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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下!”黄二挺身挡在我们跟前。立刻被射成刺猬。
我躲在黄二的尸体之下。拼命的划船,而酸菜一手挥动宝剑挡开箭头。一只手划船,手忙脚乱中,小船在团团乱转,已经接近河中心,这样乱转是很危险的。
“你自己划。”趁着一轮箭雨刚刚过去,我腾地起身,重新点燃火把,站立船头,瞪着对岸石勒,高声喊道:“石勒,我就在这里,若是想要杀掉你的救命恩人,就亲自射箭吧!”
因为冷和紧张,我的声音尖利刺耳,在这个寒冷地夜晚显得特别突兀,酸菜也放下船桨,站立在我的身边,高声怒喊:“石勒,你这个小人,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你不得好死!”寒风阵阵中,宽阔的河面上,只剩下我们俩的声音在河面回荡。
“快划!”我紧张的盯着对岸石勒,就担心他一箭射来,小声的报怨:“我是为了拖延时间,你干么跟着凑热闹!”
酸菜委屈的还嘴:“还不是担心你嘛,万一那个石勒真的一箭射来谁救你?”
虽报怨归抱怨,酸菜还是赶紧划船去了。不管怎样,先到安全距离再说。
对岸火光中,石勒终于拿起了弓箭,我立刻吓得腿发抖,就想丢掉火把,“不能丢!”酸菜手中加快划船速度,口中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
“为什么?”我的声音开始发抖。
“娘娘,这时候丢下火把是长人志气灭己威风地事。”酸菜的声音有些喘息,“现在两岸的士兵都在看着,娘娘这一示弱,影响可不小。”
“可我也不能成为靶子吧。”我看看南岸,隐隐约约也有不少人围观。
“放心。”酸菜微微一笑,“石勒对娘娘毕竟不同,他会顾念旧情的。”
我心下刚一放松,酸菜又补充道:“更何况,石勒是天生地夜眼,有没有火把他都能看地很清楚。说不定有火光还能分散他的注意力,免得直接冲着您地而脑袋呢。”
我还未顾得上说话,石勒已经拉满弓,手指一松,尖锐的破空声袭来,酸菜腾地跃起,“有我呢!”
几乎同一时间,南岸也响起破空声,黑暗中一直洁白的箭羽向着我们袭来,速度很快,仿佛是撕开黑夜的一道亮光。
“咦?”酸菜奇怪的回头。
我突然有些明白了,“没事了。”拉拉酸菜坐下,一左一右开始划船,在我们头顶,一南一北两支箭“丁”的一声撞击在一起,火星四溅。
轰然叫好声从南岸响起,同时亮起无数火把,火光照耀下是无数欢喜激动的面庞。
我也跟着微笑,要论激励士气,有什么能比得上当众击败对方的首领呢?更何况,那个人就是南岸最大的对手石勒呢?
“石勒,”我索性放开嗓子,“你是人,又不是畜生,为什么要恩将仇报,要忘恩负义?今日如此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明日又会如何对待自己的部下呢?大家都好好想想吧,明天你们的下场可能比我还惨呢!”
卷三 两国为后 第二十三章 喜相逢
们的小船一靠岸,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无数的人围着我们微笑。刚跳下小船,就听一阵马蹄声,一个年轻女子威严的声音响起:“人在哪里?”
我和酸菜忍不住互看一眼,这样的声音虽然几年不曾听见,可是我们又怎能认不出来?这个声音曾经和我们朝夕相伴,曾经和我们一起历经风雨,直到五年前才在我们身边消失,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曾经的扶容,后来的笑笑。
笑笑在军中应该很有威信,此言一出,围观众人纷纷让开,闪开一条路。
笑笑虽然挽着发髻,一副女儿装扮,但是看衣服颜色款式,几乎就是男装。
她瘦了一些,此刻双唇颤抖,眼睛发亮,朝着我和酸菜走来,一靠近我,扑通一声,笑笑跪在地上,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酸菜叫了声姐姐也在一旁陪着落泪。
我赶紧将她拉起,也是双眼含泪,五年了,当初的一别,已经五年过去了,我们终于还能再见。
“别说了。”我看出她的意思,看看周围的众人。
笑笑经过几年的磨练,更是老练,迅速恢复了冷静,领着我和酸菜离开。
三人一边前进,一边说些别后情景。
笑笑道:“刚刚看到北岸信号,说是有重大军情来报,我赶紧过来,后来听到声音,当时就想,可是怎么也想不到真的就是……主子。”
“笑笑,”我看看四周,“我是杨容容,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当我是妹妹吧。”
“奴婢不敢。”笑笑恭敬的低首,“不管您是谁。您都是笑笑的主子。”
“那你可吃亏了。”酸菜在一边笑嘻嘻的接口,“小容可是叫我姐姐地。”
“你这个没大没小的家伙。”笑笑拧了她一把,“几年没见,你倒真是无法无天了。”
“哎呦……”酸菜冷不丁的叫了出来,“几年不见,姐姐怎么脾气这么大……”
我们都笑了起来,当初笑笑可喜怒不形于色,自有一番震慑人心的力量。
到了笑笑住的地方。酸菜撇撇嘴,“姐姐怎么就住这样的地方?”
这是一间十分狭小的小屋。黄土夯成的,中间放着一张小桌子,上面胡乱堆着些东西,一扇小窗户,糊地窗纸看不出颜色,两扇破旧的门板,吱吱呀呀作响。
笑笑张罗着给我们烧水倒茶,寻了半天找来两个红漆斑驳地木碗。
“我们一路行来,到处都流传着流民军的故事,”酸菜寻了半天。在炕沿上坐下,“怎么觉得流民军还不如流民呢?”
酸菜这话有些打趣,不过看笑笑的房间,和流民军的赫赫名声不符。
“唉,”笑笑叹了口气,我和酸菜都坐在床上,笑笑只能坐在一个小凳子上,“刚开始的时候。可是连这也没有呢。后来好了一段时间,朝廷一来人,日子又不好过了。”
笑笑的这话中透着古怪,祖总是朝廷官员,朝廷派人来,不仅没有多送些补给,难道还会给他们出什么难题吗?
酸菜道:“早知道姐姐过得这么艰苦,还不如跟着我们一同离开呢。”
笑笑眉端微微一蹙,我正要说话,突然门口有人说话:“葛姑娘在吗?”
笑笑出去嘀嘀咕咕一阵。回来又若无其事的和我们说话。
“有什么事情吗?”虽然笑笑竭力掩饰,但是仍有淡淡的担忧。
“没什么。”笑笑转移了话题,“这几年奴
找不到葛洪的下落,你们?”
酸菜一脸兴奋:“别看我们人在深宫。这一点你可还比不上我们呢。你知道我们为什么离开吗?”
笑笑眼光一闪。却又故意板起面孔,“不知道。”
酸菜兴致更高。凑近笑笑,神秘兮兮的说道:“我们要去……”
“啊?”笑笑突然一闪身,“你们找到了……”目光斜斜看向我,带着了然还有笑意。
当初司马衷地事情,酸菜都能怀疑,笑笑怎么可能觉察不到异样,现在我千里迢迢的,除了寻找司马衷还能有什么解释呢?
她的这一番表演,不过是为了逗酸菜开心而已。
酸菜被她一惊一乍吓了一跳,看她愣愣的模样我和笑笑相视大笑,仿佛还是当年宫里的时候,三人没事寻开心。
“我们要去广州。”我轻声对笑笑说道。
“广州?”笑笑一愣,“是交州还是广州?”
“广州。”我肯定的说道,广州历史悠久,早在秦始皇时候就已经有了广州,只是那时候称为番禹,后来孙权当政的时候,将交州一分为二,就有了交州和广州。
“此去千万里呀。”笑笑叹道。
“你过得好吗?”我温声问道,笑笑虽然瘦了一些,但是精神很好。
“我当然好了。”笑笑乖巧的说道,又微微皱眉:“只是要离开这里,恐怕还得将军亲自出面才行。”
“为什么?”酸菜很奇怪,“我们从北边过来都没这么麻烦。”
“嘘……”笑笑谨慎地看看外面,压低声音说道:“小点声,这样的话,千万不要到外面去说。”
我心中一动,笑笑这五年一直跟着祖,可以说流民军也是她一起建立起来的,可是就在自己的地盘上,她还如此的小心谨慎,这样人心惶惶的地方,怎么可能是人们安居的乐园。
“你们在这儿休息,过两天我们一起走。”笑笑说完就要离开。
我一把抓住她,“笑笑,告诉我实话,你们这儿的情形到底怎样?还有,刚才来的人又是谁呢?”
笑笑无声的叹口气,重新坐下,“主子就是聪明,什么也瞒不过你。”
我莫测高深地微笑,这么多经历下来,是否聪明了我不知道,但是对于敏锐能力是大大提高了。
“祖这些年心心念念的想着北伐,操练士兵,扩大兵马,结果朝廷派来个征西将军戴渊,统领北方六州,祖也归戴渊指挥,戴渊绝口不提北伐的事情,反而对祖多有挑剔,连朝廷的军饷也不能按时发放。”笑笑说完叹了口气。
我凝神思索一阵,然后问笑笑:“刚刚是谁来地呢?”
“戴渊派给祖地副手林子建,刚刚来找我要人,说主子和酸菜是石勒的派来地探子。”笑笑露出一丝苦笑,“奴婢知道主子的那些话是为了动摇军心,只是他们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就不一样了。”
“也不全是。”我摇摇头,“也许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朝廷派来戴渊,而戴渊为什么又对祖多加牵制?”
“是功高震主?”笑笑问道。
卷三 两国为后 第二十四章 理由
扫她一眼,“笑笑,你真的这样想?”
笑笑低下头去,“因为朝廷根本就不想北伐。”
“对,这才是问题关键点。”我一拍手,“朝廷根本就不想北伐,祖和朝廷对着干,他们会支持祖才怪。”
“我知道。”笑笑神情严肃,“笑笑此生除了佩服娘娘,就是敬佩祖……”
笑笑双目亮晶晶的,看我含笑看她,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听她的语气,祖就像是一个真正的英雄,救万民于水火之中,而女孩子又有多少不曾爱慕过英雄人物呢?
“我也不赞成北伐。”我此话一出,不仅笑笑,连一边有些昏昏欲睡的酸菜都瞪大眼睛。
“我不赞成祖北伐,有这样几个原因。”我看着那盏如豆的油灯,缓缓说道:“司马睿虽然当了皇上,可是他本来只是琅琊王,八王之乱时没有参与进去,除了力量不足,就是缺乏野心,现在又能和王家共治天下,你说他有一扫天下的大志吗?他能当皇帝,不过是天下无人使竖子成名而已,祖为人认真,不知变通,他在这样的皇帝手下,即使能够北伐,能胜利吗?”
我伸出了第二根手指头,“第二,看看你们的现状,缺衣少粮,怎样去打仗?最后还不是都转嫁到百姓头上,受苦的还是百姓?”
“可是北岸的百姓……”笑笑急着辩解。
“是,你们是民心所向。”我点点头,“北岸的百姓千方百计给你们送情报,可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北岸的百姓向着你们呢?”
“因为我们是义军。”笑笑有些迟疑。
“北岸百姓想的不是你们,而是向往着南岸的生活。”我道:“他们觉得在这边应该是安居乐业的幸福家园。在这儿他们不用提心吊胆,不用低人一等,可以丰衣足食地生活,南岸就是他们向往的乐园。他们不是官,不是世族,心思单纯,只要能够让他们丰衣足食的过日子,他们就能够开心的过下去。国家呀,民族呀。都比不上填报肚子重要。”
酸菜在一边点头附和:“对呀,我们在赵国的时候,那些百姓生活可比这儿好多了,谈论流民军的就少。”
听到赵国,笑笑眉头一皱。
“笑笑,我知道,如果我当初不让你留下,虽然你会和我一起,可是心中总有些不情愿,对不对?”我看着笑笑。她扑通一声跪下。
我轻声说道:“那是你自己的想法,而我也是不应该干涉的,你不必这样。”
“我说这些,只是想说明一件事,不是所有人都在乎谁当皇帝,对于天下地普通百姓来说,他们在乎的是谁让他们吃饱穿暖;对于那些南方世族来说,他们在乎地是锦衣玉食。对于我来说,”我站起来看着笑笑,“对于我来说,我既然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我也不在乎谁得了天下,如果你说我在乎天下,那你是在奉承我,我真正在乎的,不过是自己身边的几个人。”
“我所希望的,是身边的人能安好幸福。不管身份,不管财富。其他的我都不在乎。”我的声音很低。
笑笑已经起身,同样低声道:“如果每个人都能守住自己身边的那几个人,这天下也就太平了。”
笑笑的神情有些恍惚。目光变得悠远。在她悠长地目光中,我仿佛看到了她的父母家人。
以及那个青衫飘飘,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