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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说,现在我不认识他,娘娘,你就当我全忘了吧,忘了这段孽缘。”
孽缘?酸菜用了这个词,我忍不住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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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怨不得别人,只能怪我。”酸菜很平静,那样淡漠的表情和眼神就像一个真正的寡妇。“我唯一对不起的就是稽绍,只能这样补偿他了。”
本来男女之间的情事,说不上对错,可是稽绍太完美,又是死亡的结局,即使酸菜和隐有情,也越不过中间的稽绍。
当时那个春日里,白衣翩然地人影,酸菜一时冲动,匆匆的动心又匆匆分离,谁也没料到会是今天这个局面。那次毫不经意的心动,竟然仅仅是一个开始,如此强烈而深远的影响着酸菜地命运。
如果不是酸菜的一点动心,不会让李飞白有了一线生机;如果李飞白的逃走,就不会有司马衷地愤怒,也不会有稽绍的求情,更不会有稽绍临终前司马衷的赐婚。然而酸菜的命运到了这里又峰回路转,李飞白杀死了酸菜心中的他,也证明了酸菜的错误。更为不妙的是,隐的出现,他和酸菜一起打打闹闹,却又互生好感,仿佛酸菜距离幸福只有一步之遥,却成了稽绍的寡妇。
命运就像一条长长的链子,其中任何一环断了,或者换个方向,都不会是现在的样子,可是事前没有人会知道,也许竭力避免的,只不过正是原本要发生的。
难道我和司马衷的挣扎抗拒也无法改变历史本来的面目吗?我的心里一阵寒冷。
“皇后娘娘又复立了。”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扭头看去,旁边一桌坐着三个人,一个白衣男子就是刚刚说话的那个,一个蓝色长衫,另一个面目粗豪,身穿黑衣。
“娘娘是天生凤命,能不复立嘛。”蓝衫男子略带讥诮的说道。
“太过分了!”粗豪男子一拍桌子,被那个蓝衣人拦住。
“既然知道娘娘是天生的凤命,为什么还要废掉娘娘?”粗豪男压低了声音愤愤的说。
“当日汉朝景帝,采纳晁错建议削藩,却在七王之乱的时候杀晁错,用以换取七王的罢兵。”白衣男子压低了声音,“后人唏嘘不已,想不到到了我朝,竟然连个晁错也无人能当,只能安危托妇人,真是……”
白衣男摇头叹息。
“可惜了娘娘,泰山羊氏,又是惠普大师和葛仙翁口中的凤命,竟然如此随意废立,皇室尊严何存?”那个粗豪男子又是忿然作色。
“主弱臣强……”蓝衫男子隐去了后面的话。
我沉默的听着,心里阵阵不安,在司马衷出征城之前,为了鼓舞士气,葛洪和那个不请自来的惠普占卜了吉凶,当时他们为了增加说服力,说我是天命皇后,当时我还为自己聪明沾沾自喜,利用了人们信神的心里,可是哪能到现在人们竟然将不满转移到了司马衷头上?
我虽然被废了三次,可是只有第三次是司马衷下诏,而且是为了救我不得不铤而走险,可是这些市井之人哪里能知道内幕,只是自然而然的为我不平,对司马衷心有不满,这样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酸菜和我对视一眼,我清楚的看到了她眼中的担忧。
出来转了一圈,本来是想散心的,谁知道这么些话让人听了心里更是郁闷。
卷二 五废五立 第一百零二章 天书
到宫里,司马衷正在弘信宫等我,他穿着一件白色长下,正来回走动,见到我时,目光一亮。
“跟我走吧!”司马衷一把抓住我,直接丢上了马背。
两人仍是共骑一马,朝着宫外奔去。
一路七转八转,前面的地形渐渐有些熟悉,这样的地方,就是当日司马衷临去城之前带我来过,那个隐在绿树丛中的小木屋,就是我们幸福的小天地。
推开门,里面仍是干干净净,带着秋日暖阳特有的温暖味道。
“看看我们的家,”司马衷笑着拉我四处看,“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吗?”
我和司马衷手拉手在里面转了一圈,这一次家具更齐全了。
因为冬天将至,甚至连电暖气都已经竖立在墙角,仍是原木制作,质朴可爱。当初我曾经描述过的现代生活,距离我是越来越近了。
我忍不住幸福的微笑,“你到底将这间房子放到哪里呢?我怎么就找不出来呢?”
上次司马衷去了城,我自己无聊的时候也曾寻找过,可是房子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任由我绞尽脑汁也没有找出来。
“我自己也找不出来。”司马衷淡淡一笑,“只有两个人一起,才能找到这里。”
我信了这样的话才怪,不过这可以看作是司马衷的甜言蜜语了。
厨房是开放式的,里面的冰箱煤气灶一应俱全,上次司马衷就从冰箱里拿出了冰镇的烈酒。
我期待的看着司马衷,这一次司马衷又能变出什么呢?
司马衷微微一笑,打开了身后地橱柜。橱柜刷成了浅蓝色,映着白色的地板,十分清爽。
我瞪大双眼,看着司马衷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直巨大的红烛,然后又拿出了几碟小菜,两只青瓷碗,最后又端出了一锅浓汤,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室内的窗帘都是浅黄色的,拉上窗帘。点上蜡烛,室内一片温馨的黄色,司马衷又拿出一个大盘子,我充满期待的一看,天哪!
竟然是饺子?!我瞪着司马衷,现在好像还没有饺子,我似乎也没有告诉过他吧?
司马衷挠挠头,“尝尝吧。”
我压下满心的疑惑,夹起了一个,咬了一口。赶紧吐了出来,半生不熟。馅儿太难吃了。
司马衷脸色有些难看,自己尝了一下,皱着眉头吐了出来,“真难吃。”
“你怎么知道饺子呢?”我喝口茶压下口中的味道。
“这叫饺子呀?”司马衷脸上地惊讶不似作假,“我梦中见到的,不过不叫饺子,叫什么来……”
看他凝神思索的模样,我撇撇嘴,“宫里御厨的手艺也太差了吧,这样的东西也敢拿给你吃?”
司马衷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嘿嘿傻笑。
“不会吧?”我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这人浑身上下,哪里有点厨子的样子?
司马衷肯定的点点头,“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我犹豫了半响。重又夹起一个睡觉,皱着眉头吃下去。
“刚学的。”司马衷也跟着吃了一个,“看着容容吃。倒觉得还能忍受。”
“干么没事学这个?难道你这么闲吗?”前段时间的不见人影,我以为他是做什么大事,总不至于就学做饭吧。
“圣人云:治大国若烹小鲜,我不过是学以致用。”司马衷振振有词。
“得了吧,你这样地说法,厨子才是最适合治国的了。”我当然不信。
“等……”司马衷微微一顿,“等安定下来以后,我们天天这样,好吗?”
“事先声明,我不做饭。”我摆高姿态。
“好,我做。”司马衷豪气干云。
“这里是卧室。”司马衷拉着我躺在正中地大床上,头顶的一方窗子已经打开,漫天的星光落入室内,真是太美了,就像一个梦,满天星光装点的美梦。
“容容……”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司马衷轻声开口了,我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等我回来……”
我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你又要去哪里?”
上一次也是在这里过了一夜,第二天司马衷就去了城,现在他又要去哪里?
“等我回来,”司马衷继续说着,“我带着容容离开,一起游遍千山万水,要是有个山明水秀的地方,我们俩都很喜欢,就停下来,住在哪里,生几个孩子,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好不好?”
司马衷描绘的生活很美,可是一股不祥的预感在我心里滋生,为什么那样美好地生活那样遥远呢?那样幸福完美,似乎伸手可及,又仿佛在时间的那头,永远也到不了
“我不管!”我翻身抱住他,“我不和你分开!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绝不分开!”
这一夜我们两人相拥而眠,再也不曾说过关于离开的话语。
第二天一早,我们离开骑马离开,身后的小木屋火光冲天,那样成在我们美好向往地小屋就这样化成灰烬,“这样的房子不应该留在洛阳城里。”司马衷迎着朝阳,“等我们以后,不管到了哪里,都会有这样的家!”
回到宫里,司马衷又是忙碌地不见人影。
直到有一天我听到消息奔去,迎面遇上司马衷和容月,这些天她和司马衷形影不离,而我和司马衷竟然是相对无言,连我
莫名其妙,上次分离时,我们两人刚刚和好,还说着誓言,即使是在惠陵,李飞白当众说出那样露骨的话来,司马衷仍然对我信任有加,可是为什么到了宫里,反而到了两两无语的境地呢?
再看容月,她一脸坦然的看着我,我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她虽然曾经自石勒手中救过我,可是从司马衷叫她那一声容容开始,我就心里升起了隐忧,原来这声容容,司马衷叫得不仅是我,还是容月,而且最先叫的是她,当时我不知道她地身份,有些吃醋,觉得那声容容里藏着我无法介入的属于他们的过去。后来慢慢放下心来,可是现在,为什么心头的疑惑更深呢?
“我要去长安。”司马衷淡淡说道。
“为什么?”我失声问道,又和上次一样,他要离开,我却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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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忍不住愤怒,他说的是他要去长安,而不是我们,在我曾经那样坚决的表示过永不分离的意愿之后,在我们曾经那样亲密无间之后。他竟然能够这样云淡风轻的说他要离开。
司马衷没有说话,如同一块岩石站立在那里。没有一丝情绪外露,只是觉得冰冷一片。
“因为两国为后吗?”我冷冷的问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所有地变故都来自那一晚。
那是我们回来的当晚,我,司马衷还有容月一起来到那个山洞,那是司马衷和容月小时候常来的地方,那时候司马衷已经有些奇怪,却还没有像现在那样冷漠。
容月从洞中的石龛里小心拿出了一卷东西,那是一卷丝帛,上面有字。已经有些发黄,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就是这个。”容月小心翼翼的拂去上面的灰尘,递给了我。
我小心的接过,慢慢打开。这就是他们口中的天书了。工整的字迹映入眼中,比一般的毛笔字要小一些,是标准地楷书。还是简体的,我按捺不住兴奋,毫无疑问,这位羊祜是个穿越前辈,可惜我比他晚了这么些年,不然我们得有多少地话题可以共同讨论呀。
在我看来,羊祜的一生可谓完美至极,竟然还会慨叹人生不如意是十之八九,答案就在这里,对于一个接受过现代教育的穿越人来说,就算穿成皇上也不一定会如意,更何况只是一个大臣呢?又是一个乱世中的大臣呢?
说是天书,实际上不过是类似于一本人物传记,当然是很简单的。上面记录着晋朝的一些风云人物,比如晋武帝司马炎的,和他的两位皇后,各自的生卒年,和寥寥几句评语。我迅速往下查找,视线掠过贾南风的名字时,略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往下找,很快就找到了羊献容地名字,上面简短的记着:羊献容,泰山羊氏,永康元年,立为惠帝第二任皇后,命运多舛,五废五立,后嫁与前赵刘曜,两国为后。
接着记录了刘曜的情况,我没有心情细看,赶紧有翻看司马衷的。
出乎意料地是,司马衷的记在了最后,很是详细,和前面的一样,里面地纪年法也是采用了两种方式混合的,有的地方使用了年号,而有的地方是使用了公元纪年法,阿拉伯数字标明的。
羊祜这样应该是为了保险起见,万一这卷东西落入别人手中,不至于让人窥破天机。
我对这这几个数字发呆,这本与其说是天书,不如说是一本死亡名册,曾经我对改变历史雄心万丈,可是面对这些翔实的记载,突然有了一种无力的感觉。
羊祜身居高位,应该也曾有过这样的努力吧,而且他既然能够写下这些,说明他是了解历史走向的,只是即使他如此清楚,也没有让一切变得更好。我,又为什么如此自信呢?
我所有的自信来源,不过是穿越小说的主角不死定律,我是不是会死,可是我爱的人呢?我是不会死,可是我还想着过得更好,羊祜显然没有做到,我就能做到吗?
“这是什么意思?”容月指着丝帛,正是那几个阿拉伯数字记载的年代。
“这是一种纪年法,就像年号一样。”我懒懒的说道,有些提不起精神。
“这是什么?”司马衷也过来。
“这是306年。”说完一下子完全清醒了,却又呆呆的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这一年司马衷逝世。
“光熙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