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芤搜簦艄笆址钣诙汗馕涞哿跣恪!189年八月,袁绍入宫诛杀宦官,段珪携帝出北宫避难,玉玺失踪。——公元191年,孙坚率军攻入洛阳,于宫中井内,得传国玺,后为袁术所夺。袁术死,归曹操。——公元220年,曹丕逼汉献帝禅让,称帝,建立魏国,于传国玺肩部刻下八个隶字“大魏受汉传国之玺”。——公元265年,司马炎篡魏,称晋武帝,传国玺归晋。——公元311年,前赵刘聪虏晋怀帝司马炽,玺归前赵。——公元329年,后赵石勒灭前赵,得玺,在右侧加刻“天命石氏”。——公元350年,冉闵杀后赵皇帝石鉴,得传国玺,建立冉魏政权;后被东晋趁危诈得。传国玺重归晋朝司马家。——公元420年,刘裕废东晋恭帝自立为帝,国号宋,史称刘宋;在南朝,传国玺历经了宋,齐,梁,陈的更迭。——公元589年,陈朝灭亡,隋一统中国,传国玺入隋。——公元618年三月,隋炀帝杨广被杀,萧后与遗腹子杨政道携传国玺遁入漠北突厥,号为隋王。——公元630年,唐朝李靖率军讨伐突厥;萧后与杨政道返归中原,传国玺归于李唐。——唐末,天下大乱,公元907年,朱全忠废唐哀帝李祝,夺传国玺,建后梁。——公元923年,李存勗灭后梁,建后唐,传国玺也随之归于后唐。——公元936年,后唐河东节度使石敬塘带契丹军攻至洛阳,末帝李从珂怀传国玺登玄武楼自焚,传国玺就此失踪。——一百六十年之后,公元1096年,即宋哲宗绍圣三年,传国玺为咸阳县民段义掘地得之,归于宋朝。——公元1126年,靖康之乱,徽钦二帝被掠,传国玺也被金国掠走,再次失踪。——一百六十八年之后,公元1294年,蒙元世祖忽必烈去世,在京城大都,传国玺忽现出现,被人拿着沿街叫卖。御史中丞崔彧命人购得,传国玺归入蒙元。——公元1368年,朱元璋建立明朝。蒙元朝廷逃往蒙古草原。传国玺第三次失踪,也是最后一次失踪。朱元璋曾遣徐达深入漠北,追击遁逃的蒙元朝廷,以期得到传国玺,结果空手而返。——此后,明清两代多有献玉玺者,然而皆为赝品。真正的传国玺已不知所踪。
传国玺如今去了哪里?没人知道。或许,传国玺依然存在于中国辽阔的大地之上。她静躺在江海河底,或沉睡在地下深处,等待着被我们发现,被我们珍赏。所以,诸君无事之时,不妨去挖挖土,潜潜水,说不定,找到传国玺的那个人就是你。祝你好运!
第一百四十八章 秦王嬴政一号令
现如今,传国玉玺已是家喻户晓,但当她第一次出现在雍城,展示在世人面前之时,却充满了神秘和陌生感。那些观礼者,纵然见多识广,也禁不住疑惑,这玉玺究竟从何而来?而在当时,知道玉玺底细的,除了嬴政,便只有李斯了。
那一日,嬴政找到李斯,给他看了一块玉璧,得意地问道:“客卿可知此乃何物?”
李斯端详半晌,这才道:“倘臣所料不差,此乃和氏璧也。”和氏璧是天下共知的稀世珍宝,而发生在和氏璧身上的两则著名故事——和氏献璞与完璧归赵,更为和氏璧增添了神话般的传奇色彩。此前,对于和氏璧,李斯是只闻其名,不见其面。没想到,如此宝贝,今天不仅亲眼得见,而且还能亲手抚摩,感受她的冰冷与华贵,李斯心中也是一阵激动。
嬴政轻描淡写地道:“寡人欲毁之,客卿意下如何?”
李斯大惊。想当年,嬴政的老太爷秦昭王愿意用十五座城池来换和氏璧。现在嬴政说毁了就毁了?难道嬴政是悲剧爱好者,专喜将美好的事物毁灭给人看?要知道,和氏璧的价值就在于它的完美无瑕。稍微有一点瑕疵,便会价值大减。如果真把她毁了,就好比把官窑出产的名贵瓷器掼碎,剩下的只能是一堆一文不值的垃圾。李斯道:“和氏璧乃天下至宝,一旦毁之,不可复得。吾王还请三思。”
嬴政大笑道:“和氏璧名为至宝,只可聊备赏玩,别无大用。寡人毁之,以其玉作玉玺一枚,有号必应,有令必行,岂不快哉!玉石有神,也当还谢寡人也。”
“吾大秦自有王玺,国之瑰宝,代代相传,何为另作新玺?”
“收服六国,一统天下,此乃客卿所教,寡人之志也。先王王玺已不足为用,当用天子之玺。玺文却须客卿来作。”
李斯书法天下第一,篆写玺文自然非他莫属。李斯要是推辞不作,当世也绝无第二人敢接手这活。李斯自然不会推辞,他也深知,此事非他不可。况且,想要留名于后世,还有什么地方会比皇帝玉玺上面更为显赫、更为长久呢?
于是,玉玺制造小组秘密成立,召集秦国最杰出的玉匠,李斯自任组长。法国雕塑家罗丹有言:雕塑的秘诀就在于,去掉石头中多余的东西。然而,和氏璧已是一件精心琢磨而成的成品,可谓尽善尽美,绝无多余。无奈王命难违,也只能一狠心,不破不立。而对那些玉匠而言,雕刻玉玺无疑是他们毕生最大的挑战。敢在和氏璧身上动刀,更甚过于在太岁爷头上动土,不仅需要技术,需要勇气,更需要一种神圣的敬畏。
玺文由嬴政和李斯反复讨论,最终确定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而这短短八个字,李斯足足写了一个多月,这才告成。
历时一年有余,玉玺终于竣工。但见玉质至良,玉工至精,玺文至善,三美齐具,嬴政于是大悦。
凝聚着李斯心血的玉玺,此刻正沉默而威严地踞于案上,俯视众人。隗状恭声请道:“吾王既受大宝,臣等谨候吾王启玺诏令。”
作为一种象征,受完玉玺之后,当场便会启用,颁布某项诏书,即新王上任后的第一号法令,标志着国家的权力已经移交。这种诏书的内容,一般均是以庆赏为主,譬如大赦天下、加官进爵等等,以展示新王的仁厚和德行。而这种诏书,通常已经提前拟好,只需要新王走走过场、盖上印玺即可。
等待嬴政盖玺的诏书同样早已写好,就放在玉玺之旁。内容不外乎与国民万姓同喜、大赦、赏赐大臣公卿金帛、天下大酺数日等等。
嬴政却打破了以往惯例。他扫了一眼诏书,冷冷说道:“重拟诏书。”谁敢抗议?谁敢说不?于是嬴政口述,尚书令笔录。嬴政道:“嫪毐作乱不成,畏罪逃亡。即令国中:有生得嫪毐者,赐钱百万;有杀嫪毐者,赐钱五十万。于咸阳战嫪毐者,无论,皆拜爵一级。此令。”
嬴政娓娓道来,却自有震慑人心之力量。什么是王,什么是王威,嬴政在他亲政的第一天,就让群臣领略到了。他面对嫪毐造反时的冷静,他预言“礼成之时,嫪毐必败”的镇静,他屏弃成例、口述诏书的果断,皆让百官畏惧叹服。
诏书成,嬴政盖上玉玺,于是传播全国。而这封诏书,也就是后世所称的秦王嬴政一号令。
嬴政一战立威,群心悦服,皆跪伏在地,山呼万岁。
第一百四十九章 落网
且说嫪毐谋划许久的造反行动,不承想一击即溃,只落得仓皇遁逃的田地。身边虽还有数十死党追随着,不离不弃,却也都是士气低落,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如漏网之鱼。
势败休云贵,家亡莫论亲。对嫪毐来说,一夜之间,世界全都变了。曾经,他可以去秦国的任何地方,而那些地方的长官和人民,无不因他的大驾光临而备感荣耀,而那些有幸和他亲密接触过的人,更是会长久念叨着:万人丛中一握手,使我衣袖香三年。而现在,他成了秦国的头号通缉犯,地方的长官和人民如果看见他,照样也是会高呼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只是欢迎完他之后,却是要拿他向秦王邀功请赏的。
秦人虽多,却再也无一人可以托付;秦国虽大,却再也无一处足以容身。嫪毐这种凄凉落寞的心境,恰可与李清照的咏梅词相为类比:一枝折得,人间天上,没个人堪寄。
事已至此,只有东向投奔六国而去。逃吧,路就在脚下,通往天堂或是地狱。嫪毐抛弃了赵姬,抛弃了两个儿子,抛弃了宫殿和车马,抛弃了财富和土地,却也顾不上可惜,他只想着活命而已。试问,有哪个富翁,当他被绳索紧紧勒住喉咙之时,不愿意放弃他的一切所有,只为了换取一口呼吸的空气?
春华至秋,不得久茂。嫪毐知道,他的好运气是到头了。他再也不可能翻本。朝露之荣,终非长久之功。盛亦不可留,衰亦不可推。别了,赵姬。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必须离开,我将走上一条不归之路,永远不再回来。亲爱的,很抱歉让你失望,然而我已经尽力,为了我,也为了你。
世上最自作多情的是哪种人?不是臭美者,而是逃亡犯。在逃亡犯眼中,路上遇见之人,不论男女老少、高低贵贱,他无不以为是冲自己来的。心中有鬼,则人人是鬼。
夜长梦多,路长惊多。纵观嫪毐的逃亡之旅,一路的辛苦和艰难自然难以细表,而精神上的折磨更甚于肉体上的苦难。他既担心追兵忽然会冒出来,又要提防着被身边的人出卖。正是在这种神经高度紧张的状况之下,嫪毐逃到了好畤县,被王翦率领的军队追上。嫪毐也不反抗,束手就擒。他甚至觉得松了一口气,终于再也用不着逃了,心如挂钩之鱼,忽得解脱。
嫪毐被关入咸阳大牢,嫪毐叛国专案组随之成立。李斯虽然不是廷尉,却因为精通律法,敢担责任,无派无系,而被嬴政钦点为专案组组长,直接对嬴政负责。嬴政亲自点将,李斯自然不能推辞。而如此一来,一贯不显山露水的李斯,立时成为秦国的注目焦点。
嫪毐一案,堪称秦国建国以来的第一大案,案情盘根错节,涉案人员众多,牵涉广泛,审判难度可想而知。这对从未在司法系统待过的李斯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考验。秦国上下,都满怀兴趣地等待着,要看看这场世纪审判到底会如何收场。
第一百五十章 死法
初,嫪毐刚被擒获,嬴政大喜。嬴政对嫪毐怀恨已久,恨不能立即将其大卸八块、剁成肉酱,以消心中大恨。李斯力争,以为不可。嬴政盛怒之下,厉声问道:“嫪毐罪不当死乎?”
李斯道:“嫪毐犯上作乱,自是死罪。”
嬴政拂袖道:“既是死罪,寡人杀之,有何不可?”
李斯从容道:“吾王所持者,威也。臣所守者,法也。圣主使法量刑,不自制也,使法量功,不自度也。嫪毐虽必死无疑,然而以臣之见,王诛之以威,不如臣杀之以法。”
嬴政大不耐烦,我作王都九年了,连杀人的瘾也不让我过?于是道:“嫪毐反正都是一死,有何区别?”
李斯道:“夫立法者,以废私也。法私不能两立,守法者治,徇私者乱。今吾王欲杀嫪毐,有私心私情。君者民之源也,源清则流清,源浊则流浊。吾王舍常法而从私意,虽杀嫪毐,臣窃恐法禁不能复立也。上行下效,秦之臣民皆重私意而轻常法,是为妄意之道行,治国之道废也。”
嬴政变得平静下来,李斯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
李斯又道:“再则言之,吾王欲杀嫪毐,嫪毐固一死而已。然而其罪不彰,其恶未明,遽尔伏尸,人或疑之惑之,非所以安众心、警世人也。臣以法杀之,具审其罪恶始末,党羽阴谋,继而昭告天下,使臣民皆可知之、畏之、警之、诫之。嫪毐之逆行,当治以何等刑罚,法有具文,不待臣多言也。”
嬴政仍是不快,道:“寡人不能杀嫪毐,法能杀之,寡人与法,孰贵?”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然而又不能不答。孟子说过: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孟子将君王的地位置于最末等,可谓块垒激烈。李斯是识时务者,他可不敢当着嬴政的面,将君王的地位这般痛斥贬低。况且,他的思想和哲学,本已与孟子不同,他基本上还是属于法家。而在法家的体系里,君王的地位,是高于社稷,更高于民的。所以,嬴政此问,让李斯左右为难。嬴政好比是给他饭吃的食堂,法则好比是他混饭吃的饭碗,两边都抛舍不得、得罪不起呀。
李斯微一沉吟,道:“君所以尊者,法令也。令者,言最贵者也,法者,事最适者也,令贵而法适,所以君尊也,君尊则国安;令贱而法轻,所以君卑也,君卑则国危。是以,凡国博君尊者,未尝不重法,至于令行禁止于天下。夫生法者乃君,守法者乃臣,治于法者乃民,君臣上下皆从法,此之谓大治。民一于君,事断于法,国之大道也。吾王问吾王与法孰贵,实则问吾王与吾王孰贵,恕臣鲁钝,不能答也。”
嬴政颔首,对李斯的答案颇是满意。李斯趁热打铁,于是继续鼓吹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