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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检查了他的双手,干净毫发未损,是一双救死扶伤的手。
“葛洪,我必须要提前告诉你,即使你的手没有伤口,可是也有被他感染的可能,也就是……”我盯着葛洪。
葛洪打断了我道:“我是自愿的。”
“可是大哥,”我虽然很感动,可是也不得不说:“你这种精神很对,可是你知道万物平等,也包括你自己,你的生命和其他人的一样宝贵,也许更宝贵一些,因为你活着还能救更多的人,所以,你一定要爱护你自己,要想救人,先保护好自己。”
葛洪低下头,过了一会才说:“谢谢。”
我没有理他,喃喃自语:“如果有副手套就好了。”
“什么手套?”
“就是一种工具,套在手上,可以让我们的手比较自由的活动,又不用直接接触到病人。”我皱着眉头,有什么可以代替呢?
“也许这个可以。”葛洪打开他随身携带的小箱子,那应该是他的急救包吧,拿出了一团黑黑的东西。
看我迷惑,葛洪解释道:“这是肠衣,我带到手上,应该能有些用处。”
“不错,不错。”我点头赞道,这不就相当于现代的胶皮手套嘛,虽然少了几个手指头。
将人转移到一个相对干净些的地方,又命我们的人严令不准任何人靠近,包括那个婆婆妈妈的中年人。
我和葛洪套上肠衣,用布围住鼻子当口罩,开始为那人清理伤口,他应该一被咬伤立刻清洗的,现在虽然已经错过了最佳时间,但是距离现在不过一天的时间,也不算太晚。
只是他的伤口已经结痂,“大哥,”我自动转换了称呼,“我们要把这个伤口割开,然后掰开冲洗里面,一定要冲洗的很干净才行。”
葛洪看了我一眼,拿起一把刀子开始手术。
“原来你怕这个。”葛洪竟然偷笑我,说这话时他已经将伤口反复冲洗了好几遍,而我忍着恶心为他舀水,那样血淋淋的丑陋的伤口真是让人难受。
“嘿嘿……”我不好意思的笑了,若不是葛洪,我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将伤者转移到一个避风避光的房间,那些捉狗的人还没有回来。
葛洪期待着看我。
“我是这样想的,”我慢慢斟酌字句,“那条黄狗先是发疯,然后咬了这个人,这个人就变成了这样,我想是不是那条狗的嘴里有什么毒物……”真是为难,如何向他解释免疫呢?
葛洪专注听着,了然的点头,“你是说,由于咬破了这人的肌肤,所以那种毒物就进入了他的体内。
我点点头。
“所以您想着找到那条狗,免得它在害人?”葛洪很认真。
我摇摇头,“不仅是不想让它继续害人,更主要的是,”我略一停顿,认真的看着葛洪,“我想用它救人!”
“救人?!”葛洪的眼睛猛地睁大,看惯了他一丝不芶的有些古板的表情,突然见他眼睛圆圆嘴巴圆圆的样子,很是好笑。
卷二 五废五立 第一百章 史上最早的狂犬病疫苗
是的,救人。”我莫测高深的说道。
“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不过我以前听过一个故事,那是真实的。”我凝神想了想,“在西方一个国家,有一次那儿的很多人都生了一种病,身上长满了红点,有的人还发起了高烧,有很快就死了,而且这种病还会传染,家里有一个人患上,不和家人分开,几天后家里人就都病倒了,一时之间,人人自危,这并起势很急,凶险万分,身体强壮的青年也许还能扛过去,可是那些小孩子几乎无人幸免。”
我停顿了一下,葛洪听得聚精会神,“人们以为是神的惩罚,不知怎么办才好。后来有一位大夫,他发现有些姑娘不会的这种病,那些姑娘都是在同一个地方做活,她们每天挤牛奶,竟然每一个人生病,后来医生发现,那些牛身上也有这样的红点,有的姑娘身上也长了几个,这几个红点落下去之后,他们再接触那些病人,也不会生病,这个医生就将牛身上的痘痘挤破,搜集了一些,抹到一些未生病的人身上,那些人就再也不会长痘,而那些已经生病的人,也有些因此痊愈了。”我说得浅显,并且夸大了一些效果。
葛洪慢慢点头,沉思着说道:“看样子,这种痘疹里面,应该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人生病,但是用量少,不会有危险,而且,一旦得过这种病,就终生不会再患,也就是说,这种病治疗很难,但是可以预防为主。夏”
我点点头,葛洪说得不错。
葛洪眼睛一亮。“您的意思是那条狗就相当于是牛?”
这话说的很诡异,但是我点点头,“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以毒攻毒!”
“妙啊!”葛洪很激动,但还是小心放低了声音,因为病人是害怕高声的,又道:“娘娘真是渊博,《黄帝内经》载道:其病生于内,其治宜毒药。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我微微有些惭愧,这些不过是武侠小说中长剑的桥段,葛洪竟然能提高到《黄帝内经》地高度。真是牛啊、
正说话间,那条狗已经被带到眼前。
滚了一身泥水,浑身湿漉漉的,毛一绺一绺贴在身上,瘦骨伶仃的样子。
就算抗体存在于疯狗体内,可是到底在哪里呢?
我和葛洪打量一阵,不约而同的说道:“脑子。”
迅速将狗杀死,取出脑子,敷在病人的伤口处。病人慢慢安稳下来,不再动不动抽搐。呼吸也慢慢平稳。
我和葛洪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娘娘怎么来到这里?”葛洪奇怪的问道。
“你不知道?”我也很奇怪,我被废了他好像毫不知情的样子。
“我前些日子一直在山中采药。”葛洪道。
“我们有几个人受了重伤。你帮我快去看看。”顾不上和葛洪细说,和他又仔仔细细的洗干净手,然后换过衣服,顶着大太阳放慢脚步,幸好今天是个大晴天,又是正午,狂犬病病毒虽然厉害,却禁不住紫外线,这一路行来也能消灭个差不多。
司马衷一行没有进村,就在村口的大树下休息。隐已经陷入了昏迷,司马衷坐在一边,眉头紧皱。
隐的手紧紧握住酸菜地,不断的喊着:“酸菜。酸菜……”那样的深情而痛苦,我忍不住扭过脸去,一直以来。我觉得隐对酸菜是有些情意,但是没想到竟然深情如斯。
酸菜脸色苍白,眼泪扑簌簌的落下。
葛洪匆忙而一丝不芶的对着司马衷行过礼,急忙为隐把脉,又检查了眼皮和舌苔,然后开了一张方子,说道:“照着方子喝上三天也就好了。”
酸菜接过方子就走。
“等一等。”葛洪叫住她,“不用出去买了,那些药草比较常见,派个人跟我到附近的山里转转,我药箱里还有一些,估计能够了。”
我忍不住高兴起来,这样我们就不用冒险进城了。
葛洪又恭敬的对我和司马衷行过礼,带人去了山里。
到了下午十分,隐喝过药,终于慢慢睁开眼睛。脸上的黑色也消褪不少。
正在高兴的时候,那个中年人匆匆跑了过来,说他弟弟已经醒了,并且吃了点东西,看他欢天喜地的样子,我们也忍不住高兴,要知道他弟弟原来可是连口水都咽不下去地呀。
高兴劲儿还没过去,一个侍卫急匆匆的跑过来,低声对司马衷说了几句,司马衷地脸色慢慢冷了下来,低声吩咐众人准备离开。
那个侍卫看看葛洪,有些犹豫的样子,又说了几句,司马衷微微摇头。
我正在疑惑的时候,葛洪已经开口了:“皇上若是不放心,尽可以把我杀了。”
司马衷笑道:“先生生性正直,这点我很放心。”转头对我道:“我们要走了。”
将隐扶上马背,我还是和司马衷共骑,葛洪又追了上来,“皇上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看看那边的村子,又说:“这些村民虽然不知皇上的身份,可是他们生性淳朴,不会出卖救命恩人的。”
我们催马前行,先跑到附近的山里躲藏,刚进山里,回头再看那边的村子,火光冲天,竟然变成了一片火海,火光中,有些人骑马出来,却是向着南边而去。
派出去打听消息的护卫回来说,那个赵老大(就是那个絮絮叨叨的中年人)被人在火里烧死了,哀叫了很久,却没有透漏我们地行踪,是他的弟弟,说我们往南去了,那些人才离开村子,还有个不好的消息就是葛洪被抓走了。
我也心情沉重,那个赵老大,老实巴脚,却将性命交付了我们。
司马衷脸色阴沉,看着冒着青烟的村庄,良久说道:“君子有五耻:居其位,无其言,君子耻之;有其言,无其行,君子耻之;既得之而又失之,君子耻之;地有余而民不足,君子耻之;众寡均而倍焉,君子耻之。”
然后沉默地狂奔。后面的路程还算顺利,我们很快回到了洛阳。
卷二 五废五立 第一百零一章 风雨欲来
进容月派来的马车,心里终于轻松了。对于葛洪,的人抓去,我却并不担心,一方面他现在名声很大,司马颖不会为难他;另外就是葛洪的那些长篇巨著,丰功伟业还没有做出来,绝对不会现在就死。
倒是近期发生了几件影响天下走向的大事,容月显得忧心忡忡。
刘渊终于终于有所动作,但并没有称帝,而是自称汉王,建立汉国,改年号为元熙,追尊刘禅为孝怀皇帝,分封大臣,刘曜为建威将军。
刘渊这一步走的非常聪明,他虽然自立,却没有直接称帝,而只是称王,更何况,称的还是汉王,尊的还是刘姓汉室皇帝,所以消息一经传出,许多中原人蠢蠢欲动,更有许多人涌向并州,在那里共同反晋。
不久之后,四川的李飞白也宣告起义,自称成都王。
我已经第三次复立,但是宫里并没有多少的欢乐气氛。司马衷自从离开村子之后一直郁郁寡欢,容月也是每天忙乱不停。
徐贵嫔前段时间已经去世,她那心心念念的儿子始终不曾回来。
淑妃已经满头白发,她半辈子,前段时间跟着母亲受尽大娘和姐姐的气,后来爱上个男人司马越,仍然输给了姐姐,这一口气一直压在胸中,郁郁不出,而表现就是成了白发魔女。
现在的扶容,不,笑笑,每天帮我打理宫中诸事,也是忙个不停,唯一清闲一些的就是我和酸菜了。
还是洛阳的大街,还是热闹的街头。我和酸菜寻个茶馆坐下。
隐身体已经复原,他对酸菜的情意再也不曾提起,酸菜也从来不曾问他。
两人曾经各自伸出交握地手又已经收回,他深情压抑的呼唤,她滚滚落下的泪水,都只属于那短短的瞬间,而如今,已经时过境迁,再也无处寻觅往日的烟云。
我曾经问过隐,隐当时沉默良久。说道:“终生放在心中。”
“为什么?”我忍不住气愤,心中再多的情意也比现实中的一双臂膀。
“稽绍也是我的朋友。”隐淡淡的说道。
我为之气结,却又无可奈何。稽绍是司马衷的侍中,而隐是司马衷地侍卫,他们三人可以说是一起长大,司马衷既然会和稽绍情意深重,隐不可能对稽绍毫无情分。
他对酸菜有情,可是这份情越不过朋友之义,他宁愿永远埋在心里,也不会在和酸菜有任何亲近。因为任何的亲近都是对于已逝稽绍的不尊重。
我专门去找司马衷,司马衷心不在焉的听完。沉默良久才说:“乱世容不下儿女情长。”
这句话让我心惊胆颤,乱世容不下儿女情长,也包括我们吗?
“酸菜,你喜欢隐吗?”我和酸菜沉默的喝茶,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洛阳的茶,比不上成都的大碗茶,喝起来满嘴苦涩,因为煮的极浓俨,回味也是苦的。
酸菜喝茶的动作稍稍停顿,慢悠悠地说道:“我是个寡妇。”
“我知道你是。可我问的不是这个。”我忍不住气恼,稽绍死后,酸菜曾经消沉过一段时间,可是这次回来酸菜几乎完全变了个人。沉默寡言,不芶言笑。
“你这样死气沉沉地到底为了谁?”
“为了谁?”酸菜放下茶碗,笑容里也带上苦涩。“还不是为了我自己?”
“是因为李飞白吗?”我试探这问,酸菜一直有些自责,她一直觉得是自己当初没对李飞白痛下杀手,才造成了我们被掳,才害我吃尽苦头,还我被废,还司马衷千里寻找,害得隐差点没命。
“李飞白?”酸菜轻声重复,仿佛那是一个陌生人一样,“我不认识他。”
!”我的声音高了起来。
酸菜总算有些活气,“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从来不曾见过他,更不曾任性那一次。”酸菜凄楚一笑,“可是没有如果,我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对于他,我只能说,现在我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