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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不觉想起宫中的鲁元心中暗自叹气,不知道面对这种局面鲁元会做何感想。难道自己真的太过无情了?唉!
思忖之间。对灭掉刘邦反而有些意味索然,看着蒙恬和王贲。摇头叹道:“你们先下去休息吧,若有消息立刻来报,无须通传。”
蒙恬和王贲看张启脸色不好,便同时想到了张启后宫中的鲁元,心中也不觉有些叹气。这大概就是作为帝王地无奈吧,家国天下,有时候的取舍便显得分外残酷,亦是无可奈何。
蒙恬叹了一口气,拱手道:“陛下无须难过,一切自有天意,我等凡人,自是遵循上天之意,陛下乃是天子,更应敬重上天,一切顺其自然好了。”
张启闻言大为感激地望着蒙恬缓缓点头叹道:“朕明白,将军无须担心,爱卿亦要保重身体才是,朕看将军亦是太过操劳。”
蒙恬感慨地望着张启,躬身道:“陛下隆恩,蒙恬无以为报,些许劳累不算什么!此役之后,微臣再好生修养,微臣年纪已大,历经忧患,行事太过小心,反而不如王贲将军果敢,如今彭越、成泰、章邯等足可担当大任!”
张启点了点头,这名震千古的一代名将恐怕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用意,果然心思缜密,有了上次为赵高所害的经验,这次果然机敏了许多,若是当真能够果然如此,便算是顺遂各自的心意了。
想到这里,忽然发觉自己竟如此感慨顿生,竟有了几分沧桑之意,心中不觉暗自苦笑起来。
王贲这时亦听出了张启和蒙恬话中的用意,心中感叹之际,不敢胡乱插言,恐怕连累了蒙恬,只好沉默地望着蒙恬和张启。
蒙恬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不觉拱手道:“陛下,微臣还要巡视营地,这就告退了!”
张启这时也没有什么事情,不禁点头道:“你们下去吧,若有事情尽管前来!”
蒙恬和王贲闻言,同时起身行礼便要向帐外走去,只听一名禁卫在帐外禀奏道:“陛下,蒙将军,抓到一名奸细!”
张启和蒙恬、王贲同时一惊,互相对视了一眼,蒙恬转身回到坐榻上坐下,这才沉声道:“什么奸细,带进来!”
话音未落,两名禁卫便押着一名五十岁上下的老人进来,将他狠狠地推倒在地上,幸好御帐内铺满了柔软的毡毯,这才没有受伤。
张启看着跪在地上,神色冰冷的老人心中大感疑惑,不禁迟疑地道:“这人竟然是奸细?!”
带头进来的一名禁卫都尉急忙抱拳道:“我们正在巡视营帐,他从林子里冲出来,说自己要见蒙将军,若是不让他见,他就自杀。小的怕他果真有事,就带来了……”
张启皱了皱眉,看着地上的老人,冷冷地道:“你是什么人,这位便是蒙将军,有什么话,尽管说。”
那老人满脸灰土,脸色蜡黄,颤抖着双唇望着帐内的三人,显然有点不敢相信蒙恬的真实身份。
蒙恬急忙拱手正容道:“在下正是蒙恬,你眼前的乃是我大秦的皇帝,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那老人闻言深深地望着御榻上的张启,看他虽然只是身穿便袍,却坐在垂下帷幔的御座上,气质慑人,望着的霸气流露在举手投足地不经意之间,加上刚在那禁卫地话和蒙恬的承诺,便知果然是天子,不禁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行了大礼。
这才解下腰间的腰带,双手捧过头顶,向蒙恬道:“里面的东西乃是我家将军生前所托,要老奴亲手交给蒙恬将军。”
蒙恬诧异地望着老人,讶然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家将军又是何人?”
那老人抬眼望着蒙恬失神地道:“小人名叫陈善,乃是大梁陈余将军的三代世仆,将军为张耳所谗,被汉王所杀,如今小人奉将军遗命将此物交给将军,将军在天之灵总算可以瞑目了!”
蒙恬闻言心中又惊又疑,仔细打量着那条腰带发觉不过是条极普通的腰带,倒看不出什么可疑之处,不觉冷笑道:“张耳同陈余乃是刎颈至交,怎会谗言暗害?你若是胆敢欺瞒,我手中宝剑早已饥渴,正好拿你!”
陈善黯然地摇了摇头,眼圈一红,抹着眼泪道:“我家将军被张耳派人诬蔑,乃是含冤而死,如今将此物先给将军,便是为了报此血海深仇,若是将军不信,便尽管将陈善的人头拿去,反正我陈善当日便该追随将军!”
蒙恬看他说的恳切,心中虽然怀疑,却还是交给韩焕,由韩焕看过之后,取出小刀将针线拆开,这才发现里面竟是一张画在素帛上的地图,不敢怠慢,急忙取出来,小心翼翼地摊开,发觉并无异状之后这才恭敬地捧给张启。
看着蒙恬和韩焕一脸紧张的样子,张启忍不住便想起了那个荆珂刺秦的故事,和那图穷必现的成语,心中亦是暗自警觉起来,毕竟双方现在还是敌对状态,这个老人又出现的如此蹊跷,虽然张耳和陈余出现矛盾是历史上的记载,但是如今历史早已面目全非的情况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保持一定的警惕实在很必要。
正要伸手接过那副绢帛,只听蒙恬小心地阻止道:“陛下,此物还是交给蒙恬先看看,万一上面有毒,陛下也可及时发现。”
说毕,不容张启反对,已经将那绢帛抓在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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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渔翁之利
蒙恬小心地将绢帛抓在手中,看了一眼陈善,这才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发觉并无异状,才起身跪行道到张启身前的小几上将素帛摊开。
张启暗自叹息一声,急忙凝神望去,只见绢帛上竟然细细地绘满了善无城内各处驻兵的详细情况,竟连箭垛内的士兵人数,和换值时间都写的一清二楚。最引人瞩目的还是图中用显眼地标示出了郡守府内的详细情况。其实对于郡守府的位置等情况张启手中便有一份二世元年修缮郡守府时的府内的平面图。
只是考虑道刘邦可能已经对府内做了大规模的修改,这才对那原图没有采信。
这时看陈善手中地图这才发觉,地图上的郡守府比之先前扩大了一倍,基本上分为了两层,外层乃是刘邦的两千亲卫驻守,将郡守府围得水泄不通,而内层才是刘邦及家人的起居之处。
城内的防守也因郡守府位于整个善无城的北面而重心也相对北移,造成了西南相对弱一点的驻兵方式。
看着几上的地图,张启忍不住暗自感叹,陈余之死实在是上天送来的一份厚礼。想到刘邦贫贱时于这些才子豪杰称兄道弟,一旦江山稳固便大开杀戒的卑鄙无情,着实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若非大秦被赵高所乱,岂能容这种小人猖狂?
看到张启凝神观察着地图,神色激动,陈善便知陈余大仇可报,不禁小心地抹了一把眼泪,恭恭敬敬地行过大礼,这才黯然道:“草民将此物献给陛下,总算告慰了老爷的在天之灵。草民就此告退。”
蒙恬这时却冷冷一笑,望着跪在地下的陈善,大有意味地道:“刘邦想必已经封死了善无城内的出入,你是如何出得来的呢?”
张启闻言心中也是一惊,这么大的漏洞自己竟然没有察觉,看来自己的经验果然不是蒙恬这样的经验丰富的将领。毕竟,对于古代战争自己的确不及这时代的将领那般熟悉。
陈善平静地看了一眼摊在几上的那卷素帛,黯然低叹道:“陈善乃是哀求张耳,请他看在与我家老爷当年的情分上,放我离开。回大梁老家照顾夫人,张耳虽然怀疑。但是陈善不过一个小小奴仆,老爷一死,只求回乡避难并无可疑之处,小人才由张耳派人亲自送出城外。”
说到这里,不自觉地冷笑一声,伏在地上沉声道:“那送小人出城的士兵正巧乃是当年赵王在邯郸时曾受过老爷恩惠的旧人。因可怜小人,才说出了张耳要秘密将小人杀掉的命令,小人随将军飘零半生竟落个如下场,那士兵不忍杀我这孤老头子,出城之后便逃亡去了,我这才能够出城来见陛下。”
说到这里,已经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张启也被这惊心动魄的故事听得连连叹气,好半晌才点头叹道:“陈余当日在无忌公子府上倒也算名噪一时,想不到今日竟是如此凄凉。刘邦这种背信弃义地小人,令人不齿啊!”
蒙恬闻言也忍不住点头叹道:“当日邯郸用兵,在下有幸曾与陈余一战,此人果然是个文武全才可叹却误投歹人,若是能留在大秦。此刻必然已经是一员虎将矣!”
王贲也情不自禁地插言道:“当日巨鹿之围,王离二十万大军围困巨鹿,若是陈余不等项羽兵至,而是遵循张耳之命贸然增援,恐怕巨鹿之围难解不说,连他自己的六万兵马也难以保全。张耳却因此而同陈余反目。着实令人叹息。
张启冷笑一声点头道:“其实,当日若是他们不反目。刘邦还多出一名猛将,如今倒是实惠了我大秦!哈哈……哈哈哈……”
蒙恬和王贲被张启笑声惊得互相对视一眼,这才同时拱手道:“陛下当日扭转巨鹿局势才是令天下惊叹之举!”
张启心底深处其实也对巨鹿的那场战斗,暗自得意,只是这时既然已被如此奉承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觉干笑道:“陈善献图,有功于我大秦,今赐爵位两级,钱一千,粮食一百石!韩焕记档。”
陈善闻言猛地一呆,好半晌才感激涕零地跪在地上重重叩头道:“陈善谢过陛下隆恩!谢过陛下!”
张启点头道:“你先下去休息吧,朕还有事要与两位将军商议!”说毕,示意陈善身后的两名禁卫带他离开。
陈善离开之后,蒙恬和王贲同时举目向张启望来,张启迎着两人那凌厉而兴奋的目光点头笑道:“大军休息了一个多月,该是再次打响战斗的时候了!”
蒙恬闻言急忙拱手道:“陛下莫非已有定计了?”
张启摇头笑道:“朕虽然有了一个注意,却还要同两位将军仔细商议才是!”
蒙恬知道张启一向智谋惊人,不禁笑道:“陛下的计谋往往今人叹服,蒙恬虽然身为大将军却也是自愧不如!”
张启笑了笑,脸色一沉,望着蒙恬和王贲肃容道:“朕的意见是,佯装撤军,然后引蛇出洞。这是计策之一。另外便是展开秘密斩首行动,派死士潜入城中,直扑郡守府。还有一个办法便是使用投石车,向城内投掷大量燃油,烧尽善无城内的一切!”
说到这里,看到蒙恬脸色微微一变,不禁苦笑道:“最后这个办法实在太过狠毒,朕并不想轻易使用,不知两位将军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蒙恬闻言皱眉道:“若依照善无城的地形来说,挖掘地道乃是可行之计,只是此计太过普通全无奇兵之效。诱敌之计,倒是可取,只是恐怕刘邦不会轻易上当。倒是不知陛下何为‘斩首计划’?”
张启想了想,点头道:“斩首计划,朕是想挑选五千死士,我们正面进攻,吸引对方,然后派死士在防守薄弱的地方用长索攀上城墙。杀他一个里应外合!”
说到这里,又点头道:“若是加上燃烧弹的配合,汉军必定伤亡惨重,我们达到消耗对方便算达到目的!”
蒙恬闻言点头道:“此计倒是可行,只是需要精心准备,陛下所言的攀墙长索倒是常见之物,却没有陛下所言那般长,若是果然如陛下所言,只能用弩箭发射到城墙上,风险极大!”
张启点头道:‘风险的确很大’虽然一旦成功便可给刘邦造成之命的打击。不过还是应当从明天开始轮番进攻,四十万大军分组三班,每天三轮,日夜不断地进攻善无城,朕倒要看看刘邦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不攻下善无,朕绝不回宫!”
蒙恬闻言望着张启道:“陛下的意思是,先进行轮番进攻,待对方筋疲力尽疏于防范时再派出死士,潜入城内,里应外合?”
张启点头苦笑道:“朕正是此意,将军看是否可行?!”
蒙恬闻言兴奋地抱拳道:“此计的确可行,陛下放心,若依此而行,不出一个月,善无城定破无疑!”
一直沉默无语的王贲这时也按不住地抱拳道:“陛下智计过人,此计的确不同寻常!王贲愿意带领死士亲自潜入善无城内!”
张启看着有些抑制不住激动心情的王贲,暗自感叹,不禁笑道:“王贲,朕这里还要你协助蒙将军,你这将军怎能轻涉险地?”
想了想,忽然想起一直没有再见到地彭越,不禁点头道:“还是在将领中招募,若有愿意冒死的,立刻晋爵位两级,士兵若有原意的,每人另赐爵位一级!招募起来之后,立刻开始训练,尤其是长索的攀登更要务必在六十数内完成!”
本来张启是想说一分钟,可惜这时代还没有这样精确的计时方法,只好把数秒的节奏教给蒙恬,由蒙恬前去布置。
一切商议妥当之后,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了下来,远处不是可以看到接到战斗名地士兵在进行短暂地训练,训练结束后,首轮八万人的进攻便将在三更时分展开,天亮后便是第二轮,过午之后便是第三轮,中间再间隔以燃烧弹的袭击,足可令善无城中的汉军手忙脚乱了!
御帐内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