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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统笑道:“主公无须担心,葭萌关守将孟达、霍峻都是能攻善守之人,熟知地理,孙权远在江东,张鲁碌碌无为,不足为惧!何况我已有破雒城之策,主公可曾记得张松张永年所献之西川地形图吗?”
刘备道:“自然记得。”庞统道:“法孝直亦在此处,可请他共同商议。”
刘备笑道:“对!快请法正先生!”
法正入帐,刘备、庞统请他上坐,法正微笑:“主公请我,莫非就攻取雒城之事相询?”刘备呵呵一笑:“孝直果然说准。”法正从怀中取出一张卷轴,道:“主公,雒城地形图,法正已绘制于此,主公可将张永年所献之图取出对比,看看有何出入?”刘备取来张松所献之图,对着仔细看了看,大笑道:“丝毫不差!丝毫不差!”
法正说道:“山北有条大路,正取雒城东门;山南有条小路,却取雒城西门:两条路皆可进兵。”
庞统对刘备说道:“庞统令文长为先锋,取南小路而进;主公令汉升作先锋,从山北大路而进;翼德引军据守涪城。”
刘备摇手说:“吾自幼熟于弓马,多行小路。军师可从大路去取东门,我去取西门。”
庞统道:“大路必然有川军阻拦,主公引兵当之。庞统取小路。”
刘备急道:“军师万万不可。我昨夜梦见一神人,手执铁棒击打我右臂,现在臂膀还疼,此行难道不甚吉利。”
庞统昂然道:“壮士临阵,哪能不带伤。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主公可不能因为梦的原因费了大事啊!”
刘备一时语塞,我知道历史极有可能再次重演,赶紧站出来说话:“庞军师,若是定要进兵,请听主公之言!西门小路有一处山坡,名叫落凤坡,与庞军师犯冲,对军师不利!”
我刚说完,门外下人进帐道:“诸葛军师遣马良送书信来!”刘备急忙接过观看,口中喃喃念道:“亮夜算太乙数,今年岁次癸巳,罡星在西方;又观乾象,太白临于雒城之分:主将帅身上多凶少吉。切宜谨慎。”庞统听后神情愤怒:“我一心为主公取基业、立功绩,为何众人都拦阻与我?明日我定要从小路进兵,攻取雒城,若是不依我言,不如撞死在阶下!”
第61回 凤雏落坡
涪城外,大军准备齐整,张飞与法正送下关来,张飞握着刘备手臂,道:“大哥、军师,万事小心!”
我心情复杂,望着庞统,身后的白马也发出一阵不安的哀鸣,我握紧手中的逐日金刀,另一边跟刘备一起从大路进兵的黄忠跟我对视一眼,我也看到了老将军眼中的一丝担忧。
告别张飞、法正,刘备、庞统各自上马,庞统坐下黄马果然嘶鸣一声,前蹄扬起,把庞统掀倒在马下,刘备慌忙滚鞍下马,跑过来扶起庞统,问道:“军师之马为何如此之劣?”庞统苦笑道:“我乘这匹马已经很长时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我心中陡然生出一个想法——马虽然是畜类,却能准确预感各种危机,这一点上人类远远不及,难道这匹马也预见到了即将发生的悲剧,不愿意以身涉险?
刘备牵过自己的的卢马,对庞统说道:“军师之马临阵眼生,误人性命。这匹的卢马,备骑乘已久,性情驯熟,军师可乘之!”
庞统推辞不过,只得上马,而那匹黄马见庞统上了的卢马,竟冲过来伸口衔住庞统衣袖,想将他扯下来,刘备喝令部下将黄马牵开,骂道:“此马如此顽劣,如何作得军马?”我再也忍不住,走上前,急切地说道:“主公、军师,我料此马绝非顽劣,雒城之行必然凶多吉少,它预感到危险,因此不愿前往,自然也不愿意主人前往!”
庞统怒道:“文长,那条小路就是川中百姓也极少有人知道,我攻雒城,万无一失,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拦阻?”
我反驳道:“张任乃蜀中第一大将,惯用兵法、思维缜密,此小路直通雒城西门,他如何不知?若是于小路左右山间伏下重兵,军师如何全身而退?”
庞统愈加愤怒:“魏延,我久闻你胆大心细、善用奇谋,可如今却百般退缩!你若是胆怯,便保主公走大路进兵,统自走小路!”说完,策马转身走开,我知道再怎么劝说已是无用,只好转头对刘备说道:“主公,军师一意孤行,然而此去雒城,怕是凶险万分,魏延自当拼死保护军师安全,主公也请小心!”刘备望着庞统背影,又看看一旁被四五个兵士强行拉住的黄马,眼中也渐渐有了疑惑的神采,他拍拍我的肩膀:“我会随时派人接应,文长千万不可大意!”
我叹道:“主公所乘的卢势必要妨一主,但愿不会应到军师身上!”刘备似乎恍然大悟,拍一下大腿:“的卢马随我近十年,尚未妨我,我却忘了此事!”我提刀上马,对刘备说道:“主公且放宽心吧!魏延去也!”
我追上庞统,庞统正怏怏不乐,对我不理不睬,我也不好说话,只能悄悄传令下去,让众军士小心慢行,随时注意两侧山壁上是否有埋伏川兵。
大军迤逦慢行,那小路愈加狭窄,两侧山壁上树木丛杂,枝叶繁茂,却没有半点声音,万分寂静,拨开拦阻大军前行的丛丛灌木,前面渐渐隐现一块山石,山石上镌刻三个鲜红大字——“落凤坡”!
我马鞭一挥,止住大军前进脚步,抬头仔细观看,落凤坡上树丛微微摇晃,山风大作之时,隐隐从缝隙中闪现几个模糊的人影,此时庞统赶了上来,责问道:“为何停步?还不尽快向前,早破雒城,更待何时?”
我牵住的卢马的缰绳,焦急地说道:“军师不可,只恐落凤坡上有伏兵,若是乱箭齐下,我军必然死伤惨重!还是赶紧下令退兵,早回涪城,再作打算!”庞统夺过缰绳,大声叱道:“休得多言!我意已决,赶快进兵!”
话音未绝,山壁之上突然喊声大作,无数川军旌旗从树丛之中探出来,我目测过去,足有两三千兵力在此伏击,箭如飞蝗,向着我军射来,庞统见了大吃一惊,我挥舞金刀,挡住来箭,喝令手下赶紧退兵!
众军士早有准备,纷纷举起盾牌,挡住箭簇,大伙虽然中了埋伏,有些猝不及防,但是也不过被射死了十余人而已,大队人马在我的指挥下依然保持队形,井然有序地向后退去,渐渐地,已经退到箭的射程以外,庞统长舒一口气,道:“原来真有伏兵,我小看张任了!文长,我立功心切,言语之间多有冒犯,请勿挂怀!”
可他话还没有说完,坐下的卢马突然一声长嘶,四蹄攒动,竟然转了个身,又奔着落凤坡冲去!
的卢竟然真的要妨庞统!
“糟了!”我大叫一声,纵起白马,向着庞统追去,刚刚冲出十来丈,左臂猛然一阵冰冷,继而灼热的剧痛,我知道自己已经中箭,但我已无暇顾及,因为前面庞统身上并无重甲保护,已经身中十数箭了!
我坐下白马虽然神骏,然终归不及的卢,眼见的卢驮着庞统在前面飞奔,却始终追赶不上,焦急间,我后心一阵酸麻,若不是有铠甲保护,恐怕我的心脏已被射穿。
转眼间,庞统身中几十箭,已成刺猬模样,的卢也中了几箭,终于放慢了脚步,我奔上前去,将庞统救到一块天生巨石下面,庞统已经浑身是血,气息已绝……
第62回 血战得脱
“将军!张任引军杀下山来了!”
不知什么时候,川兵已经停止了放箭,我手下的士卒纷纷从外围赶了过来,我抱着庞统的“尸体”,从巨石下钻出来,冲士兵们喝道:“你们跑回来干什么?等着被张任围剿啊?还不赶快组织突围!”
正在此时,怀中的庞统突然咳嗽了一声,口中喷出一腔鲜血,他缓缓抬起胳膊,嘶哑着嗓子说道:“文长……先别管我,快快带兵突围!”
我吓了一跳,仔细看看庞统,原来庞统虽被的卢带着狂奔,却没有慌乱地不知所措,虽然身中数十支箭,但多中在四肢及腹部,头部和胸部由于他自己蜷紧身体,倒并没有受什么伤,刚才气息断绝很可能是因为被血呛住了咽喉而已,看到庞统未死,我不由得舒了口气,把他小心地交给身边士卒,让他们以死相护。随后,我跨上白马,舞动金刀,聚拢败军,组织突围。
烟尘之中,一枝军马从山道口迤逦杀来,当先一员大将,紫面黑髯,目闪寒芒,手舞金枪,战袍翩然,向我军杀来,我知道他是张任,川中第一上将,传闻中世外高人童渊的第二个徒弟,也是赵云的师哥,心知不可大意,喝道:“快送庞军师回涪城!我亲自断后!”
士兵们终于不再忙乱,他们再次组成整齐队型,把重伤的庞统护在中间,迅速向山道外撤离,我带着二十余骑迎向张任,横过金刀,喝道:“来者可是张公义?”
张任勒住马,冷哼一声:“汝既知我名,何不早降?”
我笑道:“素知张君忠义勇烈,但你未免太小看我魏延了!张君师从童渊,枪法绝伦,不知敢与我交战吗?”张任转动金枪,枪尖正指着我的鼻尖:“魏延小儿,汝虽名满天下,我也不把你放在眼里!看枪!”
张任匹马单枪向我冲来,我深吸一口气,挥刀上前,只听得“叮当”一声轰响,我和张任身躯各自摇晃几下,坐下马匹也都后退了两步,张任瞪圆眼睛,说道:“果然刀法不俗!”我亦叹道:“张君枪法果真天下前五!”
张任怒道:“第五?还有谁枪法胜过我?”
我笑道:“宛城张绣、常山赵子龙、西凉马超、东莱太史慈,此四人枪法不在你之下!”
张任剑眉倒竖,我知道张任已经被我说得急躁起来,立刻又说道:“若非文丑早死,只怕将军还要往下排,更兼夏侯惇、夏侯渊兄弟,文聘文仲业、河北张郃四人,恐怕也可与你旗鼓相当!”
张任勃然大怒:“魏延休得信口雌黄,吃我一枪!”那金枪来得犹如翱翔之金雕,又似俯冲之游隼,金芒闪烁,径向我面门刺来,我叫一身:“好个‘百鸟朝凤’枪法!”使金刀挡住,张任怒气不减,金枪使得愈加狠辣,然而他盛怒之下,在突刺之间少了几分守御,多出一丝破绽,我瞥见这一丝破绽,金刀轮转开来,斗到三四十合,这一丝破绽终于被我抓住!
我一刀砸开金枪,同时右臂运足气力,将金刀向张任面门上一撩,张任仰身躲闪,我左臂伸长,一刀柄敲在张任右手上,张任痛呼一声,险些撇枪在地,慌忙退后数步。我回头观望,手下士卒已经退出山谷,我不敢恋战,金刀一挥,趁张任尚未回神之际,带着随从向涪城退去。
张任很快反应过来,率军追赶过来,我刚出山谷,张任已经追近,我正心急间,左侧突然传来一声大喝:“文长修慌!黄忠来也!”我急忙转头看去,只见老将黄忠挥动伏波大刀,直取张任。张任挺枪接住,两人激战二十回合,不分胜败,我正要上前夹攻,右侧又一彪军赶来,为首大将绿袍银甲,手舞钢刀,正是关云长义子关平,上前助黄忠,张任硬拼十余合,抵挡不住,率军败去,关平对我和黄忠一抱拳:“伯父已将庞军师接入涪城,特命我来接应两位将军!”
我只感到肩上箭伤陡然疼痛起来,刚才营救庞统、大战张任尚不觉得什么,此时终于脱险,感觉终于来了,我只觉得一阵眩晕,险些倒下马去,黄忠见我情形不对,急忙对关平道:“贤侄,汝先护送文长回涪城,某来断后!”
跟着关平回到涪城,庞统军师已经送到了涪城最好的医生那里,据说虽然要害未伤,却是失血极多,必须静养,我也被送到医生那里,原来我和他早已见过,这位涪城最好的医生正是救活那名被恶卒侮辱少女的老大夫,刘备早早等在那里,看见我也到来,流泪道:“备与士元不听文长忠言,致有此祸,幸而天不绝我,庞军师总算捡回性命……”
老医生剪开我肩部衣物,仔细看了看伤口,说道:“射此箭者必定膂力过人,此箭伤害极深,加上魏将军中箭后又大力厮杀,箭头已然伤及骨膜,治好之后魏将军一月内不可再上战场,切记!来人,先把魏将军扶进内室,帮他脱掉上衣躺好!”
第63回 张任挑关
躺在内室的床上,厚厚的鸭绒垫子托起我的身躯,左肩已经又麻又痛,难以动弹,老医生还在另一间房中为庞统做后续治疗,我只能暂时稍等。
我正百无聊赖地注视着天花板上正在忙碌的小蜘蛛,突然间,耳边响起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我想转头看去,却牵动了肩膀的伤口,不由得轻哼一声,那脚步声的主人轻声说道:“魏大哥,别乱动好吗?”
听了这个声音,我猛地感到鼻尖一酸,泪水似乎要从眼角溢出,十三年的岁月犹如川流不息的江水奔涌而逝,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