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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这身段,丝毫没走样。”
“是啊,真真让人羡慕,我这两年有些发福。”
两句大实话分别出自淑莹和廷芳之口,对着熟人,笑怡也不多掩饰。好话照单全收,人笑得格外欢快。
吉时一到抓周,俩孩子被放在大红地摊上。上面摆放着各式物品,在追求了多年奢华后,四爷这次返璞归真,用了木质器具。笑怡却知道,这木头是用黄帝陵边上的千年柏树造的。那边向来防守严密,也不知四爷用何种方法弄来。
而后,他找来专门给自己刻章的师傅历时一年赶制出来。就凭这雕工,随意拿出去一件,在市面上都是价值连城。
这些都不算什么,她最关心的是,拥有记忆的俩孩子会抓什么。
两人满无目的的爬着,看模样倒真像普通婴儿。过儿许久,就在旁边嬷嬷脸上憋出汗时,两人出手了。
瑾儿抓了火铳和印章,昕儿则是毛笔和书籍。
都是常规物件,笑怡松了一口气。
☆、第一百七十三章
抓周接过让笑怡这边彻底放心;男席那边四爷却被闹个大花脸。
十四伸手搭在四哥肩头,眼中全是跃跃欲试:“四哥;以后若是侄女想学骑马射箭;全都包我身上。”
十三不甘落后:“先前我教过瑶儿读书识字;四哥事忙的话;我可以代劳。”
话很好听人很热情,但四爷怎么听,都觉得有些不对味。如果把“侄子”和“侄女”换换;阿哥英武学骑马射箭;格格文静爱读书识字;那就刚刚好。
“两位弟弟的关心;四哥必会让你嫂子转达给两位弟妹。”
撂下一句话,四爷继续招呼其他兄弟。留下十三和十四两人面面相觑,一秒后他们反应过来。自家媳妇现在还怀有身孕,万一四嫂随便说点什么,让他们认为自己不疼亲生孩子,那后果绝对很凄惨。
于是在接下来的行程中,两人鞍前马后,为他们最尊敬的四哥挡酒。左右门神,大有万夫莫开之势。
“四弟和十三十四弟感情真好。”
太子的酒也被挡下,面色有一瞬间的难看。十四喝得有点高,搂着四爷的脖子,颧骨飘红大着舌头说道:“我可是四哥的亲……亲兄弟,你说是吧,四哥。”
十三多少还存着理智,把他手掰下来,拉到一边。倒满酒盅:“弟弟敬太子一杯。”
说完仰头满饮,挥挥空酒杯,太子面子足了脸上笑容更盛,向前一步,他看向自己这个四弟。早些年他跟这个弟弟感情很好,有什么事他也赴汤蹈火。可自打成亲后,他开始变得像只泥鳅,对自己不利的事一概不接。看似横冲直撞,实则张弛有度。
前几次没听他的劝告,他人手损失惨重,这更让他忌惮起来。四弟有如此心机,却又引而不发,是在密谋何事?虽然心痛彼此间的兄弟情,但他内心深处还是将他放在了对手的位置。没曾想,还真让他发现点端倪。
“亲兄弟,四弟真是有福气,是吧?”
四爷瞳孔一缩,太子从来不这么阴阳怪气,今天这样必有蹊跷。不过前世忍了那么多年,做戏对四爷而言成了一种本能,他脸上的变化没有任何人看出。
“十三弟,你扶十四弟去厢房歇息。”
两人刚准备走,太子却拉住了十四阿哥的衣角:“十四弟常居宫中,有空可得去看看乌雅氏。”
“什么?十三哥,走。”
十四阿哥含混的说着,眼中全是迷惘。四人虽然身处喧闹之中,但这一出动静并不大,未曾引起多少人注意。
“太子这是何意,可是敲打弟弟,对乌雅氏不孝?”
“可否借四弟书房叙话?”
四爷已经完全肯定,太子大概猜了出来。他这个二哥从来都是聪明的,如果皇阿玛如历史上那些帝王一般,早几年死,他必然会成为一个合格的仁君。可惜凡事没有如果,他要保全一家人,现在当务之急是弄清楚他知道多少。
“劳烦太子移驾。”
笑怡丝毫没注意到男席上的举动,她的全副精力,都放在照顾孩子和与妯娌周旋上。
“两位弟妹切莫饮酒,怀胎期间最忌讳这些。”
抱着龙凤胎,她同十三福晋和十四福晋慢慢说着话。正月里十四福晋生下一个格格,刚出月子没多久竟是又怀上,这可喜坏了十四阿哥,自此对她更是千依百顺。紧接着,十三福晋也被诊出有孕,可谓好事成双。
“还是四嫂细心,我正想向你讨要那孕期的菜谱。”
“说讨厌也太过生分,又不是什么秘密,大家不嫌弃就好。正好你俩人都在,我命人誊写两份,走的时候顺便带上。”
“四嫂这都是好东西,哪有我们嫌弃的理。”
十三福晋秉性温和,十四福晋虽快言快语但没什么坏心,两人都是极宜相处之人。因为年龄关系,笑怡与三、五福晋关系最好,同两位较小的弟妹在一起时,她一般把自己放在长姐的位置,这样相处下来竟分外和谐。
“哇……”
升摇车中的小阿哥叫了出来,笑怡回头,正好瞥见瑾儿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脚。看来她是吃定了昕儿,抛去身份,这两人看起来还真有意思。
“昕儿可是不舒服?”
小阿哥皱皱眉,泫然欲泣。姐姐不想在外面被人看来看去,却要他引起大人的注意力。
正好一位老福晋过来,伸出树皮般的手要往昕儿脸上摸,“这小阿哥,长得可真精神,四福晋就是有福气。”
好几个时辰都在听赞美,笑怡早已麻木,挂上端庄的笑,不卑不吭的回一句:“都得感谢老天。”
而怀中的弘昕,感觉到脸上不良的手感,又听到姐姐的咳嗽声,终于再也受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
“怎么了这是?”
老福晋有些尴尬,笑怡给鼓瑟使个眼色,她忙开口:“回主子的话,小阿哥可能是饿了。小孩子体弱,吹风太久不好。”
“倒是我疏忽了……”
笑怡蹙眉,长袖善舞的太子妃往男席那边看一眼,不忘站出来给解围:“这边有我们看着,四弟妹快些抱孩子进去。”
离开喧闹的前院,龙凤胎立刻安静下来。走到最近的房间,笑怡将他们放在床上。
“俩调皮鬼。”
“额娘,太吵了。”
芷瑾竟然说出了完整的句子,口齿清晰,这在以前可从没有过。
“吵到额娘的宝贝了,这里安静,咱们就呆在这。”
“去侧间。”
笑怡看向女儿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孩童的天真和懵懂,只有清明和事故。虽然做了一年的心理准备,但她还是反应不过来。
“就是你和爹,不对,阿玛想得那样。额娘,现在我想去侧间,装着弘历的侧间。”
打量下四周,下人都被她打发出去了。笑怡长舒一口气,唤来鼓瑟,同她抱着孩子去隔壁。掀开帘子,房间里只有奶娘抱着一个孩子。抓周时笑怡已经近距离围观过弘历,确定模样一模一样。
“你起来吧,我带孩子们来同认认他们哥哥。”
奶娘露出了然的神情,退到两丈外不近不远,全神戒备。笑怡有些厌烦,这眼神是什么意思,以为她想让龙凤胎攀上爱新觉罗家风头最盛的弘历阿哥?
笑话,别人会那么想,但她怎么可能?只是她不明白,为何龙凤胎会对弘历这么关心。她只知道他们的身份,却不知道他们经历过什么。按理说千年前作古的人,应该不会与弘历有交集。但现在,明显从女儿严肃的口气中,她觉得这仨人关系不好。
将孩子放在炕上,笑怡坐在一旁。弘历正盯着帐子顶,手中抓着个布老虎自娱自乐,看到她他似乎有些惊讶。
惊讶,一个小孩子,哪里来的惊讶。莫非他也有前世的记忆,这可是大事。
笑怡心里紧张,更是盯着那边的一举一动。龙凤胎爬过去,坐在布老虎上,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的陌生人。一步步靠近,他们笑呵呵的抓起他的手,放在嘴里啃下去。
一般小孩子咬着肯定不疼,但从笑怡的角度可以看到,自家儿子是用门牙咬他的指甲。这种咬法非常疼,即使留下痕迹,也会很快退下去。弘历吃痛,双臂一挥就把龙凤胎撂倒两边。
“瑾儿、昕儿……”
笑怡惊呼,忙上去接住孩子。可情急之下她只接到女儿,儿子重重的摔到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昕儿怎么样,快去喊太医。”
翻过儿子身体,他就看到那略微的红肿,这样一下肯定很疼,她越来越看不懂他们要做什么了。
打了人的弘历似乎有些懵,见房门推开,他才哇的一声哭出来。声音拿捏得恰到好处,完美的表达出了他的无助和恐惧。奶娘忙走上来哄,脸色却是一阵青一阵白。弘历阿哥尊贵,雍郡王家的龙凤胎同样金贵,这三人出了事,被拿来开刀的肯定是她这个下人。好不容易买通凌普大人,得了这么个好伙计,没成想到头来竟是一场灾祸。
笑怡无暇想其他,只看着儿子那红肿的头,小孩子娇弱,万一磕出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怎么了这是,弘历,还不快给你弟弟妹妹认错。”
太子妃哄好弘历,厉声教训着他。笑怡知道她的打算,但凡家长遇到自家孩子理亏时,只要有脑子就会先行惩罚。严厉的说两句,兴师问罪的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憋屈着。
她知道今天这事的起因,可别人却不知道。虽然是龙凤胎自己惹出来的,但弘历推得也太狠了。作为亲额娘,她觉得自己的孩子没错,错也是弘历的错。
现在她绝对不能忍着,得想个办法。憋着情绪,她红了眼眶,转过身朝乌嬷嬷摆个李的口型。叫信任的太医来,把病情说的严重些,联系龙凤胎体弱多病,可以把事情无限搞大。没等她这边行动,那边龙凤胎整齐划一的开始嚎。
二重唱完全盖过了太子妃的疾言厉色,她说了什么,这屋里没一个人听清。太子妃脸色一变,给她再加一层脸皮,也不好意思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机会一旦错失,主动权就完全不在她手里,现在可如何是好?
☆、第一百七十四章
五月的京城已经有些暑气;侧间内很快聚满人,这么多人喘气;房内更是憋闷的紧。
太子妃僵在那;心里有些恼恨弘历。这个孩子虽然记在她名下;但许是母子天性;他格外亲近钮钴禄氏。每次钮钴禄氏来请安,他都要朝那边伸手求抱。因着他格外得皇上宠爱,连带着太子也高看钮钴禄氏几分。虽然晋位不可能;但赏赐却流水般的送入侧院。
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太子妃捏紧帕子;瞬间拿定主意。
“四弟妹;弘昕伤的可重?”
将弘历交给奶娘,她整个人没了方才的急躁,上前关怀的问道。
笑怡却没有接这个台阶,她看着弘昕光溜溜小脑袋上那块殷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暗恼太医怎么还未来。
“等太医看后,才可知晓。”
说罢她动□子,将弘昕的脑袋暴露在大众视线内。太子妃升起来的恼怒不见,站在最前面的廷芳和淑莹则是倒吸一口凉气。
笑怡心疼的将孩子抱在怀里,衣襟突然被他的小手抓住。顺势低头一看,原本泪蒙蒙的孩子,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朝她咧嘴笑。
这俩人是什么主,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受伤。悟过来后,她心放下了一半。
“额娘,弟弟怎么样?”
孩子们的叫声传来,弘晖带着弘晴、弘晊等今日来的阿哥跑进来。仗着人小,他们一股脑的钻到前面。尤其是弘晖,抱起还在床上的妹妹哄着:“瑾儿不哭,哥哥在。”
笑怡还没来得及收回手,弘昕的伤势同样落在他们视线中。光溜溜的脑袋上,那一大片红色格外醒目,直剌剌的落在孩子们眼里。
“太医到了。”
众人忙让出位置,笑怡扫了眼太子妃,她已经没了刚才的异色。稍微沉吟,想起毓庆宫内钮钴禄氏再次起复,她也就想明白了。太子妃这是借力打力,想彻底把弘历争取过来。
再看看弘历,他躺在奶娘怀中,眼中带着与同龄人不同的慧黠。这个弘历不简单,太子妃能顺利如愿么?
将疑问压在心底,她看向抬起头的李太医:“可是有事?”
“小阿哥是头部受到剧烈撞击所致,奴才先开几幅压惊药。若是这两日未做噩梦,等血块消肿便会无事。”
一番云山雾绕,甚至扯到了血块,即便没什么大问题,一般人听起来也觉得很严重。笑怡知道是他们俩自己捣的鬼,面上顺带做出忧色,心中大大的赞扬一把李太医。
跟聪明人合作,就是如此愉快,一个眼神全部到位。
前院书房内
四爷打开窗,隐约能听到被重重绿树掩盖的喧嚣。
“太子此言所谓何意?”
面上平静,此刻他心中早已起了惊涛骇浪。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