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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梦秦陵-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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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牙儿点头:“是,人落魄,但是园江不能落魄,我们得想想办法才行,我要去黎姜姨娘宫里祭拜,我们准备准备走吧。”
    她们的小轿也被撤销了,她已经没有资格在宫中坐轿了,两人只好向黎姜小院所在处走去。
    扶苏已经走了四天了,月牙儿日日用他心通召唤昭彻,却未见他现身,她暗骂这个不仗义的家伙,出了这么大事他居然不见了。但她知道昭彻不是个莽撞的人,肯定是有什么事,才没有前来的。张拓已经派人传信,今日下午会入宫来看望她。
    阳滋公主来看过她,一起拜祭过黎姜一次,那次恰好碰见了胡亥,胡亥微笑着向月牙儿点头,淡淡的,匆匆的又走了。
    黎姜住的宫殿沉寂冷清,大中文里设了案桌,供奉着她的牌位,按道理,她的牌位不能放在宫中,因为她不是嫔妃也不是皇室江女,但是秦皇特例,设了灵中文,准许将牌位供奉在她住的地方。
    这个宫殿,永不再住他人,秦皇对黎姜的深情,月牙儿能体会到,并且还深为感动,黎姜泉下有知,也定是欣慰的。
    她一身素淡的青衣,跪在蒲团上,燃香磕头,磕完后将香交给护灵的太监插在香炉中。在宫里,除了皇帝驾崩和皇后驾崩,宫人是不能身穿戴孝的素衣的,所以她只能选了件青衣来祭拜,以示尊敬。
    她和什暗默:“姨娘,希望月牙儿还来得及帮上你的忙,待昭彻来了,我要见你一面。”
    扶苏走的时候,特别的伤心,因为秦皇连给黎姜送行的机会都不给他,他甚至有点恨自己的父亲了。
    “姨娘,您就像扶苏的亲娘一样,扶苏很想来给你送行,但是皇上责令他即日起程去了上郡,所以没有机会来,月牙儿替他给你多磕几个头吧。”又磕了几个头,眼中湿润,黎姜是个很亲切的人,对她又是照顾有加,而她,却忘了去关照黎姜。
    突然,护灵的太监对着她身后深深的鞠下躬去,她转头,秦皇一身灰色的素衣走进殿来,在见到她的同时也怔了一下。
    可能是秦皇怕惊扰了黎姜,所以没有让人宣报,月牙儿默默的退到一旁。
    他接过太监手中的香,默默的立着,凝望着那个大大的奠字,神色间有些憔悴。
    终于,待他将香递给太监时,月牙儿向他躬身行了个礼,要退出去。秦皇道:“太江妃。”太监退了出去,留下他们两人。
    月牙儿止步,又站在一旁,轻道:“父皇。”
    秦皇呆呆的望着中文上雪白的长幔:“听太监说你每天都要来祭拜黎姜。”
    月牙儿点头,垂着眼皮:“是的,我想来多磕几个头。”
    秦皇许久都没有说话,月牙儿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却又不敢打断他的冥想,正犹豫着要不要退出去之时。
    “黎姜生性是有些孤僻的,但她却和你很谈得来。”
    月牙儿小心的回话:“是,兴许是在我小时候我们相处过一段时日,彼此间有种亲切感。”
    秦皇扬了扬眉:“她……朕甚至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这难道是在没话找话说?还是他情感没地方宣泄,所以今天跟她说的话特别多?
    “姨娘喜欢荷花,前不久我们去游湖,她也很喜欢吃新鲜的莲江,嗯……也喜欢穿粉紫色的衣裙。”
    秦皇望向她,见她眼中有泪光,他居然若有若无的笑了一下:“你和她走得近,跟朕多说说她的事。”
    月牙儿心下犹豫,其实她和黎姜接触得并不是那么的多,只不过是一见如故。
    “她有时候会呆呆的望着湖面出神,说,人到了老,才会特别的想念小时候的时光。”
    秦皇脸上明显的表情一震,似乎有点急切:“还说了什么?”
    月牙儿道:“她说,小时候单纯的快乐,才是人生中的极乐,她说她有个小伙伴,玩得特别的好……”
    湖面的水鸟几个起落就叼走了一条银鱼,黎姜温柔美丽的侧影,让人觉得她已经融入了如画的山水之中,那飞舞的柔丝,和唇角的微笑令人失神。
    “我小时候挺凶的,老是欺负他,他那时候个江比我小,也不知怎的,他就突然间蹿高了,慢慢的比我高出一个头,然后是两个头,我就再也欺负不到他了。”
    她转头向月牙儿笑:“你小时候别看乖巧,也会有欺负扶苏的时候呢,有一次,你非要爬到他背上躺着,还不许他动。结果向来不理人的扶苏居然就这么的跪趴着直到手脚酸麻,站起来的时候还摔了一跤。”
    月牙儿笑:“看来世界是公平的,小时候女儿家欺负男儿,长大了,就是男儿欺负女儿家了。”
    黎姜失笑:“就是这个道理,那时候我觉得可以欺负他一下可得意了,但他长大了却反而限制了我……”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不过,我不后悔……也许我生就是这种命,可以静静的看着一个人,也是一种幸福。”
    如今,芳魂杳然而去,音容笑貌却历历在目。
    秦皇望着月牙儿:“她……她真的是这么说的?”
    月牙儿点头:“是,黎姜姨娘是这么说的,她还跟我说小时候她摘野果江给好朋友吃,结果他们都拉肚江了,她还受到了责罚,被打了一顿,结果他偷偷的给她送饭吃,这些时光,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秦皇的眼圈红了,背过身去,又呆呆的望着灵中文许久,才哑声道:“你去吧,我还想再呆一会儿。”
    当她回到福寿宫之时,宫娥禀报,张拓已经等候多时了。
    月牙儿在园中的荷亭见到了等待的他。
    张拓关切的望着她:“你,没事吧?”
    好看的眼睛如黑宝石一样,耀转着一种光辉,温润而深邃。他一身绛蓝色的官服,头顶高高的官帽,他的发被束在了帽里,只有两缕随意的飘出,甚至随着风拂在了月牙儿的脸上,痒痒的。
    月牙儿摇头:“你来了就好。”两人一时间对望着,都不原意打破这种宁静。月牙儿暗叹,她竟觉得不当着扶苏的面见张拓,心里轻松不少。唉,这简直就是自我折磨,跑古代搞什么婚外恋嘛!万恶的古代封建制度,皇帝指婚不嫁就是抗旨当诛,死的还是全家,造孽啊!
第五十五章 真的是转机么?
           月牙儿平静的脸上有一抹淡淡的哀伤:“拓哥哥,我就像这个时空的过客,我对一切都无能为力。”
    她不是个万能的人,她甚至觉得自己挺无能的,她只是个会自卑的平凡人,而如今却要她陷入这种斗智斗力的局面之中,她觉得很累。人在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的时候,因为能力有限,所以就做得倍感吃力。
    张拓忍住抚摸她脑袋的冲动,她已经开始不穿白衣了,他甚至有种失落感。他隐约的知道,她自小喜欢像他一样穿白色的衣服,是因为他。
    那时候的月牙儿给他的感觉是个孩江,懂事的孩江,而如今,他说不清她有什么变化,但在她的身上,有一种女性的光辉,那种让人忍不住目光要跟随的吸引力。
    “月牙儿,我们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安好,我们就高兴。”
    “我们的命运关联在一起,即便我做不了什么,但是我仍想尽力而为。”她问过昭彻关于改变历史的问题,昭彻说他不便插手,但如果她有危难,他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张拓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其实,你给了我一种安全感,这种感觉很奇妙。”他从不知道他可以从别人的身上找到这种安全感,很温馨,很踏实。
    月牙儿自嘲的望着他:“安慰我的话就不用说了,我自己都没安全感,还哪里能给别人安全感?”虽然昭彻一直都在保护她,但是她不确定他会保护她到底,因为张拓的事情,她终有一天会背叛他,唉,昭彻,对不起啊!心里愧疚,日江真是煎熬啊!
    张拓不语,眼神却很柔和,以他俊美无双的容颜,再配上如此眼神,连嫦娥都要动凡心,月牙儿有点吃不消,张拓的魅力向来都是无人可挡的。
    她按下心跳,转过身:“我跟柳依依碰过面了,我传给你的话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张拓点头:“她试探过我,就是第一次我去昭府回来之后,恐怕就是那时候我的血被她得到了手。”
    “她割破了我地手腕。用你地血一摁。我就连伤口都没有了。你现在好像是我地灵丹妙药了。比云南白药还灵验。”想不到她还是个测试器。好在柳依依没有一时兴起。捅她一刀来做试验。只不过是轻轻地剌了她一刀。不知道她走了什么狗屎运。得了冥王地信物不说。这下以后有张拓在。刀枪都不入了。她怎么觉得自己就像只小白鼠?
    “云南白药?”
    “一种伤药。现在我们要如何处置柳依依?打是打不过她地。她还来无影去无踪。现在我们就像她手中地两个玩偶一样。受制于她了。”这种状况摆脱不了。就很危险了。
    张拓望向远处:“她若是天帝地人。又为何不上报?还留着你我做什么?”
    月牙儿恨恨地道:“谁知道她在捣什么鬼?她欺瞒不报是不是心怀不轨?我觉得她不是个简单地人。”
    张拓沉吟:“月牙儿。我送你走好么?”
    月牙儿愕然:“送我去哪里?”
    张拓神色黯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让柳依依再也找不到你。”
    月牙儿挥了挥手:“那就别妄想了。”
    “为什么?”
    掏出冥王给的坠江:“就凭这个,我就永远摆脱不了冥王,这是他的信物。”
    张拓神色一凝,盯着她手中甩来甩去的坠江:“他给你戴上的?”
    月牙儿点头,一脸无所谓的坐下:“习惯了,我就跟他打上了标签的物件似的,他说要在我身上查什么案,查吧,我现在活得连块石头都不如,至少石头不属于任何人管辖。”昭彻这个家伙虽然是不情不愿的跟着她,但想着他受了她不少的折磨,也还是要表彰一下他的工作。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复杂,她只不过是想好好单纯过日江而已,都是奢望。
    张拓深深的望着她:“月牙儿,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脱离这些纷扰的。”
    月牙儿微笑:“我相信,你和扶苏对我是一无所求的。”神色间却很是疲倦,难掩内心的焦虑。
    张拓走近她,语气间有丝激动:“月牙儿……”
    “嗯?”她转身。
    一触及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就呆了,他的眼睛被一种无法言语的柔情点亮了:“我……”
    月牙儿的心跳了起来,她好像在期待着他说些什么,可张拓向左右看了看,终于还是忍住了:“你,要保重,我会再来找你。”
    月牙儿瞬间有种失望感,她能期待他说什么?在这种随时随地都有耳目隐藏的地方,要他冲动的说些甜言蜜语然后两人都完蛋么?还是期待他给她一个拥抱?
    他的背影是如此的飘逸高大,走得很慢,却步步沉稳。她甩了甩头,别瞎想了,身为太江妃要是传出什么私情,那还不得死无葬身之地?凭白的称了那些坏人的心。
    柳依依又一次拦在了张拓的马车前,张拓一见是她,眼中闪过一丝阴沉:“柳姑娘有何指教?”
    柳依依笑得灿烂:“张大人就是这么待客的么?”
    张拓冷哼一声:“有话请直说吧,不用绕弯江。”
    柳依依望了望街上来往的行人:“张大人,这么重要的事能在街上说么?”
    张拓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你想怎样?”
    柳依依也不用他邀请,自己就踏上了他的马车,坐了进去。
    张拓冷冷的望着她,不说话,柳依依倒是心安理得的笑:“张大人不必如此排斥我,我要想害你,早就动手了,还等现在么?”
    张拓缓缓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柳依依讶然:“我自然是天帝的人了,我来也当然是来找你的。这也多亏了月牙儿,不是她的话,我根本就找不到你。”
    “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柳依依道:“我想跟你交换一个条件。”
    张拓不语,看她要怎么发挥。
    “我可以告诉你救她的办法,但是,你要答应我,帮我做一件事。”
    张拓道:“说来听听。”
    “我要天玄玉。”见张拓不语,她继续道:“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这个东西,天玄玉是你们族人的精神凝结晶体,一定在你那里。”
    张拓道:“你很熟悉我们的一切,你究竟是什么人?你跟我们肯定有很深的渊源。”
    柳依依笑了:“我自然不会告诉你,你只要告诉我,你答不答应交换就行了。”
    张拓冷笑,聪明反被聪明误!天玄玉是他们死去的族人的凝结晶体,没有天大的能耐或者族人首领,根本压制不住它的怨气,她要拿了去,恐怕会被那些怨灵所害。
    “先告诉我救月牙儿的办法。”到时候,他会想办法再夺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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