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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司马衷叹息一声,没有说下去。
我点点头说道:“是啊,我就是这样自私,我眼中的世界就是这么小。只是想着和你在一起而已。如果前路艰险未知。我就更要和你在一起。一刻也不离开,高高兴兴的过每一天,把每一天都当作最后一天来过,这样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后悔。”
司马衷没有说话,看着天空良久,下午的狂风暴雨过后,晚上竟然出了月亮。今天正是十七,七月十七的月亮也是很圆满明亮。
“其实今天,我生气主要是因为你那个提议。”司马衷笼罩在月亮的光华之中,飘渺如月中仙,我一时有些恍惚。
“你那个逼人造反的主意,虽然可以解决我们地困境,可是你想过后果没有?”
“啊?什么后果?”我茫然问道。
“现在天下虽然分成几块,可是每一块基本上都还在控制之中。成都王司马颖。东海王司马越,还有那个刘渊,各自控制着一部分势力。在这部分势力之下,百姓还算可以安稳度日,你这一招让司马颖后院起火,你想想会有多少百姓沦为牺牲品?”司马衷静静地望着我,目光坦然安详,如同天上地月华,美丽而又圣洁。
“更主要地是,一旦其他地方都纷纷效仿,揭竿而起,整个中原都会一片混乱,又会有多少人流离失所无处安身!不要以为所有起兵的都是替天行道,你想想除了靠抢夺掠杀,他们哪有资本和朝廷抗衡?还不都是百姓受苦!”
我老实的摇摇头,这些我从未想过。
“此消彼长,”司马衷继续叹道:“中原一旦混乱,四周的那些虎狼之族又会伺机而动,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生灵涂炭呢。”
“所以你宁愿那些王爷们对你虎视眈眈,也不愿他们互相争斗消耗。”司马衷装傻难道就是为了这个吗?
“我没有那么好。”司马衷微微摇头,“本来是想着用他们互相牵制,可是人心不足,而且,我也不能让你身陷险境。这天下终究还是会一场大乱啊。”
“就算有,也不用算在你头上。”我轻轻抚开他禁皱的眉头,“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历史的规律,不会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你知道吗?在混乱之后,会有一个新地朝代,就是唐朝,那是一个强盛平和的国家,唐朝的影响深远而广泛,一直到我生活的年代,国外的中国人居住地都成为唐人街,我们过年过节还喜欢穿上唐装,可是尽管那样,最后也是难免灭亡。”
司马衷静静听着,终于一笑,“是啊,这是不可避免的,我们所做的,不过是尽力而已。”
“对啊,”我高声说道:“我们所做的,本意都是好地,至于结果如何,就不握在我们手里了。不过我相信,无论结果怎样,总比我们无所事事要好。最起码,我们努力过,也不至于将来后悔。”
“是啊,”司马衷突然看我一笑,“谢谢小羊,上苍真得待我不错,将你送来陪我。”
“不过,”司马衷低声笑道:“现在有件事我要是不做,肯定将来会后悔地。”
又是一番缠绵。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抬起头,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司马衷已经来到我身边,刚刚骑马跑了几圈,额上有些汗珠,更显得肤如凝脂,吹弹可破。这个男人真是太美了。
“没有什么。”我赶紧低下头去,觉得面上有些发烧,要是被司马衷知道我白天想这个,又得笑话我了。
“哈哈……”司马衷哈哈大笑,又凑在我的耳边说道:“是不是又想送礼物了?”
“你你这个大色狼!”我恼羞成怒。
“娘娘,怎么了?”酸菜偏偏听见了。
“小酸子,”隐出声叫道:“大人说话,你小孩子插什么嘴?”
“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许这样叫我!”酸菜立刻转移了注意力。
这一路行来,虽然也是日夜兼程,风餐露宿,但是因为酸菜和隐的存在,一路上不觉得无聊,他们二人仿佛天生相克,凑在一起总是斗个没完。
这次我们出行对于人员选择很是费了一番脑筋,我一定要跟着来,酸菜又会功夫又是侍女,肯定也要跟着前来,司马衷必须要来,隐跟着前来保护最好,权衡再三,司马衷留下了另一名贴身侍卫闪亮,而稽绍也一起留下了,因为司马衷是悄悄来地,稽绍留下更有利于让人相信皇上仍在汤阴。
卷二 五废五立 第六十八章 与君诀
们临行的时候,稽绍静静的站着,修竹一样挺立,晨的青色长衫,好像随时都会随风而去,美的不似凡品。
他的面容隐隐有些哀伤,目光淡定而执着的看着酸菜,那样美丽的眼睛中,平静的眼神下是澎湃的深情,那样强烈,又是那样的绝望,如同扑火的灯蛾一样,不顾一切的燃烧。无论是谁都能感觉到他的深情,连一向大咧咧的酸菜也垂首不语。
我知道,如果稽绍开口的话,没有人能够拒绝他,他是那样美丽又是那样哀愁,任谁也无法拒绝他的深情。
洪七后圆圆的眼睛打量了一阵,找个借口先回去了。
酸菜终于走到稽绍跟前,轻声说道:“稽侍中,你想说些什么呢?”垂下的手悄悄握起,这表示她已经下了决心,只要稽绍开口,她也不会拒绝。
隐看着酸菜,又看看稽绍,终于默默的叹息一声,退到一边。
我上前一步,却被司马衷拉住,他冲我微微摇头,示意我继续看下去。
稽绍沉吟良久,突然微微一笑,这一笑驱散了所有的感伤,“好好照顾娘娘。”
稽绍此言一出,酸菜惊讶的瞪大眼睛,稽绍仍是春风暖阳般的微笑,冲她微微点头:“自己也要夺主意。”在我们众人的注视中,微微一挥手:“我等你们的好消息。”然后潇洒的转身而去。
晨光中他的背影仍是挺得笔直,长发微微飘动。风轻轻送来他地歌声:“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这一次,稽绍选择了率先离去。带着他的忧伤和失落独自迎着朝阳前进。只留给我们一个洒脱的背影。
酸菜看着那迎着朝阳大步前行的背影。轻轻的说道:“谢谢。”稽绍留下,比我们前往匈奴的更为危险,他防备的除了司马颖还有军中居心叵测的人。可是他并没有要求酸菜什么,而是轻轻地还了酸菜自有。
我当时并不知道,也许冥冥中自有注定,稽绍地这个风华绝代地背影,预示了不久之后的别离。他仍然是选择了率先离开,只不过那一次是永诀。
“关外就是好啊,天高地阔。”司马衷懒懒的躺下,嘴里咬着一根草,枕着双臂,十分的悠闲。
“是啊,在这儿常住真是不错,你牧马。我放羊。真是神仙一样的生活。”我躺在他的身边,附和着说道,难怪当初乔峰一直想着和阿朱到关外牧羊。果然令人神往。
“再养几个孩子……”司马衷幽幽叹息。
“养几个孩子,你不如养猪算了。”我并不赞同。
“你觉得我适合当皇帝吗?”司马衷突然翻身,很认真的问道。
我抬头偷吻他一下,笑嘻嘻地说道:“你已经是皇帝了,而且当了许久,还会继续当下去,这样地问题毫无意义,问这个问题还不如问问你老爹为什么当皇帝呢。”
司马衷转转眼珠,重又躺下,叹道:“真是无法改变的过去啊。”
“还有可以改变的将来啊。”我接着叹道,“快看,好大的一只老鹰啊。”
辽阔的蔚蓝的天空,一直巨大的鹰在翱翔。
“那不是老鹰,那是雕。”司马衷纠正。
“渊博,您可真是渊博的博士啊。”我打趣道,想起一开始自己闹得那些笑话,忍不住和他相视大笑。
“你好像很熟悉一样。”我不禁奇怪。
“那是金雕,”司马衷没有直接回答:“你仔细看看他地头部还是金色地呢。不是只有刘曜那小子知道。”
“喂,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伸手欲打他。
司马衷一把捉住,“这手心的红点是什么意思?”
原来如此,还是当时留下的伤痕,当时我极力遮掩,司马衷也没问,我还以为他没发现呢。
“如你所见,一个红点。”我语焉不详。
“你为什么要救刘曜呢?”这个问题困扰我多时了。
“是我救地吗?明明是你带着几个人劫了大牢。”司马衷口风很紧,避重就轻。
终于来到了刘曜所呆的左国城,这个城市不大,但是前面临着北川河,后靠着高耸入云的关帝山,扼守着塞北通往中原的交通要道,形势险要,易守难攻。
进了城内,才发现这座城虽然不大,却很复杂,城内设城,共分为三部分组成,内城,东城和西城。。
为了方便照应,我们住了同一个客栈,但是按照司马衷的吩咐我们分做两拨人,他和隐带着几个侍卫,我和酸菜和另几个侍卫,分住在客栈的两个院落,装作互不相识。
隐在城内转了一圈,晚上就画出了一张地图,城墙依山而建,呈不规则的无尾鱼形,我对着根本不感兴趣,但是司马衷要求我必须要熟记在心,方便以后跑路。
“这个地方,”司马衷指着图上红点处,“这一片约有十几丈,没有城墙阻挡,以外面的沟壁作为屏障。”
“我们要从这儿走吗?”我忍不住问道。
“不,”司马衷摇头:“我们能想到,别人自然也能想到,我们要走就从这儿,”司马衷又指着南墙,“这是南墙的西段,从这儿出去就是北川河水,虽然险要,我们已经在外面安排好人接应,想来可以从容撤退。”
我点点头。
“这两日你就在城中熟悉一下地形,注意安全。”司马衷眼光仍没有离开地图。
“那你呢?就这样去找刘渊吗?”我不禁有些担心。
“不是,放心吧。”司马衷柔声安慰,“我的兄弟可多着呢。”
司马腾,是司马越的弟弟,原本封的是东瀛公,现在的并州刺史,此番司马衷就准备冒充司马腾,前去游说刘渊出兵讨伐司马颖,当然以他们二人的关系,再加上刘渊老谋深算,肯定不会出兵,这也不是司马衷的目的,司马衷的目的是让刘渊看清现在的形式,司马腾的并州距离左国城不愿,刘渊现在还未成气候,为了自保,他肯定为与司马颖划清关系,那么司马颖的联盟就结不成了。
这几天司马衷就顶着司马腾的名号在城内游走,每天一副耀武扬威颐指气使的样子,刘渊现在可还是司马颖封的匈奴五部大总管,而现在朝廷炙手可热的人物可是司马越,那是司马腾的哥哥,他当然得横着走,不然就不像了。
卷二 五废五立 第六十九章 两脚羊
领着酸菜,几个护卫暗中跟着,虽说是熟悉地形,我初衷是怕我闲得无聊,才特意有这样一个说法。
城中有着宽袖长袍的汉人,也有穿着紧袖的匈奴人,他们个子大多不算高,但是双眉浓密,眼睛圆亮有神,这样看来,刘曜确实有着匈奴人的血统,除了身高不像。
我和酸菜换了本地服装,又将脸色抹黑,混在茶馆中酒馆中听人闲谈。
座中一个彪悍的男子,典型的匈奴人,黑里透红的肌肤,下颌留着一撮短须,左耳带着一只大耳环,背负弓箭,大声笑道:“快来些烈酒。”
旁边有人笑问:“刘五,你由探到什么消息了?”
被唤作刘五的汉子笑道:“消息没有探到,倒是饱了口福。”
“什么口福?”那人急切的问道。
刘五哈哈一笑,“刘忠,你小子急什么,等以后你跟着将军打仗,包你有吃到的时候。”
“到底是什么,就别卖关子了。”被唤作刘忠的急切的问道。
我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来,到底什么样的美味还是打仗时吃的。
“两脚羊。”刘五此言一出,座中一片寂静。
“哈哈,那可真是鲜美异常啊。”刘五得意洋洋的扫了一眼座中众人,继续吹嘘。
“两脚羊是什么?”我忍不住低声问酸菜,还有两脚的羊,难道是基因突变地产物吗?而且座中人的反应也太奇怪了些吧。表情很是复杂。
“两脚羊就是……”旁边一位少年开口给我解释,我们视线接触时,不由相互一愣。
“是你?”“是你?”
我们同时说出同样的话,不由的笑了。
这个一身匈奴装扮,同样带着一只耳环的少年,竟然就是石勒。
“石三?”酸菜也发现了石勒,但是石勒眉头一皱,将我拉住了酒馆。再看酸菜。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你还好吗?”我歪头打量他。许久不见,他身子拔高了一些,面容仍是消瘦,只是气色还行,比初见时是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