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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霸天下-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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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质结构的祭坛,是士兵们连夜砍伐的原木搭建的。红色的羊毛地毯从祭坛一直铺到五里之外。除了最外围剑拔弩张的匈奴骑兵之外,整个方圆二十丈的祭坛旁每隔三步就站立着一个如花似乎的匈奴美人,手里拖着个红色的漆盘,里面是一块红绸,红绸下都是些珍珠玛瑙。这都是从阿曼尼的家里抄家来的。对外则宣称是各位大臣进献的礼物。侍女们环佩叮咚,穿着华丽的丝绸,每个人的脑门上带着一道彩带,彩带上都有一只龙眼大的珍珠,整个祭坛即显现出了大匈奴的雄壮威严又让人感到一种富丽与奢华。
    冒顿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头戴王冠身穿王袍,胸前挂着一块大单于故老相传,类似于中原玉玺的巴掌大的玉佩,链子黄澄澄的,应是纯金打造。李德阳紧跟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一张羊皮。
    冒顿走的很稳健,其实心里忐忑紧张不安,杀了亲生父亲和妻子还有后母小弟才能登上这个位子,就算他是豺狼野兽也会有一些不安的。侍女感觉他的手心里有些冷汗在冒出来。冒顿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胸口,锦袍下面是犀牛皮革精致的铠甲,穿上之后刀*不入,这是他提前准备好的。摸到了铠甲,他的心稍微的安定了一下。这时候,人,已经走到了宝座前面。
    李德阳豁然转过身,展开羊皮,沉声道;“大单于驾到!”冒顿深吸了一口气,稳稳当当的坐在了宝座上。下面的几万兵马和上千名官员,已经龙城的百姓跟着一起跪在地上顶礼膜拜。
    接着李德阳宣布了冒顿的继位诏书和关于冒顿如何平定了阿曼尼和二王子刺杀大单于头曼的叛乱,说冒顿忠勇可嘉,孝悌忠信,为人明达,非常孝顺,应当继承大位,其实就是胡说八道一概放屁,没有一句是真话。
    可是李德阳明白一个道理,真假这种东西最容易混淆了,只要你掌控了舆论导向,你说鸡蛋是黑的,那么鸡蛋就是黑的,你说驴会说人话,那么驴就一定可以讲一口流利的英语。历史是胜利者来书写的,冒顿掌握了政权对于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他爱怎么篡改就怎么篡改。谁也阻止不了。
    可是,冒顿不知道,这个他最信任的一手把他扶上宝座的,智谋深远的德阳先生其实就是个秦朝的奸细。这件弑父夺位的勾当虽然匈奴人会忘记,但中原的史书上却会如实的记载起来。这个道理,正像是后代的清朝皇帝顺治抢夺了弟弟博果儿的老婆董鄂妃,清史稿却完全没有记载。因为顺治想隐瞒这一切,如此一来,民间或者后代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很不幸的是,顺治皇帝的老师‘汤若望’这个外国人回到了自己的祖国之后,竟然把此事源源本本的全都记录了下来,以至于让顺治皇帝的秘闻公诸于世。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纸是包不住火地!!
    所有的人都臣服在了冒顿的脚下,仪式进行的无比胜利,没有一个老百姓怀疑冒顿的话,一天之内冒顿就由一个弑父的凶手,变成了平定叛乱的英雄,成了匈奴人心中的神话,他的大单于的位置稳如泰山。
    冒顿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就在即位之后,当着所有人民的面上次给文武大臣每人一万金黄金,另外将陇西牧场送给了李德阳,并且答应,要在东胡和匈奴交界的一块丰美的草场上筑起一座坚固的豪华的城池赐给李德阳,取名就叫‘德阳城’李德阳一听就傻了。
    这不是耍我吗,谁都知道眼下东胡的实力比他妈的匈奴人要大,他把我派到和东胡对抗的前线去,这是什么意思!分明就是没安好心吗?这小子,果然是个特大号的奸雄。
    可是不管怎么说,冒顿已经履行了自己的诺言,成了名副其实的单于王。所有的大臣收到了礼物和奴仆都笑的合不拢嘴,把昨天发生的血腥**禽兽不如的勾当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正文 第三十四章史官
     更新时间:2010…1…23 14:25:48 本章字数:4684
    王竹接到了李德阳的全盘密报,一张羊皮被他用佩剑砍的粉碎。
    王熬很不理解,纳闷的问:“匈奴内乱这是好事情啊,大王为何发怒。”王竹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心说,李德阳啊李德阳你提前也不和老子商量一下就把个超级大魔头给扶上了王位,这下子好了,历史开始按照既定的轨迹前进,匈奴将要强大起来了。
    这些话王竹不能对王熬说,说了他也不信,就含含糊糊的说;“寡人激动不已,所以失态,爱卿不必惊慌。”
    王熬深有感触的说;“原来如此。”
    此时李左车闻讯进来了,兴奋的说;“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听说匈奴内乱,此时正好出兵收回上郡一线,将其逐出河套恢复我大秦疆土。大王下一道命令给蒙铎,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有捷报传来。”
    王竹心想,你他妈的知道个屁,冒顿岂是这么好对付的角色。不过,夺回河套这件事情还要从李德阳身上着手,毕竟他已经成了冒顿身边最红的大红人大奸臣大混蛋了。
    王竹对王熬和李左车道;“两位先生,寡人这里有一条计策不知道可行不可行——李德阳的身份,军中也就只有咱们三个知道,万万不能泄露出去,不然,不仅仅李德阳脑袋搬家,就连大秦也岌岌可危。”
    王熬和李左车立即感到事态严重,王竹这是话里有话,这是警告。只要李德阳出了事儿就是他们两个出卖的,绝不会错。
    两人赶忙跪在地上,又进行了一次每天都要说几十遍的宣誓效忠的话。王竹这才满意的点头了。这种心态颇为变态。不过历代的君王都是很喜欢的。
    王竹走到地图前,指着燕国辽东方向道;“韩广、藏荼、项羽这几个狗杂种不是打算在我们的背后搞鬼吗?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妈的。”王竹骂了一句粗话。王熬暗自摇头,觉得身为一国君主,大失体统。
    王竹脸上微红,避开王熬的眼神,挺了挺胸,继续说道;“就让李德阳撺掇冒顿沿着燕国的长城去攻打韩信和韩广,这样也去了我们的一块心病,咱们的齐王灌英和老将军王贲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渡过黄河攻打西楚的本土了。”
    李左车道;“冒顿的兵力不足,而且现在国内的局势还不稳定,如果全力攻打辽东只怕要抽调阴山的兵马,只怕他不敢冒险。”王竹笑道;“这就要看李德阳如何的巧舌如簧哄骗冒顿上当了。”
    王熬道;“我有个主意,大王您可以给冒顿写一封书信,公开的以大秦皇帝的名义册封冒顿为大草原的单于,另外请求他出兵攻打辽东。冒顿得到了国际社会的承认一定欣喜若狂,加上李德阳一顿撺掇,必然全军去对付韩信韩广。”
    李左车道;“可是,大秦已经没有皇帝了。”王熬笑道;“匈奴人根本就不懂这些,皇帝、大王,在他们眼里一个味道,只要有人承认他的合法地位,他就会很高兴。我估计为了和大秦国结盟来对付东胡,冒顿很可能会主动地放弃河套,我们可以趁机夺回鄂尔多斯大草原了。”
    李左车不服;“东胡人又没有和匈奴开战。”王熬道;“我已经接到了密报,东胡人听说冒顿弑父篡位而且有意在两国的交界处矗立起一座城池,东胡可汗‘拉姆’非常暴怒,已经集结了七八万骑兵,准备和冒顿开战。冒顿眼下的实力,难以抵抗。所以他一定会向东胡求和,甚至是委曲求全的求和。大王您可以做一个和事老,写封信给东胡的拉姆可汗,让他放过冒顿这年轻后生一把。冒顿在西面遭遇两大强敌无法扩张,定然会寻求向东发展的机会,那么韩广和韩信就要倒霉了。大王觉得臣的计策是否可行。”
    王竹拍案叫绝;“可行可行,简直太可行了,史官,笔录,笔录。”秦王每次和大臣交谈会面,都会有柄笔史官在一旁笔录的。
    王竹指着那史官道;“然后,然后,你写两封信,给东胡还有冒顿,就按照刚才王熬大人的意思撰写可以了。”
    王熬连忙摇头;“不必了,这两封信,语气、轻重都需要斟酌,对于匈奴要威胁恐吓,对于东胡则要谦卑有礼软中带硬,还要把大月氏同大秦的关系同他们讲的清楚明白,由我亲自来写是最为妥当的,就不麻烦史官了。”
    那史官很年轻十七八岁,还有些不太领情,站起来腰挺得笔直,平板着脸,冷冷的说;“史官只负责记载大王的言行和重大的历史事件,不是给大王草拟信件的博士,如果大王要写信,大可以把叔孙通或者淳于周这些人找来。”
    王竹这里正在商议国家大事,没想到没来由的被个小小的柄笔史官给顶撞了一把,心里这个有气,怒道;“你找死是不是,寡人和大王在帅帐内议事那里有你说话的分,那个,那个,李左车,按照大秦律这种做法当处以什么刑法。”
    李左车脱口而出道;“启禀大王,应该割掉舌头,以儆效尤。”王竹厌恶的挥了挥手:“去去去,拉出去割掉舌头,让你以后还敢来多嘴多舌。”外面立即进来两名持戈的士兵,拉着史官就向外走。那史官腰杆挺得笔直,厉声说;“等一下,臣还有两件事情没有记录,等记录完了再死也不迟。”
    王竹看着他耸肩傻笑,妈的,又是个腐儒。“行了行了,你们让他记录吧。到底是那两件事情。”那史官怒视着王竹道;“第一件就是秦王您方才所下的旨意,要挑拨匈奴与燕国大战,第二件臣要在史书上记载大秦第二世君主昏庸无道滥杀史官,违反祖制。”王竹心里这个有气,这小子太狂了:“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我抽你你信不信。”王竹捋着袖子从案几后跳出来,像个流氓一样揪住史官的脖领子,歇斯底里口某横飞的喊道;“你在大殿之上打断了寡人的思路,寡人难道不能给你治罪?”
    史官虽然年轻但看样子却是满肚子的学问,沉这脸扬声道;“臣身为史官,有责任纠正大王不当的行为,这也是大秦律的规定,臣罪不至死。大王要杀我,只要一个普通的士兵,一把钝刀子就够了,可是,千百年后,所有的人都会知道,大秦二世皇帝是个滥杀无辜的昏君。”
    王竹回头看了看王熬道;“他有这个权利吗?”王熬点头,对史官道;“你言语冲撞,对大王多有不敬,应该杖责二十,这总赖不掉吧。“意思是想救下他的性命。
    史官道;“司马谈绝不会避讳自己的罪过,杖责刑法甘愿领受。”王竹一愣,心说,就听说有个写《史记》的小子叫做司马迁还有个做皇帝的叫做司马懿没听说有个叫司马谈的,他也是搞历史的莫非跟司马迁有什么亲戚。就连忙问道;“司马谈!有个叫司马迁的你认识不认识?”司马谈年纪小还没有成亲,他怎么认识司马迁,连连摇头;“从未听说。”
    王竹心里一阵失望。就听王熬说;“大王,这人的确是罪不至死,要不然就杖责二十给他个教训算了。”
    王竹皱了皱眉,突然心生毒计;“不行,寡人一定要杀了他,他不是说千百年后有人会知道我是个昏君吗。我就偏偏不让他如愿以偿,一会儿叫人把史书给寡人改了,就改成这位叫做司马谈的史官,发疯了,竟然在帅帐内当众撒尿,所以被杀,我看千百年后是谁在丢脸。哈哈哈哈。”
    司马谈鼻腔里发出冷哼,不屑的说;“不可能的。大王您可以夺去史官的脑袋,却掌控不了史官手中的毛笔。我虽然死了,但是后来的史官依然会老老实实的记录下来,昏君无故斩杀人命。大王您难道没有听说过‘崔杼弑其君’的故事吗?崔杼杀害了自己的君主‘齐庄公’,史官照实记录后被崔杼**杀害,后来的史官继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在史书上写上‘崔杼弑其君’这五个字,崔杼又把他杀了,最后上来的史官第一件事仍然如实写下了‘崔杼弑其君’崔杼无可奈何只能承认。因为他知道,即使是在换上一千一万个史官来,事实也是不能改变的,一个人做过什么事情,历史就会记录什么事情,没有人可以混淆,更加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篡改,即便这人是掌握着至高无上权力的大王。”
    王竹和王熬看着眼前这位正直倔强的年轻后生突然放声大笑,同时说:“这才是,我们秦国需要的治国的良才呀。从今天开始,司马谈你就不要做史官了,寡人破格提升你为廷尉,这个职位需要个正直无私的人,你的性格正好合适,廷尉位列九卿,你可以光宗耀祖了。”司马谈并没有像王竹想象中的兴奋和跪地磕头道谢,只是规规矩矩的鞠躬,说到;“多谢大王,臣领旨,不过臣还有一个请求,臣要编纂一本史书。臣发现,自从孔子的《春秋》之后,我泱泱大国就没有了一本正式的史料,六国时期各国的文字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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