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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云荒大师双眼在秦舒身上打量一番之后,也用着同样惊讶的语气道:“施主果然好人物。”说完又指着地上的蒲团道:“请坐。老衲禅房中一向没有外人入内,所以不曾备有桌椅,还请施主见谅。”
“不妨。”秦舒谢过之后,便学着盘腿坐下。而云荒大师也从云床起身,走到秦舒对面的蒲团上坐下,并问道:“施主从北而来?”
秦舒顿时心中一紧,暗想:自己刚来洛阳,对各方面的情况都还不是十分熟悉。眼前这个老僧虽然看上去道貌岸然,却指不定就是谁派来试探自己的,还是小心为上。于是笑答道:“大师不愧是有道高僧,在下确实是从塞外而来。”
“那就对了。”云荒大师哈哈笑道:“老衲昨天夜里曾梦到一只雄鹰从北方飞来,在洛阳上空盘桓数圈,又向鄙寺而来。老衲便知道今日寺中必来贵客,果然不假。”
秦舒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只好谦虚地道:“睡梦之事,大师怎能当真?在下来贵寺,不过是个巧合而已。不过要说贵客的话,我的那位结义兄弟倒真算得上是贵客。”
“哦?”云荒大师惊奇地问道:“不知施主的结义兄弟是何人?”
秦舒如实答道:“大充四大国公之首燕国公傅老公爷的嫡孙傅羽,身份极为显赫,也是刚从北面而来,莫非大师梦中所指的贵客便是他不成?”
云荒大师再看了看秦舒,摇头道:“施主少年俊杰,何必总是拘泥于身份家世?老衲忝居这安国寺主持一职,所见的达官显贵还少么?老衲平身识人无数,很少见过施主这样的人物。想那傅羽虽是燕国公嫡孙,但老衲敢断言,绝对没有施主这般风采,否则以其身份,如何又肯与施主结拜呢?”
“大师谬赞了。”秦舒再次谦逊道:“在下不过是机缘巧合,救了傅小公爷一命,才能与之结拜。”
“原来是这样。”云荒大师略微沉吟,又问道:“恕老衲多问一句,不知施主从北而来,所为何事?”
终于说到正题了。秦舒在心中嘀咕了一句,便答道:“实不敢隐瞒大师,在下自觉学有所成,又闻大充与鲜卑开战,一路南来,不过是希望以身平所学,博得功名富贵。”
云荒大师眉头微皱,道:“施主的心中只有功名富贵?”
“那是当然。”秦舒呵呵一笑,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在下五岁习文,七岁练武,也都只是为了谋求功名,名留青史罢了。这些俗念,让大师见笑了。”
“这却好办。”云荒大师面无表情地道:“老衲正好可以帮施主一个小忙。齐王殿下时常到鄙寺礼佛,与老衲颇有几分交情。不如让老衲修书一封,向殿下举荐施主,以施主的学识武艺,必能获其重用。”
“不敢有劳大师。”秦舒脸上虽然还是在微笑,心中却紧张起来,想这安国寺乃是齐王李吉发起建造,难道主持云荒大师就是他的眼线心腹?自己现在身属楚王府,云荒大师莫非就是特意来劝说自己改投齐王府的?
秦舒笑容渐渐淡去,正色道:“在下南来,只望以所学建功立业,若只是凭借大师引荐,而得到齐王殿下的赏识,实非在下所愿。”
云荒大师“呵呵”笑了起来,道:“施主能有这样的志气,老衲果然没有看错人。不过老衲引荐只是个引子,能否得到齐王殿下的赏识,却还要看施主自己的本事。”
云荒大师这样说,秦舒便不知该如何推辞,若是直言自己投入楚王府,而不肯改仕齐王,非但会自己带来些不必要的麻烦,而且必然会引起齐王对楚王的猜疑。而以现在楚王的实力,想要公然与齐王抗衡,显然是极不明智的。
秦舒正盘算着如何回绝云荒大师的话,就听外面传来几人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又听普慧的声音道:“世子大人请留步。”
“你算什么东西,胆敢阻拦世子大驾,滚开。”一个粗暴的声音吼起,接着又是一个清细的声音道:“黑虎,不得无礼。鄙下无礼,还请大师见谅。本世子远道前来,特为求见贵寺云荒方丈,还请大师代为通传。”
普慧又道:“想必知客僧已经告诉世子,方丈正在会见贵客,请世子暂到客房稍待片刻。”
“放屁。我家世子是什么身份?你马上去叫方丈出来,否则看俺不掀了你这几间破禅房。”那个叫黑虎果然说起话来虎虎生威。
短短几句话,让秦舒听的十分明白。猜想雍国公世子郭鹏前来安国寺,也是为了求见云荒大师,哪知道云荒大师却因为自己这个“贵客”,怠慢了郭鹏,所以引起对方的不满,带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只可惜郭鹏的属下耍威风耍错了地方,果然就听普慧不冷不热地道:“这位施主好威风。你若是敢动本寺一砖一瓦,小僧保证你出不了山门。”
“普慧。”一直不发一言的云荒大师终于隔着门大声道:“你又犯了嗔戒。”
“是。”外面传来普慧恭敬地声音道:“弟子知错了。”
云荒大师又淡然道:“罚你到伙房挑水一月,去吧。”
“弟子遵命。”普慧合什行礼之后,也不多看郭鹏等人一眼,便匆匆离去。
郭鹏见云荒大师开口,急忙道:“本世子远道而来,还请大师不吝赐见。”
秦舒正好借此脱身,起立道:“既然大师另有贵客,在下就先告辞了。改日有空再来登门拜访。”
云荒大师也只好点头道:“施主请。”
秦舒再行一礼,然后转身开门而出。此时院中已经黑压压的站满了人,最中间的锦衣青年,服饰华贵,眉目俊朗,只是满脸的轻浮,应该就是雍国公世子郭鹏。至于周围除了三两名知客僧外,都是雍国公府上的家将,尽是些五大三粗的壮汉,其中一人更是高壮,面目黝黑,如半截铁塔一般,大约就是郭鹏口中所说的黑虎了。
秦舒的目光在众人面上快速扫过,然后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快步向着院外走去。
“小子,等等。”黑虎却偏偏将身体阻拦在秦舒的去路上,一双豹眼上下打量着道:“你就是那个什么贵客?”
秦舒听到他刚才说的话,知道是个浑人,也懒得搭理,又向旁边退了一步,欲避开黑虎。黑虎却得理不让人,又进逼一步,大声道:“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云荒大师的贵客是什么样。”
秦舒听他口出脏言,不禁微怒,剑眉上挑,望着郭鹏道:“世子请管好家奴。”
郭鹏虽然轻浮,但深知京城重地,天子脚下,自己一个雍国公世子也算不上天大的爵位。所以在求见云荒大师的时候,还是很客气的。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老和尚居然以会见贵客为由,拒绝和自己会面。郭鹏是雍国公郭援的独子,在长安那边算得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有想到刚来洛阳就碰了这么一个钉子。而手下的家将也都对这样的待遇感到很没有面子,便拥簇着他一起闯了进来。
如果说云荒大师真的是接见什么皇子亲王、达官显贵,郭鹏也还就把这口气咽下去了。可是偏偏从禅房里面走出来的只是一个布衣书生,既无奴仆,也无随从,倒让郭鹏觉得云荒这老秃驴太不是抬举。所以在黑虎阻拦秦舒的时候,郭鹏也没有开口喝止。
听到秦舒询问自己,郭鹏嘴角微微向上扬了扬,道:“你误会了。黑将军是六品军职,可不是本世子的家奴。”他故意将这“六品军职”说出来,也就是想再试探下秦舒的身份。心想,本世子一个家奴都是六品武官,你算个什么东西?
秦舒何等精明,焉不知郭鹏的心思,顿时心中来气。忽而展颜笑道:“原来是位将军,果然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
黑虎听他调侃自己,勃然大怒,喝道:“小子找死。”说着就抡起碗口大小的拳头,向着秦舒胸口砸去。
秦舒有心向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一点教训,所以才激他动手。正准备伸手还击的时候,就听傅羽在外面喝道:“住手。”
黑虎生生停了下来,转头又见一个二十上下的青年铁青着脸走进院内,不由问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让本将军住手。”
“放肆。”郭鹏却是认得傅羽,上前抬手就给了黑虎一个耳光,喝骂道:“瞎了眼的奴才,这位乃是燕国公傅老公爷的嫡孙,还不快去赔礼认罪。”
四姓国公在朝廷的位次排名,以燕国公为首,蜀国公为次,楚国公又次,雍国公最末。这个排名也正体现出各家与皇室关系的亲疏,所以郭鹏实在不愿意随便开罪傅羽,急忙堆下笑脸,迎上前道:“原来是傅世兄。小弟听闻世兄也在京中,本打算过两日就登门拜访,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世兄。下属不认识世兄,多有得罪,还请世兄不要见怪。”
傅羽将马匹安顿好以后,由知客僧告诉秦舒的去处,便一路寻来,刚好却见郭鹏带人闯了进来。他与傅羽年纪相仿,少年时随父祖入京,都不陌生。知道郭鹏从小就是浮浪子弟,不愿意与之深交,所以只是徘徊在院子外面,并不入内相见。却没有想到等了一会儿就看见郭鹏的手下准备向秦舒动手,傅羽深感秦舒两次救命之恩,又有结义之情,顿时怒气上涌,也不顾及两家的世代交情,开口喝止。
见郭鹏满脸堆笑,傅羽也不好再板着脸,稍微缓和道:“郭世兄客气了。这位是小弟的结义兄长,今日与小弟一同来安国寺中进香。不知道有什么得罪世兄的地方,要让家奴动手。”
郭鹏实在没有想到秦舒会是堂堂燕国公嫡孙傅羽的结义兄长,不由地向秦舒多看了几眼,暗忖,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历?不仅云荒那老和尚当他是贵客,连傅羽也是他的结义兄弟?转念又暗自庆幸,还好刚才黑虎没有动起手来,万一真是什么贵人,那可就不好办了。想到这里,郭鹏又笑道:“误会,误会。既然是傅世兄的兄长,那便也是小弟的兄长。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在下秦舒。”秦舒也确实不喜欢郭鹏这样的为人,但想着对方毕竟是雍国公世子之尊,还是不要得罪为好,于是笑道:“在下一介布衣,哪里能高攀世子大人。”
“不然。”郭鹏却十分亲热地道:“能让傅世兄结交的,必然不是凡品,日后本世子也要多与秦兄亲近亲近。”
傅羽见两人都笑脸言和,也就不愿意再多生事,又跟郭鹏客套几句,便与秦舒一起离开。郭鹏望着两个人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这秦舒究竟是什么人?满朝显贵中,似乎没有什么姓秦的。”
黑虎摸着被打的脸颊,道:“我看那小子也没什么本事,最多就是靠着嘴巴哄着傅羽。”
“你当傅羽是什么人都能结交的吗?”郭鹏瞪了他一眼,道:“在京城重地,不必长安。你还是给本世子安分点,少添乱子。”
黑虎马屁拍在马腿上,急忙道:“是,小人知错了。”
郭鹏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刚才委屈你了,傅羽是得罪不起的。还是先求见云荒大师啊。”说着便走到禅房,道:“雍国公世子郭鹏求见云荒方丈。”
正文
第二章
更新时间:2008…9…8 14:05:45 本章字数:5643
经过郭鹏这样一折腾,秦舒和傅羽都再没有心思在安国寺内游玩,便又一起打马回城。傅羽唯恐秦舒不悦,便替郭鹏开解道:“兄长不必气闷,那郭鹏是雍国公世子,向来娇惯,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兄长看在小弟面上,不要往心里去。”
“是啊。”傅羽轻叹一声,似乎是在为太子感到惋惜,道:“陛下被围,太子谋逆,这样大的事情,几位国公怎么可能不赶来京城。前两日楚国公就已经到了,现在就只差蜀国公了,西川路途遥远,只怕要迟几日。太子一失足成千古恨,东宫之位固然不保,性命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全。”说着有意无意地看了看秦舒,问道:“兄长既然在楚王府中走动,不知楚王殿下是什么心思?”
傅羽被秦舒道破心思,不由脸上微红,急忙道:“兄长误会了。小弟得祖父交代,万不敢参与皇子间的争斗。”
秦舒见他神色,便知道自己猜得不错,复道:“为兄对齐王殿下的神武英姿早有所闻,神往已久。贤弟此番北征,便是在齐王麾下作战,不妨给为兄说说齐王殿下的风采。”
提到齐王李吉,傅羽顿时来是兴致,激动地道:“小弟在幽州时,自问武艺胆略不逊他人。只有见到齐王殿下与兄长时,才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当初鲜卑慕容启大军进犯上谷,小弟跟随祖父率军抵御。以三万对抗二十万多万敌军,血战大半个月,虽然杀敌过倍,但所剩兵马不到五千,城池上下全是尸体,也分不清究竟是鲜卑人还是我大充将士。”说到这里,傅羽似乎又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