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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远处一阵喧哗,在南北两个方向,又有无数的虎狼兵涌来。吕布道:“成了,对方南北两门的黄衣人已经是倾巢过来了。”赵云百忙之中,转头对吕布道:“我们现在怎么办?”说话间,一个不留神,衣服的一角却被这黑骷髅扯下。
吕布一个健步窜了过来,一阵连环腿,啪啪啪,一阵连绵不绝之声,也不知踢中了多少脚,将这黑骷髅踢出足有五丈之远。
吕布对赵云、公孙婷道:“我们且战且走,尽可能的将这些黄衣怪物引得远一点。注意保持阵型。”
赵云道:“好,还请你为我断后。”
吕布道:“还是你断后吧,我一向向前惯了,断后实在是不习惯。”语言间带着一股傲意。
赵云方欲再言,公孙婷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别再争了,赵公子,就麻烦你断后好吗?”
赵云一时无语,只好点点头。
那边,倒地的黑骷髅已经是挣扎爬起,直奔三人而来。吕布、赵云眼看这玩意杀不死,打不烂,一个劲的死缠烂打。身体还坚硬无比,稍一疏忽,只怕身体上就会多五个透明的窟窿。一时也大感头痛。吕布拳脚齐施,又将这黑骷髅打得飞跌出去。
南北两门千余名虎狼兵此刻已经如潮水一般涌来,淳于琼猛一挥手,将手中的木瓶砸在地上,木瓶碎裂。一股淡灰色的烟雾涌起。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臭气。公孙婷已经忍不住干呕起来。而这些虎狼兵一个个则如同打了兴奋剂一样,口中嗬嗬的叫着,眼睛中射出无比狂热的光芒。前仆后继的扑向赵云等三人。
双方甫一接战。赵云等三人立即感到压力倍增,此刻这些虎狼兵比刚才最凶猛的时候还要剽悍许多。一个个完全不防御,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几个照面下来,最前面的吕布身上已经多了几处伤痕。
袁绍此时可谓是恨赵云三人入骨,因此也是不惜血本。这装有腐尸气的木瓶不但材质难得,还需要加以炼制,沮授耗时十年不过炼出四个,沮授与淳于琼一人保管两个。一个瓶子炼成之后,可持续放出半个时辰的腐尸气,放完之后,只要加入材料,就又可重新放出。但这样散发出的腐尸气气味稍薄。此刻淳于琼毁掉了一个瓶子,放出的腐尸气却是浓烈无比。受此刺激,这些虎狼兵一个个都是凶性大发,战力倍增。
好在吕布也是迥异常人,如果只是这些虎狼兵,倒还罢了,可那只黑骷髅却是令人头痛,在正面接住吕布的大半攻势。这样一来,吕布杀虎狼兵的速度明显见缓,而自身的危险却是倍增。
激战中,吕布忽然面色大变,又一只全身裹着黄色麻衣的黑骷髅从黄衣人群中闪将出来。
四十四、逃离
这第二只黑骷髅一加入,战局又是一变。如果是吕布单挑这两只黑骷髅,自然可以依靠身法上的优势,立于不败之地。但是现在周围尽是疯狂的杀人机器,吕布唯有选择正面硬抗。尤其是还要应付从侧面偷袭的虎狼兵。饶得吕布拳打足踢,使出浑身解数,犹自落了下风。
而这两只黑骷髅还不时绕到后面,袭击赵云。尽管赵云此刻的战斗力已经超过吕布不少。但赵云不比吕布有特异的体质,不敢和黑骷髅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只好依靠纯阳尺招架。纯阳尺啪啪的打在黑骷髅的身上,却只能使黑骷髅的动作稍一停顿,毫无任何杀伤力可言。有几次黑骷髅硬冲过来。险些将三人冲散。
吕布再次仰天长嚎,奋起精神,一顿拳脚将两只黑骷髅都打倒在地。回身对赵云道:“快退。”赵云和公孙婷早有退意。闻言当下后队变前队。以赵云开路,吕布断后,向外杀去。只是周围尽是如狼似虎,疯狂变态的虎狼兵。三人每走一步,都是艰难无比。没走出五步。两只黑骷髅已经是赶了上来。虎狼兵对这两只黑骷髅也甚是畏惧,它们所到之处,虎狼兵纷纷让路。赵云连番血战之下,此刻已感体内的真元力有不续之状。心中不由一惊,心想只怕今日三人都要难逃此劫。
吕布忽然道:“小心了,一起先送公孙出去。”说罢,一阵疯狂攻击,将面前敌人尽数逼退。赵云闻言,精神也是一振。奋起精神,也将面前敌人打倒。两人对视一眼,心意相通。抓住这瞬间的空隙,一人抓住公孙婷一只手,一起喊道:“走。”两人同时运劲,将公孙婷抛出。两大高手同时发力,岂是儿戏,而公孙婷在青枫山中也有过类似的经验,此刻利用两人的巨力将自己的身法发挥到了极致,这一纵竟跃出五十多丈。跳出虎狼兵的包围圈。
吕布与赵云变成背靠背抗敌。两人少了公孙婷的顾忌,多少都有喘口气之感。吕布低声对赵云道:“我用相同的方法,再送你过去。”
赵云回道:“那你怎么办?”
吕布微笑道:“你放心,我自有办法。”赵云还待再说。吕布又道:“你再不过去,一旦虎狼兵追上公孙,她可是接不了几招。”
赵云一想不错,微一点头。两人再次同时发力,吕布将两只黑骷髅先后撂倒,赵云则将四周最近的虎狼兵逼退。吕布抓住赵云足踝,又将赵云抛了出去。赵云在身法上的造诣远非公孙婷可比,在空中认准方向,向公孙婷所在处跃去。
公孙婷刚才脱离了虎狼兵的包围圈,却不曾独自离去。几十名虎狼兵立刻向她扑了过来,公孙婷发箭只射倒数人,就已经被虎狼兵围住,以公孙婷的修为又如何能独抗这些虎狼兵,两个照面下来,腿上中了一记,登时扑倒在地。眼看这些虎狼兵毛茸茸的大手抓下,公孙婷只吓得尖叫不止。
“噗噗”围在公孙婷身边的几个虎狼兵的脑袋一起碎裂,赵云已是从天而降。此刻的赵云目眦尽裂,血贯瞳仁。迸发出超强的战斗力,直如切瓜砍菜一般,又撂倒了五六名虎狼兵。伸手将公孙婷从地上拉起。百忙之中,赵云向战斗的中心望去。赵云和公孙婷此刻所在的地方略高,从上往下看,只见一道红影在人群中四处翻飞。忽然,吕布的身形硬生生拔起。踩着虎狼兵的脑袋,向赵云、公孙婷处奔来,身法之快,就是天下修真者大会上以身法大出风头的张辽张文远也无法与之相比。下面的虎狼兵还不知怎么回事,吕布已经跃出好远。只是吕布足下轻捷,一沾即走。对下面的虎狼兵却是毫无杀伤力。
转瞬之间,吕布已经奔到赵云身边,三人会和一处,重新站好队形,此处又没有黑骷髅的骚扰。片刻功夫,已经将身边的这几十名虎狼兵杀了一半。眼看大队的虎狼兵即将包抄过来。吕布招呼一声,三人向远处退去。
在吕布的示意之下,三人却不远走,走一会,就站在原地等着。等虎狼兵追上后,先打倒数人,然后在虎狼兵还没有形成合围之前,再向远处遁去。
而袁绍这边已经是红了眼睛,只是让沮授和淳于琼摧动虎狼兵紧追不放,如此追出近百里。几乎已经过了五个多时辰。吕布三人估计公孙瓒带着郡城的百姓应该也跑出一定距离了。这才发力狂奔。三人在自身修为上都以身法见长,公孙婷虽然弱些,但在赵云、吕布的扶持之下,速度也是极快。
三人一口气奔出百余里,估计已经把袁家的众人远远的甩在后面,这才停住脚步。想到刚才战斗的血腥残酷,简直恍若隔世。三人一起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吕布此刻已经恢复了普通状态,笑着对公孙婷道:“公孙,幸不辱命。”
公孙婷道:“红奴,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这次多亏有你。”
赵云道:“也幸亏那骷髅怪物是后赶过来的,如果一开始就在那里,只怕我们就危险了。”
公孙婷道:“算了,别说这些事了,我们还是赶快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然后赶奔荆州,与爹爹会合吧?”
赵云道:“对,我们到时还得把冀州袁家的恶行公诸天下。想不到袁家竟如此邪恶。”
三人辨认了一下方向,发现此处居然离白马村已是不远,大约有几十里的路程。三人稍微喘了口气,直奔白马村而来。
一到白马村附近,三人几乎同时呆住了。只见往日风景秀丽,一派安详的白马村已然不见,只剩下断壁残垣。地上到处都是尸体。一个个死状都是惨不忍睹。尸身均是一派狼籍,其中不乏老人、孩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只看得赵云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杀回去将那些黄衣怪物全部杀光。公孙婷则是干脆将眼睛闭起来,不敢再看。
忽然,吕布道:“前面有活人。”赵云和公孙婷一听,连忙向远处望去。片刻,前面果然走来一人,竟是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子。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目光涣散。胸前被人划了一个大大的叉,让人触目惊心。
公孙婷的脸腾的红了,连忙将头转开。赵云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正踌躇间,吕布上前一步,一拳挥出,这女子立毙。
赵云大怒,喝道:“你干什么?你为什么杀她?”
吕布满不在乎地道:“她明显已经疯了,你不觉得这是她最好的归宿吗?”
“你胡说。”赵云再也按捺不住。几乎要挥拳向吕布打去。就在这时,吕布晃了晃,身子一软,向旁边倒下。公孙婷一把扶助吕布。对赵云道:“赵公子,你对红奴喊什么,你明知道红奴为救全城百姓,一直在拼命。怎么还忍心对他喊呢?”
赵云默然。
公孙婷又对赵云道:“赵公子,我还有一件事不明,你明明修为高绝,比红奴更胜一筹,可为什么开始却不尽全力,而让红奴一个人独挑重担呢?”
赵云闻言,不由一愣,抬眼看了公孙婷一眼。只见公孙婷正用一种怀疑,不满的目光向自己看来。
赵云张了张嘴,却又不知应该如何解释。最后只能是长叹一声,低下头来。
公孙婷扶着吕布,走入一间大屋。屋中却有两个死人。公孙婷将他们拖出,扶吕布在床上躺下,又将屋子简单收拾一下。自己搬了一张椅子在吕布身边坐下。赵云上前探了探吕布的鼻息。只觉得吕布的呼吸平缓而有力。当下对公孙婷道:“他只是久战乏力罢了,休息一会,应该就没事了。”
公孙婷眼睛瞅着吕布,却不答话。赵云默默地站在一边,屋中的气氛颇为尴尬。半晌,赵云对公孙婷道:“我去外面巡视一下,如果有事,你就召唤我。”赵云等了一会,公孙婷还是一言不发。赵云只好退出屋去。
此刻天色已是黄昏,赵云在白马村里转了两圈,村中却再也没有见到一个活人。赵云在公孙婷所在的屋子几十步远的地方找了棵大树,在树下盘膝而坐。忽然,天空中一个炸雷。赵云抬头望天,只见天空中浓云密布,眼看就要下起雨来。
赵云此时只觉得全身乏力,胸闷欲呕,眼前金星乱冒。赵云一算,自他截经断脉施展赤血纯阳功已经过去七八个时辰。想到师傅曾对他说过,如果在截经断脉的状况下施展赤血纯阳功,应该活不过一天一夜。如此说来,自己在这世上只剩下三四个时辰了。赵云却没有恐惧。只是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倦意。真想就此睡下,什么也不必想。
不行,我不能让她永远误会我,赵云猛然警醒。我应该把事情对她说清楚。而且。而且应该向她说明我对她的心意。虽然她应该很清楚了。可是在我这最后的时刻,我还是应该亲口对她说明。赵云此刻头脑一片混乱,但是这一个念头却是分外清晰。
赵云霍地站起身来,向公孙婷所在的屋子走去。不知为何,心中却升起一种无名的恐惧。而且越靠近屋子,这种恐惧就越加强烈。这段路虽然只有几十步。赵云却感到是无比的漫长。但再长的路岂非也有尽头。赵云终于站在屋门口。屋中却传来清晰的说话之声。
四十五、刖刑
“红奴,你快醒过来呀。你还记得吗?那日在竹林小亭中,我说是为赵公子抚琴,实际我是弹给你听的呀。”
赵云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红奴,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起了名字吗?以后我要让每个人都喊你的名字,再也不让任何人把你当作奴隶来看,我要让每个人都尊重你。红奴这两个字,只有我可以喊你……”公孙婷往下再说什么,赵云已经听不见了。这些还不够吗?公孙婷刚才说的每一个字此刻都像刀子一样扎在赵云的心头。
赵云苦笑了一下,他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恐惧,实际上,自从和公孙婷第一天见到吕布,这种恐惧岂非一直潜藏在自己的潜意识中。赵云从门前缓缓退了回去。一步一步,仿佛跋涉在沼泽地中一般。每一步都是艰难而沉重。忽然,赵云的脑海中涌出两句诗来。
“如此星辰如此夜,
为谁风露立中宵。”
“啪”,一颗豆大的水滴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