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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辆马车十分朴素,没有繁复的雕花,只是棕色的木头,围着一圈蓝布,唯一特别一点的就是选用了两匹马拉车。
李飞白一直站在马车边上,直到我进了马车,仍未离去。
他不发话,我只能呆在车里,看着眼前蓝底白花的车帘。
突然车帘一动,李飞白探头进来,满脸笑容,“一定要今天去吗?”
我心下忐忑不安,他又补充道:“过几天我可以陪你。”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发间,似乎有种朦胧的光晕,车帘挡住了阳光,在他脸上投下了阴影,可是他一脸阳光板的笑容,温暖无害。
我笑笑说道:“很闷了,我去散散心。你也忙去吧。”
李飞白哦了一声,仍是一脸灿烂的笑容:“好啊,十五日我们一起去登高赏月。一言为定。”
话虽如此,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仍是笑嘻嘻的看着我,伸出了一根小指头。
李飞白的手堪称完美,十指纤细匀称,白皙如玉,比司马衷的还要美上几分。
我迟疑了一下,也伸出了一根小指,勾住了他的。
“这是你我的约定!”李飞白身体前倾,靠着我的脸庞。指上微微用力,“别骗我!”
我微微一怔,李飞白一笑:“很美吧?这可是善于杀人地手呢。”说完将手抽回,捏断了挂帘子的铜钩,闪身离去。
马车沿着大街一路前行,一直出了南门,到了一片巍峨的建筑,柏木森森,冷意袭人。酸菜搀扶着我下来,说道:“娘娘,这应该就是成都的武侯祠了。”
说是武侯祠,实际上君臣合祀祠庙。由刘备、诸葛亮蜀汉君臣合祀祠宇及惠陵组成。从南自北,几重建筑,严格排列在从南到北的一条中轴线上。
大门匾额上高悬“汉昭烈庙”,匾额已经有些残旧。大门内浓荫丛生,矗立着数块石碑,我也没有心思细看,略一停顿有继续前行。
二门之后是刘备殿。为单檐歇山式建筑。正中有刘备贴金塑像,左侧陪祀的是他的孙子刘。在蜀汉后主刘禅降魏时其子刘到刘备墓前哭拜,杀掉家人后自杀身亡。两侧偏殿。东有关羽父子和周仓塑像。西有张飞祖孙三代塑像。两侧东、西廊房分别塑有蜀汉文臣、武将坐像各十四尊。东侧文臣廊坊以庞统为首。西侧武将廊房以赵云领衔。
我们在这儿多停留一阵,为了避人耳目。也是因为这儿塑像较多,在这儿多呆阵,也能说的过去。
刘备殿后,下数节台阶(武侯祠&;gt;&;lt;:系),一,,
我和酸菜对看一眼,心情有些激动,那几个护卫仍在身边跟随,可是这儿应该有所准备吧。
我装作突然内急地样子,和酸菜一起跑到后面较为隐蔽的地方,那几个人这时候不能贴身跟着,按照我们事前安排好的计划,我先借着这个机会逃跑,酸菜守在外面,造成我仍在的错觉,为我赢得时间逃跑。
而以酸菜地身手,自己逃跑不成问题。
事情进行的异常顺利,刚刚离开那几人的视线,就看到隐的身影在绿树丛中一闪,平凡地脸显得那样亲切。
我激动的扑了过去,不料斜里伸出一只手,将我揽入怀中,抬头一看,竟然是司马衷,他竟然也来了!
“你怎么来了?这儿多危险呢。”我心里又是酸涩又是甜蜜,出口的却是报怨。
“我是不想来,”司马衷似乎也有些无奈,“可是我们说好了要永远都在一起的,我只好赶来了。”
一时之间,心内涌上了无限甜蜜,这样一个愿意和我生死相许地男子,不顾身份危险千里迢迢追来的男子,有这么多的行动,我怎么会执着于他不曾开口说爱呢。
他有些瘦削憔悴,本是雪玉般地面容也染上了风霜,下巴微微有些胡茬冒出,再看他地衣饰,虽然还算整洁,可是袖口已经磨损,可见这一路多么辛苦。
“皇上,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离开吧。”隐地话打断了我们的两两相望,“等回去想看一辈子都可以。”
说话间,酸菜也已经寻了过来,真是顺利到完美。
我们一行几人就要离开,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娘娘,真是好计呀!”
这个声音,听起来懒洋洋,却又带着几分的阴冷莫测,除了那个李飞白还会是谁呢?一身白衣,头戴纶巾,拿着把招摇的羽毛扇,闲庭信步一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诸葛亮复生呢。被发现了,这是我第一个念头,司马衷会有危险,一思及此,我忍不住颤了一下,司马衷握住我的手,镇定的转身。
这儿本是这片建筑中最为偏僻的地方,刘备的惠陵,年久失修,杂草丛生,可是
密麻麻的站满了黑衣人。黑巾蒙面,手中的长剑泛
不过,他们人数虽多,我们这边来的都是高手,应该不至于有太大问题。
“莫怕,容容。”司马衷握住我的手,挺身上前,挡在我的前面。
“我不怕。”我回他一个安心的笑容,有他在我什么都不怕,“对于这些人,我只是觉得可笑而已,大白天穿一身黑衣,不知道是傻还是装酷,有什么好怕的呢?”
“娘娘,快过来吧。”李飞白倒也不恼。而是对着我软声相求,“你对他旧情难舍,可我们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呢,就难道见了旧人就忘了新欢吗?”
李飞白扮起委屈像模像样,“我承认是你的计策好,才能将他们一举抓获,现在不用演戏了,娘子快回来吧。”
李飞白地话语如同一个重磅炸弹,将在场的众人炸得神志恍惚。目瞪口呆。
司马衷紧紧的勒住我的手,几乎将我的手腕勒断。
面容铁青,鼻息粗重,想是愤怒到极点。
“你很在乎吗?”我轻声问道。
司马衷狠狠瞪着李飞白。眼中几乎充血,重重点头。
“那你还来找我?”
没有迟疑,还是点头。
“你还愿意要我么?”我扳过司马衷的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问道。
细长的风目中闪过一丝痛苦,仍是毫不犹豫地点头。
“还像以前一样,对我好,不误会我。不欺负我,无条件的信任我支持我?”
对于妻子失贞这件事,别说是古代了。就是现在也很少有男人坦然面对。不管女人主动还是被动。李飞白当众说出这种事情。让司马衷颜面扫地,我竟然还恬不知耻的有这么多要求。简直也是无耻,难怪众人的脸色难么难看,不过我只注意司马衷地,他眼中有痛苦有挣扎,可是他毫不犹豫的说:“愿意。”接着又补充:“那是我的错。”
“司马衷,”我拍拍他的肩膀,“恭喜你,答对了!现在你可以得到奖励,那就是事情地真相!”
我都不愿意接受司马衷有别的女人,可是司马衷竟然能如此对我,也许是自责,也许是同情,不管怎样,不管以后如何,他现在这一刻的真诚就够了,我也没有必要以此来考验他。
然后我转身指着李飞白:“李飞白,娘娘我清清白白一个人,什么时候和你这个猪狗不如的家伙有了暧昧?”
李飞白面沉似水,看不出喜怒,司马衷地手倒是放松了,轻轻的在我手腕上摩挲。
我亲了司马衷一口,“对着天下所有的鬼魂妖怪发誓,我羊献容爱我地夫君,忠于他,无论是灵魂还是肉体。从来不曾背叛!如若有假,让我今日不能活着离开!”
李飞白一挥手,黑衣人身后又转出了另一群人,褐色铠甲,手持黑色长弓,明亮地箭头对着我们。
“娘娘,你拿什么发誓不好,看吧,现在变成这样了。”酸菜抱怨道。
我目瞪口呆,这也变得太快了吧?我刚刚说完,立刻就成了瓮中之鳖,不,马上成为刺猬?
“哈哈……”司马衷哈哈大笑,很是开心地样子,“小羊还是这么背。”
看他大笑,我也跟着轻松起来,大不了二十年之后又成一条好汉,“其他的也还无所谓,可是这件事关系到我地名声,无论如何我都要离开,万一死在这里,还得被人误会,那我真是死不瞑目啊!”
“名声这件事,本来就是愚弄世人的,我心里明白就行了。”司马衷将我揽入怀里,轻声说道:“小羊瘦了,吃了不少苦头吧。”
“苦头没吃到,就是吃了不少毒药。”我缓缓摇头。
我和司马衷好像一直在打情骂俏,实际上是在拖延时间,现在的情况对我们很不利,隐不知躲到哪里,但肯定正在寻找机会,所以我和司马衷尽力的将众人视线吸引过来,就是在帮他也是在帮我们。
“娘娘,再不过来,可是就要变成刺猬了。”李飞白冷冷说道,举起了手,看样子手一下落就是放箭的时候。
“我怕什么?”看了一眼身边的司马衷,能够同生共死也算幸福了,乱世里没有什么更高的要求,心中突然一动,“怕得是有人的美梦就要破灭了?什么两国啊……”
我点到为止。
李飞白的手停在空中,似乎正在犹豫,我赶紧上前一步,挡住司马衷,大声喊道:“如果有箭射来,皇上,我就是您的盾牌。”
司马衷立刻很配合的说道:“娘子,我怕。”
顺势一矮身,藏在我的身后。
酸菜立刻跑过来,挡在司马衷身后,“娘娘,奴婢也怕。”
我和酸菜一前一后,将司马衷护的严严实实。司马衷带来的那些人虽然不明就里,可是也立刻将司马衷团团围住,只是将我暴露在最前面。
卷二 五废五立 第九十五章 挟持与反挟持
“我知道你的弓箭手都是好目力,可是人家不是说过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像我这样身体娇贵,行动缓慢的女人,就是最好的靶子,更何况,你刚才也听皇上说了,我可是个运气最背的人,就算箭躲着我,说不定我一个不小心也能撞上去。”李飞白的犹豫让我有了底气,最起码他不愿意我死,那我就有筹码了。
李飞白的手缓缓放下,面色阴沉不定。
“对了,你怎么会追到这里来呢?”双方都在等待,互相寻找破绽,那么引他多说些话总没错吧。
“娘娘想知道?”李飞白挑挑眉,“跟我回去,小白自然坦诚相告。”
就在我以为李飞白不会说的时候,他又开口了:“知道你最大的破绽是什么吗?”
我当然不知道。
“一个几天前还因为被废伤心吐血晕厥的女人,竟然还有心情出来游玩。这就是你最大的破绽。”李飞白冷冷说道,目光转冷,“娘娘,锦衣玉食就够了,玩阴谋,论心机,实在不适合你,包括现在!”
说完李飞白冷声道:“动手!”
随着这一声令下,外围的弓箭手身形未动,那些长剑杀手则是向我们扑来,剑势凌厉,毫不留情,而我又是站在最前面,慑人的剑气几乎将我的脸割破。
刚刚我们还认为万无一失的圆筒阵,这下子破绽百出,最大的破绽就是我,不懂武功,却挡在最前面。真的成了敌人的靶子,幸好是活靶子,一把冰冷地剑架在我的脖子上。明晃晃的剑身映着持剑人冷漠地眼神。
“住手!”李飞白一声暴喝,我眼角往后一看。司马衷和我一样,脖子上也是一把剑,面无表情的站着。
李飞白志得意满地走到我跟前,“娘娘,这下还有什么说的?”
我恨恨的看他。心终于慢慢冰凉,他们竟然抓住了司马衷,也许不会杀我,可是司马衷呢?为什么他会这么容易被人抓住,他可是皇上啊!
李飞白很明显看到了我内心的恐惧,得意一笑,晃啊晃啊的走到司马衷跟前,“皇上陛下,我们又见面了。”
司马衷冷冷说道:“你是谁啊?朕不记得见过。”
“陛下可真是健忘。”李飞白又往前走了两步,“当日陛下可差点要了我地命呢……”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那个挟持司马衷的黑衣人突然长剑一晃。刺向李飞白。
李飞白赶紧后撤,可是黑衣人轻功十分好。长剑更是速度惊人。等我眼睛追上他们的时候,两人都已经落下。黑衣人的剑架在李飞白的脖子上。
黑衣人慢慢扯下脸上的黑巾,“李小白,陛下今日也能要了你的命!”竟然是隐。
“娘娘早就提醒过你,白天干坏事,就不要穿黑衣服了,太招摇,你呀,就是不听劝,看看,吃亏了吧。”隐说得轻松,面色却十分凝重。
“别忘了我手里还有一个人呢。”李飞白面色阴冷,竟然也不慌乱。
“你错了!”隐的面色转冷,“我是皇上的侍卫,保护皇上才是我最重要地职责。”
李飞白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目光斜向司马衷。
“不,”司马衷向我奔来,“容容……”
“别过来……”我赶紧出声阻止,这种时候,手无寸铁的司马衷这不是摆明想重新当人质吗?一旦李飞白的人抓住了司马衷,我们可是一点优势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