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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赏你,你年纪青青就立如此奇功,再赏朕只能把这个位子让给你了,好在贵妃提醒,你已封王,小敏却没有封号,这次朕就把封赏给小敏吧!德敏郡主听封。”
赵绿敏连忙跪下,“朕赐你为敏妃,正二品,钦此!”
“谢皇上,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能活一百岁就心满意足了,这还要看你丈夫的脸色。小月,你还有个妾吧!朕封她为你的侧妃,享正六品诰命。”
“谢皇帝陛下!”
李隆基冲杨贵妃使了个眼色,杨贵妃便拉着赵绿敏到偏殿叙话去了,这时房内只剩李隆基和李月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李隆基突然说道:“你给朕说实话,朕的病情到底如何?”
“皇上这次只是上次的残毒复发,并不是真的玉美人之毒重新再生,所以还算侥幸,但就是这样,也不能轻视,双腿失去知觉倒问题不大,慢慢的调养还会恢复,但最重要的是皇上不能再大喜大悲,否则极可能昏迷后再也不醒,这是我所担心的。”
李隆基听罢沉吟片刻说道:“朕年初把你调到襄阳,是不想让你参进这帝位之争,说实话,朕两个人都不想立,所以才提升琮儿,不过是用以平衡亨儿的势力,其实朕真正想立的却是璘儿或者你,可惜你根基太浅,还没有从政经验,需要多锻炼几年。小月,你知道朕为什么想要立你吗?”
“微臣不知?”
李隆基凝视了他一会儿,才慢慢说道:“在朕四十岁时,朕一定会立自己的儿子为储,可现在朕已六十余岁,已知天命不可违,现在考虑的更多是我李氏江山的千秋万代,亨儿守成有余,开拓却不足,难以在乱世中决断;而琮儿若主政,百姓则多灾,故决不能立之,琬儿虽略强,怎奈他和琮儿走得太近,也不妥!朕便想到了璘儿和你,前次虽有戏言成分,但你是我李氏嫡传,确实也是朕的一个后备人选之一。还有就是天命昭昭啊!你不知道,在六月时,天呈异象,日蚀如钩,宗正卿李彻便依太宗遗言,从太庙取出一密旨,是我太宗皇帝百年前所下,言百年后天有日蚀异相可拆之,朕看了,你知道太宗遗旨中写得是什么吗?太宗说,百年后,我朝将有大乱,惟宗室中在八月十五日生且名为月者可挽救我李氏江山,这不就是在说你吗?日蚀现者,天下必乱,朕现在忧心啊!不知将乱在何处?小月,你来说说看,这乱将出在何处?”
“皇上,臣以为东北方可能有变!”
“你是指安禄山?不会的,朕待他不薄,他也一向忠心耿耿,虽然此人有点好大喜功,但若要说他背朕,朕实不相信,右相也总说他欲反,但朕清楚,这不过是二人间的私怨罢了,他到处宣扬,朕已责备过他,小月之说,想必也是从他那里听来,不足为信。”
李月暗叹了一口气说道:“臣刚才在想,太宗遗旨的意思恐怕要臣征战四方,保我李氏江山吧!臣愿为大将保卫山河,确实不适合居上位,望皇上三思!”
“现在你就是想,朕也不会立你,你以为随便就可以坐这个位子吗?若在朝中没有足够的支持,这个位子决不可能坐得安稳,若上天再给朕十年,朕就可以从容安排,也不至于象现在一样,走这步险棋了,可朕的身体,朕心里明白啊!”
说道这,李隆基长叹一口气,显得倦意十足,他轻轻挥挥手,示意李月可以告退了,李月慢慢地走了出来,等到了赵绿敏,两人便一起离开了皇宫。
在玄武门时,李月突然看见一黄门在向他招手,那黄门见四下无人,悄悄塞了张纸条给李月。
李月在车内打开,上面只有一句话:“今夜酉时正,天然居三楼。”
李月笑笑把纸条撕得粉碎,径直和赵绿敏回家去了。
第八十五章 抽薪
天宝十三年十一月,李隆基幸临华清宫养病,命东宫六率府大将军、襄阳王李月随行,同时准靖德太子郯王李琮之请,调羽林军大将军王承业为太原尹,原太原尹杨光翙(右相杨国忠族弟)调任羽林军大将军和掌管左右万骑营的鱼朝恩一起共掌禁军。李隆基不在朝之日,军国大事由右相杨国忠交太子李亨和郯王李琮协商共决。
十一月中,关内发大水,渭河多处决堤,哀民遍野,多挤入京师,一时间京师物价暴贵,杨国忠呈条给李亨和李琮共决,李琮以江南米多,欲出太仓米一百万石赈灾,李亨却认为江南太远,等米到,人民大多饿死,遂主张调荥阳米入京,二人互不相让,竟一月不能决,皇上也不过问,是以朝中怨声大起,各部官员互相串联,以揣上意。
这天,左相陈希烈正坐在府内看书,虽然是看书,但心情郁闷,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家事与天下事都让他烦心,先是家事,长子陈礼,从小知书好学,一向谦恭自律,深得他的喜爱,视他为继承自己衣钵之人,年初蒙皇上恩宠,进了集贤殿书院,这集贤殿书院可不是一般的机构,和翰林院一样都是皇上的私人秘书机构,权力极大,掌有制诰书敕之权。但让陈希烈烦心的却是他的次子陈仪,从小被自己母亲宠坏,京城恶少的毛病一应俱全,自己去世后,陈仪更象脱缰的野马,在外胡作非为,别人是惧怕自己的权势,不敢上门告状,否则状纸早就堵满了大门,年初皇上也暗示过自己,说无论是相国还是亲王,都要约束家人,这相国不就指的是自己吗?若任由此子下去,自己早晚会被其牵连,尤其在这非常之时,想到非常之时,他不禁又把心思转到了朝政上去,不知皇上是怎么想的,居然置出了两个太子,这不是给朝廷添乱吗?一个赈灾的小事,竟拖了一个月也执行不下去,而且这个郯王阴险毒辣,万万不及太子的仁德,若让他得位,天下岂不大乱,但目前的情形,确确实实是郯王占了上风,想到这,他不禁忧心如焚,一口痰堵住了喉头,猛咳起来,身旁的小妾忙过来给他敲背。这时他突然看见门口有黑影闪过,便问道:“门外有谁经过?”
“是二少爷。”小妾轻轻地回答。
“那畜生还知道回家,去!把他叫过来。”
陈希烈的次子陈仪正是去年春游时调戏赵绿敏丫鬟小荷的那位,已经三十多岁了,依旧本性难改,整日在外胡混。这两天因近一万两银子的赌债到期,被人追讨,弄得焦头烂额,他娘子的首饰早就被他卖光了,今天是回来是想偷点什么值钱的东西当了应急的,不料却被父亲撞见,陈仪听父亲叫他,无奈只得磨磨蹭蹭来到大堂。陈希烈一见他,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他大喝一声:“畜生!给我跪下!”陈仪见父亲发火,连忙跪下。
“你这两日又到哪里去给我闯祸了?”
“父亲!我这几日没有去招惹别人。”
“哼!你不去惹事,太阳还从西边出呢,给我老实交代!”
“我确实没有去惹事,这几日,我,我一直在赌场。”
听了儿子的话,陈希烈略略放心了一点,虽去赌场也不是好事,但只要别惹事就好。
“你欠赌场多少钱?你回来想必是问你娘子要银子的吧!可怜一个好好的大家闺秀嫁给你,现在竟无一件首饰。”
“欠了两千两银子。”陈仪不敢说实话,战战兢兢地答道。
“什么!两千两,好你个畜生,你想把我家全败光吗?”陈希烈听见数额如此巨大,不禁大发雷霆,准备要用家法来惩戒这个不肖子了。就在这时门房来报:“翰林大学士裴士淹来访。”
陈希烈忙命快请,他恨恨地看着地上儿子说道:“这次便饶过你,你到帐房去支取两千两银子还债,若再犯,看我打断你的腿!”
陈仪如获大赦,急忙爬起跑到帐房要钱去了。
陈希烈整了整衣冠,这时裴士淹已经走了进来,他回头看看跑远的陈仪,笑笑说道:“左相可是为家事而烦?”
“家事、天下事都烦,裴大人怎么有空而来?”
“闲来无事,特来和左相聊聊。”
陈希烈知他所来必有要事,便请他到书房入坐,小妾上过茶后,陈希烈挥挥手,将她赶出房内。
“裴大人此来,必是有所为吧!”
裴士淹笑笑并不回答,他喝了口茶,方悠悠说道:“大人觉得朝中情形如何?”
“朝中情形大家都看在眼里,何必问我!”陈希烈也不直接答他。
“我和左相相识有二十年了吧!说起来,左相还是我的半师,你我均为太子一党,又何必见外,搪塞于我。”
“那裴大人为何而来?“
裴士淹暗呼厉害,此人能为左相,城府果然极深。他见陈希烈不肯先开口,只得说道:“上次我们翰林院和集贤殿书院集体请愿,皇上终保留了太子之位,这次朝中混乱,我们就商量请皇上下旨,解决灾民之事。”
“皇上不是下旨了吗?让太子和郯王共决。”
“可是已经一个月了,还无结论,再这样下去,恐怕就要激起民变了。”
“各大人不是自行赈粥了吗?事情有这么严重吗?”
“涌入长安的灾民已不下二十万,我听说还有大量灾民在路上赶来,虽然各家赈灾,实在是车水杯薪,无济于事啊!”
“各家大人谁家赈灾最多?”
“听说是赵王李郁。”
陈希烈点点头说道:“他是诸王中第一财神,他不多捐点怎行,况且他一门出了两个王爷,其实也不算多。”
“皇上对赵王也是奇怪,搁置了几十年,现在突然又用了,尤其是那个李月,年纪轻轻,居然封到了襄阳王,不简单啊!”
“你若替皇上治好了病,皇上一样会提你为相的!”
“左相真以为是治病的功劳?难到你没听到风声。”
“什么风声,你是说立李月为诸的说法吗?简直是胡说,荒谬之极,老夫为官四十年,皇上的心思我还不明白吗?皇上王子众多,难道就没有强过那个李魔王的吗?”说到这,陈希烈开始气急起来,嗓门也高了几分。
“可李月也是太子的人啊!”
“太子的人又怎样,年纪轻轻,不懂得仁恕,自持有点勇力便胡乱杀人,还居然还用了火药这种恶器,他不怕有违天和吗?”
“相国息怒,我们不提他了,我这次前来,是想和相国商量一下,能不能百官联名请皇上命太子为监国,再这样下去,太子不妙啊!”
听到储位之争,陈希烈突然冷静下来,只见他淡淡地说道:“裴大人,上次你们翰林院和集贤殿书院集体上书,太子事后也说过你们,难道忘了吗?我也劝你们不要多事了,这样反而会对太子不利,皇上会多心的。”
“可是我们毫无作为,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郯王坐大吗?”
陈希烈笑笑,指指大脑说道:“要用这个,一味蛮干,是会吃亏的。”
“大人的意思是?”
“什么意思也没有,裴大人还有事吗?若没事的话,我要去太子府一趟,就不陪了。”
裴士淹见陈希烈不留,便告辞而去。
第二天,左相陈希烈上书尚在华清宫养病的李隆基,弹劾兵部尚书吉温,指他私开地下武器黑市,谋取暴利,危害我大唐兵制,请皇上严惩!
一周后,圣旨到,贬兵部尚书吉温为为澧阳郡长史,升礼部侍郎韦见素为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这吉温为郯王亲信,而韦见素是太子一党,这样一贬一升,朝中格局大变,顺着此风,赈灾一事也有了定论,急调荥阳米五十万石以赈灾民,再调太仓米五十万石,为后续赈灾之用。太子李亨一反劣势,人气大涨,又重新追上了郯王。
第八十六章 后院
郯王府内,郯王李琮气急败坏地对杨国忠说道:“你确定是陈希烈那老匹夫上的书吗?”
“我得确切消息,的确是陈希烈向皇上弹劾了吉温,同时荐礼部侍郎韦见素为兵部尚书”杨国忠阴沉着脸说道。本来上次阿布思一事,他被革去了兵部尚书一职,便荐侍郎吉温自代,兵部实际还是掌握在他手中,但陈希烈这一招,却漂亮之极,韦见素调任兵部尚书,等于兵部归了太子。
“看来不是那么简单,我觉得似乎一切都被父皇**在手中。”旁边的甄王李琬说道,自从上次和李月相会后,他被大哥恨恨修理一顿,如果他敢不听话,就把他私通后宫之事告诉父皇,李琬吓的急忙发誓,再不敢起二心。
“可不管怎样,现在的局面对我不利,必须扳回来!”
“郯王别急,我倒有一计,惩治陈希烈那老匹夫。”于是杨国忠就把他的计策对两人低低说了一遍。李琮听罢,阴阴地笑着说道:“此计确实高,一定又是你的谋士苏喻所献吧!相国手下确有能人啊!”杨国忠也不否认,一笑了之。
陈仪拿到钱,并没有去还赌债,而是又跑到赌场开赌去了,只几天工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