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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怎么了?”我嘴硬的问道。“昨晚不是还有安平吗?”
酸菜忍住笑,突然说道:“你知道吗?安平竟然有姓。”
我朝天翻个白眼,他是晋朝人,又不是现在同时期地我们东边的那个小国人,怎么可能没有姓呢?
“我的意思是,安平竟然不姓安!”酸菜瞪大眼睛。
我翻个身不理她,刚刚醒来,酸菜的精神头毕竟差了,连八卦都这样淡然无味。
“他姓陶!”酸菜不死心的喊我。
“姓陶?总不会是陶渊明吧?”当然我知道这不可能,“难道他叫陶弘景?”这个当然更不可能,伟大的另一个古代炼丹家化学家陶弘景,还不知道在哪里等着降世呢。
“陶渊明?这个名字不错。”酸菜笑嘻嘻的凑过来。“回头告诉安平,将来有了儿子,一定要叫陶渊明。没有儿子,就孙子叫陶渊明。”
不会吧?我叹息一声,伟大的陶弘景,不会是这样来的吧?我越想越有这个可能,陶弘景可是师承葛洪一脉,而陶安平现在又在罗浮山中跟着葛洪一起。
“酸菜,陶有什么特别吗?”
“当然了,这可是舜的后人。”酸菜瞪着双眼,一脸认真。
“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就行,不用扯那么远。”我无奈地说道,还扯到舜上,下次是不是就能扯到黄帝了?
“娘娘,”酸菜小心的看我一眼,道:“皇上他……”
“停!”我打断他:“这样的话不用说了。”
酸菜撇着嘴,我不由的冷笑,“不得了啊,这么多年不见,隐地嘴皮子功夫厉害多了,不过一个晚上地功夫,就将你说服了。”
酸菜脸色红了又白:“娘娘,奴婢不过是不想娘娘难过。心心念念这么多年,总要说清楚,要断,也得说得明明白白,免得走了还得牵肠挂肚!”
酸菜的这番话,让我刮目相看,“你是酸菜?”
这样地话语,实在不应该从酸菜的口中说出来。
酸菜瞪着我,“就怕娘娘到时候不忍心。”面上虽然生气,眼眶一红。
在酸菜离开不久,隐就进来了。
“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滋味?”我腾地坐起身,怒瞪着隐,这个时候还是他出面,而那个本来应该和一起的司马衷却避开了和我所有的接触,“五年多,不知道他怎么样,不知道他好不好,每天都这样过,每天都在担心,心悬在半空,总也放不回去。”
“我不知道。”隐倒也诚实,“但是我知道皇上也很不好受,”隐飞快的看我一眼,又低下头去:“皇上知道娘娘过得很好,皇上一醒过来就派出去所有的侍卫打听娘娘的消息,皇上知道娘娘过得很好,皇上更伤心……”
隐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的怒气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怎么没有这样想过呢?
我日子是不好过,是因为我心神不宁,担惊受怕,司马衷的日子看似淡然无波,却实际上是如同在枯井里煎熬,他的煎熬在于他知道我过得好,最起码听起来好像呼风唤雨,万千宠爱在一身,可惜不是和他。
如果所爱之人别有怀抱是什么感觉?
卷三 两国为后 第三十二章 不完美的爱
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我一个人在山顶徘徊,今晚的满天星辰如同闪烁的宝石,点缀在深蓝色的天空,天空就像一块巨大柔软的天鹅绒,可以包容一切。
隐说当时他们一行人,刚一离开洛阳,就发现有人跟踪,而且对他们动了杀机,他们不敢就近停留,费尽心思才甩掉追兵,躲进了罗浮山。
虽然沿途葛洪也一直为司马衷救治,可是中毒太深,又一直拼命赶路,直到进了山里才开始系统的治疗,而司马衷整整昏迷了大半年,嘴里念叨着我的名字。
半年后司马衷刚一醒过来,顾不得身体虚弱,就要去洛阳找我,而当时我已经跟着刘曜离开。
司马衷坚持找我,隐为了让他安心养病,骗他说我还在洛阳等他,一年之后,司马衷知道我不在洛阳,却是因为天下人都知道刘曜封了晋朝皇后当自己的正妃,从那之后,司马衷再也不提寻找我了。
山顶有一块巨石,向前伸展,我站在巨石上,头顶是皓月当空,脚下就是万丈深渊。
真是可笑,就是这样简单的事情,因为我嫁了刘曜,因为刘曜能当个好皇帝,就造成了我们层层阻隔。
亘古不变的天空下,人类的一切际遇,悲欢离合,生老病死,是不是都这样的简单呢?无论什么样的痛苦,什么样的欣喜,什么样的绝望,什么样的期待,说穿了不过都是很简单的事情。
短暂的生命,纠结的这些,不过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而已。
心中豁然开朗,伸开双臂。对这未知的夜空深呼吸。
风从我周身穿过,吹起我地长发和衣衫,立刻觉得自己身体轻快,仿佛随时都能飞升。
一想到飞升,心里有些发笑,我怎么会相信这个?可是为什么不能相信这个呢?不然我为什么能出现在这里呢?
前几天,惠普曾经告诉我,如果我想要回去。也许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惠普又是什么意思呢?我陷入了沉思,惠普。一直以来,虽然我觉得他就像一个骗吃骗喝的神棍,穿着神的外衣在人家行走,可是又仿佛真的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骗得过他。如果说是凑巧,那巧合的次数也太多了。
只是,我再一次叹息一声,酸菜、隐、甚至惠普和葛洪都在分别劝过我,只有司马衷没有出现,最应该出现的那一个反而除了一开始在水潭边见了一面,再也看不到他。
愤怒的时候。我曾经质问隐为什么司马衷不过来,隐的回答是皇上不愿意来,不能来。当时我被这个回答气个半死。
现在想想,这话透着蹊跷。
司马衷住地的地方就在前面不远处,就在山顶,正对着东方,每天都能见到山间地日出,这儿虽然地处南方。可是海拔高,四季如春,夏无酷暑,冬无严寒,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在门外徘徊一阵,犹豫良久,最后还是没有进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赶紧来到那块凌空的巨石,遥望东面的云海。那儿的云彩已经变成了金色,不多时就将有火红的太阳喷薄而出。
又是新的一天。
正看得入神,一身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隐隐约约还夹杂着司马衷的低语。
我装作毫无觉察的样子,仍是背对他们。还像以前一样。我和司马衷一旦闹了矛盾,隐和酸菜就会出来制造机会。只是,我心里冷冷一笑,如果他们还以为这样的方法还有效,那就小看我了。
我猛地转身,倒要看他们这次在玩什么花样,入眼地情景倒让我一愣。
隐和酸菜一左一右,如同拖着一袋面粉一样,将司马衷拖上来,令人愤怒的是,这袋明明有错的面粉还不情愿的样子,不断挣扎着。
我因为生气,反而冷静了,声音淡然的说道:“他自己有脚,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想去就不去,干嘛拉拉扯”
隐和酸菜对看了一眼,突然两手一松,然后两人很有默契的消失。
我再次冷冷一笑,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司马衷,“你总算来了。”
司马衷低着头,看不出情绪,就这样沉默良久,突然抬起头冲我一笑,灿烂明净,朝阳映在他地脸上,如玉的面颊泛起红晕,如同我们初次见面那样,分外动人。
又想用美男计了?我心里不屑的想着,可惜我不是当初的小姑娘了。
“终于又见到你了。”他笑。
为什么不去找我?这句话夹杂着愤怒在我舌尖滚来滚去,又被我压了下去。
“见到容容真好。”他的眼睛乌黑纯净,溢满柔情。
“好!”我咬牙笑道,“我也觉得很好,这次来,是来和你离婚的。”
司马衷微微一怔,目光闪闪,仿佛有泪光闪烁。
我掉转头不去看他,继续道:“我这个人最讨厌拖拖拉拉的,今天我正式告诉你,本姑娘要跟你离婚了。从今以后,你我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越说越气,越说越觉得理所当然,仿佛这真的是我寻找他的原因了。
在我右手端,有一棵荔枝树,因为长在靠近山顶的地方,不算高大,姿势也有些倾斜。我坐下来,斜倚着树干,看着朝晖一点一点地蔓延,天上的云彩绚丽多彩。
“你……是要给刘曜一个名份吗?”司马衷语出惊人,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震惊的转头看他。
给刘曜名份?这句话他也能说得出来,刘曜是谁,那可是当世英雄,赵国皇帝,需要靠我给他名份吗?这又不是女尊文。
他地眉梢眼角尽是笑意,唇边还有几道笑纹,挑着眉毛看我,“原来这几年,你还是我地妻子。”目光热烈。
我有些动容,司马衷原来真么了解我,只从这句话,就能猜出我和刘曜的相处情形。“一夫一妻,不光是要求你地,我也是。”
皇上的后宫一般都要一后四妃九夫人,还有数不清的没有名分的低级嫔妾,而我竟然直接穿成了皇上的正妻,又是他唯一的女人,这样的际遇,可谓是空前绝后的。
“不过那已经过去了,以后你我男婚女嫁,各不相欠。你可以三宫六院的过日子,我也可以……”我意兴毫发准备描绘美好生活的蓝图。
“小呆羊。”我的长篇大论结束于这句话语。
“小呆羊。”司马衷继续道:“我不想离婚,继续做我的妻子吧。”
“我可是一直为你守身如玉呢。”他的话让我想要落泪,又让我想要发笑。
“不……”我选择了拒绝。
“你不会的。”司马衷说得很肯定,“你肯来找我,就不会在丢下我。”
“为什么!”我大声喊道,泪水落了下来,恼怒的瞪着他,难道就因为爱他,就可以一再被忽视吗?
突然发现有些不对,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对话,司马衷一直坐在地上,根本不曾起身,在潭边见到他,他似乎也不曾动过,还有刚刚酸菜和隐拖他上来的时候,他的两条腿好像软绵绵的拖着,一松手立刻摔了下去。
我忍不住靠近他,盯着他的双腿。
“我的腿不能动了。”司马衷很坦率,“在你面前的是一个残缺的人,你愿意做他的妻子吗?”
他的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以前爱你,现在残缺了更爱你。”司马衷笑得灿烂,意气风发,“你愿意继续爱他吗?”
这就是原因吗?司马衷没有去找我的原因吗?
卷三 两国为后 第三十三章 平凡的坚持
我许久没有回答,司马衷眸中浮上泪光,慢慢低下头抽一抽,“我知道了。我的小呆羊还在生气,她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声音哀切,似乎还有微微哽咽。
“不是的。”我赶紧抱住他,“我原谅你
司马衷头垂的更低,肩膀抖动,我用力的搬起他的脑袋,准备了一肚子安慰的话,不外乎常见的电视台词,什么爱你的完美更爱你的残缺之类海誓山盟,生死相许的誓言,可是当我看到他的表情时,那些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哪里是在哭,他是在偷笑,他低头不过是掩饰他合不拢的嘴巴而已。
“你又骗我!”我猛地推他,司马衷顺势倒下,嘴里喊道:“没有,我真的残废了,我的腿没有知觉,不信你摸摸。”
这一番打闹,刚刚那些伤感的氛围倒是消失不见了。
我轻轻的从司马衷的小腿开始一直敲打到他的腰间,“有感觉吗?”
司马衷脸红红的,“那里本来没有感觉,你一碰就有了。”
我正在按摩司马衷的大腿,狠狠瞪他一眼,“乱七八糟的想什么呢?”
司马衷嘿嘿一笑,“想你呗。”
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想我?还是想想怎么你自己吧。”
司马衷抱住我,“我是认真的,见到你,才知道有多想你!”
他一脸严肃,深情款款,柔情脉脉的看着我,重复着那天隐的话,我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远处传来树枝的断裂声,隐一身狼狈的掉了下来。“皇上,您……”
“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起来,就知道隐和酸菜就在附近,想不到还是司马衷有办法,一句话就能迫地隐现身,“隐,酸菜能醒过来,你这几句话的功劳最大。”
隐闻言立刻化成一缕烟。以挑战人类极限的方式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
我眯着眼睛看了半响,才转过头对司马衷笑道:“原来隐的速度竟然可以这样快。以前真是小瞧了他。”
看到司马衷瘫坐在地上的样子,又忍不住心底叹息,口头上却是凶巴巴的:“你把隐他们给吓跑了,难道准备躺在这里不起来?”
虽然司马衷的样子让人心生不忍,可是这样地时候,面对他一脸灿烂的笑容,同情他反而是在侮辱他。
司马衷痞痞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