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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之安居乐业-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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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这里,那些权贵杀个人并不比踩死只蚂蚁更严重。是的,习惯、规则,一切都不同了。
    就拿现在来说,刚进城没多久,林靖文就发现不对劲,他被人盯上了。
    一个大汉远远地跟着他,从街头跟到街尾,没有怎么掩饰,甚至是这个大汉根本就不掩饰,就那么直直地跟着他。而这个大汉林靖文认识,就是他进城的时候守城门的兵丁中的一个。
    林靖文也没有躲,连考虑都没有就直接向那个兵丁走过去,那名兵丁也没躲,只是看起来戒备了许多,连刀都拔了出来。
    “兄弟,你跟着我有什么事吗?我刚来这里,应该没得罪什么人的,而且身上也没有什么钱,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
    那个兵丁戒备地看着林靖文,脸色很严肃,大喝道:“呔,毋那贼人,休得张狂,我等已经派人禀报知州衙门,我们的人很快就到,尔早降为上,免遭皮肉之苦。”
    四周的路人早就看到一个兵丁跟着林靖文了,本来还以为是有个倒霉鬼要被敲诈了,现在一听这话,原来是贼人,马上,四周的人为之一空,不得不说,这些人趋利避祸的本能满不错的。
    林靖文简直哭笑不得,问个话而已,这就成贼人了,至于吗?却不得不好声好气地说道:“这位军爷,我想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在下可是良民,从不做那作奸犯科之事,又是刚来,军爷是不是认错人了?”
    “何以认错?”那名兵丁依然大喝道:“尔口音、服饰无不古怪异常,服饰我等是没见过,但听尔口音明明是北夷祈律府之地的口音,尔不是北夷奸细又是何人?”
    原来如此,林靖文恍然大悟,原来是他的普通话惹的祸。该死,怎么早没想到,普通话虽然号称是根据北方地方方言改成,但却是以北京方言为主的,北京是哪儿,那地儿现在可是辽国的南京,而在古代,人口流动并不频繁,甚至是明朝以前的人都是很少去家乡以外的地方,所谓乡音难改,现在的人可没谁会什么“外语”的,他操着一口祈律府话那就表示他是辽国人,辽、宋并不通商,再说,他林靖文身无长物,看起来也不象商人,那就只能是奸细了。
    晕,狂晕,早知道鬼才说普通话,他又不是除了普通话就不会说话了,没想到说个话都能惹来灾祸。
    远远地,大批,大概有几十个兵丁来到,林靖文并没再说什么,也没有反抗,让这些兵丁将他抓走,虽然在他看来就这几十号看来强壮的兵丁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陆放是登州知州,自政和三年上任至今的两年里,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政绩,但也没什么过失,加上他是青州陆家的子弟,有家族作靠山,所以这知州的官位倒是做的顺风顺水,而且其为官严谨,善于任事,也不贪墨,官声还是不错的。
    就在刚才,守城门的兵丁派人来报,说发现了一个辽国的奸细。奸细?还是辽国的?虽然陆放对此并不怎么相信——辽国的奸细要是跑到登州这个地方来那就是那奸细迷路了,要不就是个白痴——但他还是不敢怠慢,连忙派人通知了通判孙理、知事曹阿民二人,急急往知州衙门断案的正厅赶来,汇集了另两位同僚后,三人稍微商议了一下,都觉得可能是兵士的误报,都认为辽国的奸细不可能会跑到登州这么个远离边境的小州来。
    等了不到一会儿,兵士们押着一名年轻人来到。
    看那年轻人倒也相貌堂堂,五官方正,身材魁梧,一副孔武有力的样子,分明是一位壮士,但再看之下却有着股书卷气,又象是个读书人。
    “威!武!”
    升堂之后,陆放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何人?速速报上姓名、来处,可是辽国奸细?”
    林靖文早就暗自把眼前的这几位官员打量了一番,正中的官员目光清正面有正气,应该不是个昏官,其它的两人虽然卖相不如中间的这位,但也没看到肥头大耳、獐眉鼠目等“经典”的奸官形象,也就稍微放下心来。听了问话,连忙答道:“草民林靖文,原籍永兴军路商洛人士,早年先父去北地经商时为夏人所虏,后辗转至辽国。大人,草民并非奸细,望大人明察。”这次他说的可是故乡商洛的方言,虽然有些言语不通——别人不大听的懂——但图的是个安全,说商洛话总不至于被当奸细吧。
    陆放在上边却是暗暗点头,堂下之人虽然衣衫褴褛{林靖文身上的现代衣服在这些古人看来的确是不怎么上得了台面,而且确实有多处划破}又是待罪之身,但听其娓娓道来态度不亢不卑,怎么看也不象是奸细。不过凭这么点信息是不能下结论的,于是问道:“原来如此,那你为何出现在登州?登州远离辽国,你即使南归也应是在河北两路才对。”
    林靖文对这位官吏的话很是不屑,什么叫远离辽国?一海之隔而已。不过把这种不屑表现出来是很不明智的,林靖文依然恭谨地答道:“回大人,小人是泛舟海上从海路南归,因所乘舟船太小,不抗风浪,前日船只已因风浪沉没,幸好沉没之地离陆地不远,小人泅水过海,是而进到城里,未想此地竟是登州,已偏离目标多矣。”
    林靖文这样说陆放是非常相信的。此时的造船技术虽然发达,但船只抗风浪的能力依然不高,尤其是在辽国,根本就不能建造大船,要是林靖文能乘大船出海那才让人不能相信。再说,虽然已经有了指南针,但毕竟不如六分仪、经纬仪等专业定位工具,此时在海上定位不是那么容易的,偏离航道那是常有的事,只是偏离多少而已。
    陆放再询问了一些事情,林靖文一一回答,反正一口咬定自己是宋人,只是被辽人掠去而已,现在心怀故国所以就跑回来了。这种事在宋朝虽然不多见,但也算不上是稀罕事,宋朝积弱并不能保护百姓,百姓被外族掠取为奴那是常有的事,有些受不了外族奴役的就跑回来,只是这成功率实在不高,但也不是没有,林靖文为自己编的这个故事还真的发生过不少,很让人信服。
    陆放此时已经大致相信了林靖文的话,于是跟孙理、曹阿民商议:“孙大人,曹大人,以本官之见,堂下之人所言应该属实,未知两位大人以为如何?”
    谁知那孙理却第一个摇头:‘不然。堂下之人虽然言辞谈吐皆非常人,看其模样倒也端正,不过此人奇装异服不说,连头发都剃掉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随意剃掉?依下官看,此人即便不是奸细想必也非良善,先定他个不敬不孝之罪再说。‘
    陆放听得眉头大皱,他倒忘了孙理信奉的是周敦颐学派,这一派的儒生最计较的就是这个。而陆放却不以为然,堂下之人身处北国虎狼之地,能活命就不错了,头发剃就剃了呗,大节却没有亏,心怀故国,不远千里之遥跑回来,就这些个小事没必要揪着不放吧。心下对孙理大为不满,不过看在同僚的份上也不与他计较,不还是有曹大人在吗,曹大人应该不计较这个,不由把目光转向曹阿民。
    曹阿民不负所望,直接就说道:‘孙大人此言差矣!堂下之人身处北国虎狼之地,有些事岂能由得自己,比如说这头发,契丹人逼他剃他能不剃吗?此人心怀故国,不远千里南归,此情此意足以证明他敬奉圣上和祖先,岂有不敬不孝之说,孙大人之言下官不敢苟同。‘
    知事比不得通判,只是个僚官,比通判低了一级,以曹阿民的精明本不是肯随便得罪上官的人,不过那要看是为什么了。
    孙理虽说是和陆放同级的通判,却不过是个寻常之辈,既没有家族可以依靠,也没有什么大的后台,只不过走运被放任一任通判,下一任能不能连任还难说的紧。
    但陆放就不一样了。青州陆家,别说京东两路,就是在河北、京西各路也是有大势力的家族,陆放身为陆家子弟,最起码这登州知州之位是能连任的,以后升官也不难,岂是区区一个孙理能比的。
    眼下陆放欣赏堂下之人的态势很明显,他是要保人,而孙理却是要横插一杠。以曹阿民的精明,为巴结陆放而得罪孙理是完全值得的,何况这只不过是小事一件,就是得罪了孙理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后果。所以曹阿民才说了上面一番话,倒不是他也看林靖文顺眼,实际上在他眼里林靖文一介流民算哪根葱。
    孙理大概是犯了儒生的通病:读之乎者也把脑袋读锈逗了,他完全看不出来这里面的门道,他只是觉得这陆、曹二人放任一个不敬不孝的流民,实在有违圣人教化。只见他气愤地一拂袖,怒道:‘二位大人此言孙某实在不敢苟同,圣人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圣人之言岂能不遵?此人如此大逆不道,依孙某看应斩首,首级悬于城门,以示圣人之言不可有违。‘
    得了,刚才还只是治罪,现在变成斩首示众了。
    这下不但陆放看不过去,就是推官、判官也看他不顺眼了,一旁的推官首先反对道:‘孙大人此言不妥,我《大宋律》中并无剃发判斩首之条文,况且也无此种先例。,即使堂下之人有违圣人教化,最多也只能判他个监禁之刑,斩首实在太过。‘
    判官随后说道:‘是极。孙大人所言委实太过,非良吏所能为。‘
    孙理话一说出口就知道自己脑袋被驴踢了,现在被推官、判官反驳也在他意料之中。不过他孙理是什么人呐,秉承儒生一贯的脸皮厚过城墙的传统,当下就顺着判官的话说道:‘好,就判他个监禁之刑。‘实际上他这话又过了,通判并没有断案的职责,这次要不是涉及到奸细的事他甚至没有列堂的权力,更不能定人罪刑。
    但陆放却不想和他计较,这真要是计较的话他孙理说上个十天八天的圣人之言都不成问题,那时候就头疼了,再说大家还是同僚,还得相处几年呢,堂下的人虽然自己很欣赏,但判监禁就监禁吧,又不会死人。
    在陆放默许、推官判官无所谓的情况下,林靖文在刚来宋朝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成了一名囚犯:监禁十月。
    直到这个时候林靖文才能说上一句话,不过显然已经没什么用了:‘大人,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啊!‘
    第一卷 人如浮沉多飘零 第二章 鬼才想穿越
     更新时间:2009…4…24 0:43:05 本章字数:4028
    林靖文直到被关进牢房才反应过来:这样就被关起来了?天知道,从来到这个地方起他只不过前前后后说了几句话而已,什么都没干,也什么都没想干,连‘犯罪计划‘都没有过。
    实际上这是很正常的,至少在古代很正常,至少他没有丧命。
    要知道宋朝是没有司法公正一说的,而且古代中国一直实行的是人治而不是法治。就拿刚才来说,那三个官员中只要陆放看他不那么顺眼或者是陆放的背后没有陆家的话,至少牢狱之灾就不止十个月,严刑拷问也少不了,严重点那些个官员不需要证据、确认罪证什么的就可以先把他杀了再说。没有公证,没有旁听,没有陪审,没有司法监督,一切都掌握在官员手里,犯人有没有犯罪完全凭官员一言而决—人治的确可怕,可怕到百姓畏惧打官司甚至超过畏惧老虎的程度。别看那些个电视上大拍特拍什么讼师之类的,实际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古代讼师极少而且不能够起多大作用,因为一切决定权都掌握在官员手上,律法?那不过是陪衬或者是过场而已,在秦朝以外的朝代,只要律法上没有规定,官员就可以凭自己的喜好来断案定罪;即使律法上有规定,官员也可以凭喜好来加刑或者减刑。人治之下无论多么好的讼师都没用。
    真是见鬼,见鬼的地方,见鬼的官员,见鬼的时代。林靖文从来不信神,现在却忍不住直骂贼老天,这个见鬼的老天怎么把他弄到这个见鬼的地方来,别的那些个幻想狂整天想穿越,可他不想啊,别说无缘无故地就抛弃他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熟悉的事业熟悉的社会规则跑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就是要穿越也应该到一个社会规则完善的地方啊,至少应该到一个有法制有民权的地方吧,古代?鬼才想来,人命贱如狗,别说什么改变历史之类的神经病般的幻想,就是生存都艰难,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丧命。
    不过这显然不以林某人的意志为转移,事实上他已经‘穿‘了,尽管他一千一万个不乐意。
    环顾四周,的确是经典的牢房样子,这里昏暗潮湿,还散发着一股恶臭,刚才没反应过来还没怎么觉得,现在林靖文一闻之下,差点没晕过去,再骂一句见鬼的老天。
    不过林靖文是不会喊冤的,刚才堂上的情形他看到了。很明显,那些个官员明明知道他什么都没做可还是把他关了进来,只是因为通判看他不顺眼而已,在这样的情况下喊冤有用么?
    颓然地靠着墙坐了下来,实际上林靖文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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