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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陈平,不再多说什么。
刘邦仔细想了想,好半晌,才回头望着吕后,微微点头道:“我们北进的计划依旧继续。若是鲁元之子当真能够被立为太子,刘氏一门毕竟手握重兵,屏障雁门,秦王说不定会大加戒备,若是一旦有什么危险,我们便出兵北进。以求自保。若是秦王并不肯立鲁元之子。或者鲁元诞下公主,我们便按照原计划进行。况且鲁元之子即便被立为太子。秦王恐怕也不愿看我们坐大,到时候说不定还是要起兵反秦!”
说到这里,冷冷地看着在场的陈平、韩信,点头道:“两位一文一武,乃是我刘邦的生死兄弟,刘邦绝不敢辜负,将来大业,还要依靠诸位!”
听刘邦这么说,陈平双目一亮,郑重地拱手道:“主公心怀大志,将来必定成就大业。我们现在尚有兵力二十余万,赵王归降后,如今战将数十员,更有韩信、张耳、陈余一批豪杰志士,只要小心谋划必定可以得偿所愿!”
吕后看了一眼沉思的刘邦,点头道:“亲王已经决定北伐匈奴,这何尝不是我们的机会呢?”
陈平闻言惊讶地看了一眼吕后,欣然道:“秦王即将北伐匈奴?”
吕后点头道:“我就是得到这个消息,才千辛万苦地匆匆从咸阳赶回,那名秦王派来的御医已经安顿妥当,如今趁着秦王还在筹备北伐,我们也应当立刻行动起来,尽早做好准备,将来秦匈决战,我们的机会便来了!”
陈平闻言连连点头,只是脸上还是一片凝重,思忖良久才疑惑地道:“秦王北伐匈奴,粮草虽然可以保障,但是若是正面与匈奴开战,所需战马数量惊人,依照眼下大秦的国力根本就不可能承担,秦王此语难保不是故意迷惑夫人。陈平觉得,此事我们还要从长计议!”
吕后脸色一变,不满地道:“秦王一向狡诈,行事难以捉摸,若说因战马稀少而不能与匈奴开展,大家也太小看秦王了!”
刘邦闻言,瞥了一眼,在场的韩信和陈平,点头道:“赵王带来的降将,还需好生抚慰。已经派出关外的十万大军,全部回师雁门郡,从即日起,开始想尽所有办法筹措粮草。
说到这里,犹豫地望着陈平,皱眉道:“擅自筹措粮草需要暗中进行,不能惊动境内的其他官员,如此还要请郎中令想一个妥当的办法。”
韩信这时拱手道:“依照主公同冒顿单于的交情,秦王北征的消息是否告之冒顿?”
刘邦冷冷一笑:“这消息,冒顿必然难以相信,说不定还反而怀疑我们另有企图,到时候当真两面不讨好,我刘邦还没那么愚蠢!”
韩信总算松了一口气,急忙抱拳道:“调动大军的事还是交给韩信去办,陈余毕竟是赵王的人,我们先防他一点。”
刘邦颔首道:“不错,此事就此议定,大家速去准备,我去见见秦王派来的御医,也好掩人耳目。”
韩信和承平闻言,同时起身告辞,匆匆而去。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刘邦不禁安然地摇头叹道:“想不到今日竟要牺牲骨肉来完成这虚无飘渺的所谓大业!想到鲁元,便觉心痛……”
吕后神色冷静地沉声道:“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才能获得,一件事情是否可行,便要看回报有多大。若是大业果真能成,为了刘氏的千秋万代,鲁元的牺牲就是值得的。只有永远高踞人上才是最安全的,否则只能仰人鼻息,终日生活在忧戚中小心度日,说不定哪天秦王疑心一起,刘氏灭族亦是可能!”
刘邦喟然长叹道:“夫人的话,我自己然知道,只是略有不忍。若是日后大业可成,鲁元得保安然,再好好补偿于她吧!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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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宫,寝殿内,张启正在认真地读着萧何递上来地奏章,由于“国债”的正式施行,加上南方和蜀地的稻米陆续成熟,国库储备的粮草已经越来越多,除去满足了计划中北征匈奴五十万大军的消耗外,国库中的粮草也渐渐充裕起来。
不但张启的用兵计划得以实施,连一些因为连年战乱和财货而流离失所的庶民都得到了政府的赈济,这在很大程度上不但挽回了朝廷的声誉,更加影响了经历过秦末苛政和战乱的庶民的生活态度。超过七成的庶民开始安心生产,从心理上承认了大秦的统治,使得经济渐渐开始的迅速的恢复和发展。
看到雪片一样飞到几上的各地税收状况的奏章,张启实在感慨无限,想到历史上的那个满目疮痍的大秦帝国,以及它的轰然倒地,都令张启情不自禁地感到一种从未有过强大自信。只是由于这个时空的历史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自己所能仰仗的对于未来的预知已经越来越低,现在所能依靠的便只有那比这时代的人多出来的两千多年的经验和知识。
看着几上一封封喜人的奏章张启当真是满腹的欣慰,看着自己亲手从死亡边缘上竭力挽回的强大帝国渐渐成熟,走向更遥不可及的远方,那种成就感当真是无与伦比。
正自胡思乱想之际,只听韩焕低低地禀奏道:“陛下,刘美人在殿外求见。”
张启闻言,心中一动,点头道:“鲁元,进来吧。”
话音刚落,便见鲁元身穿一袭淡粉色丝缎深衣,在两名宫女的搀扶下,缓缓来到殿中,由于身孕已经五个多月,腰身已经隐隐可以看出来了。
看到御榻上正自含笑望来的张启,鲁元那动人的玉容竟微微一红。待要屈膝行礼,便觉自己的双臂已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举目望去,正是腹中骨肉的父亲,大秦的二世皇帝!不觉娇躯微微一颤,正要张口。
只听张启扶着鲁元淡淡笑道:“美人身子沉重,今后见驾无须行礼。”
说到这里,还没等鲁元谢恩,便含笑道:“美人可是为沛公而来见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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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暗起杀心
鲁元微微一怔,秀眸微红地望着张启,轻轻点头道:“陛下,鲁元只是担心父亲……”
张启按捺住心中的冷笑,淡淡地道:“朕已经派了御医随沛公夫人前往,你放心便是,你父亲不会有事。”
鲁元立刻敏感地察觉了张启那隐藏在心底深处的冷淡,不禁仰起俏脸,望着张启,扑闪着动人的美目,幽幽地道:“陛下莫非不希望看到鲁元?”
张启有心从鲁元口中弄些刘邦的消息,想到历史上的刘邦和吕后的狠辣手段,心中对鲁元的那丝同情登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想了想,下定决心之后,回头望了一眼神色凄楚的鲁元,发觉那酷肖吕后的凤目中除了失望和惊讶之外,竟还紧紧地闪过一丝惊恐,不禁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若是能想办法把鲁元拉到自己身边,完全地吃掉刘邦布在自己身边的这枚棋子,那么至少可以有一半把握将刘邦的行动控制在手中,况且,鲁元其实就是一把双刃剑,在她没有怀孕之前也许可以死心塌地地支持刘邦的一切计划,但是如今身怀自己骨肉的鲁元恐怕就未必在那样不顾一切地听命于刘邦,毕竟,她现在的情况实在很微妙,这次若能诞下男孩,在整个大秦的宫廷中的地位便可直追皇后左芫了,只要能够动之以情,诱之以利,便大有可能将这柄利刃后入自己囊中。
想到这里,不觉回身缓缓在御榻上坐下,扫视了一眼在殿内凝神肃立的十几名内侍,韩焕身穿青色深衣,头戴黑色纀巾正神色恭谨地立在殿门边,由于皇帝正在召见嫔妃。所以,韩焕知机地退守在大殿门口,避免不必要的尴尬。
看着张启忽然回身在御榻上坐下,脸上的神情也冷淡了许多,鲁元心中猛地一跳,小心地上前道:“陛下,可是鲁元来的不合时宜?若是陛下有事,鲁元这便告退。”
说毕,正要勉强行礼退下。却听张启猛地低喝道:“韩焕,将鲁元给朕拿下!”
韩焕这时正小心地低垂着目光。回忆着前天吕后离开时的一幕,这时闻言。不觉猛地一呆,怔了怔,才失声道:“陛……陛下……”
话音未落,一眼瞥见鲁元陡然惨白的玉容和眼中惊恐欲绝地目光,吓得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着说不出话来。毕竟张启的这个命令实在有些令人意外,鲁元不管怎么说,都是身怀有孕,在情况下,下令拿下,着实令殿中的内侍目瞪口呆。
看着韩焕脸若死灰的样子,张启恼怒地闷哼一声,向守在殿外的禁卫厉声喝道:“来人!”
鲁元这时完全不清楚张启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看到张启脸上那稍有的冷厉,吓得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失声道:“陛下,不知鲁元身犯何罪?!”
张启看着禁卫大步冲入殿中,起身一步冲到鲁元面前,用力捏起那张苍白如纸的玉容。这时,那依稀和吕后酷似的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泪滴。秀眸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恐和绝望。
看着这张本来无辜地脸,张启忽然温和地一笑道:“刘邦此时大概正在谋划如何反秦,如何与匈奴冒顿勾结吧?吕雉听到朕要北征匈奴的消息便迫不及待地赶回雁门。竟连自己的骨肉至亲都置之不顾,当真够得上狠辣!”
说起,起身正要吩咐进入殿内的禁卫将鲁元带走,只见鲁元哽咽着,膝行数步,不顾一切地抱住张启的双腿,放声泣道:“陛下……竟然知道……”
张启看着那满脸泪痕的脸。心中竟情不自禁地微微一软,竟当真有些于心不忍,可是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无情,张启很明白这点。心中虽痛,却依旧冷酷地道:“刘邦和韩信、陈平、张耳的那套把戏想瞒过朕,实在是太可笑了。你知道朕为什么不杀刘邦吗?”
鲁元这时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这时的环境,失声尖叫道:“你……你为什么不杀?!”
张启知道自己这番威吓比预期的还要好,心中总算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看着鲁元那仓皇无措的眼神,这才发现,她毕竟也才十五岁,再早熟,面对这种惊心动魄的局面也难免不被吓到。
冷笑一声,无情地甩开那紧紧抱住自己双腿的手,尽量不露痕迹地不去伤到她,这才低声道:“谋逆大罪祸及三族,你虽然身在宫中,也不能幸免,朕便是不为别的,也要为朕的骨肉着想!”
说到这里,看着无人色的鲁元,故作痛心地道:“你可以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自己的骨肉考虑,婴儿才是最无辜的,难道你要孩子一生下来便也像熹儿一样失去母亲的照顾?朕已经不想再看到同样的悲剧了,所以这才一再隐忍,希望刘邦能念在自己女儿的份上,安心富贵,朕必然不会亏待他,可是,你们太令朕失望了,”说到这里,语气一转,森冷地道:“既然刘邦如此不肯屈居人下,朕也只好……”
他话未说完,便听鲁元尖叫一声,泣不成声地伏在地上,哽咽道:“陛下,鲁元别无所求,只求陛下让鲁元把孩子生下来……毕竟,是陛下的骨肉啊!”
张启看着地上哭得伤心的鲁元,心知火候已到,再逼下去,恐怕便会伤到她腹中的孩子,不禁摇头道:“朕现在给你两条路,认认真真地做朕的美人,将来做朕孩子的母亲,不然就不要怪朕绝情了!”
鲁元呆呆地望着张启,好半晌在黯然点头道:“鲁元答应陛下!”
张启暗自一喜,却依旧不动声色地示意那些站在鲁元身后的禁卫退下,这才缓缓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便安心保养身体,今后你与刘氏便一刀两断。随你进宫的可有专为刘邦传递消息的?”
鲁元脸色一变,挣扎着道:“陛下,她是鲁元从小到大的好姐妹。求陛下……”
张启点了点头,眼中精芒一闪,冷冷地道:“朕另外给你找名宫女,照顾你的身体。若是你父亲有什么消息她自会前去接应,一切事情你最好不要过问,安心保养便是。将来皇子出生,朕必定不会亏待了你!”
鲁元脸色苍白地望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轻轻地抚摸着那可以感觉到的胎动,轻轻咬牙道:“鲁元随陛下处置便是。”
张启低叹一声,轻轻上前扶起瘫在地上的鲁元。握住那冰凉的玉手,喟然叹道:“元儿。你先起来吧,地上冰凉。朕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啊!”
张启深知,鲁元这时是最需要安慰的,若是一再硬逼,恐怕会更加坏事。他现在不想鲁元和她腹中的孩子再有什么闪失,毕竟这宫里已经够多悲剧了!
看着依旧还没有从惊恐中回过神来的鲁元。张启忍不住低叹一声,双臂一张,将那娇躯轻轻拦在怀中低声道:“元儿放心,朕一定会挽回此事,毕竟朕也不愿看到你们父女反目,朕还是希望他们能和朕共享富贵。”
听到张启这么说,鲁元倚在张启胸前的娇躯微微一颤,情不自禁地道:“陛下当真愿意宽恕父亲?”
张启闻言心中一动,沉声道:“你可是准备出面劝阻?”
鲁元被张启轻轻拥在怀中,闻着张启身上那特有的男性的体味。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