织,摩肩接踵,而大将军的骑兵一走,大家都得纷纷让路,再看这桥上,半天竟无一人通过,何也?是因大将军的数十骑兵在,百姓们都寻远路绕道了。军队为恶百姓已久,从普通人考虑,百姓皆怕官兵,并不因大将军一旅爱民而改变。再说夜晚灯火刺眼,战马极易受惊,一旦受惊,伤及人命在所难免。以上是小女子愚见,失礼之处,大将军莫怪!”
李月不由对轿中女子好感大增,确实是自己疏忽了,手下人知道也是不敢说的。他跳下马来长施一礼道:“多谢姑娘提醒,是我疏忽了,我这就去改正。”
这时,旁边另一轿中竟“扑哧”笑出声来,李月顿时听出似妻子赵绿敏的声音,他急忙问道:“小敏,是你吗?”
“相公,是我!”
“你在这里做什么?”李月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相公公务在身,我和韩妹妹只能自己出来看灯了。”李月这才明白,刚才与他说话的,竟然是韩眉。他点点头说道:“我今夜没有时间陪伴你们,你们自己去玩吧!”随手召来一队士兵,命他们远远的跟着两顶小轿,随时保护。赵绿敏又叮嘱了丈夫几句,便和韩眉自己去了。
且说永昌坊住有一尤姓屠户,其妻早亡,家中有三女,长女、次女皆已出嫁,剩下三女在家,今年十五岁,人称尤三娘,长得貌美如花,眉目含情,前几年的上元夜,尤屠户怕女儿出事,便不准她出门,今年经不住女儿一再央求,他又听说有军队协防治安,便答应下来,租了一顶小轿,陪着女儿一同观灯去了。
数年未观灯的尤三娘刚开始时尚听父亲的嘱咐,隔帘而望,到后来她竟被良辰美景所吸引,打开轿帘而观赏,尤屠户自己也被花灯所迷,忘了身边的女儿,世上无数的悲剧往往都因细节上的不慎导致。尤三娘惊若天仙的相貌立刻被李逖派出的手下发现,很快便有人跑去向李逖报告,按照事先的计划,李逖与另一名宗室子弟恒王李环的儿子李裳正在东市一带观灯,派出去的手下已报来了七个目标,眼看着大伙儿已慢慢聚齐,在二更时分,东市将有盛大的烟火燃放,这是火药紧缺后的第一次放禁,势必会引来大量的民众来观看,那便是趁乱动手的最好时机。鱼令徽刚刚借内疾回家找郎中了,李逖暗骂一声,便不再管他。
第一百六十三章 血夜
二更天,东市的烟火终于腾空而起,刹那间天空万紫千红,幻像百变。尤三娘也和他爹爹站在离东市不远处的一个桥上,仰望着天空的美景。就在这时,突然从一旁冲来四个大汉,一把推开尤屠户,扛起尤三娘便走,尤屠户大惊,上前抱住一人苦苦哀求,不料却被另一人一脚踹翻在地,事起突然,周围顿时一阵大乱,路人纷纷躲避不迭,也就在这时很多地方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敏感的人立刻意识到,去年恶少闹事的事又发生了,胆小的立刻往家里跑去,好事的则躲在一旁,偷偷观望过程。
尤屠户眼看女儿被抢走,拼命地哀喊着自己,突然血往头上一冲,便再也顾不得其他,便从轿中取出杀猪刀,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抓住其中一人,猛地就是一刀,那人还没等反应过来便当即毙命,尤屠户拔出刀,转眼又杀了一人,这时旁边的人见出了人命,纷纷大叫起来,闻讯赶来的李逖见手下被杀,脸都气歪了,便拔出剑来,从背后一剑刺去,可怜尤屠户没有防备,被锋利的宝剑一剑穿胸,呆呆看了女儿最后一眼后,倒地死去,尤三娘眼睁睁地看着爹爹被杀,骇得尖叫一声,晕死了过去,尤屠户之死终于引发了大规模的骚乱,数百名恶少开始四处点火,有组织地强抢民女,洗劫商铺,其他地方的京城恶少也开始了类似的行动,长安城开始乱了起来,天空中纷纷出现巡逻官兵的信号,请求支援。负责东市警戒的是张杰,他已得到李月密令,等事闹大后再开始镇压,眼看着数百家商铺已开始起火,张杰知道时机已到,一声令下,一队队士兵纷纷出动,抓捕闹事的恶少。李月也得到急报,他立刻下令全军:“军队可采用一切手段镇压动乱,有胆敢拒捕者,格杀无论!”
三更时分,一队队官兵押着无数滋事的恶少,加上他们的手下,竟有数千人之多,李月下令将他们全部押到东市的大广场上任寒风刺骨,等候处置。骚乱平息后百姓观灯继续进行,一直到四更天,百姓才慢慢散去。
李逖和数十名宗室子弟也夹杂在其中,无论他们对看守的士兵怎样威胁怒吼,士兵只是不理,几次想冲出去,都被寒光闪闪的长刀赶回,几名企图动手的家人被当场格杀,李逖等人这才安静下来。四更时,数百匹战马簇拥着李月到来,随后大量的苦主出现,在士兵的导引下开始辨视,甚至还有去年的苦主也来了,一些略有头脑的人开始意识到,事情绝不是那样简单,否则去年的苦主怎么会出现。
“就是他,你还我女儿!”有一名恶少被认出,苦主立刻哭喊着扑上去撕打。士兵立刻将他们拉开,把被认出的恶少押了下去,很快不断有人被认出,李月也不管是否苦主误判,统统押了下去,李逖也被尤三娘认出,随即被凶神恶煞的士兵拖了下去。最后共揪出数百名恶少,大多是宗室和权贵子弟,包括张文江、房老七、崔无伤等人。
“大家不要怕,马上天就要亮了,我们的家人立刻会来救我们,谅他李月有十个脑袋也不敢开罪这么多人。”
“是啊!自古法不责众,他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南霁云从旁边走过,听着这帮恶少的言语,不禁微微冷笑,眼看死到临头了,还这般狂妄自大。这时,一骑飞奔过来举令说道:“大将军有令,将他们全部押到河边。”
数千士兵闻令,立刻将犯人捆绑起来,象拎小鸡似的将一干人犯押到河边,这时开始有人明白了过来,拼命嚎哭不肯起身,士兵们那管这些,连踢带推地把这帮恶少带走。
“李逖!我被你害惨了。”张文江看着李逖哭着说道。
李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报大将军,人犯勘验无误!”
“斩!”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一辆马车向这边狂奔而来,几个大汉在一旁拼命的叫喊着。
李月手一挥,命暂停行刑,很快马车过来,颍王李璬从里面几乎是滚了出来,“大将军,我教子不严,导致犬子顽劣,求大将军高抬贵手,饶他一命吧!”
李月冷冷地说道:“你儿子糟蹋妇女,杀人越货之时怎不见你来替她们求情?他死有余辜!”
说完不再理会李璬,喝令道:“斩!”
随着数百把大刀砍下,刚才还一片哭喊的河边顿时安静下来,数百颗人头被砍下,滚了一地。
“天亮后,把他们的人头都送回去,告诉他们家人,二天之内,不放抢来的民女者,我亲自上门来要!”
“我的儿啊!”李璬冲上去抱起儿子的头,号啕大哭起来,随即起身指着李月骂道:“李月!你胆大包天,你可知你杀的人中有多少宗室子弟,有多少大臣的儿子,你捅了天大的篓子,我要到皇上那里去告你!”
“李璬!我早就知道你祸害百姓,逼良为娼,多少无辜的人被你害得家破人亡。我本不想管你,可今天你自己上门了,就别怪我手辣了。来人!把颍王府给我围起来,一个也不准放走!”
“李月!你想干什么?”
这时涌上来十几个士兵,将李璬按倒在地捆了起来。
“走!上颍王府。”
天渐渐地亮了,兴奋了一夜的长安百姓们大都还在梦中未醒,一些早起求食的人立刻发现了昨夜的杀戮,消息象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全城,睡意全消的百姓们纷纷上街探听消息,大多数人为这些恶少的被杀拍手叫好,但同时也为李月的处境担忧,也有少部分人不屑李月所为,认为其简直是一杀人魔王,是一鲁莽的武夫,自古刑不上大夫,象这样的大规模杀宗室子弟,只在在则天皇帝时发生过。
很快,另一件爆炸性的新闻传来,颍王府被李月抄了,‘夜不寐’也被解散,现在颍王府前立有一大纸箱,要求百姓们状告颍王李璬及其家人。
长安的百姓们为了配合李月的行动,纷纷写状纸告颍王李璬及其家人的恶行,一连装了满满的五大箱方才结束,很多胆小的人也赶到颍王府,自愿做人证。李月命人将人证和状纸带到大院,这里已经跪了一地的人,皆是颍王府的直系男子,十六岁以上都不放过。
随着一桩桩血淋淋的惨案被揭开,所有的人才知道,这个颍王府简直就是一个魔鬼之窟。
“天宝十年,李璬强占各处永业田千亩,逼死农民四十五人。”
“天宝十二年,李璬长子**民女田二娘,后将其全家灭门。”
“至德二年,李璬次子逼死西市扇店周掌柜,抢夺其名贵扇子百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