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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么一句轻松的话,对于萧刚来说,简直是青天霹雳。桓晨、郭展是什么身份?居然都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萧刚真是恨不得一头撞死。正准备让人将薛瑜绑上,然后再入内核实真假。偏偏孟娜又跑了出来,还嚷着要放人。
可就算薛瑜是为主报仇,杀死雍国公爱子,也是重罪。萧刚可担当不起这份责任,行礼道:“公主殿下,薛瑜自承杀人,下官必须按律办事。”
“不关的事,郭展是本公主杀的。”孟娜走到萧刚面前,双手一伸,道:“绑我吧。”
萧刚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薛瑜,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世子真的出事了?”
孟娜乍见桓晨惨死,一心只望着报仇,后来又与薛瑜争执,竟忘了悲伤。现在被萧刚问起,才想起自己的晨哥哥已经死了,眼泪潸然而下,道:“是郭展下的毒手。”
萧刚见二人表情,不像是作伪,急得连连跺脚,吩咐一句:“看着他们。”然后带着几名部下,便跑了进去。
来到桓晨的房间,里面死气沉沉,空气中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陆云守着桓晨的尸体,呆若木鸡;郭展的尸体,则是冷冰冰地躺在地上。萧刚不死心地又察看了一番,确信郭展已经身亡。才对着部下道:“把郭公子的尸体抬出去,交给随从带回府。”
萧刚又走到床前,陆云瞟了他一眼,并不说话。萧刚想宽慰两句,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重重地叹息一声,复转身离开。
回到大门口,萧刚立刻下令禁军,全部入内守卫。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府中所有人等,都不得擅自走动,更不得出府半步。虽然现在为时已晚,但萧刚确实不希望再惹出更大的乱子。至于孟娜、薛瑜二人,既然都抢着要为郭展的死负责。萧刚也做不得主,只好亲自将他们带去皇宫,让皇帝亲自决断。一路上,萧刚都在想,自己这个禁军都督,究竟还能干多久?
李疆也是刚用完午膳,便又回到勤政殿批阅奏折。而今朝廷正是多事之秋天,他每天能休息的时间,着实不多。刚看了两份奏折,就听内侍在外面,禀道:“陛下,贵妃娘娘求见。”
“让她进来。”李疆同意后,贵妃褚云就托着个玉盘进来,道:“陛下,该是用药的时候了。”
林甫识趣地退到一旁,由褚云亲自将药端到李疆面前。这些年来,李疆一心只望能消灭鲜卑,以报当年被困之仇。废寝忘食,日夜操劳,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前一阵子,偶染风寒,虽然并不严重,却是连吃几副药,都不见痊愈。褚云则是每日按时按量,亲自为皇帝煎药送来,让李疆极为感动。
李疆很快将药喝完,道:“这些事情让宫女们做就行了,何必每次都由你亲自送来。”
褚云收好药碗,让内侍拿走,答道:“臣妾是想见见陛下。陛下每日忧心国事,连臣妾与志儿的时间都没有。御医让陛下多休息,陛下就是不停。臣妾担心陛下的身体,若不亲眼看到陛下服药,臣妾实在不放心。”说到最后,眼眶已经微微发红,泪水眼看就要滚落下来。
李疆笑着握住她的玉手,道:“朕现在不是很好吗?最近是忙了些,不过等朕平定鲜卑之后,从此天下太平,朕就天天陪着你,别的什么也不做。”
褚云被他哄的破涕为笑,娇声道:“臣妾才不会相信陛下的话呢。”转头瞟了一眼案上的奏折,见上面落着镇北将军徐铮的款,便问道:“怎么又是徐将军的奏报,陛下什么就要和鲜卑开战吗?”
李疆笑了笑,答道:“现在寒冬腊月,北地天气酷寒,如何能行军打仗?不过徐铮奏报,说鲜卑慕容胜在赤城增兵,似有南下相侵之意,请朕早派增援。”
“啊?”褚云吃了一惊,道:“真的就要开战了?”
李疆看她满脸的惊慌,不禁笑问道:“打仗是男人的事,你怕什么?”
褚云摇了摇头,道:“臣妾不是怕打仗,是怕一旦两国开战,陛下又要日夜操劳,身体会吃不消的。”
李疆见她说的真诚恳切,心中大为感动,笑道:“放心吧,朕的身体没事。再说慕容胜此举,只是想在朝廷与他全面开战之前,多骚扰骚扰边境。他刚与其弟大战三年,士卒尚未休整,怎么可能就大举南侵?”
“陛下圣明。”褚云却道:“但臣妾常听父亲说起,慕容胜凶悍狡诈,绝不可以常理推断。他明知来年开春,陛下就要起兵北伐,会否趁朝廷还未完全准备好之前,先行南下开战,以打朝廷个措手不及?”
李疆被她提醒后,也不觉眉头紧皱,喃喃道:“这也不可不防啊。”说完便提笔在徐铮的奏折上,连下数道旨意,无非是让徐铮小心谨慎,若遇鲜卑来攻,只可凭城固守,不可擅自出击,以待来年之决战。
见李疆又埋头批复奏折,褚云只好默默告退。其实在她心里,曾经也因为嫁给一个,足以当自己父亲的人感到不幸。可是相处数年之后,皇帝对她的宠爱,以及本身的魅力,已经彻底地将褚云征服。只要皇帝健康,她母子平安,就再无所求。可是自从生下皇子之后,父亲居然三天两头在自己面前,提起让小皇子争储之事,实在让褚云觉得闹心。
拗不过父亲的坚持,褚云曾一度向皇帝提及此事。但皇帝平日对她千依百顺,唯独这件事情,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褚云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才刚刚出世,不可能会成为太子,便再也没有提过。可父亲却还不肯死心,褚云只好答应,等儿子长大一些,再向皇帝求情。只是以皇帝现在的身体状况,真不知道还能再坚持几年?
李疆把徐铮的奏折批复好,抬头却不见褚云,正要开口询问。林甫早知趣地答道:“贵妃娘娘不想打搅陛下,已经告退了。”
“恩。”李疆点点头,对褚云的善解人意相当满意。然后将批复的奏折交给林甫,道:“速将这个加急送往幽州,交给镇北将军徐铮。”
林甫接了奏折,便行礼退下;李疆则又继续批阅其他奏折。不过多时,林甫便回来复旨,并道:“陛下,禁军都督萧刚在外求见。”
“他怎么来了?”李疆皱了皱眉头,现在萧刚基本上都不会在禁宫走动。皇宫的护卫自有下面将领操心,萧刚现在的最主要的任务,一是加紧操练禁军;二就是看管好桓晨。李疆并没有召见,他却不请自来,多半是有什么要事。李疆顿时生出股不祥的预感,道:“让他进来。”
林甫马上尖着嗓子,喊道:“宣禁军都督萧刚觐见。”
萧刚立刻大步入内,走到皇帝面前,跪拜道:“臣萧刚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由于萧刚一直低着头,李疆看不见他的表情,也知道究竟该喜还是该忧,便问道:“有什么事?”
萧刚却不敢起身,将头触地,道:“微臣万死。”
李疆刚刚还有的好心情,立刻被他这句话赶走,沉声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见萧刚还低着头,不禁恼道:“把头抬起来,好好说话。”
“是。”萧刚依言将头抬起,终于说道:“回禀陛下,蜀国公世子桓晨,和雍国公公子郭展都死了。”
“都什么啦?”李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猛然站了起来,问道:“都怎么了?你再说一遍。”
“都死了。”萧刚说完之后,立刻又将头埋下,实在不敢再直视皇帝,唯恐承受皇帝的雷霆之怒。
但他这三个字出口后,皇帝根本都没有力气发怒,颓然跌坐到龙椅上,自言自语地道:“死了?怎么就都死了?”
“陛下。”林甫见皇帝的表情,着实吓了一大跳,急忙靠上前,低声问道:“陛下,您还好吧?”
“好个屁。”李疆完全顾不得帝王风范,拿起案上的笔座,就向萧刚砸去。正好砸在萧刚头上,立刻鲜血直流,萧刚却连吭也不吭一声,继续道:“微臣该死。”
“你死了,他们就能活吗?”李疆气得口不择言,骂道:“滚,给朕滚出去。”
“微臣告退。”萧刚头上血流如注,还是必恭必敬地行礼告退。刚转身走开,却又听皇帝道:“回来。仔细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正文 第四章
更新时间:2008…9…8 14:27:34 本章字数:5829
听完薛瑜的叙说,李疆已经是浑身无力。本来只是打算,将桓晨暂时扣押在洛阳当人质,好使朝廷能安心对付鲜卑。可万万没有想到,桓晨偏偏在这个时候意外身亡,虽然是死在郭展的手里。但谁能保证桓帆不会迁怒到皇帝的头上?如此一来,鲜卑起于外,桓帆乱于内,则大充王朝又将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把他们都带上来。”皇帝看着萧刚头上的伤口,又道:“小林子,带萧将军下去包扎伤口。”
此时,萧刚的伤口已经没有流血,但还是谢恩跟着林甫下去。孟娜、薛瑜二人则被禁军,带入殿内。两人大礼参拜之后,都争着道:“陛下,郭展是我所杀……”
“够啦。”李疆喝了一声,打断他二人的说话,道:“朕不管是你们谁杀的,都要受到处罚。孟娜,你是云南公主,又是女儿身,朕可以饶你不死,发回云南,由孟王亲自处置。但薛瑜身为侍卫,护主不力,尔后又妄杀郭展,罪不可恕。来人,拖出去斩首。”
“是。”两名禁军立刻押着薛瑜,向外就走。
“陛下。”孟娜急忙膝行上前,哀求道:“陛下,郭展真是我所杀,绝不关薛护卫的事。”
李疆根本不顾她的请求,冷冷地道:“朕说了,就算不是他所杀,一样该受到惩罚。”现在李疆满肚子的怒火,若不杀一个两个人,实在是难出心中这口恶气。
孟娜见禁军已经将薛瑜拖出殿外,而皇帝又不为所动。猛然站起身来,冲到薛瑜身边,将两名禁军打翻在地,道:“陛下,薛侍卫只是护主不利,罪不至死。还请陛下开恩,饶他一命。”她常在南蛮族中,对朝廷的规矩礼数,懂的原本就不多。眼看薛瑜要代自己而死,一时情急,便再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
李疆见她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违抗圣旨不说,还出手伤人。顿时勃然大怒,喝道:“反啦,反啦。来人,把她一起拿下,都推出去斩了。”周围禁军立刻一拥而上,将两人拿下,带出殿外。
李疆这才坐回龙椅,兀自“呼呼”喘着粗气。尽管皇帝怒气未消,林甫还是小心翼翼地在旁提醒道:“陛下,今天已经连死了一个公子,一个世子。难道还要再死位公主吗?老奴听说南蛮王孟鸠,素来十分喜爱这位公主。若是知道陛下杀了他女儿,老奴只怕……”
“怕什么?”李疆冷冷地瞟了他一眼,道:“朕难道还会怕区区一个孟鸠么?”
“老奴该死。”林甫急忙在自己嘴巴上,轻轻打了一下,道:“陛下英明神武,岂会怕孟鸠。只是孟鸠麾下兵马虽然不多,但都是异族死士,又在南方偏僻之地,一旦作起乱来,实在难以平定。老奴记得陛下曾说过,当年太祖皇帝南征,都险些兵败丧命。何况陛下还要消灭鲜卑,何必跟个不懂事的丫头,一般见识呢?”
“你说的不错。”李疆赞许地看了看林甫,道:“想不到你也能有这番见解,着实不容易啊。”
林甫急忙下拜道:“老奴只是跟在陛下身边长了,学到了些毛皮而已。其实陛下早能想到这层,只是太过生气,想吓唬吓唬那丫头罢了。”
“你倒是会说话。”李疆勉强笑了笑,道:“好吧,你赶快出去,让他们刀下留人,放了孟娜。”
“老奴遵旨。”林甫领了旨意,急忙追了出来,生怕迟了半步。
再说孟娜和薛瑜被禁军押着,带到午门外。捆绑妥当,验明正身,一人身边配了个刽子手,只等监斩官下令,便同时身首异处。
“谁让你多事的。”孟娜白了薛瑜一眼,道:“现在可好,没有救我,连自己的命也搭上了。”
薛瑜微微一笑,道:“能陪着世子、公主一起上路,也是在下的荣幸。”
“亏你还笑的出来。”孟娜叹了口气,道:“我去陪晨哥哥就行了,你赶来干什么?”
薛瑜又道:“属下到下面,还可以继续保护世子和公主。”
“你倒是条汉子。”孟娜马上又想到陆云,不禁道:“比那个叫陆云的,强上百倍。”
“陆先生是读书人,胆子自然要小些。”薛瑜笑了笑,又道:“若是他能来陪我们死了,谁给我们收尸呢?”
孟娜没有想到薛瑜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边问道:“你当真不怕死?”
薛瑜摇摇头,道:“脑袋掉了,碗大个疤而已。难道公主你怕?”
孟娜也摇了摇头,道:“不怕,马上就要见到晨哥哥了,我怕什么?”
两人有说有笑的,倒让身后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