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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尽力帮助你的,算是刚才搭救的报答。”秋野诚一很快便做出了决断,淡淡地说道:“不过,能不能如你所愿,我也没有把握。”
“非常感谢。”中岛成子喜出望外,深深鞠了一躬,才坐在椅子上,由服部小五郎给她包扎止血。
“服部先生——”秋野诚一转向服部小五郎,语气和缓了不少,甚至带上了先生的称呼。
“秋野先生,叫我小五郎吧”服部小五郎恭敬地说道。
秋野诚一很赞赏地点了点头,说道:“杀手的样子,你看清了吗,好象是个很厉害的家伙呢”
“刀疤脸,大眼睛,很凶的样子。”服部小五郎停顿了一下,思索着说道:“身手很敏捷,枪法很快很准,是一个很危险的家伙。”
“你再碰上他,有把握制服他吗?”中岛成子问道。
服部小五郎沉吟了一下,说道:“今天算是打了个平手,不过,他是突然袭击,多少占着点便宜,所以——”
秋野诚一明白了服部小五郎话中的含义,忍者也是擅长暗中行动的高手,今天这场面对面的战斗,服部小五郎算是以己之短攻敌所长,能打个平手,就说明服部小五郎的实力是在杀手之上。
忍术能在日本战国时代盛行一时,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忍术包含了整套完善的间谍情报技术体系,具有极强的实用性。包括:追踪、侦察、谍报、保镖、暗杀等多方面的内容,虽然忍者的特殊能力也常常被夸张,如隐形、变成动物、高楼越下、飞行能力和预见将来等。但高明的忍者技艺超人却是不争的事实,他们能飞檐走壁,在沙地上飞跑不发出一点声响;在水中屏息可长达五分钟,如用特殊器具可在水底待上一天一夜;他们甚至能潜到船底,偷听船上人的对话……这不是什么符咒和手印的力量,而是通过种种非人的磨练才能习得的。
比如说服部小五郎,生在已经没落的忍者家族之中,但却必须继承祖先的职业传统,他从五岁开始就接受训练。训练的种类有五种,即平衡、灵敏、力量、持久及特殊技巧。平衡训练从走竹竿开始,当能够在滚圆的竹竿上行走而不滑下,就将竹竿逐渐升高,最终要升到三四十尺高,达到奔跑跳跃如履平地的境界,这样就能在树上、屋顶及墙头上下攀援,行走如飞。灵敏的训练也是如此,跳过插着刀片的绳子,在布满利刃、枪尖的狭道中拐弯抹角急速穿行。持久及力量的训练最为艰苦,如双手挂在树上,支持全身,下面放满尖利的器具,不容你松手跳下,以恐惧来激发体内的潜能作长久的支持。
另外,忍术和其他武术流派强调体质训练不同,它尤其强调精神上的修炼,并将其整个的训练体系,建立在超乎想象的精神修炼基础上。因为忍者所执行的大多是一去不回的高风险性任务,独自一人在敌人的巢穴中完成任务要克服对死亡、孤独、黑暗乃至于饥饿、寒冷、伤病等诸多困难,所以拥有强大的精神力量,是忍术之所以厉害的真正原因。
这时,秋野诚一的保镖们回来报告情况:凶手已翻墙逃走,追之不及,那条受过训练的狼狗“利牙”死在后院。
秋野诚一皱紧了眉头,这条狼狗是他非常喜爱的宠物,凶猛程度也只有他最清楚,但现在被人格杀,甚至没听见一声狗叫,说明凶手的身手确实很厉害。
“小五郎,你先送成子小姐去医院吧过两天,不,明天请你就到我的宅院来,好吗?”秋野诚一的态度愈加客气,需要即是价值,身边必须有服部小五郎这样的高手,安全才有保障。
服部小五郎瞅了中岛成子一眼,中岛成子轻轻点了点头。
“哈依”服部小五郎轻轻鞠躬,表示答应下来。
…………………
黄历跑掉了,怎么跑,先跑到哪里,这些问题是早就想好的。他只是奔跑了一小段距离,然后便用走的,因为本身不断地奔跑会成为有意者眼中的目标。当确定没有人注意到现场的情况下,他用竞走那样的速度,大步地走着,这样便不会制造出惊天动地的脚步声。过了一个街区后他马上拐到了小巷的阴暗角落里,停下来仔细观察着周围情况。
确定彻底甩掉了追赶后,黄历轻轻舒了一口气,穿过这条阴暗的小巷,又来到了一条大街上,在路灯下点着根香烟,缓缓地吸着。
不一会儿,一辆黄包车跑了过来,车子来到黄历跟前,黄历不待车子完全停稳,已经跳了上去。
是成功了,还是失手了,黄历并没有太注重这个问题,他在想那个动作异常敏捷,警惕性异常高的瘦子。那家伙怎么不用枪,是没有,还是来不及用,那两个擦着他的后背落空的暗器到底是什么?这还真是个厉害的对手,单以冷兵器或徒手格斗来说,自己大概要略逊一筹吧
嘿嘿,这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比武,而是智慧与身手的双重较量,人类最大的惨剧便是彼此以武力估计价值,象熊或狗似的老想试试自己的力气,而忽略了智慧才是最有价值的。那个日本瘦子,肉不多,脑袋也不大,那小脑子里的智慧哪能与自己相比。
黄历微微挂着冷笑,把烟头弹飞,一个红色的亮点划着弧线飞向路旁。自己不是什么神仙,偶有挫折也算不了什么,但经验和教训必须要吸取,首先是情报不够全面,自己的侦察也不够细致,其次是自己确实有了轻敌之心,这是万万要不得的。
车夫小姚沉默寡言,甚至从外表看有些木讷,但就是这样才不引人注意。而且他的职业掩护是那么真实,完全是个地地道道的洋车夫,一个非常熟练的车夫。这让黄历感到很满意,与这样的人配合,一来不会乱说乱问,二来不会因为露马脚而牵连到自己。
小姚拉车的跑法很有意思,他的腿长步大,腰里非常的稳,跑起来没有多少响声,步步都有些伸缩,车把不动,使座儿觉到安全,舒服。说站住,不论在跑得多么快的时候,大脚在地上轻蹭两蹭,就站住了;他的力气似乎能达到车的各部分。脊背微俯,双手松松拢住车把,他活动,利落,准确;看不出急促而跑得很快,快而没有危险。
黄历有时很羡慕小姚,他虽然天天出去拉车,但不必象穷车夫那样卖力,他只须继续保持着一个好车夫的体能,他也不必为车份钱发愁,加上津贴,他还很有些富余,能够供在天津中日中学的妹妹安心读书。闲暇的时候,他便去小酒馆,三两白干,两个小菜,能消磨掉半天的时间;有时他也去那种低级的ji院,花上块八毛发泄一下过剩的精力。他的生活简单而自在,起码在黄历看来是如此。
如果不是小锁突然到来,自己也能过上那种普通人的生活吧,黄历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珍娘,他自嘲地摇了摇头,命运啊,真是一个难以琢磨的东西,自己的路大概已经被上天安排好了,转来转去,总会再转到上天安排的轨道上。
…………………
如果说抗日杀奸团以前还只是个名称,在民众中没有什么影响话,中原公司纵火案就是抗团打响的头一炮。
参加这次活动的人不少,除了沈栋小组内的几名核心成员外,还有新发展的一些人员。燃烧弹由其他人按计划分头放好,沈栋和李振英身藏两瓶配制好的王水混进了消防站。沈栋假装问路,将消防站里值班的一个人yin*出来,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李振英则趁机把王水倒在消防水龙带上,十几条水龙带都缠绕在一个可活动的大轴上,水龙带遇到王水都被腐蚀成了黑色,李振英又把黑了地方转到后面去,以免被值班人员发现。
时间掌握得很好,几个在中原公司屋顶上的人员撒完传单,撤退到指定地点后,暗中布置的燃烧弹开始发火,火头一个接一个地在中原公司燃起,消防站的火龙带却无法使用,火势蔓延开来,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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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平津狼烟第二十三章谈心
第二卷平津狼烟第二十三章谈心
烧吧,烧吧,将一切沾染了日寇的东西,一切能让日本人刮取钱财的买卖都烧成灰烬吧
黄历戴着副墨镜,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中,面无表情,心却热烈。wwW!他到底还是不放心那伙年轻人,害怕有人会被巡捕抓住,但现在看来,一切都很顺利。他的职责由暗中保护,变成了观看效果,就和不远处满脸涨红的何梦雨是一样的。
“嘿嘿,抗日杀奸团,这名字倒挺响亮。”一个捡了传单的百姓笑了两声,对旁边的同伴说道:“而且这把火放得可不善。”
“这算什么,我听说黑心老六也是他们给杀了的。”
“黑心老六,嘿嘿,听说死的时候还光着屁股,正和那个仙老板干那事呢”
“说呀,就听说这么点呀?那仙老板也光着呢,她一害怕,是不是一下子就把黑心老六那玩艺给……”
黄历轻轻摇了摇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杀黑心老六应该是大快人心的事情,怎么与**扯上关系了?眼看着消防车尖叫着赶了过来,他转身走了,这火烧起来了,不大可能在短时间内扑灭,即使扑灭,留下的也只是残垣灰烬。
走过一条街,黄历停下脚步,站在玻璃橱象是在欣赏里面的商品,其实是在观察身后的情况,一个纤巧的身影一晃,躲到了电线杆后面。
这小丫头儿,黄历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戴着大墨镜,怎么还被认出来了,难道她的嗅觉已经达到了百步识人的高超境界。只是这跟踪术,也太逊了,教给他们的东西,不经过实践就不行吗?
何梦雨盯着前面的背影,心里很兴奋,比刚才看大火熊熊的现场还兴奋,是他吗,背影如此熟悉,走路的姿势也不陌生。她一直怀疑那个暗中指挥的老三就是黄历,但她不会象程盈秋那样直截了当地去询问,她只会在暗自琢磨每个老三的指令,以及老三制定修改的计划,从中找到些许她所熟悉的行事风格。
突然,前面的目标失去了踪影,何梦雨一急,赶紧快步而上,也忘记了掩饰,东张西望地找寻起来。但她失望了,那个形似黄历的人确实被她跟丢了。不过,她可以确定这个人应该就是黄历,会很高明的反跟踪技巧。
轻轻叹了口气,何梦雨有些垂头丧气地沿着街道慢慢往回走。这家伙,故意的,人家还有事情想找他商量呢
呵呵,一声轻笑,黄历不知从何处又冒了出来,就在何梦雨的身旁,调侃道:“上课不认真听讲,有象你这么跟踪人的吗?”
“你——”何梦雨一阵惊喜涌上心头,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真服了你,总是能认出我来。”黄历有些自嘲地摸了摸鼻子下的假胡子,说道:“还是你的敏锐嗅觉又上升了一个层次,比警犬还厉害了?”
“你骂人家是狗鼻子?”何梦雨抿了抿嘴角,嗔怒地说道。
狗鼻子没你厉害。”黄历说完觉得意思有歧义,赶紧又说道:“我的意思是说,你比狗鼻子厉害,唉,这话越说越别扭了。”
“算了,我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何梦雨大度地摆了摆手,笑道:“我以为你躲起来不见我呢,怎么又蹦出来了?”
黄历很无奈地一耸肩膀,说道:“本来是想这样的,可我觉得应该提醒你,或者是你们那些人,以后要是在什么场合看见我,就装作不认识,千万不要使劲盯着我看,或者象你这样,直接就跟上来了。”
何梦雨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道:“对不起,这样是不是让你有危险?”
“这次没事,下次就不好说了。”黄历安慰了一句,说道:“找我有事?”
何梦雨点了点头,有些期望地看着黄历说道:“你有时间吗,我确实有事情想找你。”
黄历沉吟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找个清静的地方吧,咖啡馆,西餐厅……”
“维多利亚公园,不是很远。”何梦雨建议道。
…………………
公园里人不多,但也不少,战争似乎并没影响到人们的闲情逸致。
何梦雨象一朵半开的莲花,看着四围的风景,心里笑着,觉得一阵阵的小风都是为自己吹动的。风儿吹过去,带走自己身上一些香味,痛快,能在生命的初夏发出香味。
黄历和何梦雨坐在水边树荫下的长凳上,起初谁也没有说话。但黄历还是为眼前这个充满了青春气息的姑娘喝彩,袖只到肘际,一双藕似的胳臂。头发半掩在额头,黑亮的眼睛象两颗充满光泽的宝石。何梦雨走路显得那么轻俏有力,脚大得使自己心里舒展,扁黑皮鞋,系着一道绊儿。傲慢,天真,欣喜,活泼,心里笑着,腮上的红色润透了不大点的一双笑窝。
如果不是这场该死的战争,如果不是那可恶的日本鬼子,她应该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