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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年的发展,他的粘杆已经遍布东南沿海。做过皇帝,他更懂得帝王心术,粘杆比前世更加隐秘。所以现在,他可以完全确定,皇阿玛还没有发现。
不过现在,瞅着笔下拟好的折子,他的头凝成了疙瘩。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东南沿海那边,竟然有许多人成了什么基督教徒,信奉劳什子的上帝耶稣。
其实不管信玉皇大帝还是佛祖或者这位外来的耶稣,四爷都不会管。但问题是,现在这些传教士,多做着与粘杆一样的活计。他们忠于耶稣,更忠于他们身后出资出力,送他们来宣扬主光辉的那些欧罗巴大公们。
如汤若望那般,一心为传扬文化的神圣罗马帝国人,终归只是少数。多数人心中还是向着自己的国家和民族,所以大清可以用武力打下中原,但半个世纪过去,南方依旧不安宁。
想到皇阿玛一副天邦上过的态度,四爷就止不住的头疼。的确,如今的大清蒸蒸日上,弘历那个败家玩意还没有挥霍完半壁江山。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再这样下去,日后问题暴露,只会更难收拾。甚至,万劫不复!
“哎……”
苏培盛微微鞠躬,给他添上一杯热茶:“爷,福晋特意嘱咐的,给您补身子。”
笑怡大抵熟悉四爷的爱好,早就嘱咐好鼓瑟和吹笙,一年四季各自有着定例。四爷是个循规蹈矩之人,是以几年下来,虽然笑怡做了甩手掌柜,但他这未曾出现过差错。
四爷身体畏寒又惧热,闻了下味道,是太医专门开的凉茶。此物最是清热去火,刚好适合夏日饮用。将密报置入暗格,他一饮而尽。茶温刚好合适,窗边吹来一阵夜风,格外的舒爽。
“福晋可是歇下了?”
“回爷的话,方才已经歇下。”
四爷起身,几步来到正院,果然这里的灯全熄了。制止住要出声的守夜丫鬟,他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借着月光,那张大拔步床上 两团小包。
福晋睡在最外面,弘晖紧紧地巴在她怀里,瑶儿规规矩矩的躺在一侧,抓着弟弟的小手。
顿时他烦躁的心平静下来,脱掉鞋袜上去,躺在最外面。一大两小均匀的呼吸传来,窗外偶尔有虫鸣响起,这种静谧幸福是他很少感受到的。
乌雅氏带来的一些烦躁,彻底烟消云散。他不是前世那个汲汲经营,暗中想要谋得皇位的四阿哥。他不需要一个高位的生母,来给他那点面子上的好看。
一切,就交给皇阿玛吧。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笑怡睁开眼。鼻尖萦绕着男子身上独有的味道,抱紧了儿子,她默默闭上了眼。
她能给四爷的,已经全给了。再多的……她要保护自己的孩子,以及乌拉那拉家。
对于皇家的人来说,感情,终归是件奢侈品。奢侈到,金堆玉砌的亭台楼阁一点也承载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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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玛。”
一夜无梦,瑶儿软糯的童声唤醒了一家。弘晖小手 眼睛:“额娘,我要尿尿。”
四爷熟练地接过儿子,披着一件里衣带着他去了隔壁。
“额娘,阿玛陪着我们睡的?”
笑怡点点头,叫人进来伺候洗漱。今日是宋氏和郭氏请安的日子,虽然两人在府里时透明似得存在,但笑怡却不会乱了规矩。除却长时间的禁足外,其余时间不论寒暑,规定日子的请安她一日都不会免去。
收拾好后,一家人来到正房。笑怡传人摆膳,两人也进来。
“奴婢给爷、福晋请安,给大格格、大阿哥请安。”
弘晖嘴巴撅得老高,瑶儿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胤禛安抚着贴心的宝贝女儿,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们。
“都起来吧,看郭氏气色不好,可是被那两个奴婢给吓着了?”
四爷眼睛一眯,吓得郭氏连连退下说不。那与乌雅氏有三分相像的神态,真心让笑怡觉得快意。
“府里有府里的规矩。每个人用的膳食里面能放什么不能放什么,自然有下人照着去做。你们二人,即使记不清楚也无碍,没必要自做主张去改良。比如说这燕窝粥,要是哪个不小心用了贵妃娘娘才能用的金丝血燕,那可要当心了。”
两人瑟缩不已,四爷终于肯给正眼了:“记住福晋说的话。”
“爷,咱们开饭吧。”
布菜自然用不到宋氏和郭氏,不过笑怡不开口,他们也得在旁边站着。倒不是她狠心,而是规矩就是如此。
“额娘,吃糕糕。”
“阿玛额娘多吃点。”
四爷将女儿夹过来的肥肉一口不剩的吃掉,平日 的东西,现在倒有一股别致的香味。
“赏厨子。”
笑怡夹菜的动作慢了一拍,弘晖面色如常,如果忽略掉他那直抽抽的嘴角,他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可爱小家伙。
用过早膳,漱口净手的活计就交给了宋郭二人。笑怡面色如常的接过来,给孩子们擦擦手。每个月不过几次请安,这个次数绝不会让她难受。
前世这两人,跟她也是对手关系,不过她们智商比较拙计保不住孩子罢了。放在跟前,就是要时时提醒自己,人心易变,要时刻保持警惕。
不过这次,四爷看着面前二人,反倒是坚定了信心。这可都是额娘j□j来的探子,明晃晃的,他还不能动。母子名分在那,如果她依旧如前世那般不依不饶,自己还真没什么好法子。
“爷上朝去了。”
送走四爷,笑怡分分钟打发走了宋氏和郭氏。提神醒脑完成,他们哪凉快哪呆着去。
“爷喜佛,本福晋在草原上得了几本佛经。心诚则灵,抄多了也能庇佑额娘和爷。”
布置好任务,她扭头,正好看到瑶儿和弘晖站在一起,姐弟二人叽叽咕咕说着悄悄话。
“姐姐。你看我说得对吧,阿玛喜欢吃东坡肉。”
瑶儿点点头:“晖儿说得对,阿玛都赏了那个厨子。”
“其实阿玛很喜欢吃肉,而且尤其喜欢吃肥肉。姐姐,我们得孝顺阿玛……”
笑怡扶额,她是个 子,晖儿这点应该是随了四爷。不过,她该不该管呢?该,不该……吧。
“瑶儿,是时候去写大字了。”
一手牵着一个,笑怡去了后面。书桌很宽大,她抱着儿子查着账册和往来信件,瑶儿则坐在特制加高的椅子上,一笔一划的写着大字。
母子三人时不时的聊几句,不用进宫的日子里他们的生活总是如此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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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雍郡王府的闲适相对,朝堂上则是一派剑拔弩张。
关于洋人要求开阜做边贸,朝中意见大多相左。大阿哥明珠一派,支持打倒倭寇,而后答应洋人的请求,扬大清国威。太子索额图一派,则是必须要反对,他们列举了户部的收益,证明大清需要休养生息。
“士农工商,商为末,我泱泱大国天朝上邦,岂会在乎那微末之利?”
户部的亏空,直直的打在了康熙心坎上。一旁的太子,还在慷慨陈词着。康熙心中有些矛盾,哪方都有道理,那该如何是好?
作为游牧民族奴隶社会向农耕民族封建社会转型的典型,康熙纵然天纵奇才,但他的确不如前明皇帝了解如今的国情。
或者可以说,这是大清所有皇帝的通病。死板的运用着汉学,认定了士农工商,以农为本不可变。同时他们又带着一种低等文明的自卑,羡慕汉人创造的璀璨文明,却又怕强大起来的汉人把他们赶回关外老家。他们不肯,或者不愿任明末沿海的资本主义萌芽发展。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悲哀!
四爷站在皇子阵营中间位置,想起方才上朝前交予太子参详的奏折,同时他将利弊阐明。但如今,太子明显没有放在心上。
揣着的双手揣到袖子里,他有些犹疑。折子一拿出来,太子必然会对他生出嫌隙。可前世最后的景象,始终是他心中挥之不去的噩梦,以及压在脊梁上重重的山。
昧着良心换一世安宁,那他就不是前世那个敢于背得一身骂,也要抄家将吏治整治进行到底的雍正皇帝。
“皇阿玛,儿臣有事启奏!”
头疼的康熙见终于有第三方出来,心里有些讶异。这个老四,平日只是站在后面并不怎么说话,默默支持这胤礽。对此他是满意的,那么这次,他是来支持胤礽,还是?
“准奏!”
九十六章
四爷上前递上折子;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朗声说道:
“儿臣愚见,太子和二哥所言均是真知灼见。”
标准的和稀泥;康熙有些不确定。难道这个四儿子倒向了老大那边?老大的心思他知道;但太子一天天的长大,前不久竟然敢扣下救命的金鸡纳霜。父子感情再深;康熙也有些拿不准;谁知道他日后会怎样。所以对于胤禔与太子打擂台,他是有些鼓励的。
“只是儿臣认为;取二者精华更为合适。皇阿玛是千古少有的明君;平三藩征噶尔丹;扬我大清国威,您的功绩堪比秦皇汉武。
如此,儿臣认为皇阿玛可荡平倭寇,同时向神圣罗马帝国扬我大清国威。昔日成吉思汗曾荡平欧罗巴骑兵,皇阿玛比其更得民心,定能更进一层。”
满朝文武哗然,平日沉默寡言的四爷,竟然是个马屁精?
胤禛平日很少开口,但为人做事稳妥,虽然入朝不过五年,但他的在众人心目中踏实的形象已经定下来了。如今贸然开口,反而更让人信服。不管满朝文武怎么想的,最起码那一瞬间,康熙忘记了打噶尔丹后空虚的国库,浑身上下升起了一股无限的满足。
做臣子的,最基本的素质便是体察圣意。即使看不到皇上的表情,底下也一片山呼万岁,轮番赞美着皇上的功德。一圈下来,大体意思就是皇上堪比尧舜禹汤,比起那玉皇大帝也差不了多少。
太子脸色有些阴沉,他何尝不知道四弟的想法有些道理。可舅公已经对他阐明利弊,且大哥一直跟他作对,他怎能附和敌方的观点?
遗传自康熙的多疑性格浮 面,胤礽止不住的想,难道四弟生出了别的心思?他先与大哥串通好,让自己做那出头的。一计不成,干脆自己亲自上阵了。虽然不太相信,但四弟的所作所为,还是在他心中留下了个疙瘩。
四爷说完就不再做声,他明白皇阿玛的性子,一心想做千古明君。尽管国库空虚,但他应该抵挡不住这份诱惑。
果然康熙没再反对,只是命兵部商讨抗倭良策。另外,他命理藩院先行接待那些洋人。开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具体地点、允许贩卖的物品以及疏离,林林总总都需要相关官员前去核查。
下朝后,康熙特意留下了诸皇子。等待的时间里,四爷看着对他颇为冷淡的太子,内心一阵叹息。太子爷样样都好,只是疑心病太重。皇阿玛是皇帝,可以随便怀疑人。但太子却不是,这样下去谁还肯为他尽心出力。
尽管如此,想起长寿又有着极端控制欲的皇阿玛,如今他还是不要风头太盛的好。于是他凑了上去,无视太子的冷脸,将另外一份折子交给他。
“这是弟弟偶然得知的,太子哥哥一心为国为民,想必定会彻查此事。”
胤礽翻下奏,折满脸不可置信:“此事当真?”
“弟弟何时欺瞒过二哥?倭寇和那些洋人,都在觊觎着大清的富贵。”
再次觐见时,胤礽抛出了新的想法。严明此事还未彻底确定,所以方才朝上不敢直言。康熙扫了下面的儿子一眼,对太子更是失望,竟然贪墨弟弟的功绩。
只是老四,是如何知道的这些?多疑的康熙,向来是怀疑一切。胤禛依旧板着张棺材脸,情绪丝毫未动。康熙心中的疑惑退下去点,京城什么样的人没有,或许老四真是偶然得知的吧。
“李德全,命大理寺查清福寿膏之事,理藩院那边暂缓迎接使者。”
没等政令布置下去,另一则消息传来,康熙这下总算彻底信了。
“皇上,永和宫的乌雅嫔娘娘晕过去了。”
“恩?”
顶住压力,李德全慢慢说着:“太医说,是用了太多的福寿膏。”
“今个就先到这吧。”
康熙把调解儿子矛盾的事丢到了脑后,立刻宣布摆驾永和宫。
乾清宫前,太子拍了拍四爷的肩:“你且放宽心,此事与你无关。”
大阿哥也过来宽慰,一派兄友弟恭的模样。等到出宫时,五阿哥撵上四爷的马:“四哥干嘛把功劳全给太子,看他那样一点都不信任我们。”
“小点声,这可是在大街上。至于此事咱们不用多管,二哥是太子啊。”
四爷特意加重了“太子”二字,太子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