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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重,须得给他找个贤淑的妃子才好。又须门当户对,还真不容易。”
“此事朕倒仔细想过。”隋文帝杨坚笑道,“将合适的人家都筛选了一遍。最终还是找到了。夫人觉得江陵萧家之女如何?”
第三十一章 寝宫密语(二)
这些天非常忙。连续多晚加班到深夜。又要做事,又要赶写小说,压力非常大。还望诸位多多体谅。我会尽量保持一日一更。偶尔实在难做到会出现两日一更,也请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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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萧家?陛下说的是梁国的萧岿?”独孤皇后立时反应过来。
隋文帝杨坚笑道:“正是。他眼下仍算是一国之君,亦算是门当户对。江南女子素以温柔娴淑,多以学识而闻名,帝王之女当然就更不失高贵典雅。在他几个女儿中挑选一人,作为晋王妃,此事应说得过去吧?”
原来昔日南朝的萧梁政权虽然早已灭亡,为陈王朝所替代,但在江陵一隅之地还保留了一个傀儡后梁政权,自西魏、北周直到隋,前后存在了三十多年。此时的儿皇帝名叫萧岿,字仁远,是著名文学家、梁昭明太子萧统的孙子,梁武帝萧衍的玄孙。
萧氏祖籍兰陵郡(今山东苍山兰陵镇),东晋时南迁,出了南朝齐、梁两家帝室。西元552年,南朝萧梁政权发生动乱,史称侯景之乱,皇室内讧,各方势力趁机瓜分南朝。西魏得益良多,先得益州之地,又与梁元帝之侄萧詧,即萧岿之父勾结,攻陷江陵,杀了梁元帝萧绎。次年,萧詧在江陵称帝,建立后梁,实际上是西魏控制的傀儡。
而与此同时,南朝陈霸先、王僧辩立萧绎第九子萧方智,称梁王于建康。后陈霸先乘机起兵,杀王僧辩,仍立萧方智为帝,梁朝政权落入陈霸先手中。西元557年,陈霸先废萧方智,自立为帝,国号陈。梁亡。但南陈对于先后庇护于西魏、北周和隋的江陵后梁政权,始终无可奈何。
隋文帝杨坚的父亲杨忠,昔日是西魏大将军,奉命任总管拥兵监视江陵萧梁政权,但杨忠以其忠勇和宽厚,与后梁君臣相处很好。
萧詧死后,其子萧岿继位,对北周政权的依附更强。隋文帝杨坚代周立隋,萧岿非但没有轻举妄动,反而立即上表致贺,隋文帝杨坚对此大为赞赏,给予了丰厚的赏赐。
隋文帝杨坚反复考虑,准备与萧岿联姻,自然有政治上的考虑。陈划江而治,形成对峙,这始终是隋文帝最大的一块心病。他对南陈早已虎视眈眈,恨不得马上平定南朝,一统天下,只是北方还有突厥这个心腹大患,一时无法遂愿。但长远来看,伐陈是必然之事。如此一来,萧岿的这个附庸小国越来越没有存在的必要,而这块国土归属大隋的时机也越来越成熟了。只是暂时来看,仍需安抚好后梁政权,以等待机遇,否则万一安抚不当,后梁倒向南陈,岂不是无形之中壮大了敌人的力量,而削弱了自己?
如今若是结为姻亲,萧岿便成了大隋的皇戚,隋梁之间便更多了一些共同利益,相当于将萧岿拴在大隋的战车之上,今后掌握摆布萧岿就更游刃有余了。以后要将梁国完全收入囊中亦是顺理成章之事,再踏平南陈便少了一个障碍。
隋文帝杨坚老谋深算,独孤皇后却没有想那么多,听了隋文帝之言,只欢喜地道:“陛下所言极是。萧梁门阀高贵,其子女也应大方得体吧?而且我听闻萧氏祖孙素来崇佛重教,虔心向善,萧家女理应配得上咱家的广儿!”
她想了一想,又道:“不过此事还是不能马虎,我记得萧岿膝下有数个女儿,须得派人合过生辰八字,认真挑选一个知书达理、温柔贤淑的。还须将人选送进宫来,亲自看看才好。”
“这个自然。”隋文帝杨坚笑道,“朕明日便派遣使者,带上相师,立即赶往江陵,挑选晋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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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梁明帝萧岿是个典型的白面书生,文采甚佳,面容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此事的他,正愁容不展,独立窗前。窗外一轮冷月悬挂空中,宫殿上黄色的琉璃瓦,还有那檐上镌镂的龙凤天马图案,在清冷月光下,远远望去闪耀夺目。
隋文帝杨坚派遣的御使及相士等一行人马已经来到了江陵,向后梁明帝萧岿提出了联姻的想法。萧岿发愁当然不是为了此事,事实上他听说大隋皇帝要选自己的女儿作王妃,惊喜还来不及。对于他来说,这简直是求之不得的天大喜事。
萧岿头脑十分清醒,他非常清楚自己的王朝在这片土地上所处之位置,也明白自己不可能在政治上有太大的作为。就连保住现有的这份家业,也是十分奢侈的梦想。一直以来,他都谨记着先皇对自己的叮嘱:小国偏邦,须小心谨慎,仰人鼻息,万勿有非份之想。
前两年北周大丞相杨坚势重权大,夺位之心人人皆知。北周大臣尉迟迥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起兵反抗杨坚,当时后梁诸臣兴奋异常,以为对后梁而言乃是天大良机,诸多将领都主张与尉迟迥联谋,以为这样,进可以为北周尽力,扩大地盘,退可以占有山南地区,安然无恙。
但萧岿却深知自己根本没有力量趁火打劫进行扩张,只能依附于最后的胜利者才是惟一的生存之道。因此他选择了观望。事实证明,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杨坚迅速平定了尉迟迥的叛乱,并正式夺走了北周皇位,建立大隋王朝。萧岿立即上表祝贺。
他的这种态度,让隋文帝杨坚倍加赞赏。隋文帝登基之初,便派使节前往江陵,赏赐萧岿黄金五百两,白银一千两,良马五百匹,绸缎一万匹。今年正月萧岿入长安城朝拜之时,隋文帝下诏宣布,萧岿的地位在所有王公之上,又赏赐无数。更让萧岿感激涕零的是,在他返回江陵时,文帝杨坚竟亲自送他到灞水,并为他设宴饯行。这实在是让萧岿受宠若惊。
现在隋文帝要与自家结成儿女亲家,当真是机遇难得。萧岿当然知道这门亲事,固然与当日北魏大将军杨忠驻兵江陵之时两家结下的情谊有莫大关系,但更重要的是大隋皇帝想笼络人心,甚至别有所图。但是萧岿却愿意被笼络。他看得清形势,知道自家的梁国根本没有存在的理由,迟早要被吞并。但这份家业,谁舍得丢下?若是与隋文帝结成亲家,便多了一层保障,起码在近年内大隋应该会顾着面子,不来吞并后梁吧?再说了,有了这重关系,就算归附了大隋,荣华富贵更是享用不尽,家族荣耀亦不会减色。反正自己也不可能在政治上有所作为,那么徒然顶着个国君的桂冠又有何用?还不如保住家族的地位重要。
只是令萧岿发愁的是,他的三个女儿全部让御史和相士看过,逐个看了面相,逐个对了生辰八字,占卜的结果竟都不吉!不吉便是与晋王杨广命中相冲,也就是不能作为王妃了。
眼看着成为大隋皇亲国戚的美梦就要破灭,萧岿立刻没了精神。他强颜欢笑地盛宴招待了长安使者,又对御使道:“诸位千里迢迢来到江陵,一路辛苦,定要好好歇息几日,玩一玩江南的山水风景,看一看江陵的歌舞美色。”接着便吩咐臣下好好招待御使一行,自己悻悻地回到后宫。
第三十一章 寝宫密语(三)
此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香气袭人。萧岿不曾回头,却知道肯定是皇后王氏。这是在皇宫寝室,一般宫女怎敢随意走到梁明帝萧岿的身后?
“陛下为何在此独自叹气?”王皇后关切的声音响了起来,“莫非又碰到了什么难事,竟致心情如此不佳?”
“难事倒不是什么难事。”梁明帝萧岿又是一声长叹,“只是……只是看来寡人的运气并不畅旺,送到门前的一桩美事,竟然无法成就,实在令人心烦。”
王皇后赶紧追问究竟。梁明帝萧岿虽然没什么心思,但还是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这倒也出奇,三名公主,竟没有一人的命格与那晋王相匹配?”王皇后听了也颇感惋惜,毕竟,萧岿的第二个女儿正是她所生养,若是能成为大隋的王妃,地位可就着实尊贵不少,她也能够母随女贵了,“该不是……该不是这些隋使和相师作怪吧?”
“不至于吧?”梁明帝萧岿给王皇后这么一说,倒有些怀疑起来,仔细地回想了一番隋使和相师们的一举一动,却似乎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这桩婚事乃是隋帝提出来的,按理这些隋使和相师不敢有什么胡乱作为吧?再说了,若是他们需要些财物,也应私下向寡人暗示才对。但他们到了江陵之后,并无什么奇怪的言语,对寡人三个女儿的占卜之术,亦是当着寡人举行,又当面提出不吉之语,似乎并无转弯余地。要不……要不再与他们协商一番?”
“臣妾觉得有此必要。”王皇后点头道,“虽说是隋帝所提婚事,但谁人敢打包票这些隋使和相师们不搞鬼?他们难得出长安一趟,虽说此地不属大隋境内,但这一行人定是想捞些油水而回的,难为一番亦属情理之中。陛下还须多些赏赐才好。”
“寡人倒未曾虑及此点,多得夫人提醒。”梁明帝萧岿不禁有些愠怒,“这些狂奴莫非真有些狗胆,敢这般胡作非为不成?迟早叫他们好看!”
话虽如此说,此时此刻梁明帝萧岿还真没有办法,他自然明白这一点,随即便又无可奈何地道:“事至如此还真有些难办!这些狗屁隋使和一众相师当着寡人的几个大臣之面,说寡人几个女儿都与晋王命中相冲,难不成这些话还能收回去?始终都是难办,若是寡人再有几个公主便好了!”
“其实……”王皇后欲言又止,终于还是道:“其实陛下还有一个公主的……”
“胡说!”梁明帝萧岿随口微斥了一句,忽然想起一事,赶忙接道:“不对。夫人是说……”
王皇后微微一笑,道:“陛下想起来了罢?是那张妃之女……”
原来,梁明帝萧岿先前曾有个妃子张氏,本是宫中一名舞女,却天生丽质光彩照人,身段极佳,歌喉舞姿又美,被萧岿看中,便选作了妃子。小国的君王选妃,原也不顾及门第出身之事。不过这张妃命薄,受宠不及数年,生下一女之后身子日渐衰弱,不多久竟一命呜呼,命丧黄泉。
她所遗下的女儿,偏偏又是二月出生之人。当时的南方有一条奇怪的风俗:二月出生的女儿不祥,“父母不举”,即此女命中注定要与父母相克。既然如此,加上张妃又已过世,梁明帝萧岿哪敢养育此女,便依着一贯风俗,将这个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公主,送给了自己的弟弟萧岌抚养。
也不知道这个小女婴真的命硬,还是出于巧合,没过多久,收养此女的萧岌夫妇竟双双病亡。这倒应了二月生之人不祥的诅咒。于是,堂堂后梁皇帝的小公主,竟几乎落到无人可依的地步。
最后,萧氏女无处可去,只得被送到了舅舅张轲家中。张妃既死,梁明帝萧岿也顾不上关照她的家人,加上张轲一家又是老实,不懂得依附帝王之家,生活困苦不止,与萧家的往来也极少。因此时间一长,梁明帝萧岿竟浑然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女儿!
“是呵,寡人怎么没想起来?”梁明帝萧岿眼前一亮,随即眼神却又黯淡下去,“只是此女乃二月生人,命格卑贱,怎可能做得大隋的晋王妃?”
“不看一看如何知道?二月出生只是不宜在身边抚养,却没说不能做王妃,怎么说她也是陛下的血亲!再说,这二月生子者不举仅是江南风俗之语,隋境之内并无此说法,北方之人多有胡俗,怎会理会这些?”
王皇后娓娓劝导着,却终于忍不住说出自己的主张来:“其实依臣妾之见,找这张妃之女回来,只是做个幌子便罢,适才陛下不是说了么,如今被那些隋使和相师们一番胡闹,几个正儿八经的公主倒给说成了命格不佳。因此这接下来几日,陛下还须多多赏赐那些隋使和相师,又说之前有一名公主的生辰八字报错了,再加上这张妃之女,让他们从两个当中挑选一个便是。陛下只需作些暗示,那些隋使和相师们还不知道选哪个么?”
“说报错了生辰八字?这……这合适么?”梁明帝萧岿有些犹豫起来,“这不是欺骗隋帝么?若是日后纰漏出来,岂不是大罪?”
“这有何罪?”王皇后心中其实亦有些忐忑,但为了自己女儿能成为晋王妃,却也不顾得那么多了,“要说有罪,还不是这些隋使和相师们搞怪在先?只需宫中上下众口一词,再改了出生文牒,谁人会知道此事?”
“就这么办吧!”梁明帝萧岿终于下了决心,他何尝不知道王皇后的心意,望了她一眼,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