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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绿绮姐姐,我跟你学琴可好。”朱厚熜请求道。
“王妃过奖了,琴乐虽然可以陶冶性情,总归是小道,世子如今正是向学之际,所学的都是经国治世之道,不可为小道而分心。”绿绮后退一步,避开蒋妃的搀扶,施礼后一脸正色说道,语气认真诚恳,真心为朱厚熜考虑。
兴王笑道:“绿绮所言极是,子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现在熜儿正年幼,正是学习的时候,不应该分心。”说完还瞄了张信一眼,表示对他偷懒表示不满。
“就依王爷。”蒋妃笑道,神情妩媚,有一股说不出的风情,作为一个聪明的女子,她懂得怎么尊重男人的决定。兴王呵呵一笑,自然而然的伸手握住蒋妃的手,对蒋妃的明智而感到高兴,真是伉俪情深,众人对于两人调情的行为视若无睹,可知是司空见惯了。
真正的美女,张信心想,而且也有些心动了,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毕竟是生活在资讯满天飞的时代,什么美女没见过,不过张信也感到一阵迷糊,不知道这位绿绮是什么人物,有王府中居然有这么高的地位,一出场众人好像都围着她转一样,什么对联之类的都忘记得差不多了,没有人提起。
“刚才听到这位公子所出上联,一时忍不住对答,还请各位不要见怪。”坐在蒋妃下首后,绿绮柔声说道。
还没等张信有所表示,袁宗皋迫不及待说道:“没事没事,绿绮姑娘,刚才只是游戏之作罢了,既然绿绮姑娘已经对上了,还请出下一联。”
“支持绿绮姑娘。”
“请绿绮姑娘出对,我们在等着。”
“哈哈,轮到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袁宗皋此言一出,宴厅气氛顿时火热起来,众人纷纷扰扰,神情激动,从这里可以看出美女的威力来。张信虽然一直认为自己要低调,避免引人注意,不过被这么多人轻视也不由激起了好胜心,盯着绿绮,看她怎么说。
“盛情难却,那我就不客气了。”绿绮笑语盈眸道:“细雨无声,滋润满园锦绣书作良田,百世耕之不尽。”
“春风有意,妆成一树玲珑勤为至宝,一生用则有余。”还没等众人思考,张信马上对出了下联,同时脸上也荡起一圈红晕,酒总归是会醉人的,张信喝了那么多的酒,后遗症终于显露出来了。
绿绮惊奇看了看张信,不动声色道:“红梅献岁,鹊立枝头歌盛世村村寨寨,琼楼玉宇风光好。”
张信拿起酒杯,把玩了下,举杯对道:“绿柳迎春,莺穿陌上唱中兴家家户户,红花绿叶气色新。”
这时众人也看出了点苗头来了,袁宗皋正准备开口缓场时,兴王轻轻挥手示意,让众人静观其变,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的表演。
绿绮眉梢微锁,转眼看到厅上所挂的花鸟图,灵光一闪,指着画道:“百朵灿灿,老枝催发新绿,芝兰葶葶,翠崖犹见沉稳,忽显奕奕牡丹,姹紫嫣红辉富贵。”
张信本来信心满满,闻言不襟眉头一皱,这个上联难度大,好像是看过,但记忆力还是很模糊,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见张信一时语塞,厅中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赞扬绿绮才学过人,机智无双。
张信见状,虽说输给一个女子虽然没有什么,可气的是众人居然没有一个人过来安慰自己,让张信感到很孤寂,心情忿忿不平,更加思念家人了,也怀念溪山村里的人们。当张信暗自生闷气的时候,突然一杯酒递到了他面前,张信定神一看,却是朱厚熜。
“先生,承蒙你指点多日,弟子在此谢过了。”
张信心中一阵温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把酒杯随手一放,扬声道:“十鸽诚诚,绽翅播撒嫩青,嘴眼爽爽,黄土再浮夏冬,更劳潇潇功巧,辛勤坚苦种和平。”
说完温柔的拍了下朱厚熜的臂膀,扬长而去。
众人大哗,陆松大怒道:“小子,无礼。”欲追上去擒拿张信,兴王轻轻击掌,微微笑道:“陆松,张信醉了,随他去罢。”
“正是正是。”袁宗皋出来打圆场道:“张秀才年幼,不胜酒力,一时失礼也是情有可原的,请王爷不要怪罪。”
“是啊,父王,张先生刚才喝了许多酒,请父王不要责罚于先生。”朱厚熜也求情道,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对于张信他已经很有认同感了,平时很少给自己布置功课,为人很随和,年纪和自己差不多,不像其他先生动不动就摆出为人师表的架子。
其实朱厚熜好像也有点感觉到,这位先生有点不同,具体是什么他也不是很明白,只是觉得与张信相处的时候很轻松,对自己不像其他人一样唯唯诺诺,好像是害怕自己的样子,虽然总是偷懒,自己请教问题的时候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不肯直接回答自己,逼急了才说出一些与众不同的见解来,让自己受益匪浅,想到这里朱厚熜心中一笑,更加不希望父王生气之下,把张信赶走。
正文 第十五章 访客
更新时间:2009…6…19 11:38:40 本章字数:3482
第十五章访客
对于张信的无礼,兴王当然不会怪罪,反而觉得很高兴,在兴王的心目中,张信确实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从指点朱厚熜写作就可以看出来,但是性格过于沉稳了,平时总是彬彬有礼的模样,没有年轻人该有的朝气,反而更像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
兴王认为这是功于心计的表现,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身边有这样的人存在,本想找个借口把张信扫地出门的,如今看到张信气愤的神情不似作假,知道他也是个有性情的人,这样兴王也放心了。
原来不是功于心计,而是不善表达自己的感情,呵呵,有趣。兴王乐不可支的想到,露出一丝笑容,说道:“行了,不提张信一事了,读书人总是有点持才傲物的,本王还是有这点容人之量的。”
“王爷明鉴。”袁宗皋见没事了,也不多言,回到席中。经过这事,宴会气氛也没有那么浓了,虽然还是那么热闹,但众人总是觉得少了些乐趣,除了几个大胆的年轻人时不时偷偷瞄了绿绮几眼,没有什么可值得称道的。
当兴王在处理事情的时候绿绮沉默不语,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绿绮觉得有些好奇,具她了解,袁宗皋虽然是个老好人的模样,但是绝对不会为了一点小事而冒险触怒兴王的,而且世子虽然表现和气,其实却是很自傲的,能让这两人为那位秀才求情,可见那人肯定有过人之处,不然兴王也不会轻易把事情放下。
宴会气氛继续低迷下去,兴王的兴致好像也不怎么高,最后索性与蒋妃携手退席而去,陆松紧跟随其后。继而绿绮也借故离去,最后朱厚熜也以明日要做功课为由退席,随即袁宗皋拿着瓶喝着小酒,一步三摇的走了,管家骆安忙上去搀扶,两人就摇摇晃晃的走了。
虽没说要散席,不过众人也没有那个兴致了,一个接一个的慢慢退席了,至此兴王府除夕晚宴就这样,说不上成功也谈不上失败而结束了。
张信扬长而去后,直接回房感到一阵头晕,倒头便睡。第二天一早清醒后,回想昨晚的行为,不由苦笑叹道:“醉酒误事,诚不我欺。”不过张信也不后悔,既然上天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如果不能活得精彩开心坦荡潇洒,整天像个女人似的忧心忡忡,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想到这张信释然一笑,没把昨晚的事放在心上,如果兴王真的不能容人,那自己还是走吧,凭自己的本事不怕以后会饿死。
突然外面传来雷鸣般的鞭炮声,一浪接一浪,使人震耳欲聋,张信知道,新的一年开始了,一年之计丰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新年新景新气象,整理仪容后,张信随手打开房门,慢步到到后院,小院积雪初融,寒气扑面而来,张信不襟紧了紧衣服,轻轻吐了口气。
“先生早安,学生前来拜年了,祝先生身体安康,鸿运大展。”
张信一看原来是朱厚熜,与昨晚的盛装打扮不同的是,今天的朱厚熜穿着一件做功精良的棉衣,显得有些臃肿,脸上粉红粉红的,可能是由于天寒揉搓所至,见到朱厚熜来拜年,张信心中更安定了,这么说兴王不准备追究昨晚的事了。
“世子有心了,外面天寒,到屋里说吧。”张信淡淡说道,安心是安心,不过也不能表现太过热情,不要让人觉得自己心虚。“让世子久候了,应该早点唤醒我的。”
朱厚熜也不在意,说道:“先生昨晚酒意颇浓,应该好好休息。”
张信心中一动,越发看朱厚熜顺眼了,进房坐定后,说道:“今天是元旦,世子为何不陪王爷接待访客?”
春节拜年是一件正常的事,拜年是中国民间的传统习俗,是人们辞旧迎新、相互表达美好祝愿的一种方式,但在上层权贵中的拜年已经变味了,成为一种拉关系的行为,已经失去原有的意义。
“刚才还和父王一起接见客人的,但是宁王叔的使者投谒拜访后,父王就让我回来学习了。”朱厚熜回答道。
还以为是专门来拜年的,原来只是顺带的,张信心里嘀咕着,朱厚熜的院落在张信的不远处,方便授课。宁王,不就是那个准备造反的宁王吧,张信怀疑,不由打探道:“世子所说的宁王,可是就藩于江西南昌的宁王。”
“对,先生也知道宁王叔,不过也是,宁王叔礼贤下士的名声已经传遍天下了,人人都说王叔是个贤王呢。”朱厚熜兴奋道,看来这位宁王是他心中的偶像。
张信不置可否,宁王礼贤下士?确实,为了谋反,不表现好一点谁会跟随,想到以后某部经典电影,张信不由笑了。不过真奇怪,江西到湖广虽说不远,却也不近啊,宁王怎么会找上门的,没听说过兴王会和他扯上关系啊。
而且正是由于宁王起兵,才导致正德皇帝的死亡,所以说朱厚熜能登基称帝也是要感谢宁王的。想不通的张信决定询问道:“世子,宁王使者为何事而来?”别不是想联合兴王一起谋反吧。
“上次福州三卫兵变,地方官不想惊动皇上,求父王疏通朝中关系隐满这事,那时正是宁王叔写信给父王求的情,不然父王也不会答应这事的。”朱厚熜说道,神情平静,对欺君这种事也不以为然。
张信也没想这么多,反正欺上满下的事,后世也已经是屡见不鲜了,从这事张信知道宁王已经把手伸到福建了,这么说他也准备反了。去揭发?张信从来没想过,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宁王造反关自己什么事,还是安心当个有前途的教授先生吧。
“世子,王爷有令,请你去见宁王使者。”当张信发楞的时候,一名王府仆役进门向朱厚熜见礼后说道。
“不是说让我回来做功课了吗,怎么又要去?”
“小人不知。”仆役答道。
朱厚熜挥手让仆役回去,感到奇怪,下意识的带着疑问的眼光看向张信,希望张信能给他一个答案,不过张信哪知道啊,也一脸迷惘之色。
“先生,一起去如何。”既然也不清楚,朱厚熜索性邀请张信一起去,张信也觉得奇怪,不过也想见识一下宁王的使者,顺水推舟道:“正有此意,世子请。”
两人也不费话,一起来到了客厅,却发现兴王也请了袁宗皋,此外还有一位文士打扮的陌生人,应该是宁王的使者了。看到两人的到来,兴王伸手招呼朱厚熜道:“熜儿,过来见过宁王府的刘先生。”
刘先生忙起来见礼道:“不敢不敢,鄙人刘养飞,见过世子,常听宁王提起世子天资聪明,今日一见果然风度不凡。”
“宁王叔过奖了,小侄愧不敢当。”朱厚熜回礼道,随即走到兴王身后,站立一旁,默默不语,兴王也不说什么,可见不用回避。张信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却也不敢怠慢,上前一揖道:“见过王爷,袁先生,刘先生。”
兴王淡淡应了一声,挥手示意张信坐下来,张信也不多言,乖乖坐下,静静等待兴王的指示。刘养飞暗暗嘀咕这个年轻人是谁,好像颇得兴王的宠信,刚才没见叫他来啊,却不好询问,不由暗恼手下那帮是饭桶,居然没好好打听兴王府的情报。
“嗯,人都来齐了,刘先生所说的稀世珍宝,该拿出来了。”兴王不动声色的说道,“也好让本王长长见识。”
“王爷言重了。”刘养飞陪笑道:“这只是宁王给您带来的新春贺礼,虽然新奇,却也不值一提,供王爷一笑罢了。”
“刘先生不要卖关子了,老夫虽然不敢说见多识广,却也不算孤陋寡闻,倒也要好生景仰所谓的稀世珍宝。”袁宗皋说道,神情有些不屑。
“呵呵,袁长史不要着急。”刘养飞得意一笑,扬声说道:“来人,把宝贝抬上来。”
话刚落下,四个彪形大汉抬