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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升了七八级任命为水师右厢统制一事是非常感激的,虽然把他从陆军调到水师明显是专业不对口,但怎么说林靖文对他也算得上是知遇之恩了,对于林靖文的话,即使违背本意他也不会反对。
但折可保就不一样了,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他一定要跑到林靖文的水师右厢来,但这个人桀骜不顺是肯定的,至少林靖文目前对他是这么个印象。这么样的一个人,也不用指望他会完全听林靖文的话。
不过,让林靖文没想到的是,他的第一句话折可保就不听。
“原因,本官想知道原因。”林靖文没有发火,只是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天知道,在心里他恨不得马上就将这家伙给杀了。
“末将不是不肯离开,只是,末将希望跟大人一起离开。”折可保的语气听起来不温不火,态度也算得上恭敬,“大人应该明白,水师右厢指挥使一职的职责在两浙,在军中,而不是在大人的私家庄园,大人舍军务于不顾却留连于自家的一个小庄园,却不是大人应该做的事。”
虽然折可保的这番话是在顶撞他,但林靖文一点都没有生气,真的,真是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是对折可保大起好感,能提醒上官职责本分的人至少也算是刚正不阿,这样的人值得对他有好感。林靖文的口气越加缓和,解释道:“虽是私事,但本官还没有正式上任,在上任之前做点私事不算违背职责吧?”
“是不算。”折可保面无表情,却依然坚持劝道:“不过大人,据末将所知,大人的水师右厢却是挂在东南小朝廷的朱勉大人麾下。朱勉是何等人不消末将提醒大人自应知晓,其人嚣张跋扈而且善能专权,大人去那两浙接管水师右厢不亚于从朱勉身上挖下一块肉来,要说朱勉不会对大人不利,只怕那朱勉自己都不会相信。以末将拙见,朱勉定会趁大人还未接受水师右厢的时候先行将右厢的实力抽调一空,等大人接手的时候只能是接到一个空壳子而已。如此,大人还不想尽快回两浙接手麾下的水师右厢吗?”
一旁的花容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从他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来,显然他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末将想留下来督促大人早日回两浙就职。”折可保终于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就等着林靖文的反应了,或嘉许,或不屑一顾,或恼羞成怒,他就等着看林靖文是哪种反应。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林靖文没有反应。
也不是完全没有反应,只是林靖文的反应不是他猜想的三种反应中的任何一种。
林靖文听了折可保的话却是和陆青城、王散二人对视一笑。
王散微笑着冲林靖文点点头,看向折可保的目光友善了许多,对能为上官,即使不是主公,考虑的人他都有好感,因为他自己就是这个性格。
陆青城更是直接道:“刚正禀直,头脑不弱,可用,而且看起来不象是跋扈之辈。只是,主公还需多花些气力才是。”
却是说得折可保摸不着头脑。
花容却是从陆青城的这番话里听出了点什么。他先前虽是满身本领,但一无显赫家世二不会巴结上司,入伍几年了才升到芝麻小官,现在蒙林靖文赏识,那他当然不能象以前那般不会做人,至少投林靖文所好是必要的。嗯,这位林大人应该是喜欢刚正敢谏的部下,也不喜欢部下太嚣张,以后还得注意下才好。
而就在这个时候,鲁成戎三人到了。
一见到两个明显是军中将领的大汉,鲁成戎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废话,人家都穿着军中制式盔甲在,看不到就是瞎子了——也顾不得跟林靖文见礼,直接按照以前军中的礼节向花容二人道:“末将河北禁军河间军左厢都监鲁成戎,敢问二位将军是……”
见有同僚问好,花容顾不得揣摩升官之道,连忙回了一个军礼,道:“末将花容,恬为两浙水师右厢统制官,见过鲁将军。”
而一旁的折可保出身显赫,哪里有过中下级军官们广交朋友开拓门路的无奈经历,对此无有反应,只是冲鲁成戎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鲁成戎一看就知道折可保跟他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对折可保谦卑地笑了笑,却对花容肃然起敬,“原来是上官到了,末将失礼……”
“爹!”一旁的鲁元戎哭笑不得地打断了他的话,委婉地道:“您已经出了河间军,已经不是将军了……您应该称呼这位将军一声‘大人’才是。”
“呃!”鲁成戎这才醒悟过来,原来却是自己的职业病犯了,顿时臊了个大红脸,尴尬地看着花容,不好意思地道:“末将……草民失礼了,见过大人。”却是换了平民的揖礼。
花容也不在意,他在二十几天前还是一个芝麻小官,自然懂得下级军官的无奈处境,对平民百姓也不轻贱,再则,这鲁成戎既然曾经为将,那也算得是同僚,有所失礼却也没什么,只是谅解地冲鲁成戎笑了笑。
鲁成戎再不好意思与花容答腔,转身对林靖文道:“这位便是华亭林大官人吧,在下鲁成戎,却是与大官人神交已久了,今日见面真是三生有幸!”
一旁的花容傻眼了,忍不住插道:“这位是我家大人,两浙水师右厢指挥使林大人,鲁官人可别又弄错了才是。”
“无妨!”林靖文摆摆手示意花容退下,对鲁成戎回了一揖,笑着道:“林某亦是与鲁大官人神交已久,前时林某便常听闻属下说大官人豪爽重义,为北地豪杰,林某早就有心与大官人结识一番,只是俗务缠身不得工夫。现下却是随了林某所愿,今日一见,大官人果然名不虚传!”
又对有些震惊有有些兴奋的周昊道:“周大官人,前蒙大官人不弃多方助佑林某的庄园,此番林某向大官人见礼了。”
鲁成戎傻眼了,那周昊却是跳将出来,抢先道:“不敢当,大人怎能向草民见礼,草民愧煞!”其态度谦卑恭敬非常。
林靖文谈笑不禁,也不以为意,心下却想,这周昊却也是个势利之辈。不过古时的人又有几个不是如此,官即是官,民即是民,小民巴结官吏自古有之,也怨不得周昊势利,何况他听陆青城说这个周昊平日的名声着实不错,不是鱼肉乡里之辈,可以结纳。
那厢鲁成戎也回过神来,他也不是十分震惊,只是原本他以为林靖文也就一介商贾而已,或者有些势力,却不想原来是官员,还是个大官,一时间心中别扭,原本准备应对的态度和措辞也用不上,一时不知如何应对而已。不过,硬着头皮也是要上的,而且,先前鲁家庄和这位林大人已经结下善缘,这对鲁家庄也是件好事。
“草民见过大人,先前但有失礼之处还请大人海涵一二,草民不胜惶恐!”
林靖文大笑,指着鲁成戎道:“人道河间鲁成戎豪爽,河间无双,却不想如今也作愚民态,真是笑煞人也!大官人,本官可曾以官威压你?”
“却是不曾。”鲁成戎明白林靖文的意思,一咬牙,大笑道:“是鲁某自鄙了,大人还别见怪才是。”他终是不敢称得一声“林大官人”。
“这便对了。”林靖文笑道:“这才是河间无双的鲁大官人。来,我来为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陆青城,你是见过的,现为松江知府;这是王散王假年,我的大祭酒,现任水师右厢监佐一职;鲁二,我之亲兵统领;这是花容花将军,你刚才也认识了;最后这位是折可保将军,前朝名将折从阮之后人,现亦为水师右厢统制官。”李大郎却是不用介绍了。
鲁成戎不敢怠慢,拉着他的儿子一一拜见:“见过诸位大人。”
“无妨,鲁大官人有礼了。”
不说鲁成戎曾为河北禁军将领,就是刚才看林靖文的态度对他也是十分重视,冲着这一点,众人也不会给他脸色看,就是折可保现在对他也稍稍还了半揖。倒是周昊,众人对他就冷淡了许多,不过周昊自己是不在意的,能结识这么多位大人他正高兴着呢。
众人认识了一番,陆、王二人这便起程南下,不过折可保还是要留下来,用他的话说就是他要督促自己的上官早日尽自己的责任,不要过多注重私事。
林靖文无法,只好对他说道:“折将军留下来也成,不过,本官办事自有分寸,你也不必过多呱噪,可否?”
“末将省得,自不会做女子态,大人尽可放心。只是,大人还请早日就职才是。”
得了,说完还不忘来上一句,你当你自己是大纳言不成。林靖文对他是无可奈何,当真是打又打不得,杀现在是舍不得杀了,看他先前的表现倒象是个人才,要放任不管吧,他就呱噪个不停,不过也只能先就这么由着他了。现在林靖文是知道了,折可保不是嚣张跋扈,只是太过坚持原则而已,这倒不是什么坏毛病,还在可以忍受之列。不过,林靖文忍不住腹诽一句,估计这折可保的两位兄长就是受不了他的坚持原则才把他给踢到河北禁军的,你说你一个武将学什么谏官,真是个怪胎。
第四卷 谁说草莽无豪杰 第十六章 流民,朱勉的昏招
更新时间:2009…4…24 0:43:25 本章字数:4157
送走陆青城等人之后,有折可保这么个家伙在,林靖文也不好再悠悠哉地慢条斯理地处理庄园的事,只吩咐鲁二建好堡垒招募庄丁之后就起身南下。
“主要是囤积粮食,河间庄园以后会作为一个囤兵地存在,依我的估计,到了恰当的时机只怕会囤积几万的兵马,你的任务主要就是防守好庄园再大规模囤积粮食。”林靖文对鲁二是千叮咛万嘱咐,“最好囤积够五万大军吃一年的粮食。”
鲁二经过几年的锻炼,早就能做到独当一面了,有些事林大官人只要吩咐到了他自然会自己处理,也不需林大官人多操心。
不过,临走的时候,林靖文也学了把韩月容拐带人口的本事,他走的时候顺手拐走了两个人。
说拐走其实不正确,是鲁成戎和周昊把自己的儿子塞给了林大人。
“大人,草民已是去职久矣,此生怕是没有什么希望再回到军中,不过鲁家的荣耀和前程不能自草民而绝。”鲁成戎拉过鲁元戎,恳切地道:“犬子元戎自少习于弓马,算得是勇武,可堪大人一用,若大人不弃,草民愿奉犬子为大人鞍前马后,以效犬马之劳。”
周昊虽然没说什么,不过也是把他的儿子往林靖文眼前推,“草民出身微贱,而且才不堪大人所用,然,犬子虽位有好出身,但草民观大人用人也不是看出身,而是量才为用。犬子常年跟随草民走南闯北,尤其是对于北地地理多有熟悉,而且为人任事也算是周到,还望大人不弃收录门下,草民必结草衔环以报!”
林靖文倒是能理解他们的做法,万般行业皆为下品,唯有做官是正途,平民百姓对苛官墨吏深恶痛绝,但往往又削尖了脑袋想当官,有机会做官肯定是不会放过的。鲁、周二人不过是平头百姓,无有门路为自家子弟谋个出身,但现在不是有机会了么?能让自己的儿子跟随他们眼中的大官谋个出路,他们怎么做都是愿意的,想巴结人是一会事,有没有巴结的机会能不能巴结到又是另一回事,不是每个人每次都有机会出头的。
林靖文对此唯一的感叹就是:古人对机遇的把握当真是恐怖。
收下鲁元戎、周承邴二人,林靖文带着郑氏兄妹起程南下,这郑氏兄妹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一副跟定了林大官人的样子,偏偏还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架势。
华亭这边已经收到了吏部和门下省的行文,颜度早就带着他的那一票人马撤出了松江,他们已经捞够了,松江只是个偏远落后的地方,油水并不大,他们巴不得换个地方继续开捞。
不过华亭知县黄宛被留了下来,而且升任松江府判官。
其实黄宛是满可怜的,拜了明州唐家的码头不过是为了捞一个好前程,主要是弄个背景,没有背景的话官是做不长的,升官就更不用指望。不过他倒霉,被唐家发到了华亭来,以前黄宛来的时候华亭不过是民不过千户地不过几里的小得不能再小的县,而且他在松江可谓是孤身一人,别说其它县和松江府的官吏,就是华亭本县的官吏跟他都不对路,怎一个凄惨了得!不过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黄宛还是配合林家把华亭给发展起来了,没让其它官吏的贪婪坏了大事。
陆青城跟黄宛打了一年多的交道,对这个贤吏只有一个评价:可用。
林靖文也不去管这个,用什么人怎么用,反正是松江的内务,交给陆青城这个松江知府就行了,他现在头疼的是松江的情况。
就如折可保所说,朱勉并不甘心把自己的地盘划给林靖文,如果说松江还是以前那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穷困小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