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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好手镯的徐美人也说道:“姐姐莫不是有了?”我再吐,娘娘我还是一黄花大闺女呢,能有什么?
为了我的小命着想,我决定自救,不能再由着徐美人开口了,忍住强烈的恶心,我虚弱的开口,“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再看淑妃,闻弦歌而知雅意,面色如常的站起来,叫道:“娘娘,那您就多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然后招呼仍恋恋不舍的徐美人:“徐妹妹,我们先告辞吧,以后等娘娘身体好些再来拜见。”
后宫的人果然个个都不简单,徐美人是这样,可是文静娴雅的淑妃,面对这样的徐美人竟然也能够镇定如常的称呼妹妹,这份胸襟和定力值得我好好学习。
酸菜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说道:“娘娘,这个徐美人不简单啊。”
我无力的揉揉额头,说道:“怎么不简单了?”
“娘娘,”酸菜看我有些不信,低声说道:“徐美人可是前皇后贾氏的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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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我是皇后 第八章 皇祖母
什么?贾南风的乳母?难怪年纪这么大?仔细想想,我明白酸菜的意思了,贾南风当政,徐义能以乳母的身份进宫做美人,现在贾南风死了,她竟然还能好好的呆在宫里继续做美人,大权在握的贾南风都倒了,而这位大龄美人仍能屹立不倒,强,确实强。
而淑妃,能在贾南风的淫威下存活到现在,肯定也有自己的过人之处。虽然只见了两个妃子,但是我已经感觉到不同寻常,心内燃起了斗志,佳丽们,快来接招吧,看我这个看过无数宫斗小说的穿越女如何大展神威,一统后宫。
“扶容,宫里还有哪些嫔妃呢?”我吩咐道,我对扶容刚才的表现十分满意,从容不迫,进退有度,不愧是宫里练出来的,找她打听消息,肯定没错。
“回娘娘,”扶容肃立在一边,回答道:“就这些了。”
什么?皇上就两位妃子?这也太少了吧?就算加上前皇后贾南风和我,这样距离他老爹一万的数量差别太大了,难怪司马衷当初的老师卫瓘说他坐皇位可惜了,确实太可惜了,一个皇帝,除了皇后,只有一位美人和一位淑妃,这要粉碎多少一心长伴君王侧的芳心啊。
还有贾南风,你喜欢掌权,我没有意见,可你为什么将后宫整治的如此冷清?有人的地方才有江湖,有女人的地方才有是非,我处的本是天下最危险最富贵的皇宫中,现在却如此的冷清,我的宫斗梦啊,没有对手,如何来展示我处变不惊力挽狂澜的皇后魄力?我终于理解了独孤求败的感受。
许是看出了我的面色难看,扶容小心的解释道:“皇上一向不美女色,所以……”
他哪是不重美色,他直接是只重丑色吧,有一个短蟮募只屎螅褂幸桓隹俺萍返男烀廊耍疚抟庥胫诓煌弈纹肺冻鲋冢乙⊥诽鞠ⅰ
“那宫中还有哪些人呢,先皇的嫔妃都在吗?”我决定换一个问题,嫔妃少,太妃级的凑来也行啊。
“回娘娘,先皇的左贵嫔去年薨了,现在宫里只剩一位先皇的胡贵嫔。”扶容尽职的说道。
我很失望,看样子作为一个皇后,我没有什么用武之地。不久之后,我知道自己当初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宫内女人是不多,可是,能够在政局更迭中屹立不倒的女人怎会甘于寂寞?她们胜在质量上乘,翻起波浪时可以以一当十,而我当时实在太大意了。
正无所事事的时候,手拉手进来两位小男孩,一个大一点,七八岁的样子,大大的眼睛,粉嘟嘟的面颊,长的很可爱,有意思的是他表情认真严肃,一副小大人样。
另一个小男孩也就是三四岁,长的也很漂亮,但是面色有些苍白,有些虚弱的样子,他看起来怯生生的,紧紧的抓住大一点男孩的手,半躲在他的身后,一双小鹿一样纯真无邪的眼睛扑闪扑闪的。
在他那纯洁而无辜的眼神里,我仿佛变身成了狼外婆。两个小男孩一起跪下了,说道:“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皇祖母!?恍若晴天霹雳震得我头晕眼花,扭头向酸菜求救,我没听错吧,我一位十三岁的少女竟然跳级成了奶奶?穿越女当后妈的不少,直接穿成亲妈的也不少,这并不妨碍她们勇敢的寻找自己的春天,可是穿越成奶奶,这也太震撼了吧?万恶的旧社会,万恶的司马衷,让我纯洁少女当奶奶。
只是让司马衷当爷爷,貌似也太年轻一点吧,单从外貌上看,司马衷年纪再大也就是三十岁左右,这在现代得是多抢手的黄金单身汉啊!怎么到了古代就这么未老先衰呢?
酸菜似乎对我的表现很不满,我力持镇定的说道:“都起来吧,可怜见地,大冷天跑过来。”边说边鄙视我自己,这是我一个十三岁少女该说的话吗?这明明是慈祥的贾母说的话,可是有什么办法,我也是奶奶级的人物啊。
“皇太孙,襄阳王爷,快起来吧。”酸菜和扶容一人一个,扶了起来,我明白了,这就是前太子司马遹的两个儿子,稍大一点的司马臧被立为皇太孙,稍小一点的司马尚被封为襄阳王。
我没有和小孩子相处的经验,而司马臧明显的戒心很重而司马尚有太过害羞内向,因此二人很快就走了。
倒是一旁的酸菜很是感叹,因为只有扶容在身边,酸菜也不掩饰,说道:“无父无母,真是可怜。”
看我迷惑的样子,酸菜解释道:“当时皇太子被废为庶人,他们的嫡母,太子妃王惠风,就和太子离婚回家了,生母宝林蒋氏又被贾后杖毙,祖母谢淑媛同时被害,后来太子被杀,只剩下这两个孩子相依为命。”
我听得眼泪稀里哗啦的落了下来,这两个孩子可真可怜,我在现代是独生女,家境虽然不算太好,可也是衣食无忧,父母虽然管我,可也不算太严,更主要的是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生死离别,连我的奶奶和姥姥都活的好好的,可是现在我却到了这儿,他们不知会多伤心呢。一想到这儿,我不由哭得更凶了,开始的时候是为了小哥俩,后来纯粹是为了自己。
酸菜难得没有出言讽刺,而是安慰我说:“娘娘,奴婢不该提的,娘娘是想起夫人了吧。”
我只是哭,无意中一抬眼看到扶容,她的目光中闪过怜悯,我眨眨眼睛,这不是我的错觉,这不是太奇怪了吗?按酸菜的说法,扶容是羊玄之安排帮我的人,为什么她的目光带着一丝怜悯?就好像有什么不幸要降临在我的身上。
心情不好,整个下午我都在蒙头大睡,这个习惯的养成,和我高中时的一个好朋友有关,我那个朋友总是白天睡觉,以课堂为单位一节课一节课的认真睡觉,课间还总要醒来休息,每次醒来的时候口中总在吟哦:大梦谁先觉。我十分仰慕他的睡神风采,经过认真的学习总结摸索出一套适合我自己的方法,那就是当我遇到事情的时候,总是喜欢先大睡一场。
我的口号是把有限的痛苦伤心,郁闷无聊,统统淹没在无限的睡眠中去,睡醒了,又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直到司马衷回来我还在迷迷糊糊。
“呆羊,别睡了。”司马衷的一声大喊,扯掉了我的被子。
“睡眠是一种艺术,谁也不能阻挡我追求艺术的脚步。”我念念有词,翻个身继续睡,有点冷,忍一忍还能接着睡。
“哈哈哈……”司马衷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够了以更大的声音喊道:“出口成章女博士,别睡了。”
我愤怒的坐起身,打断别人的睡眠可是比打断别人说话更加不礼貌的行为,而司马衷同学显然不明白什么是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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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我是皇后 第九章 回门
我还未开口说话,司马衷说道:“明日三朝回门,你要不准备,就不用回去了。”我眨眨眼睛,什么意思?
一旁的酸菜解释道:“娘娘,明天我们该回去看老爷了。”
我努力的理顺思路,好像有些明白了,出嫁的女儿要回娘家,这就是说明天我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皇宫,看看外面的风景,最好和潘安啊,卫玠之类的来个街头偶遇,如果再有一段佳话传世就更好的。
其实回门的东西不用我做准备,全部交给酸菜就可以,她是西晋当地人,又有文化,真是质优价廉,我信任。
晚上,我睡在榻上,司马衷照样变身为民俗老师,给我接着上扫盲课,今天的重点是我的父亲羊玄之,我的外祖一家。
司马衷的讲述听得我昏昏欲睡,司马衷还不忘嘲笑我说道:“生时何须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我虽然极困,但还是口齿伶俐的回答:“早上长睡不起,晚上视睡如归。”
临睡前迷迷糊糊的想到司马衷这样算不算出口成章?是不是也该称他为男博士?明日一定要好好观察他,看看他的智力到底达到什么程度。
出宫的路上,酸菜担心的看我几次,最后终于说道:“娘娘,您就别怨老爷了。”
我敷衍的点点头,心思全在外面,不时的掀开车帘往外看,由于是清晨的原因路上行人并不多,不过我仍然看的津津有味,路上的男子,无论美丑一般都穿白色的宽袖长衫,行起路来个个飘然若仙,看来晋朝的人爱美之心不亚于现代,典型的要风度不要温度,现在可是十一月,是农历的十一月,换成公历总得十二月多了,更何况古代的冬天比现在冷许多,可是他们仍然是一身观赏性胜过实用性的衣服。
羊家的大门也是十分的豪华,门口站着一位美男子,白衣飘飘,长眉入鬓,鼻若悬胆,目似朗星,简直就是按照书本描写长出来的一样标准,他竟然就是羊玄之?不仅美,还是如此的年轻?
我呆呆的看羊玄之半晌,没有说话,越看越觉得可惜,这样的丰神俊朗,姿容既好,神情亦好,真是神仙一样的人物,看样子,也应该深爱羊献容,只是为何要执意送羊献容入宫呢?当然更可惜的是他,这样一个美男子竟然是羊献容的父亲,哎。
我的沉默一直维持到进了室内,羊玄之屏退了众人,对我说道:“容儿,你可还是在怪为父?”
我没有说话,羊玄之接着说道:“容儿,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早些年曾有相士断言你是天生的凤命,是要做皇后的,为父虽然不信,可是未必别人不信。”
谨慎的看看外面,羊玄之接着说道:“你刚满十三,就有好几个司马家的王爷前来提亲,可是,他们看似风光无限,好像离至尊只有一步之遥,可是往往转眼就是满门抄斩,这还没开始,楚王司马玮,汝南王司马亮,还有淮南王司马允就都赔上了一家老小,父亲怎么忍心将你送到那样危险的地方?”
我仍是沉默不语,司马衷恶补是有效果的,我不至于听得完全不懂,勉强记得贾南风联合楚王司马玮杀了汝南王司马亮,然后又反过来杀掉司马玮,后来贾南风因为引起了其他司马王爷的怨恨,起兵讨伐,至于司马允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现在也不方便问。
“皇上虽傻,可是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天子,一时半会还不会怎样,而且,大乱将至,只有握有更多的权势,才能保全自己。”羊玄之说完,看着我,等着我的答复。
他的话,和他飘然若仙的形象差别比较大,而且也不符合他经学大师的身份,只是我相信他所作的是真心出于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护,而且我现在身处西晋安然无恙,也多亏了他的这个决定。
于是我对着羊玄之一笑,说道:“女儿明白。”羊玄之很高兴,说道:“容儿想要什么,为父都答应。”
我等得就是这句,于是我说道:“父亲,女儿想去外面看看。”羊玄之有些犹豫,我楚楚可怜的说道:“女儿既去了那见不得人的地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出来……”说完装作低头拭泪,元春,原谅我盗用你的台词,都是曹雪芹先生写的太感人了,姑且一用。
果然,羊玄之同意了。
换了一身的白色男装,将头发梳好,揽镜自照,觉得也是风神高迈,容仪俊美,光映照人,心中很是得意,刚要出去时,又掏出了自制的眉笔,轻轻在唇上画出了两瞥小胡子。
我这可是皇后易服出行,可是要低调的呀,万一我引起的轰动效应超过了当初潘安的掷果盈车,或者像卫玠一样被人看死,那可就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