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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抬手整了整头上的冠冕,扭头向赵高望去,昨晚隔着帘帐,又是灯火昏暗的夜晚,并没有看清楚赵高的模样,这时不由多加留意了几分。
只见眼前这人身穿黑色深衣外罩绿色袍服,袍服上居然绣着耀人眼目的彩绣纹饰,仔细数数竟然有七八种之多,比之自己身上的十二章只少了日、月、群山以及飞龙。秦代由于秦始皇当政时间太短,服饰制度仅属初创,虽然尚不及详尽完备,但是作为封建王朝的礼制却已经初现端倪,赵高作为一名内廷宦官居然穿用只有贵族诸侯才可以享用的绣有图案的章服,其中便可见其嚣张跋扈!
这时的赵高大约六十岁上下,满头白发一丝不乱地绾在黑色幞巾里,面白无须的脸上只有一些细碎的皱纹,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称。一双不大的三角眼中闪动着狡黠得意的目光。还算端正的鼻子下面,薄薄的嘴唇微微透着一丝得意与傲慢。
张启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大殿和殿外焦急等候的群臣,意外地道:“府令,朕有什么喜事?怎么不见其他人进来?”
赵高扭头看了一眼殿外的人群,向身边的一名小内监不屑地点头道:“命他们进来吧!”
说毕,大步来到张启的坐榻旁边,端然就座。根本没有理会做为一国之君的张启。
张启见状暗暗冷笑,赵高只怕现在对自己的这张坐榻早已渴望已久了吧。只是这九五至尊的宝座怎会轮到一个阉人来坐?!
思忖之间,一个温朗的声音从前面不远处传来:“陛下,臣李斯,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斯?那个辅佐秦始皇统一天下,影响后世数千年的李斯?”张启忽然想起了自己从前看过的那本《寻秦记》一时只觉恍若身在梦中一般,不由感慨万千,说不出话来。
第三章 初为昏君
第三章 初为昏君 感慨之间,不由凝神向李斯望去,希望看看这千古名臣究竟是怎样的一番风采。只见一名七十岁左右的老者,身材中等,头戴高冠,身穿黑色深衣,紫色长袍,浓密的白眉下,一双虎目炯炯有神,颌下五缕长须,幡然如雪。他这时虽然两鬓如霜,却依旧步履沉稳。只是眉宇之间阴霾重重。
神情庄重地行过大礼之后,李斯瞥了一眼趾高气扬的赵高,转身向张启微微躬身道:“陛下,始皇陵寝即将封土,待陛下祭过天地之后便可。”
不容张启开口,赵高冷笑一声,阴恻恻地道:“不劳丞相多虑,此事一切都准备妥当,陛下昨晚身体不适,今日能够上朝已属难得,丞相只管下令封土便是!”
李斯闻言脸色一变,微微怒道:“陵寝之内尚有不少工匠,如何安排还要陛下明示。”
赵高冷笑一声打断道:“丞相,始皇陵寝之密诀不能有半点走漏,所以,始皇遗命将修筑陵寝的工匠全部封死在陵寝之内,能够追随始皇于地下,实在是他们的三生之幸!”
坐在御座上的张启呆呆地看着这历史上最著名的两个“名人”唇枪舌战,正觉有趣,忽然听到赵高要把修筑陵墓的工匠全部封死在里面,不觉微微一惊。
虽然这是自己早已知道的事情,却依旧吃惊不小,不由急忙向李斯道:“据丞相所知,封在陵内的工匠共有多少?”
李斯闻言神色沉重地躬身道:“陛下,这些工匠一共是三万四千一百二十五人,都是各国最优秀的工匠,若是就此……实在太过……”
只听赵高冷冷地打断李斯道:“命工匠与未有生育的嫔妃殉葬,乃是始皇对他们的天大恩赐,那些为我大秦立下无数功勋的有功之臣都不能伴随陛下于九泉,这些人难道还想抗命不成?”
李斯闻言抬眼向御座上的张启望去,却失望地看到张启正呆呆地凝视着御座旁边的盘龙金柱,若有所思。不由暗暗地叹了一口气,默默地退了回去。这时,殿中的一干大臣看到李斯进言都是如此结果,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偌大的宫殿中一片死寂。
这时,一阵隐隐的喧闹忽然自殿外传来:“陛下……饶命……饶命……”
殿中的群臣被这喧闹惊的微微一怔,纷纷转身向殿外望去,只见一群宫妃神色凄惶地被一群衣甲鲜明的禁军押着向宫外的囚车走去。大概是得知张启在此朝见大臣,几名求生心切的宫妃,趁守卫松懈的机会拼命冲入了守卫森严的主殿外,大声呼叫希望见到张启,逃过一死。守在殿外的禁卫,看到这意外的一幕,不待吩咐,同时一拥而上,如虎入羊群一般,眨眼之间便将她们捆了一个结结实实,扔在殿下,等候着张启的命令。
望着这几名跪在殿外满面凄楚的弱小女子,殿中的群臣愈加沉默起来。这时,坐在张启旁边的赵高缓缓地扫视了一眼殿中群臣,冷哼道:“将这五名不知好歹的贱人,拖下去乱剑砍死,当值禁卫统领杖责二十!”
这时,那五名宫妃中,一名年约二十岁上下,苍白的脸颊虽然沾满了血污,却依旧美的惊人的宫妃,扬声道:“陛下,燕姬已经怀有身孕,即将分娩,求陛下看在先皇骨血的份上,开恩饶她一死!”
那宫妃羸弱的娇躯,绝美的娇容惨白的没有一死血色,乌亮的秀发披散在身后,虽然紧张的浑身发颤,却依旧镇静地抬眼向御座上的张启望来。
张启那只觉脑中轰地一声巨响,怒火自胸中喷涌而出,正要想办法放了那宫妃。只听赵高淡淡地道:“燕姬怀有身孕,永巷丞令并无记载,况且先帝遗命,燕姬已然位列其中,皇上与老奴不敢不遵始皇遗命。”
说毕,神色一冷,向殿外侯旨的禁卫喝道:“把她们拉下去,依令行刑!”
张启这时再也控制不住胸中的怒火,沉声喝道:“且慢!”
李斯这时也忍不住厉声喝道:“住手!”
赵高没有理会满面怒色的李斯,却深深地看了一眼张启,这才跪伏在张启面前,含泪叹道:“老奴一心为皇上尽忠,只是,始皇遗命,皇上若是轻易废黜,只怕天下都会不齿于陛下!今日,就让老奴来为陛下担这恶名吧!”
说毕,竟不理会张启,厉声喝道:“来人,行刑!”
听着殿外隐隐传来的凄厉惨号,张启深吸了一口凉气,若非知道历史上那个赵高是死在秦朝灭亡的时刻,自己这时根本没有能力对付赵高,这才勉强控制住满腔的怒火,冷冷地扫视了一眼殿中噤若寒蝉的群臣,怒极反笑道:“朕倒是该感谢府令大人的一片忠心才对!”
说毕,冷冷地起身道:“朕不舒服,今天就这样,就按府令所说的办吧!”说毕,也懒得去看赵高的脸色,径直向内殿走去。
刚走出大殿,迎面便看到一排排衣甲雪亮的禁军,整齐地立在殿前,看到张启出来,齐声高呼道:“皇帝万岁!皇帝万岁!”洪亮雄壮的声音回荡在阿房宫的上空,惊得屋檐下的鸟儿盘旋不止,久久不肯落下。
看这眼前军容整齐的禁军,张启忍不住暗暗赞叹:果然是强秦的军队,当真是名不虚传!
殿外的凉风拂过脸颊,一扫殿中沉郁的气氛,想到刚刚那几名惨死的宫妃,和其他被封死在皇陵里的数万工匠,张启总算初次领教了秦末暴政的血腥与残忍。
只是,眼下自己既然借尸还魂到这“秦二世”身上,为了避免那悲剧性的结局,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扭转局面,这样第一件要做的就是除掉赵高这个大奸臣。
想到这里,张启忍不住暗暗苦笑:除掉赵高,谈何容易!不过眼下赵高篡位的计划还没有成熟,自己还有一段时间积蓄力量。转念想到历史上康熙擒鳌拜的故事,眼前登时霍然开朗。
这时,服侍张启的小内监看到张启兴奋的几乎无法自抑的表情,忍不住小心地道:“陛下,这里风凉,陛下小心龙体!”
张启这时哪里顾得上理会这些,急忙大步向那些伫立在丹墀两边的禁军走去,却不料脚下一绊,一个趔趄向前倒去。若放在前世,张启只要立刻沉腰坐马,便可稳住下盘,只是这秦二世被酒色掏空了的身体哪里反应得过来?只好痛苦地看着自己与青砖铺就的地面越来越近。
这时,只觉身子一轻,一个身影闪电般扑到自己身下,同时,一个沉稳的声音钻入耳中:“陛下小心!”
重新站稳,张启这才看清楚救了自己的大恩人:一名三十岁上下的大汉,身形魁梧,穿着牛皮软甲,头发整齐地束在脑后,一根根连鬓短须钢针一般,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凛凛生威。
看到张启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那大汉不觉有些意外,急忙单膝跪地,微微抱拳道:“禁卫副统领‘成泰’见过陛下!”
张启上前一步,一边亲手将他扶起,一边小心地模仿着皇帝的口吻微微叹道:“将军快快请起,朕还未谢过阁下的救命之恩呢!”
第四章 秦宫夜宴
第四章 秦宫夜宴 成泰显然被张启的话吓了一跳,脸色一变,急忙跪在地上颤声道:“成泰绝不敢当陛下如此缪赞!”
张启用力将他从地上拉起来这才点头道:“爱……卿,不必惊慌,朕该好好奖赏你救驾之功才是!”
说毕,微微思忖一下,沉声道:“朕看你似乎身手不错,怎地只担任这区区的副统领?若是能领兵出征,说不定倒可以建立一番事业!”
成泰没有想到张启会问及这些,不由微微苦笑道:“臣一向耿直,不愿亲近那些奸佞小人,所以空有一身武艺,只能守着这副统领一职,困死在这咸阳城中。”
张启自己看了一眼满脸愤懑的成泰,心中暗喜不已:看样子,那什么禁卫统领极可能正是赵高所派,否则今天的失职之罪足够那个禁卫统领撤职查办才是。
想到担任保护皇宫的禁卫军已经落在了赵高手中,张启忍不住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和赵高冒然翻脸,否则……
在宽大的衣袖里抹了一把手心里的冷汗,张启勉强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点头笑道:“朕看你身手不错,不妨到朕身边来,朕在宫中实在无聊的很,若是爱卿能够弄些武士给朕表演,那可真是很有趣的事了!”
张启看了一眼跟随在自己身后的数十内监,到口的话硬是咽了回去,换了一个看起来似乎更加符合自己昏君身份的理由,将这成泰留在了自己身边。看到成泰既兴奋又有些失望的表情,张启不由暗暗苦笑。眼下人多眼杂,赵高的势力不容小觑,便是眼前的这成泰,自己还要进一步观察才行,毕竟自己势单力孤和赵高的较量只能暗中进行了。
陈泰虽然深感失望,却不敢稍有流露,只好暗叹一声,跪下谢恩道:“成泰谢过皇上!”
说毕,这才恭恭敬敬地起身退下,不再对“近身随侍”,这个人人羡慕的机会抱有任何希望。
看到张启微微皱眉的样子,旁边随身的一名内监知机地小声道:“陛下,成泰虽然乃是宗室子弟,却乃是因蒙恬推荐,然后担任禁卫统领的,蒙恬获罪后,府令担心他对皇上不利,这才降了他的职务以示警告,陛下若想找些身手好的侍卫,倒不必非用此人不可。”
“蒙恬?!”张启被这个意外的消息惊得微微一怔。那内监小心地看了一眼张启继续道:“陛下,这人恐怕会对陛下不利!”
张启这时满脑子都是那个让他震惊不已的名字:“‘蒙恬’!”再次暗暗重复了一次这个熟悉的名字,难怪这个成泰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样子,既然是蒙恬推荐,想必也不是普通人,看己的眼光还算不错。
思忖之间,只听,那小内监低声道:“陛下,身体尚未痊愈,晚上的宴会还要参加,陛下不妨早点休息。”
看到张启疑惑的目光,那小内监继续小心地解释道:“陛下难道忘记了,今日起,始皇陵寝封土之后,便算葬礼已成,缔绝半年的宴会总算可以再次举行,王公贵族们怕是都要参加的。”
张启闻言这才弄清楚了事情的原由,只是不知道这秦代的宴会究竟是怎样的一番风景呢?想到这里,浑身的压力也觉稍稍卸去不少。
回到寝宫,脱去繁琐的冠冕,张启再也坚持不住地倒头便睡,毕竟昨晚刚刚苏醒,便经历了一连串的事情,加上对这具新的身体的极度不适应,使他早已疲惫不堪。
一觉醒来,已是日暮时分,如血的夕阳懒懒地挂在大殿的飞檐下,灿烂的余辉给阿房宫笼罩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色。
侍立在床边的宫女看到张启醒来,小心地捧入宴饮所穿的朝服,等候张启洗漱。张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华丽的帘帐,忍不住皱眉道:“宴会不是晚上才开始吗?怎么现在就要换衣服?”
正准备上前服侍张启更衣的两名宫女,闻言奇怪地对视一眼,一名身材高挑,身穿淡紫色深衣的十五六岁的宫女小心地道:“陛下,更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